第398章 且慢,此事情定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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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宇連夜拖著武者來到城外申天師的家,這時候的申天師剛睡醒,穿著褻衣褻褲將二人領進了自家門。

    “大哥,安陽縣的洹河內有水鬼,禍害一方,現在潛在縣裏鬧得大家是人心惶惶,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武者說著,臉上不爭氣的流下了淚水。

    一邊哭訴著自己悲慘的遭遇,另一邊很沒品的用眼神向兩人示意求助。

    “這事怎麽沒跟我說?......我在九龍山那有幾個朋友,到時候等你好點,就一起去找那個水鬼討伐!”

    阿宇說道。

    “太氣人了,原來以為的河神竟然是這個樣子。”

    阿宇的話其中包括了近日對一些縣裏關於河神瘋起的傳言表示不屑。

    他連聲安慰武者,臉上歪曲嫉惡如仇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上前跟陳楚幹上一架。

    “且慢,這事情有蹊蹺,千萬別妄自做決定。”

    申天師製止了阿宇繼續開口,腳後跟一轉,披上黃褂來到了祠堂前,步履生風,恭敬的朝供奉的像拜上一拜,又道:

    “小坤這件事不能做的太著急,你自己就是一個武者,體力驚人,怎麽可能被一個凡人所打?”

    “既然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是水鬼,那就更不要著急了,水鬼聰明,品行無常,再出發前必須占上一卦品問吉凶。”

    說罷,申天師在香爐前插上了香,在香焚盡後恭恭敬敬的一拜,拿著旁邊的簽筒抽簽。

    第一卦,雷山小過,問的是出行到城中路程吉凶,意味著山頂上會突然出現打雷的聲音,不過這個無妨,一般。

    第二卦,火山卦,問的是能否快速找到河神,尋找到河神究竟是否順利這樣的說法,屬於下下卦。

    第三卦坎為水,問的是最終的結果。

    事實上,在占卜出第二張卦時,申天師心裏差不多就有數了,此次出行不利。

    第三卦的卦象更有意思,主要問的是結果。

    象曰:一輪明月照水中,隻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財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

    不知道這‘愚夫’究竟指的是誰了。

    “怎麽樣?”

    場中的阿宇走了過來,看著申天師手中的三張竹簽刻卦,上麵並沒有寫著吉凶,不過阿宇很快自動解讀簽子上麵的內容。

    “雷山小過,火山卦,坎為水......”

    阿宇低沉著聲音呢喃,最終頓足拍板:

    “我知道了!這三幅卦象是告訴我們這一次的出行肯定能夠順順利利。”

    “雷山小過的意思是,我們不懼怕風雨,越過高山,就算是火山也無法阻擋得了我們前進的腳步,就算是火山,我們也用水把他滅了!”

    阿宇解釋,越說越覺得有理,忍不住連連點頭,果然是老天會祝我們一臂之力,這河神絕對是安陽縣的禍害。

    “像申老大道行那麽高強,什麽妖魔鬼怪都會拜倒在你的劍柄之下,我們這一盤穩贏!”

    申天師可沒膽大道親自去惹怒河神這種地步,剛才卦象也說了,這陳楚可能是真牌河神,還不是頂替的那種。

    要是現在真就那麽頭鐵的去了那裏送死,就算是金剛石也能給他鑿出個洞。

    “不行,這一次貿然前去定然有危險,能忍則忍啊!”

    申天師連連說道,生怕自己的兩個好夥計想不開。

    阿宇一副懷疑的目光看著申天師:

    “哎?不對啊!”

    “我的直覺告訴我們必須去,阿坤都被傷成這樣了,你還搖頭?”

    “果然不能迷信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你這天師當的是真不靠譜啊,就憑這一個卦象判定全部。”

    “真不愧是你啊,畏畏縮縮成這樣。”

    “那申老大我就直說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們一起去,不去我們這朋友就別當了。”

    就算申天師的法力再高超,也抵不過在人間的情分,被拉去當壯丁了。

    他心裏苦啊,這一次去肯定是被胖揍的份,但是為了朋友,他還必須在知道的情況下挨上這麽一頓打。

    即便是這樣,申天師還是選擇了一個良辰吉日出山,這時候老朋友小坤武者在自己提供的藥力身體差不多好了。

    為了讓自己的不讓自己輸的太難看,申天師特意穿上了自製的小馬甲,即便是世上最鋒利的矛劍也透不穿他。

    “申老大,在發什麽呆呢,已經能想象的到我們勝利歡呼喜悅的場景了麽?”

    武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麵前的醉花樓,笑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兄弟隻是喊你幫個忙而已,放輕鬆,放輕鬆,況且阿宇還拉了一幫朋友幫我們助陣呢!”

    阿宇約來的朋友正是賭場主,約定的地點正是九龍山新開的醉花樓。

    當賭場主帶著自己的兄弟找到沈樵夫所說的這家新開的醉花樓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原本以為沈樵夫是在框自己,自個上次都那麽誠心誠意的祭拜河神,可河神大人卻沒有來,這就奇怪了。

    奇怪的不僅僅是樵夫說的河神,還有麵前的醉花樓......

    老杜之前真的沒有聽過醉花樓這一號名聲,但沒想到醉花樓還真的在九龍山山後開了。

    今天是被自己一個好友阿宇叫過來的,具體原因還是等到自己上去磕幾粒花生米喝上幾盅酒才知道。

    在上樓前,老杜特地問那個老鴇:

    “你這......都有什麽服務?”

    “包夜~”

    “包夜能幹嘛?”

    “包日。”

    老杜雖然知道沈樵夫的那兩把斧頭是河神送的,不過心裏還是不放心,問上這麽一句。

    老鴇笑眯眯的道:“啊哈?客官你居然知道本店有這個活動?”

    “那你這是咱們店當天開業的頭客了吧!隻有那天進來的老客戶才知道這項活動。”

    說罷,老鴇又生怕別人聽到什麽似的,湊到老杜的耳畔:“現在秋季大酬賓,這個活動隻針對老客戶開,就在今晚。”

    “嗯.......嗯這個我知道。”老杜極為不自在的哼了句,應承道。

    “凡是來我們這店裏入住的老客戶,有機會拿到我們店的金斧頭銀斧頭!”

    老鴇的笑容開到道眼角,堆疊的皺紋卡著粉,在期待賭場主接下來的話。

    賭場主也驚了。

    九龍山的後麵真的有醉花樓,醉花樓也真的有個秋季大酬賓,秋季大酬賓真的送斧頭。

    嗯???

    老杜直接疑惑,聽老鴇這樣說,那還意味著沈樵夫是老客戶?

    撇開老客戶這件事情不提,河神不理自己那也就是河神根本沒送沈樵夫斧頭。

    沈樵夫的那兩把斧頭是從醉花樓來的,那麽也就是自己逼迫著沈樵夫說了謊話,無奈之下才告訴自己斧頭是來自河神那。

    那照這麽一說,還是自己的不對咯?

    賭場主上了二樓,找上了阿宇請客的雅間,小酒小菜早就具備齊全,就差賭場主了。

    “啊哈,老朋友來了!”

    阿宇連忙拉著賭場主坐下,招呼賭場主的幾個兄弟挪歩到別的雅間,為在座的幾個斟上酒。

    入座後,阿宇這才開始介紹:

    “老杜,這是我的另外兩個朋友阿坤和申天師,今天來就是找你說事,有求於你的。”

    說罷,阿宇盯上了武者阿坤身上最顯眼的一處傷口。

    “怎麽傷的那麽嚴重,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杜看見阿坤身上的傷口,問。

    “我身上的傷被人打得。”

    阿坤如是說道,恨不得當場就向著老杜磕頭認祖宗:

    “我早就聽阿宇說杜老板在安陽縣城混的如魚得水,小的這才來找大人你來幫忙。”

    “大人求求你幫助我吧!那個人還說打斷小的的腿,我隻是單純路過這裏遊玩,並沒有惡意去傷到他啊!”

    “要是真的打斷了小的的腿,那我一家老小也就不用活了!如果大人幫了我這個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賭場主耳根子軟,聽得進去話,阿坤哭的那叫一個慘啊,涕泗橫流,眼淚刮過臉皮子上的傷口都能深刻的體會到熱刺刺的疼痛。

    這事太氣人了!

    雖然說自己心腸好善良,但自己好歹也是安陽縣的地頭蛇,給他麵子還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這件事絕不可忍!

    “快帶我去找他,我來幫你出這口氣!”

    賭場主再次開口,話語間帶著慍怒,絕不是裝出來的,他今天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問姓名,不問家事狀況背景如何,老杜隻想泄掉自己心中的火。

    “且慢!”

    申天師道:“那個人凶煞惡極,千萬別魯莽行動,今天晚上倒是個機會。”

    “怎麽說?”眾人開口發問。

    “安陽縣的九龍山便是能鎮住邪祟的地方,它在東邊,現在就隻麻煩杜老板往西邊去趕那個人,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好了。”

    申天師將指頭輕輕一撚,如是說道。

    老杜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覺得有些怪,麵前的申姓男子本事不大,說起話來倒還是文縐縐的,裝模作樣,怪想揍他一頓的。

    不過具體他們要幹什麽,老杜自己都還沒問清楚,就潦草結束了。

    ......

    顧伯打著兩壺女兒紅來到了洹河邊上,順便還帶上一份叫花雞。

    月色濃鬱,他提著一盞燈籠,燈籠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麵,顯得有些寂寥。

    “陳小夥,別裝啦,老伯我知道你在這裏。”

    顧伯哈哈大笑,不遠處傳來自己空靈的聲音。

    自從那個河神到了自家還有璐瑤家後,喜事越填越多。

    先是阿順和芃璐瑤定親了,又是自己的店生意爆火,顧伯特意帶著好酒好菜來款待陳楚。

    陳楚沒理他。

    顧伯尷尬的咳嗽:“哈哈好吧,我帶了兩壺女兒紅還有叫花雞,要不要上來吃點?”

    顧伯話音剛落,陳楚就從湖底冒了出來。

    “多少,夠喝嗎?”陳楚道。

    “呃......哈哈,我帶的酒有兩盅呢,絕對管夠!”

    於是在陳楚上來後,二人就坐在河邊的青石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香蒲長滿了河邊,鼓出來成熟的部分如同穗子似的飄揚在湖麵,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陳楚一邊吃一邊聽著顧伯在一旁叨叨,從家長裏短講到了軍戈鐵馬,最後失落的一歎。

    “最近璐瑤的傷寒好了,但是她爹最近咳嗽個不停。”

    “今早芃家派了個夥計去了藥房抓藥,可回來後卻說他抓的藥被人搶了!”

    “就是城裏最近瘋傳的那個渾身都是傷的武者。”

    “這世道.......唉!”

    顧伯的最終感歎化為了一聲歎息,沉默的望著月亮,陳楚無意間瞟見麵前老漢的霜鬢,沒有講話。

    在吃完酒後,顧伯便離開這裏。

    而陳楚也回到了河中。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沒猜錯的話,顧伯可能是個鰥夫,一直單身卻對芃璐瑤一家關愛有加,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又是如何。

    在這時,在洹河西邊準備就緒的老杜開始往東頭走。

    在於附近的時候便停腳落下了。

    當時隻聽見阿坤說要找的人名字叫陳楚,並沒有交代有關於此人的其它信息。

    會與陳楚具體所在路線他倒是不知道,隻需要站在原地喊陳楚的名字就可以了。

    “陳楚,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哪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洋洋灑灑的在洹河喊了一大圈,除了自己的回音外根本就沒啥動靜,要是旁邊人看見準不齊一頓狂笑。

    妙就妙在現在並沒有人。

    賭場主老杜完全就是堵著火氣,見沒聲,他打算再吼一句。

    就在這時,一邊的洹河卷出兩丈高的水龍卷,陳楚出現於和中央,身上掛著的水珠抽離,再次回到河裏。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召喚我,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回答你,愚蠢的賭場主哦,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

    “啊!河神大人!”

    陳楚的突然降臨把賭場主嚇蒙了,身後帶著的那幫小弟們腿都嚇軟了,根本接不上話。

    “我,我們是來找一個名叫陳楚的,他打傷了我的一個朋友,絕對不是找大人您的麻煩啊!”

    老杜慌忙解釋。

    陳楚挑了挑眉毛:“我就叫陳楚啊!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