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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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立怔怔地看著斐文,這個在夢裏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為什麽他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米立神情茫然地看著斐文,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在做夢。

    如果不是做夢,為什麽斐文會神色如常地拉著自己,一切都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那樣?

    如果不是做夢,他還有什麽資格跟斐文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做夢,斐文怎麽會來到他的身邊……

    這一切的疑問從斐文抓著他的手臂來到車前,將他的身體塞入車裏後都煙消雲散。

    米立捂著心跳得飛快的胸口,忽然抬起手用嘴用力一咬,很痛,痛到了心裏。

    斐文就這麽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在他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一切都假的不真實。

    “米立,雨霏顱內出血,我們要趕過去看他。”

    一聽到雨霏,米立的眼睛一亮,如一潭死水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雨霏怎麽樣了?我看到她的腦袋流了好多血,全都是血,蕭易說她顱內出血,會有什麽大問題嗎?”

    米立一連串的疑問將斐文給砸暈,他麵上劃過一抹苦笑,在米立心中,自己的重要性竟然沒有楊雨霏重要。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斐文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著冷靜地開口:

    “我不知道,在她出事的時候我在來找你的路上,就要找到你了才收到雨霏摔倒在舞台上的消息。”

    塵封在腦海裏的記憶這時被喚醒,這時候,米立才終於反應過來,在他眼前站著的這個人,真的是斐文無疑。

    米立別過頭去,躲避斐文的目光,細若蚊蟻地說:“我想要去看雨霏。”

    腦海裏閃過雨霏摔倒在舞台下,她腦袋的慘狀,米立不由內心一緊,雨霏,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啊!

    斐文見他抗拒的樣子,眼眸一暗,不過起碼他還是上了自己的車不是?

    隻要將米立納入自己的地盤,就算以後他消失了,他也有絕對自信能找到他。

    氣氛頓時一片沉默,斐文覺的悶得很難受。

    他開著車,用眼角地餘光瞄著坐在一旁的米立,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過的好嗎?”

    米立低垂著頭,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了車門那邊,渾身輕輕地顫抖,沒有說話。

    他在心裏無比怨恨自己的不爭氣!僅僅隻是別人一句話,就讓他心裏的防禦潰不成軍。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裏給自己不斷催眠:米立,斐文已經結婚了,你也不配跟米立在一起,斐文已經結婚了,你不配跟他在一起……”

    如果把愛比作一條蜿蜒的河流,斐文無疑是米立河流中最蜿曲的一個角,這個角,幾乎將河水給阻斷,讓他再也沒有嚐試去愛的勇氣。

    斐文有些心煩,無論他說什麽,米立都沒有回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半晌,他沙啞地開口:“米立,你還愛我嗎?”

    米立目光閃了閃,終於有了絲反應。

    他仍是沒有看斐文,怕一看見斐文的麵容,他的眼淚就會倏地落下,止也止不住!

    “不愛了。”不止過了多久,車內忽然響起了一股細微的聲音。

    不敢愛了,也不會愛了。

    這聲音很低沉,聽著粗獷沙啞,成功讓斐文臉色一變,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米立的聲音不對。

    “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他開口問道。

    米立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腦海裏閃過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毒癮發作時的痛苦,那不知疲倦的咆哮……

    他的喉嚨,就是被自己一聲聲地嘶吼給毀了。

    叫到喉嚨沙啞,叫到喉嚨如火燒般的疼痛,不知疲倦地咆哮仿佛著能壓製住毒癮,他不停地叫下去……

    米立身體輕輕一顫,額頭不由出了一陣冷汗,後背更是一片濕噠噠的。

    好冷,身體就像被放在冰櫃當中。

    他垂了垂眸,不願回答斐文的問題。

    “米立,你過的好嗎?”斐文不甘心,又一次問道。

    米立還是沒有回答,這讓斐文一陣氣餒。

    他想過跟米立相遇的場景,米立可能會很生氣地上前來揍他,也可能會把他當成是一個陌生人那般,但卻從來沒想過,米立對他排斥,會對他抗拒!

    斐文指尖輕輕一顫,米立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雨霏一直很想你,當你消失的時候,還哭了好久,眼睛腫的就像一個包子。”

    米立的頭輕輕一動,有了點反應。

    斐文眼眸一暗,果然,隻有楊雨霏才能讓米立有反應,這次米立之所以會跟他過來,也是因為楊雨霏……

    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米立其實是喜歡楊雨霏的……

    “你知道嗎,前段時間雨霏不也是在演唱會上失足了嗎,變成了植物人,蕭易守了她好久,但她還是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

    “蕭易就特地翻出了錄了你的聲音的資料給她聽,雨霏竟然有了反應,醒來後的第一句,她問的就是你是不是回來了?”

    “雨霏就算成為了植物人,最放不下的還是你。”

    說道這裏,斐文輕輕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雨霏這次的傷勢怎麽樣,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嚴重,會不會又在成為植物人……”

    “不會的!”米立狠狠地瞪著斐文,一字一句地說道:“雨霏不會有事的!”

    斐文臉上苦笑,心裏的悲傷淚流成河,隻有雨霏的消息能夠刺激到米立,如果不是雨霏,他跟米立根本就說不上一句話。

    “米立,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雨霏重要。”他忍不住反問。

    米立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

    斐文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好,他不應該逼米立做出選擇的。

    等他急忙想別的話題打算揭過時,米立忽然開口了:“親人隻有一位,但情人卻能有很多。”

    斐文的手狠狠地捏緊著方向盤,米立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他。

    原來在他心中,自己隻是一位情人嗎……

    驀然,他想到了羅浩,那位醫生。

    “嗬,有了新華忘了舊愛,米立,你真是絕情。”他不由自嘲道。

    斐文的話就像針一樣狠狠地紮進了米立的心中,將他原本沒愈合的傷口再次撕開。

    米立咬了咬嘴唇,抖著身子說道:“再怎麽樣也比你這個渣男強,有了老公還在外麵勾三搭四。”

    斐文隻覺得委屈,他什麽時候有老公了?

    “我什麽時候有老公了?什麽時候勾三搭四了?”斐文緊追不舍地問道。

    米立氣的身子再次狠狠一抖,看著窗外的風景拒絕跟斐文溝通。

    這種沒有擔當的那人,當初他怎麽會眼瞎的看上了他!

    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冷的厲害,原來斐文是這樣的人,可笑他現在才看清!

    斐文覺得氣悶,打開車裏的音響。

    “我還能怎樣,能怎樣?最後還不是落得情人的立場,你從不會像,我何必這樣~”

    這首歌,莫名符合兩人的內心獨白。車內再次死一般的寂靜。

    斐文有一堆的話想要跟米立說,但米立隻關心雨霏的身體,擔心雨霏,這種狀態下,他說別的事情隻會引米立徒增煩惱。

    一看到米立那瘦削的身體,斐文就一陣心疼。

    米立難道不吃飯嗎?怎麽會瘦成這樣?

    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醫院。

    打開車門時,米立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是顫抖的。

    他害怕雨霏再次變成植物人,他害怕雨霏出了很嚴重的傷。

    上一次雨霏成了植物人,他還在戒毒所裏麵,並不知道,好不容易出來了,雨霏也恢複了意識,所以米立並沒有去找她。

    那這一次呢?雨霏受的傷會不會更重,亦或是——

    永遠都醒不來了?

    米立身體狠狠一抖,車門被斐文打了開來,見他一臉蒼白的神色,斐文痛的心都要攪在了一起。

    “米立,雨霏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斐文將他小心翼翼地拉了出來,發現米立全身都是顫抖著,渾身僵硬走不動路。

    “雨霏不是有事的,雨霏不會有事的,雨霏一定不會有事的……”米立雙眼無神喃喃自語的說著,誰都看不見,眼裏和腦海裏隻有楊雨霏。

    是雨霏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沒有拋棄他,是雨霏一步步鼓勵他重新振作起來。

    在米立的世界裏,雨霏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了。

    他好不容易從戒毒所裏回來了,還沒好好跟雨霏聚在一起,難道就要失去這個親人了嗎?

    不!他不要!

    推開了斐文攙扶的手,米立踉踉蹌蹌地走進了醫院,耳朵裏傳來斐文說的病房號,他連等電梯都等不了,直接跑了樓梯。

    “雨霏,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帶著這麽一股執念,米立用力推開了楊雨霏的病房。

    “砰!”門被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嚇壞了正在親密擁吻的兩人。

    楊雨霏下意識瑟縮在蕭易懷裏,下一秒,她眼裏瞳孔微縮,興奮地大叫:“米立!你來了!”

    米立怔怔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楊雨霏,腦袋一片光滑,不要說是裹著頭的白布了,連一絲一毫的血跡都沒有!

    聽到楊雨霏的聲音時,他忽然雙腿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剛才那拚命的奔跑耗去了他本就不多的體力。

    雨霏趕緊站起身來給米立倒水,給他順氣。

    隔著衣服摸到米立骨瘦嶙峋的身體,楊雨霏眼眶一紅,這個傻孩子,她不在的時候是怎麽虐待自己啊,竟然瘦成這個樣子。

    “米立,嗚嗚,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

    米立忽然伸手捂住了楊雨霏嘴巴,聲音沙啞地開口:“不準說自己死了。”

    楊雨霏閉上嘴巴不說話,米立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都沒變。

    她眨了眨眼睛,淚水像朵透明的花兒滴落在他的掌心中,仿佛是熔漿那般,燒的米立一陣生疼。

    他沙啞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楊雨霏搖了搖頭,像個小孩子那般哭了出來,緊緊地抱著米立:“你回來就好,米立,不要在跑出去了,我真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斐文悄悄地走了進來,這幕兄妹情深的樣子連他都不想打擾。

    然而感動並不包括蕭易。

    他臉色陰沉地說道:“既然回來了,就不要繼續走了,別墅裏有你的房間,沒有人碰過。”

    米立伸手擦了擦雨霏的淚水,忽然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