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那仁圈住他的脖子，滿眼的深情，害羞的閉上眼睛吻上他的唇，那麽的主動熱情……

    季沉舟卻不由的渾身一激靈，猛然的推開路凱，然後看著他，哪裏是那仁……

    季沉舟感覺腦仁生疼，真是好笑，那仁什麽時候對他那麽主動過……

    那種熱情又怎麽會有，他是寧願去死，都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真是好笑……

    季沉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最近總是會想起那仁，想著想著就會心煩氣躁，就會心裏堵的慌，那種感覺很讓人惱火。

    一個寧願死都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自己為什麽要想起他。

    路凱被猛然推開，一臉的愕然，季沉舟明明都有了反應，看他的眼神都是迷戀，明明是想要的，可是怎麽頃刻間，就又變成了這副冰冷的樣子。

    “”

    “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季沉舟看了一眼路凱淩亂的衣服，白皙的脖頸那裏因為情穀欠，而微微的泛著紅，不得不說，勾人的很。

    可是，他去提不起興趣，腦子裏都是那仁，都是那仁……

    這種感覺相當的糟糕……

    “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仁了，他都是死了，死了，你還想他幹什麽，你就看不到我嗎？季沉舟，我愛了你多少年，你知不知道，我特麽都成了雲城的笑話了，都說我路凱比不上一個死人……季沉舟這麽多年了，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我路凱哪兒差了？”

    路凱是脾氣不好，可是，他從來不敢對季沉舟有脾氣，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對季沉舟吼，因為心裏太憋悶委屈了……

    他都求著他要他了，他怎麽還這麽冰冷……

    季沉舟看著紅了眼要哭的路凱，他知道他對自己感情，可是，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他更不能要他，自己和路銘是好哥們，要是他上了路凱，就得對他負責，不能玩玩就算了。

    再說，他還沒睡他，路凱就像是膏藥一樣的貼著他，要是睡了，就別想有好了。

    季沉舟摸了摸路凱的頭，“別哭了，就是沒有那仁，我和你也不可能，別再把心思放我身上了。”

    季沉舟把路凱的衣服給他整理好，但是扣子扣不好，索性也就沒扣，也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路凱他說不出狠話了。

    大概是因為他今天生日吧，也或許是路凱對他哭泣著大吼，又或許是因為他提到了那仁……

    季沉舟給路凱穿上了外套，這該是季沉舟第一次對他這麽溫柔。

    路凱貪婪的看著季沉舟，哭的更凶了，他不管不顧的摟著季沉舟的脖子，就胡亂的吻了上去。

    因為太渴望這個男人了，就像是著了魔。

    季沉舟竟然沒有推開他，季沉舟抿著唇不讓路凱吻進來，路凱攻了幾次都撬不開季沉舟的嘴，最後無力的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才頹然的鬆了手……

    “季沉舟，我今年才二十六，我再等你十年又何妨，不行就二十年三十年，我也就這點出息了……”

    路凱坐在那裏臉上有著淚水，嘴角還帶著血，聲音很低很沉。

    季沉舟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路凱咬的比較重，血挺多的。

    對於路凱說出這樣的話，季沉舟覺得壓抑異常，他的情感他回應不了。

    路銘這些年不知道勸了路凱多少次，什麽方法都用了，都沒能讓他放棄。

    路銘也說過，他弟弟這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對季沉舟這麽執著。

    季沉舟扯過路凱的手臂，拉著他往外走。

    現在隻想把他趕緊送回去，然後回家，隻有回家聽著他爹罵他，小七小九瘋鬧的打來打去，騎士傻嗬嗬的邊吃邊笑，寶貝哼唧著要抱抱，他才覺得心裏踏實安寧……

    走出餐廳的時候，季沉舟拉著路凱上車，但是，路凱卻怎麽都不上車。

    季沉舟有些惱火了，路凱喝了酒，他必須把他送回家，免得他自己走再出什麽問題。

    路凱招人，隨便一個眼神，都會讓男人心猿意馬，天生的野貓受。

    “季沉舟，我不要你管……”路凱心裏是委屈，這會一見風酒勁兒上來了，就開始胡鬧了。

    因為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沒係上，隨著他甩開季沉舟的動過，露出漂亮的鎖骨。

    那種不經意的風情，真的是女人都不及……

    “別鬧了，回家了！”

    季沉舟感覺頭疼的很，就是心情異常的煩躁。

    唇角還傳來殷殷的痛感，路凱咬的確實挺疼。

    “不回不回不回，季沉舟，你混蛋……”

    路凱指著季沉舟喊道，為什麽不要他，為什麽不要他……

    “好好好，我混蛋，祖宗，你特麽能別鬧了嗎？”

    季沉舟是真的沒有耐性了，上前扯住路凱的手臂，就把他往車裏拽，手上的力道不輕。

    “季沉舟，你輕點，疼……”路凱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又要哭出來了。

    “你特麽還疼，看你給我咬的。”

    季沉舟不是怕疼的人，可是，這會就是感覺嘴角疼的厲害。

    “誰讓你……那麽對我……”路凱也是心疼季沉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敢咬他。

    他要是讓他吻進去，他也不會咬他了……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季沉舟要強吻路凱，他不允許，才把季沉舟給咬了……

    不遠處，一輛車的車窗開著，車上的人帶著鴨舌帽，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這笑一直到季沉舟的車尾燈消失在視線裏，才慢慢的消失。

    繼而轉變成木然的弧度，“季沉舟……”

    輕輕的一聲呢喃，帶著無盡複雜的情感。

    夜晚的墓地，風微涼。

    鋼琴造型的墓碑前，一抹消瘦的身影站立了好一會。

    “好吃嗎？夢夢，都是你願意吃的。”

    墓前擺放了很多精巧的蛋糕，還有一碗已經涼透了的魚湯麵，還有一碗譚夢死那天，沒有喝到的丸子湯……

    鴨舌帽下是一張俊秀的臉，那仁的手輕輕的覆在譚夢的zhào piàn上，眼角漸漸的濕潤了……

    那仁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譚夢笑著的畫麵。

    “楠哥給你做的丸子湯，好喝嗎？”

    譚夢是個小吃貨，卻是怎麽吃都不胖。

    “你想楠哥了吧……再等等，我就帶他來看你，好不好，他現在還不能……”

    那仁說到這裏，眼神中帶著期許又帶著些許的疼痛。

    直到他的手機響起，那仁才直起了身子。

    “夢夢，下次再來看你，下次帶寶貝和騎士來，讓你看看他們……”

    那仁想譚夢一定想要看看孩子的，那麽可愛的孩子，她一定想要看的。

    那仁開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常青出來迎他。

    “那位又鬧了起來，修爺午飯沒吃！”

    常青看著那仁的眼睛微微的泛著紅，應該是哭過。

    “讓廚房準備吃的，我先去看看楠哥。”

    那仁微微拍了一下常青，知道他又心疼修爺了。

    那仁走進秦楠的房間時，地上一片狼藉。

    秦楠沒死，這個消息讓那仁高興的哭了很久，可是，當他看到秦楠的時候，又痛的哭都哭不出來。

    秦楠的雙腿不能動了，成了一個廢人，那麽熱愛運動，又喜歡跑跳的人，卻隻能坐在輪椅上，這對於秦楠來說，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回想著那一天，他要刺殺總統時，竟然出現了兩個總統……

    從車上下來的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那仁聽說過很多國的領導人，都有替身……

    兩個人，他要射殺哪一個？

    他隻有一搶的機會，一旦有一個倒下，他的狙擊位置就暴露了。

    而且他很可能錯殺……

    但是，這是他計劃很久的，這次總統出訪，難得的機會，那仁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他父母慘死的畫麵，他必須要親手殺了他的仇人。

    要不他假死所做的這一切都白做了……

    他和季沉舟之前已經再無可能了，和他在一起，他會愧對他的父母，他知道了自己對他的父親有殺心，也不會原諒自己。

    走到了這一步，他的仇一定要報。

    所以，最終那仁選擇了那個保鏢多一點的總統，扣下扳機的時候，由於自己的心有所猶豫，畢竟這是一個概率的射殺，所以，當這一搶打出去的時候。

    並沒有按預設的爆頭，而是打在了身上……

    當警報響起的時候，那仁用最快的速度撤離。

    他一定不能被抓住，因為一旦讓季沉舟知道是他殺了他父親，那麽他在恨自己的同時，又會很痛苦，那仁不想他受著折磨痛苦著。

    轟動的總統刺殺案後，修爺找到了那仁……

    總統沒死，那仁那一搶是打在了替身身上，搶救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當然公眾是不會知道有替身這事兒的，隻知道他們總統命大，受了刺殺卻活了下來。

    這些都是修爺在找到他的時候，那仁才知道的。

    於此同時，那仁也知道了秦楠還活著。

    當時，是修爺隱瞞了秦楠活著的消息……

    秦楠確實差點就死了，醫生說搶救回來也不能活幾天，還有雙腿都不能動了。

    修爺當時隻是擔心，那仁會受不了秦楠的現狀，會痛苦的自責，然後再承受秦楠死去的痛苦。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就認定了秦楠死了，總比這麽長時間的折磨要好。

    時間總是會消退一切的……

    後來，秦楠活下來了，那仁卻“死”了……

    好在修爺分析出，總統會在這個時候遇刺，不正常。

    果然找到刀疤陳，在他的逼問下，才知道那仁還活著，刺殺總統的就是那仁。

    修爺才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想明白。

    當時那仁說不在意過去的事情，過去就過去時，修爺還想，那仁那麽重感情的人，怎麽會不在意自己父母的死。

    又怎麽能那麽心安的和季沉舟生活在一起。

    原來他是有了自己的謀劃……

    這孩子……

    秦楠看著那仁走進來時，守在這裏的保鏢衝著他點了一下頭走了出去。

    輕輕的叫了一聲，“那仁……”

    那仁聽到秦楠的聲音，心就抽痛著。

    “楠哥，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那仁也沒管一地的狼藉，撿著空隙就走了過去。

    五年了，楠哥的腿一直在做複健，可是，隻能勉強的站起來，還是不能走……

    “那仁，你去求求他，讓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裏，不想……”

    秦楠還是以前那樣的帥氣，可是，卻很消瘦，臉色也不好。

    “楠哥，修爺不會許的，他的脾氣你知道。”

    那仁蹲在秦楠的腿邊，聲音澀然。

    都是因為他，楠哥才會變成這樣，再也不能站起來。

    秦楠那樣活潑好動的性子，你讓他終日坐在輪椅上，上廁所都要人抱著放在馬桶上，一天兩天……

    五年了，他看著廢掉的腿，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

    不是他想要發脾氣，是那種情緒不受他自己的控製。

    他真的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尤其是那個男人對他的態度，更是讓他想要逃離這裏。

    他不要他的可憐，他不要不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不能關著我，不能……”

    秦楠捶打著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他不要因為自己救了那仁，變殘廢了，修爺為了補償他，才對他……

    他要的愛情不是這樣的，不是，與其是這種補償，他寧願自己死了。

    “楠哥，你別這樣，修爺見到了，又要發脾氣了。”

    那仁摸不準修爺對楠哥是什麽意思，但是每次楠哥拿自己的腿亂錘打，他就會動怒，有一次，甚至是打了楠哥。

    那仁之前也問過修爺，是不是因為秦楠因為自己而廢了雙腿，他才這樣對他。

    修爺當時隻說了一句話，“那孩子挺好……”

    那仁就摸不準了，修爺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五年了，那仁隻知道修爺沒再找過女人……

    “那就讓他發好了，打死我好了……”

    秦楠以前喜歡修爺的時候，很怕他，那種怕即便是厚著臉皮賴在這裏，也會因為見到他，而呼吸變得急促。

    可是，現在他卻敢當著修爺的麵摔東西吼叫，因為他隻想離開。

    他不想再要過這種生活，他寧願離開這裏自生自滅。

    他甚至想過要去死，可是，修爺派保鏢守著他，晚上修爺更是和他睡一張床……

    他一動，那個男人就會醒，敏銳的神經，讓秦楠懷疑他根本就沒有睡。

    他就是想死都死不成，這麽多年了，他真的是受夠了。

    看著那仁那愧疚的眼神，他不停的做複健，可是，四年多了，絲毫沒有起色，他也受夠了每天重複那幾個動作，明知道不能再走路了……

    卻還在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可能會有奇跡。

    “楠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難受……都怨我……”

    五年了，那仁一直陪著秦楠，他看著秦楠不能動，他就自責不已。

    要不是為了救他，楠哥不會變成這樣……

    “那仁，我不許你再說這話，跟你沒有關係，我寧願是我傷了死了，也不能讓你出事，你都那麽苦了，不能再遭受那樣的命運了，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要他憐憫我，不需要……”

    秦楠捧著那仁的臉，就是給他一千次一萬次的選擇，他依然會選擇推開那仁，救他，毫不遲疑的……

    那仁不知道他的痛苦，不單單是雙腿不能動，更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楠哥，楠哥……”

    那仁抱著秦楠的腰放聲的哭了，能有這麽一個兄弟，他那仁這輩子都值了。

    他過的再苦，都不會覺得苦，他寧願老天收走他的雙腿，讓楠哥能重新的站起來。

    “楠哥，你別和修爺鬧了，這幾年，你再怎樣鬧，修爺也沒放你走，他做出的決定，誰都改不了。”

    這話那仁和秦楠說過很多次了，可是，沒用。

    以前他就知道秦楠很強。

    那還是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秦楠他母親給他打diàn huà，問他入秋了穿沒穿秋褲，秦楠明明沒有穿，卻對著他母親說穿了。

    知之莫若母，秦母就說他沒穿，秦楠卻睜著眼睛說瞎話，就說自己穿了，母子倆在diàn huà裏說了兩個多小時。

    掛了diàn huà後，那仁問他，“你怎麽這麽強，明明沒穿，還說自己穿了。”

    秦楠反問他，這是強嗎？

    那仁覺得這既是強的一種表現。

    現如今，那仁也再一次的見識到了秦楠的執著和強。

    這幾年，幾乎兩三天一次的和修爺鬧，就為了離開。

    修爺的脾氣很不好，可是，對於秦楠的鬧，他最多就是吼他兩句，然後自己生悶氣，再無其他。

    那天，秦楠難得說要吃冰淇淋，修爺立馬讓人買來很多給他吃。

    那仁那時候就想，修爺或許對秦楠不單單隻是憐惜吧，或許還有點別的什麽。

    即便是常青說不可能，那仁還是期望，真的有些別的情感。

    修爺今年都三十九了，雖然容貌上，還是和三十歲一樣，絲毫沒有歲月流過的痕跡，可是，畢竟年歲在那裏。

    那仁是真的希望修爺身邊有個伴兒，有個他真心喜歡覺得有趣的伴兒……

    修爺這麽疼他，總是說他經曆了太多的苦，可是，那仁無數次的說過。

    就是因為遇到了修爺，他過的很幸福，修爺從未讓他吃過苦，疼他寵他，什麽好的東西都給他。

    真正苦的人是修爺，從小就是孤兒，能有今天，都是一刀一搶換來的，他才真該有人心疼他……

    修爺端著托盤走進來的時候，看著一地的狼藉，眉心緊鎖，對著身後的人說了一句，“收拾幹淨。”

    傭人都習慣了這樣的場麵，無聲的收拾幹淨，動作很快。

    修爺看了一眼那仁，“你去吃飯，廚房今天做了你愛吃的菜。”

    那仁知道修爺這是要他離開，秦楠也說了一句，“去吃飯吧！”

    然後就別過頭去看著窗外，雙手絞在一起。

    那仁微微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他是真的希望修爺和楠哥能好好的在一起，他相信，楠哥會讓修爺幸福的。

    楠哥那麽好，他會對修爺非常好的。

    那仁躺在床上，腦子裏浮現出季沉舟的臉，還有他唇角的傷口，即便是離著一段距離，他還是看清楚了。

    那是路凱咬的……

    季沉舟哄著路凱說回家……

    那仁緩緩的閉上眼睛，路凱跟季沉舟也不錯……

    他身邊總是會有人的，自己已經死了，他總會找人的。

    何況他現在還是少了一部分記憶的人，這樣活著挺好。

    今天要不是去看夢夢，他不會走出別墅一步，這些年，除了去墓地看夢夢，他都沒有離開別墅，死了的人就不能出去。

    雲城很大，他不還是在路上碰上了季沉舟的車子，然後就跟著他去了餐廳，看到他帶著路凱去吃飯，看著他如何耐著性子哄路凱……

    還有路凱淩亂的衣服，他嘴角的咬傷，他們做了什麽……

    那仁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仁不要想了。

    那仁之後是有機會再刺殺總統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扣動不下手裏的扳機了。

    因為那一搶打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了，季沉舟沒有了母親，不能讓他再沒有父親了……

    好在那一搶打錯了打偏了，否則那仁會更痛苦。

    修爺說，既然不想報仇了，那麽就回到季沉舟身邊吧！

    可是，那仁知道他不能，他和季沉舟之間再也能在一起了。

    他不能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否則死後，他有何顏麵去見他慘死的父母，不為他們報仇，已經是他最大的不孝了。

    那仁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這些年他的睡眠一直不好，總是睡睡就醒。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敲門，他睜開眼，才發現已經亮天了，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已經十點了……

    他下床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常青，“季沉舟來了，修爺讓你別出來！”

    常青看著那仁的精神不太好，就知道他昨晚沒有睡好。

    那仁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聽到季沉舟來了，立馬渾身一僵。

    這些年，季沉舟都沒有來過這裏，因為他沒有他們相愛的記憶，怎麽今天會突然來了，難道是知道他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