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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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 是在瑣碎和平凡之中, 開出一朵小花來。
    有了一個期待的目標, 人的精氣神都會充足很多。
    安哥之前的生活有點自暴自棄,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晚上回家就是上網看電視, 也懶得開火,買點鹵味或是麵食,拎回家配著啤酒喝。
    柴米油鹽,月供水電,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自卑又懼光,每天奔奔波波, 忙忙碌碌,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麽。
    孤獨,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沒有人期待,沒有人陪伴,會把自己擠到逼仄的角落,呼吸困難。
    安哥有的時候因為太胖,早上起來有點喘,躺在床上緩過來這股勁的時候,都會恍惚, 如果自己死掉了, 是不是要好幾天才有人發現?
    可是, 現在安哥有點不一樣了。
    自家買菜做飯會省很多錢, 啤酒這些的開銷也挺大的,幹脆取消,想攢些餘錢的安哥,平時會去逛逛玩具店或布偶店,能給他的新朋友們送點小禮物。
    《夥伴》這個節目是有回訪的,嘉賓們隻能留一周,想辦法埋下種子,後續的,隻能靠當事人自己努力。
    陸同悠他們離開的時候,幫安哥辦理了正式的誌願者身份,還給他聯係了醫生,想辦法讓他減減肥,提高一下身體素質,變得更健康。
    對於其他嘉賓的小改造,安哥也欣然接受,努力去學著做,起碼人家安哥現在給自己點些修容霜的手法,比陸同悠當年往自己臉上懟寶寶霜要精致的多。
    不到一個月,體重大基數的安哥,就已經有了挺明顯的改變,除了身上的肉少了點,變得更喜歡笑了,更忙碌了,也更和朋友們有話說了。
    當初聯係節目組的同事,還很欣喜的給他們打小報告,說安哥最近認識了一個單身媽媽,兩個人相處的好像還不錯。
    央視出品的綜藝節目,有個很明顯的優點,那就是不著急,慢工出細活。
    《夥伴》的第一季,總共拍了六期,分為十五次播出,從陸同悠他們開拍,到最後一期播出,整整耗時一年半,從第一期的村長,到後續的幾位,《夥伴》節目組並不著急,踏踏實實的拍,把畫麵拍清楚,問題講明白,同時,將每個當事人的後續生活,也在及時的反饋著。
    多的,少的,反正都是有些變化的。
    陸同悠看過一遍之後,還和其他嘉賓商量,以後有空再去看望他們。
    陳木深則是把這些視頻,很珍惜的收集起來,工作忙碌的間隙,有的時候會拿出來翻開。
    《夥伴》這個節目,不止是這些當事人得到了改變和觸動,其他嘉賓,尤其是陳木深本人,也收獲了很多東西。
    現在,陳木深已經很少去和醫生聊聊了,他的想法與思維方式,默默的被陸同悠影響著,也更為樂觀和無所畏懼,不再需要外界拉他一把,自己就能從泥濘中爬出來,穩穩的向前走。
    這種變化,還讓陳木深的醫生,一度對陸同悠很好奇,回去之後還找了她不少節目看。
    陸同悠這種陽光滿滿,不吝惜自己溫暖的性格,真的很容易贏得路人好感,《夥伴》的播出是針對全民向的,拍攝立意都相當走心,每次播出必出討論熱度,體現在嘉賓們身上,就是他們的漲粉速度,陸同悠是其中的榜首。
    不管在參加節目之前,每個嘉賓是怎麽想的,一起合作這麽久,八個人的關係處的倒也不錯,父子組和姐妹組本就是親人,關係更為親近,假情侶組沒擦除愛情的火花,兩個人倒成了很好的朋友,陸同悠也順利和陳木深拉近關係,能近距離圍觀愛豆豆。
    一切,看起來都挺好的,除了陸同悠滿十六歲之後,不得不麵對的高考。
    相處十幾年,學習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難。
    陸同悠再次宣布,閉關閉關,溜了溜了。
    高考太難了,她不好好準備,真的可能要玩翻車。
    當年的約法三章,依舊有效,陸同悠不能拿自己開玩笑。
    於是,tot組合掛了公告,解釋了一下陸同悠消失的原因,她閉關和其他未成年明星減少工作型的閉關不一樣,屬於完全沒社交動態更新,沒手機用,沒任何露臉場合的閉關,未免粉絲擔心,秦筍也跟著發了微博。
    這熟悉的一幕,幾年前也出現過,粉絲們抱緊自己,有點感慨時間的飛逝,上一次小卷毛閉關,是為了考初中,現在,都能考大學了。
    可是,愛豆你真的是學酥人設屹立不倒,一碰就碎,時刻準備著向學習屈服啊。
    娛樂圈裏,大家都很喜歡立學霸人設,不管真的假的,這個主旨思想一定要到位,隻有陸同悠,從一開始就和粉絲坦誠,她愛學習,但學習討厭她,成績方麵,她這邊隻能盡力。
    反正義務教育在這裏兜著,粉絲們暫時不用擔心她失學。
    粉絲們:“……”
    我家愛豆,好欠揍。
    可除了陸同悠說自己成績不佳之外,她平時的表現倒是不差,尤其是綜藝節目裏,陸同悠的語言天賦以及一些常識的儲備,都堪稱開掛,讓粉絲們又有點搞不懂,小卷毛學東西,是避開考試卷的學法嗎?
    偶爾有年紀小的粉絲,也想模仿陸同悠,拿著自己成績欠佳的卷子理直氣壯,結果被父母輕描淡寫的懟回來,“人家陸同悠能流利掌握三四種語言,你語文考多少?她說自己成績不好,你也不看看她現在是在哪個學校裏,成績不好?”
    重點高中的成績不好,和普通學校的成績不好,是一個概念嗎?
    陸同悠的粉絲年齡跨越很大,就這點不好,父母也了解她,愛豆容易秒變別人家孩子。
    尤其是,有些父母還比較皮,拿陸同悠讀的學校激勵孩子,來吧,喜歡愛豆是不是,去追,爸媽鼓勵你,愛豆學校的錄取分數線,所在重點班的成績都查出來了,你加油。
    於是,不少小粉絲默默捂心口,滾回去好好學習,總算理解為什麽大家不喊陸同悠是學渣,而是學酥了。
    被學習虐到一塌糊塗,躺平任欺負的是學渣;對學習說服軟就服軟,但看起來還蠻堅強的,才是學酥。
    這邊,推後一切工作的學酥有,也套上校服在學校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小吊車尾。
    小粉絲的家長說的沒錯,陸同悠說自己學習差,那是建立在她是重點高中重點班的學習差,她平時的工作安排會盡量避開後半學期,平時帶著卷子和書去片場或是節目組後天,也是常事。
    所以,每次成績年級排名大滾動,陸同悠都能以一個很危險的分數,掛在重點班不走。
    她平時在學校的存在感還是挺強的,與同學們的關係都不錯。
    隻是背書包回來上學的時候,正好遇到隨堂考,班裏一片安靜,隻有翻動卷子和筆尖的摩擦聲,從後門悄聲進來,同桌看她來了,也是從卷子裏暈乎乎的對她笑笑,趕緊把自己座位上溢到陸同悠那裏的卷子和書,收攏起來,放在桌腳旁的地麵上。
    然後,繼續埋頭寫卷子。
    正坐在講台前,邊監考邊翻看學生改錯本的老師,看著陸同悠進來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上來拿套卷子,以表迎接。
    雖然,陸同悠並不想讓老師這麽熱情,但還是從後門繞出去,從外麵穿過前門,拿上卷子之後,再從外麵返回後門,免得打擾其他的同學。
    拿上筆,抽出草稿紙,陸同悠就不是有著幾千萬粉絲的愛豆了,而是奮戰在高三題海之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掙紮。
    可能扣除一小部分,特別聰明,與考試二字天生投契的學生,用紙筆為自己而戰的高三生,過得真的挺苦的,隨堂考是連著課間,兩個課一起用,陸同悠也有一段時間沒坐這麽久了,等老師說收卷,她覺得坐的腿都痛。
    卷子交上去,該去上廁所的上廁所,該去接熱水的接熱水,陸同悠和身邊幾個同學離開教室,去外麵的走廊上換換視線。
    對他們來說,陸同悠是個當紅明星,更是他們的同學,幾個人聽陸同悠說,要閉關回學校了,紛紛給予了幸災樂禍的掌聲,“歡迎來到題海,等會兒我們幫你去找老師,要一下之前考的卷子,一張都不落下。”
    “我記得,這兩天好像有個工作日程,先走一步。”陸同悠開玩笑,作勢要撤,想逃開卷子的熱情。
    “對了,同悠,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藝考?”問這話的,是陸同悠的同桌,一個把齊劉海用夾子別上去,邊說話邊按摩眉間的女生。
    其他人也點點頭,有點奇怪,藝考的分數線要相對低一些,陸同悠當了這麽多年的練習生,又是個明星,不去藝考才奇怪。
    陸同悠很耿直的攤手,“不,我想按分數考,要不然,覺得虧。”
    這個問題,秦筍他們之前都和陸同悠聊過,楊苗和柯然都是走的藝術類院校,專業課過了之後,高考的壓力沒有那麽大,隻有陸同悠,非要盯著普通高考,想看看自己能走哪個大學。
    她沒有理想,她的眼中隻有成績,如果可以考六百分,她絕對不去五百九的學校,陸同悠就是這麽沒理想,隻看分數的鹹魚。
    同學們被這個坦誠的回答,噎的無話可說。
    好歹找個類似‘想體驗一下普通的大學生活,了解一下非藝術類專業’的借口啊,這麽直白的說,就是為了分數,他們連話都接不了。
    不過,也沒錯。
    在重點班坐的這些學生,成績排名都不低,如果高考不出什麽大的意外,重本線是肯定能過的,但對高考之後,去讀什麽大學,學什麽專業,都還有點模糊,隻知道,現在先把分數提上來,考的夠高,選擇範圍才夠廣。
    就像陸同悠說的,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強烈的選擇傾向,他們都是考多少分,就去報哪個學校,不能委屈了自己考出來的分。
    這是屬於高三特有的迷茫,以及懵懂的想法。
    聽陸同悠這麽說之後,幾個人都有點被逗樂,抓緊下節課開始前的幾分鍾,趕緊聊點別的,放鬆一下。
    陸同悠前兩年請假的時間不算多,她和同學們還挺熟的,回來這麽一會兒,除了外班有幾個想看看陸同悠的學生,也沒有激起什麽浪花,畢竟,高三在頂樓,其他低年級的學生不讓上來,就是有些學生聽說陸同悠回學校了,也隻能等著大課間高三生下樓,或是上下學的時候,能不能遇到她。
    教學樓是個‘工’字型,陸同悠他們站的走廊在最邊上,正好能看到對麵的走廊,偶爾還能聽到,樓下的學生們在高聲聊些什麽。
    就在走廊邊站了一會兒,就聽到樓下有聲音,在聊陸同悠,說有人今天看到她了,穿著校服,單手拎著書包回學校了。
    然後,幾個女孩子圍在一起激動,說好像去看陸同悠,也不知道大課間的時候,陸同悠會不會下樓來做操。
    “可以可以,魅力不減。”幾個同學很八卦的貼著玻璃,支著耳朵去聽樓下的談話聲,紛紛拿陸同悠開玩笑。
    沒辦法,從陸同悠入學那一天,就有不少同校的學生,想來看看這個大明星,他們作為同班同學,沒少幫陸同悠打掩護逃跑,有的時候,他們的家人聽說陸同悠是同班,都會特別感興趣的湊過來,問問有沒有陸同悠的簽名或是照片。
    整個高中,陸同悠的熱度不減,每次再怎麽低調的回學校,都能有這些小討論出現,所以,經常被同學們開玩笑,說她魅力永恒。
    麵對如此調侃,陸·厚臉皮·同悠很不好意思,“不用這麽誇,不用這麽誇~等等,我背過去,繼續誇。”
    同學們:“……”
    沒有再關注樓下,想要圍觀陸同悠的學生,上課鈴響了,在走廊聊天的幾個人回座位,都帶著笑意,精神狀態頗佳的拿出下節課要用的書和卷子。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都不是單方麵的,同班三年,班裏每個人都幫陸同悠擋過圍觀的學生,有的時候也挺給他們添麻煩的,但是,卻沒有影響他們和陸同悠的關係。
    不隻是因為,陸同悠經常給同學們帶一些零食和特色的小東西,集體活動能參加一定會積極報名,更是因為,陸同悠真的很好玩,和她在走廊上隨便聊聊,心情就很好,又能信心滿滿的麵對自己的錯題和複習計劃了呢~
    高三後半學期,氣氛其實挺壓抑的,反複的考試,就是不見提高的分數,越來越多的知識漏洞,對未來的不安和懷疑,重點班的這些學生裏,有的人心態已經有點想崩了,不是那種想大哭或是偏激的傷害自己,也不是抗拒學習逃避複習,而是心底那股勁沒了,整個人缺點靈活氣,像是行屍走肉,忐忑不安又故作鎮定,偶爾一個瞬間,可能就蹲下來淚流不止,茫然無措。
    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們,一直都在盯著這些學生,有誰不太對勁的時候,都會特意找對方談談話,這些學生是本市報考的前三十,和本省其他地區的前幾名,誰都不差,誰都很優秀,可分數就是有個高低,高考之路想往上走,就是這麽難,重點高中的重點班,又背負著很多的期望,壓力不可謂不大。
    老師們隻能盡量鞭策著學生們的同時,關注著他們的精神狀態。
    而陸同悠回來之後,這個下課之後,多一分鍾都坐不住的家夥,會拖著幾個人去走廊吹風聊天,她在班裏沒有什麽至交好友,反倒和每個人關係都不錯,有的時候一出去,能帶走十幾個同學,大家站在走廊邊,吹著窗外湧進來的風,看著陸同悠背著光,說話開玩笑,哼哼歌講講有趣的事,聽著都很輕鬆。
    有些不太會說話的同學,也不用湊得很近,自己靠在走廊的窗邊,支著耳朵聽陸同悠的聲音就好,曬曬太陽,也能滿血複活。
    她是全世界,心態最好的班級吊車尾,估計也是,最受同班同學喜歡的吊車尾。
    陸同悠不知道的是,每次年級排名,她的班同學比她還緊張,生怕陸同悠一個發揮不穩定,呱唧掉下去,被滾動出他們班了。
    好在,小卷毛關鍵的時刻,總是很給力,至今沒有掉出重點班,可以繼續拉著同學們,站在走廊這裏聽聽樓下的談話,或是吹吹風開玩笑聊天。
    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們,知道陸同悠回學校之後,也有點藏不住的高興,小卷毛回來之後,班裏的氛圍都能被直線帶動,麵對依舊討厭的習題冊和隨堂考,同學們的眼神,起碼溫柔了百分之一。
    有些人,就是這麽特別,她適合呆在很多人的身邊,分享著自己的光芒,並不會被灼傷,也不會過於刺目,反倒是溫暖而愜意,像是輕輕被風拂起的柳條,也像是春日裏透過樹葉落下的光斑。
    至於陸同悠本人,則是接到了同學們的友愛回饋,被塞了大量的卷子和試題。
    之前欠的缺的,錯過的漏掉的,一份都不少,被送到了陸同悠這裏。
    高三生之中,如果能分享彼此的筆記和錯題本,那絕對是過硬的真感情,陸同悠被‘厚愛’到快要吐血了,每天扛著書包回家,感覺自己要被試卷和專項練習壓垮。
    夏果她們都是老師,知道複習的試卷種類要穩定,不能東一套西一套的,很容易打亂學生對出卷者立意的思考。
    於是,她們發現陸同悠每天都帶回來不同款的卷子,很好奇,“這是哪裏來的?”
    “同學們給我的愛。”陸同悠回家之後,洗完手啃個蘋果,就要開始寫這些‘愛’了,要不然,寫不完。
    翻看了兩下,夏果她們發現,這些卷子上都被做了標記,不需要全做,哪些有價值的題,都被勾出來了,隻讓陸同悠做這些就行。
    “有有,你同學們,人都很好啊!”正是複習最忙的時候,老師也沒什麽功夫,特意選不同卷子裏,最有價值的題來讓學生練,所以,陸同悠麵前這些標記,應該都是做過這些卷子的同學,給陸同悠勾的。
    最大程度的提高陸同悠的複習效率,減少她不必要的損耗時間。
    可以說,真的很有同學愛了。
    正是因為知道是好意,才要都扛回家寫,陸同悠胡亂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家人,就專注的寫卷子了。
    她平時課間的時候,拉著同學們聊天,就是想讓他們感受一下,除了試卷之外的人生之美好,結果,同學們沒有領略她的真意,反而更加沉迷於題海不可自拔,讓陸同悠表示很憂傷,手痛和筆芯用完的速度成正比。
    簡直就是,同學太愛學習了,也要拉著她一起的節奏。
    雖然,折磨是折磨了點,但陸同悠認認真真走完這一整套的複習計劃,高考的時候,也沒有辜負同學和卷子們的期待,拿到了高中的史上最高分,不僅是重本,還是國內的十大名校之一。
    小卷毛巴拉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感覺自己都快把頭發學直了,所以,她決定不論專業,就衝這個分,陸同悠也要去讀錄取線最高的那個。
    高考一次,抽筋扒皮,知道分數之後的陸同悠,終於摸到了本科的小手手,和父母的學曆又近了一點,徹底告別了高中畢業就失學的危險。
    想想自己這麽多年的求學史,陸同悠簡直是心情複雜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腿。
    不容易,左腿不容易,右腿也不容易,讓你們擔驚受怕這麽多年。
    楊苗她們知道陸同悠的成績之後,都很激動,覺得卷毛果然是最優秀的卷,秦姐都沒有急著讓陸同悠複工,手一揮,讓她去和同學們聚聚,再回來工作。
    有人歡喜有人愁的高考結束,大部分同學還是比較躁動的,陸同悠頂著油汪汪頭發一年的同桌,立刻去換了發型,把眼鏡取了,終於能有時間好好收拾自己了,讓她一時還沒有認出來。
    想想,連同桌都差點沒認出來的陸同悠,自然,也沒有認出來向她告白的男孩子。
    “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陸同悠眯了眯眼睛,使勁思索,這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