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想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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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君念從水中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軟榻,然後單膝跪在她的麵前,低垂著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沉睡的人。
無雙閉著眼,呼吸平穩。一身白色的中衣,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襯得她身形消瘦。
易君念看了一會兒,喃喃的道:“怎麽能瘦了這麽多一定沒好好吃飯吧!”
他的視線從無雙的臉上緩緩的往下,然後落在她的雙足上。
無雙赤著腳,雙腳之上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有些地方撞破了流了血,現在已經凝結成了血塊。
易君念看了一會兒,然後掏出錦帕,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血跡擦幹淨,然後上了藥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易君念才看了看自己,他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將自己收拾整潔,這才轉身將無雙打橫抱起,轉身往外走。
地牢暗潮濕,在這裏睡覺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熟門熟路的將人送回了房間,放進床榻蓋好被子,他卻一反常態的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邊,直直的看著床裏的人。
過了一會兒,床微微一震,一身漆黑的念念跳上了床。它先是看了看無雙,確定她隻是睡著了而不是其他情況後,這才偏頭看向坐在床邊的易君念。
念念就坐在枕頭上,端端正正的,那雙眸子一紅一碧,看著易君念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嚴肅。
易君念與它對視了一會兒,念念的眼神漸漸的有些變了。
它緩緩上前,試探性的伸出爪子在易君念的衣裳上撓出一個破d,然後抬起頭看著易君念。
易君念麵無表情,看著它的眼神格外的嫌棄,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念念:“”
過去的五年間,它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易君念。但是在這五年前,它經常被易君念用這樣的眼神盯著。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念念猛然間躍起,一下子到了他胸一口,抬起爪子便要撓易君念的臉。
易君念抬手一擋,不讓它霍霍自己的臉,看它的眼神更加嫌棄了。
念念撓不著臉,心中一口惡氣狠狠的撒在了易君念的衣裳上。它將易君念這套剛換上的衣裳撓成了破布,這口氣才稍微平了一點。
易君念見它累了不動了,直接伸手將它抓起,抬手扔在了床榻內側。
念念被迫打了個滾,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易君念。
易君念一臉嫌棄,抬手丟了一顆劍葉蘭過來。
念念:“”
它看看易君念,再看看劍葉蘭,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抓起了劍葉蘭哢擦哢擦的啃了起來。
易君念看它的眼神,越加的嫌棄了。
他將視線從念念的身上轉回到無雙的身上,像是看不夠一般,一直一直的盯著她看。
這一看,便直接看到了無雙醒過來。
她在睜開眼的一瞬間便擦覺到了房間裏有人,緊接著,便是撲麵而來的熟悉氣息。
她睜著眼睛,沒動,也沒說話。
一直坐在床邊眼睛也不眨的人早就注意到她醒了,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
“醒了?”易君念聲音很低,緩緩的道:“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
無雙:“”
易君念看了她一會兒,又道:“不想吃東西嗎?是還想睡,還是有哪裏不舒服?”
無雙終於動了動,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看向易君念的方向。
沉默的時間太長,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就連一邊啃著劍葉蘭的念念也不禁停下了動作,仰起頭看著兩人。
無雙終於開口了,看著易君念的方向道:“記起來了?”
易君念沒說話,隻伸手扯了扯棉被,將她露在外麵的手臂蓋好。
無雙又沉默了一會兒,道:“記起來多少。”
易君念替她整理被子的手微微頓了頓,隨之輕聲道:“全部。”
無雙哦了一聲,然後又是漫長的沉默。
易君念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去打開房門。
莫淒手裏端著飯菜,也不知站了多久。易君念伸手接過那些飯菜,摸了摸碗的溫度,見都還熱著,這才將東西端了進去。
莫淒站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
自從易君念吩咐他將吃的準備好之後,他便一直讓人準備著。冷了就再換熱的,一遍一遍,也不知道是換了幾次,房門終於開了。
他站在門口靠著欄杆,腦海裏是易君念從醒來之後的一言一行,心中漸漸的有了些猜測。
屋子裏,易君念端著一碗粥,碟子裏還放了一些小菜。他先嚐了嚐,覺得味道不錯,然後才端起坐在床邊,低聲道:“我喂你吃東西好不好?”
無雙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怎麽,拿我當廢人?”
易君念動作一頓,隨之道:“沒有!隻是很想喂你吃東西!”
他笑了笑,對無雙道:“怎麽,夫君現在是害羞了嗎?”
無雙:“”
夫君啊!
她原本還有些平靜的臉色,在這個稱呼出口之後瞬間就沉下去。
易君念一看她的神色,眼神也緩緩的沉了下去。
“既然記起來了,那麽,想好要怎麽還賬了嗎?”無雙看著易君念的方向,緩緩的道:“莫淒說,要讓你死也死的明白,現在你都明白了,準備好要怎麽死了嗎?”
“就是因為要讓我死的明白,所以才救了我嗎?”易君念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無雙道:“就隻是因為這樣?”
無雙淡淡道:“你以為呢?”
易君念沉默了一下,隨之才道:“我並沒有打算死!”
無雙:“”
“我不能死在你手上,我也不能死在任何人的手上。”易君念伸出手,握住無雙有些冰涼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用這一輩子來償還。你可以打我罵我折磨我無論怎麽對我,但是你得留著我的命。”
無雙:“”
“你不是恨我嗎?”易君念笑了笑,握緊了無雙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你恨我,就更應該留著我好好的折磨我,怎麽能讓我輕易的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