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凡凡，別人都喜歡自己的女朋友溫柔賢惠一點，你是怎麽的，覺得我不夠暴力，還給我鼓勁是吧？”

    於凡淡淡地挑眉，白牙亮的有點晃眼睛，“我不過是不想壓抑你的天性！”

    林蕭差點一口氣堵在胸口沒緩過來，“去你的天性，你才天性呢！”

    於凡笑了，聳了聳肩，眼中調侃意味十足，好像是在說：你的天性暴露了。

    林蕭咬了咬唇，最後有些無可奈何地坐回了位置，不過因為剛剛那一鬧，酒吧裏的許多人歇了心思，林蕭倒覺得自在了許多。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遠處坐在吧台前麵的女人偶爾朝她望上一眼，但林蕭十分確定她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希望隻是錯覺！

    “我一直很好奇，那天讓你大雷霆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於凡帶著笑意的聲音傳至，林蕭收回注意力，見他抬手招了侍者，又給她點了一杯橙汁。

    那天，林蕭其實記得很清楚，一是因為這種夜店她來的少，二是因為那天的情況有些特別。

    林蕭回想了一下，才悠悠地說道：“我曾經有一個朋友。”

    “嗯？”於凡眉梢微挑，很是疑惑地看著她。

    林蕭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隻是從那天之後，來往的少了……”

    林蕭低眸，語氣有些感懷，那些回憶隨著她的講述在於凡麵前緩緩展開。

    謝真，是跟林蕭完全不同的人，她長相秀麗，喜歡看書，是非常乖巧的女孩子。兩人之後那麽要好，或許是真應了一個詞語：眼緣。

    林蕭讀書的時候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和謝真在一塊，在於凡遇到她的之前一天，謝真哭了一天，林蕭陪著她陪了一天。

    謝真家世或許不算極好，但也算是小康，不然送不了她去國外念書。彼時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兩人在一起很久，但再久的感情也經不起考驗，男人變心了，不僅如此，還帶著新歡在謝真麵前耀武揚威了一番。

    謝真當場沒有作，隻是回來找了林蕭，哭著說起自己曾經為男人做的許多事情，每說一件，林蕭心頭怒氣上漲一分，到最後，隻是勉強壓抑著自己陪在謝真身旁。

    等到第二天，林蕭聯係了幾個人查到男人在酒吧烈焰，想到謝真哭得不能自己的模樣，頓時氣到了極致，直接衝到了酒吧。

    果然，男人當時就在酒吧那兒，甚至抱著一個女人嬉笑怒罵，林蕭火氣上來，上前質問他。

    謝真的男朋友聽到林蕭說起謝真，表現的非常不屑，林蕭抿著唇，摔了一瓶啤酒給他開了瓢。

    現在想想，其實當時的自己還算幸運，不然恐怕在進去蹲半輩子了。

    於凡聽完，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你的性格還真是一直沒變！”

    林蕭不滿，“誰說沒變，要不你試試變心看看，看我還會不會給你開個瓢？”

    於凡笑了，“我覺得你一定不會給我開瓢，”他抬眸戲謔地看著林蕭，“我覺得你會想要我的命！”

    林蕭哭笑不得，說的她好像有多暴力似的！

    於凡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難道不是？

    林蕭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再暴力也沒用，反正打也打不過你！”

    於凡是時候地轉移了話題，“你剛剛說從那天之後就跟你的那個朋友少了來往？”

    林蕭怔了下，低垂著眼眸，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是啊。”

    林蕭在酒吧傷了人之後自然被帶到了派出所，在那裏待了一天，警方說可以保釋，林蕭連忙聯係了謝真，隻是電話通了，謝真說委婉地說她身邊帶的錢不夠，隻能幫林蕭想想辦法。

    林蕭和謝真那麽多年的朋友過來，警方要的保釋金是一萬，她清楚的很，謝真不至於連這筆錢都拿不出來。後來再提到她去給她出氣這件事上，謝真有些埋怨地說她太過分了，然後並匆匆地掛了電話。

    林蕭隻得另找了人，好不容易才湊了錢出去。

    林蕭告訴於凡這些事之後，撇了撇嘴，“不過我覺得我運氣還挺好的，當時他傷的挺嚴重的，都輕微腦震蕩了，我在派出所的時候覺得這下完了，姑娘我的大好青春都糟蹋掉了！”

    林蕭俏皮地笑了笑，“誰知道警方說受害者那邊不打算追究，我感覺就像是出門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給砸了一下，當時都懵了！”

    於凡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是嗎？”

    但他的心中並不平靜，可以想象到，謝真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傷人，特別是眼前這位傻姑娘當時絕望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凡平靜地問道：“後來你跟她就沒有來往了嗎？”

    林蕭眼神閃了閃，“我本以為那個男人對她聽重要的，但我從派出所出來，她卻已經在接觸其他的男人，並且要跟我劃清界限。”

    林蕭自嘲地笑了笑，“我臉皮沒那麽厚，人家擺明了不待見我，我自然就不去招惹她了！”

    於凡注視了林蕭好一會兒，薄唇微啟，“你的朋友待你不誠！”

    林蕭心頭有些壓抑，勉強笑了笑，“我知道！”

    就算以前不清楚，後來看清楚謝真的態度，再想想許多事情就都很清楚了。其實還有一些東西她沒有告訴於凡，後來她曾經去探望過謝真的男朋友。

    在病房中，那個男人極其諷刺地看著林蕭。

    “林大小姐，你要出頭也先搞清楚事情真相好不好？”

    “謝真要真如你口中那樣一心喜歡我，我何必跟她分手！”

    “我和她相處，她背著我不隻一次接觸別的男人，我忍到今天是忍無可忍！”

    “她早就有了跟我分開的想法，隻是沒有好的備胎，暫時沒有開口罷了！”

    “你以為謝真跟你關係很好？其實背地裏她恨不得你死。你的保釋金她不是沒錢交，隻是她希望你在裏頭待在一輩子罷了！”

    ……

    林蕭在沒有辦法自欺欺人，或者說那天謝真抱著她哭，其實是知道她的個性，特地給她設的陷阱而已。

    林蕭晃神了許久，於凡伸手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於凡失笑，其實林蕭很聰明，原來他還擔心她看不明白，其實她從開始就看的清楚。

    “你後不後悔幫她出頭？”於凡這樣問道，畢竟當時如果不是他來了興致出了手，她之後的人生就完全變樣。

    林蕭搖了搖頭，灑脫地說道：“有什麽好後悔的，我最不喜歡的就被別人愚弄！”

    於凡失笑，“不過我現在很慶幸，還好她當時激你！”

    林蕭怔了一下，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心中很是甜蜜，“你說錯了，就算是沒有那一次，我還是有自信你會愛上我！”

    瞧她神氣的樣子，於凡有些莞爾，不過如她所說的那般，如果那次他不曾在這裏遇見她，他還是喜歡上她，隻不過可能需要更長的一些時間。

    中途，林蕭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在洗手池前碰到了一個女人，林蕭注意到她是因為這個女人很直白地看著她。

    林蕭蹙了下眉頭，沒在意地洗著手。

    “是林蕭吧？”

    林蕭轉過頭，“有什麽事？”

    女人掩嘴慢慢地笑開，“聽說你和於凡要結婚了，恭喜啊！”

    她說話陰陽怪氣的，林蕭記起來她就是剛剛坐在吧台前麵的女人，神色微微一冷，“謝謝！”

    話落，林蕭抽了擦手紙擦了擦濕手，往外走去。

    女人邁了一步，正巧擋在了林蕭麵前，顯然不打算善了。

    “夏季就是栽到你手裏的吧，我就奇了怪了，夏季是夏漢昱唯一的女人，怎麽就輸給你了呢！”

    既然躲不掉，林蕭也毫不退讓地抬頭看著她，“不知您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隻是覺得夏季一手好牌都玩的這麽糟糕，是不是她手段太溫和了一些？換做是我的話，那就……”女人故意沒說完，看著林蕭笑得花枝亂顫。

    林蕭神色不變，“換做了你怎麽樣？”

    女人沒想林蕭不曾惱怒，反而上來問了這麽一句話，卻被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激起了火氣，“林小姐，有些話我不需要說的很明白。不過於凡那樣的人物，你縱使僥幸得之，但德不配位，必有餘秧！”

    林蕭聽完了她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的意思，直白地就是指她配不上於凡，縱使能夠結婚，也不過是僥幸罷了，總有一天，還是會被掃地出門。

    林蕭勾了嘴角，“等你說的餘秧來了，我一定通知你。不過現在你恐怕能做的隻有等！”

    說完，林蕭目光瞬間淩厲起來，“讓開！”

    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林蕭目不斜視地打她麵前走過，女人後知後覺地惱怒起來。

    林蕭回去的時候碰見了於凡，他說道：“看你去了那麽久，我不放心，並過來瞧瞧！”

    林蕭挽住他的手，“隻不過遇見了一點小麻煩！故地重遊過，我們走吧！”

    於凡自然沒有異議，拿好了東西，相攜著往外走去。

    竟然在門口的時候又碰見了那個女人，不知道是她故意等在這裏，還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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