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番外:這個皇妹她重生了(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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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憐心在銀杏的巧手下,衣裳整潔地端坐車內榻上,馬車緩緩停下,夜無瀾掀開簾子,便彎身進來。
夜憐心見狀,交握在膝上的雙手不禁一緊。
眼神閃爍地瞄了眼夜無瀾。
一臉淡然。
她不禁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不出是該慶幸皇兄沒有多想,還是……失落於自己在他眼中,怕是不著寸縷,他也不會有別的心思。
“皇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夜裏怎麽就遭了夜襲呢?誰偷襲他們?還有……為什麽隻剩一輛馬車,四個人……
銀杏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正襟危坐,垂首不敢聽主子們的談話,但耳朵又不由自主地伸著,也很是好奇。
夜無瀾伸手在香爐上揮了揮,暖香便揮散開來,叫車內稍稍暖和些。
倒也不避諱銀杏,語氣淡淡地開口解釋著,“你不是奇怪白日,我為何嚇唬了那男子,卻又輕拿輕放地放過他了嗎?”
在夜憐心微訝然的眸光中,他牽起唇角對著她一笑,“他不是普通人,他虎口生繭,目露凶光,而他走路氣息平穩,腳步與他體格不相稱,不是個高手,但也不是個普通人。”
夜憐心聽他停了下來,便不覺在腦海中聯想這些事情,那男子不是普通人,那麽夜襲他們的便是……伺機報複的那男子以及他的同夥?
然後……皇兄不會自己找麻煩,但是……
對了,侍衛!
父皇派來的侍衛可是一個都沒有逃出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但是的確隻有他們幾個出來了!
難怪!難怪皇兄要那般高調地將客棧給包下來!
原來,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夜憐心不禁微張了檀口,有幾分敬畏佩服地望著夜無瀾,眼底閃爍著亮芒,“皇兄你這招可真是……”
借刀殺人,無懈可擊。
“恩哼。”夜無瀾難得自得地挑了下眉梢,語氣輕緩,似不覺得有什麽般,眸子幽深,倏然笑道,“父皇派來的人,若是與偷襲我們的人對上,不管誰死,於我們而言,都無害處。”
“可是……”夜憐心知道皇兄隻怕是並沒有將話說全,就憑他吩咐鷹羽衛的那句冷淡肅殺的命令,她便知曉,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了。他不說明,她便也不拆穿,隻是有些擔憂地蹙了眉尖,“隻怕回去父皇問起……”
父皇問起?
夜無瀾卻神秘莫測地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幽深又詭譎,他抬手,在夜憐心的發上輕輕撫了下,語氣悠然,“放心吧,回去後,父皇可沒空問這個。”
聞言,夜憐心卻驀地變了臉色。
沒錯,她想到的便是間楊,皇兄這意思她清楚,屆時,皇兄“帶回”間楊,便是立功,父皇隻會嘉賞他,並不會在意幾個侍衛的死活。而間楊的本事,父皇那時對間楊便隻會是言聽計從,說是盲從也不為過……
隻是她身上漸漸發涼,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若是這次回去間楊被除,那麽皇兄該如何向父皇交差?
皇兄現在已經是有恃無恐,出手都不再瞻前顧後,明顯就是指望間楊牽製蠱惑父皇。
不行……
她是要殺間楊,阻止皇兄搶皇位,可她最要緊的還是保護皇兄的性命。
怎麽辦……
夜憐心此時才幡然想到,殺間楊並非那般簡單,她原本以為隻要除掉間楊,哪怕事跡敗露了,她也能做好承受皇兄怒火的準備,可現在,還沒開始,她便遇到難題。
更別說,此時的皇兄並不知道間楊的真實麵目……她這樣做,算不算是他的殺父仇人?
殺父仇人……
這四個字在腦海中閃現後,便深深留在了夜憐心心底,她咬緊了下唇瓣,手指無意識地緊緊絞著衣角,眉頭深鎖。
……
少了礙手礙腳的侍衛,暗處又有鷹羽衛保護,夜無瀾似乎並不著急,也擔心夜憐心趕路受不住,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倒是挺悠閑。
而夜憐心卻有些反常。
表現得最明顯的是,若是沒有客棧,隻能宿在馬車內時,她夜裏便不敢睡覺。人也會顯得幾分焦躁和憂愁。
起初,夜無瀾隻當是因為他們公處一車,她感到不自在,便告訴她,其實他可以在外頭生個火守夜。
卻被夜憐心強烈反對。
荒郊野嶺的,沒有客棧也沒有什麽可以歇腳的地方,馬車又足夠大,她自是不希望他出去受苦。
第三次夜裏睡不著,夜憐心咬咬牙,瞥了眼靠著車壁睡得很熟的夜無瀾,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走到溪邊,她望著天上明月皎皎,不禁感到心中一片迷茫。
到底怎麽做可以將傷害減少到最小?似乎這個問題,從重生起便一直煩惱著她,答案依舊是未解。
她其實有那麽一瞬,想給八月傳個信,希望他能緩一緩時間再下手,可是……她太清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隻有在時機最佳的時候抓住,一擊斃命。否則,若是間楊逃了,此後再想對付他,便是難如登天。
兩次夜裏在馬車上過的夜,可她不敢睡,不是皇兄以為的不好意思和不方便……而是,她害怕。
她怕睡著了,噩夢驚醒間,會不會囈語中,說出了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和計劃。會不會讓皇兄知道了她最害怕他知道的事情。
微微歎了一口氣,夜風習習,夜憐心不禁被涼涼的夜風吹得身子一哆嗦,打了個噴嚏。
忽而,肩頭一重,她僵了下,慌忙回頭,便見肩上搭了一件白色的鬥篷,再抬眸,便對上夜無瀾一對比月光還要清亮幾分的眼睛。
不禁心底微亂,想說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夜無瀾,並肩立在她身側,溫和地問道,“怎麽不睡,在這看什麽?”
習武之人本就敏感,她時重時輕的呼吸聲,昭示著她心裏的煩悶,而後她輕手輕腳出了馬車,他便睜開眼,無聲無息地跟著她出來。
她卻無所覺,一個人站在溪邊,背影顯得分外寂寥深沉。
本來是不想驚動她的,但聽她打了個噴嚏,便擰了眉梢,將出馬車時拿起的鬥篷替她披上。因為擔心,語氣也溫和帶著幾分輕哄。
夜憐心微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忽然認真地仰視比她高了許多的夜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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