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戚筱柔也認了。

    罷了，孩子們的路就讓他們自己走吧，他們也大了，該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帝梵天並不知道在他走後，戚筱柔內心掙紮了片刻。

    此時的他正朝著雲裳坊走去。

    雲裳坊雅房內，鳳汐月看著她手中的冰藍色裙衫，突然朝外麵叫了芍藥一聲，“芍藥，你進來一下。”

    “哎，馬上就來。”

    聽聞鳳汐月叫她的芍藥趕忙應了一聲，也顧不得在一旁的戚胤軒了。

    芍藥剛進去，鳳汐月就將另一件粉色裙衫丟給了她，“換上。”

    “啊？鳳小姐，這衣服……”雲裳坊的衣服都是世家小姐們穿的，她芍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婢，哪裏有資格穿這麽好的衣服。

    “讓你穿你就穿，哪裏來的這麽多話，快穿。”說著鳳汐月也將自己身上原本的衣衫換成了那件冰藍色裙衫。

    芍藥抓著衣服的手略微緊了緊，還是沒有聽鳳汐月的話將衣服換上。

    在她心裏，根深蒂固的主仆在那裏，就算是鳳汐月讓她換這衣裳，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換上。

    畢竟，她隻是一個奴婢。

    鳳汐月換好衣服才發現芍藥還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不由得眉頭皺了皺。

    這個芍藥，讓她換衣服怎麽這麽慢。

    “芍藥，還不動手，你是打算讓本小姐伺候你換衣服嗎？”鳳汐月冷冽地朝那邊低垂著頭心裏萬分糾結的芍藥開口道。

    一句話，讓芍藥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鳳小姐，奴婢不敢。奴婢……這麽貴重的衣衫，奴婢……奴婢……”芍藥支支吾吾的就是沒說出些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來，倒是讓鳳汐月聽得一陣心煩。

    她挑開雅房的一扇窗簾，透過這扇窗，看到了在大廳內候著的戚胤軒。

    在看到身後的小丫鬟說什麽都不肯換衣服，她也就沒再勉強她了。

    鳳汐月在房內左右走動著，思索良久，而後就見她附在芍藥耳邊說著什麽。

    “什麽？不行不行，鳳小姐，這樣不行，老夫人會打死我的。”芍藥連連罷手，說什麽也不同意。

    “芍藥，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幹什麽？”鳳汐月略微有些不悅的看向她麵前的這個小丫鬟。

    讓她換衣服她不換，她說她先走，讓她攔住戚胤軒這家夥她也不肯，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麽樣。

    “鳳小姐，奴婢……”芍藥惶恐，頭低低的跪在地上，很是不安。

    “算了，本小姐自己解決。至於你，回去之後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不要再在本小姐麵前礙眼。”這樣的芍藥，倒是讓她想起了先前在帝府的夏蘭，還有在九幽殿的薔薇。

    也不知是她這個主子做得不對還是什麽，她身邊這些小丫鬟看似忠心，實際上卻不是百分百的執行她的命令。

    不，壓根就沒執行什麽。

    她甚至還有一種她們淩駕於她頭上替她做決定的那種錯感。

    嗬，真是笑話，她鳳汐月何嚐要她們來給她做主了。

    “鳳小姐，奴婢錯了，您不要趕奴婢走。鳳小姐……”一聽鳳汐月的話，原本還跪在地上的芍藥猛地抬起了頭，跪地蹣跚著起身，拉扯著鳳汐月褲腳邊的衣衫，苦苦懇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