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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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手機版最新章節請訪問的最新網址 mkenshucc “你今天遲到了,為什麽?”
“我。”
裴婭柔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曾凱諾冷漠的打斷,“你知不知道這裏的員工一旦遲到一分鍾可是要扣掉一個月的獎金的。”
他看了看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後繼續說道,“你,遲到了15分鍾,三個月的獎金恐怕就。”
“總經理,可不可以先聽我解釋。”裴婭柔可不想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被扣掉她在這裏辛辛苦苦努力下來的結果,曾凱諾似笑非笑,“你還有理由,那就說說看。”
好啦,裴婭柔vs曾凱諾的番外在這裏結束,下麵寫寫韓映煊的番外。
十年後。
世貿大廈頂樓的咖啡廳裏,韓映煊按滅隻抽了兩口的煙。窗外的玻璃上聚著層薄霧,把平時烏煙瘴氣的城市,弄得挺詩意。打開手機,收到的短信都是提前拜年什麽的一大堆吉祥話,催債的電話也不少。
韓映煊一陣頭疼,把手機的滑蓋,推上去又拉下來,如此反複十幾次後,厭了,丟在桌子上。外麵的霧更重了,咖啡廳裏的通風設備似乎不太好,有些悶。
手機黑屏後,韓映煊重新拿起來。按了個號碼,還沒接通,又趕快掛斷。神色就像看中人家什麽東西,想偷又不敢下手。往自已家打個電話怕什麽,雖然離婚了,可女兒還是姓韓的。這樣一想,他便理直氣壯起來,拔了號碼就等著對方接。
前妻李千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過來時,韓映煊自已也搞不清楚怎麽就慌了一下,一支手拿著手機,另一支手就習慣地去摸煙盒。他叼著煙點燃,一口吸得太急,有些咳嗽。
他說了聲是我。前妻便淡淡地說了聲知道。對方平靜的語氣,讓韓映煊有些泄氣。要是從前,千羽沒等他咳嗽就會問是不是又在吸煙,注意身體。可現在,卻這樣冷淡。
韓映煊手裏捏著煙死勁兒掐煙蒂,白霧從他手指縫裏直往外冒。他見前妻默不作聲,搭訕著問你還好吧。
電話裏一片寂靜.......
“快過年了,一起吃個飯吧。我過半小時來接你。”韓映煊說完,故意聽了十幾秒。千羽那頭像是黙許了般沒有聲音。他便怕前妻後悔似的,馬上掛掉了電話。心裏咚咚地跳,讓他覺得好奇妙。她不就是前妻麽,又不是老虎。連忙把剛抽了一口的煙按進煙缸,叫服務員結帳。
臨安城因為有古舊時期保留下來的城牆,所以路都很窄。圍著古城的護城河上,架了無數小橋。現代化的建築,像地毯一樣,以古城為中心,慢慢織開。到處都是工地,開發區,酒店......
正處在下班的高峰期,從明峰路口到保定門堵了一兩公裏。韓映煊坐在車裏,望著前麵密麻麻的車屁/股,刺啦啦閃著的紅燈,突然覺得很--寂寞。
打開車窗,一股涼意夾著濃烈的車尾廢氣,直衝他的神經。點了煙,狠狠吸上一口,再拚命吐出來,像要把心裏的積蘊一股腦兒呼幹淨。剛抽了一半,車流好歹動了起來。他弾掉煙,關上窗,往平陽區方向駛去。
車剛在月苑小區樓下停好,李千羽便從樓道裏出來。韓映煊趕忙下車,給前妻打開車門。千羽看也沒看他,自顧自地坐到了後麵。
係安全帶的空檔,韓映煊從車前鏡裏瞄了瞄前妻。千羽正一臉平靜地看著窗外。他在心底為自已打氣。首先,前妻沒有拒絕,說明她對自已還是有感情的。再說從她打扮得這麽大方得體上來看,自已是很受重視的。有了這兩點墊底,韓映煊先前的那點不快,便煙消雲散了。
他又看了眼前妻,問她想去哪兒。李千羽隨便說了聲,讓他決定。聽著前妻客氣的口吻,韓映煊那點墊底的想法,跨了一大半兒。想了想,也沒什麽好地方去,便依舊回到了世貿大廈樓下。
韓映煊一個多小時前坐的那張桌子,已經有了人。李千羽走在前麵,被個皮膚微黑的小姑娘領著,帶到個靠窗的位置。她脫下亞麻灰的中長大衣,整了整裏麵的水藍色毛衫,溫溫柔柔地坐下。
韓映煊一屁股坐在軟呼呼的沙發上,手就習慣性去找煙。前妻的目光全聚在她麵前的水杯上,一點說些什麽的意思也沒有。
捏著煙,韓映煊點也不是,不點也不是。就那麽在桌子上磕著玩兒。突然就想起《茶館》裏那個唐鐵嘴我已經不吃大煙,現在改抽白麵了,哈德門的香煙又長又鬆,一頓空出一大塊兒,正好放白麵兒!
他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
李千羽沒弄懂前夫什麽意思,但他怪怪地笑顯然與自已有關。站起身黑著臉說“要是沒事兒,我先回去了。”
韓映煊趕忙站起來,隔著桌子拉住前妻的手腕“那個......我不是笑你。”看著千羽白淨的臉上,那警告意味兒十足的眼睛,他才訕訕地鬆開了手。
“也說不上有什麽事兒,就是......這麽久了,想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韓映煊說著話,拿眼去看前妻。而靜坐在對麵的前妻,他突然感覺好陌生。有些泄氣,又點兒像是玩累了,很想再到她懷裏,找尋那種熟悉的溫曖。
李千羽沒回答他的話,她麵前的那杯水很快見了底。那意思就是說,你不看到了嗎,好不好的就這樣了。
韓映煊覺得今天特別被動,看著她的水喝完了,伸出手招呼服務員加水。然後又對前妻說,問她想吃什麽。他沒發現自已磁性的聲音中,那掩蓋不住的溫情。
李千羽淡淡地說了聲,來杯酒。
韓映煊沒想到,前妻會提出喝酒,以前她可是滴酒不沾的。但是目前這處境,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問她想喝什麽酒,又介紹說他們這裏的水果酒調得挺不錯。
李千羽沒有理會,柔和地跟服務員要了杯xo。說完接著開始喝水,剛續上的檸檬水又隻剩了半杯。
韓映煊覺得好沒意思,隨便要了份t骨牛排。從前乖巧勤儉的千羽,一下子點這麽貴的酒,而且神色淡然。不得不讓他吃驚。
本來韓映煊以為,前妻離婚後會一下子老得連她自已都不認識。頭發淩亂,衣著邋遢,一副吃不下睡不香的模樣。這才是正常離婚女人該有的形象。可是前妻卻好像變漂亮了,眼角的小細紋魔術樣消失了,一向好的皮膚也像更細膩了。烏溜溜的長頭發,鬆鬆散散的紮在腦後,藍色毛衣越是襯得臉粉粉的。
難不成是她找人了?一想到這個,韓映煊心裏居然酸酸的。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韓映煊趕忙拿電話,卻見前妻已經拿著手機放在了耳邊“嗯...在外麵呢...一個過去的朋友。可能快下了吧...你也注意身體。”
前妻在接電話時。韓映宣在腦子裏飛快地想象著(某某)問她在什麽地方(在外麵)和誰在一起(一個過去的朋友,就是他)有沒有下雪(可能快下了)讓她注意身體(她也讓他注意身體)。白癡也聽得出來是個男的,而且和她關係不一般。
“找人啦?”韓映煊心裏灰蒙蒙的有點醋,卻又無權說任何話,隻好假裝大方的問。
“沒有”李千羽好歹看了他一眼,旋即轉向了別處。服務員端上xo,她用纖皙的手指架著杯腳,輕呡了一口。
李千羽知道自已很優雅,女人地敏銳感覺告訴他,前夫在用一種什麽樣的眼光看自已。可是,這些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韓映煊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前妻竟拘束起來。他望著她塗過唇膏潤潤的嘴兒,有種想要親吻的衝動。他搖搖頭,懷疑自已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毛病,怎麽會對離婚快一年的妻子動起心思來。
韓映煊算是吃了幾口牛排,便招呼服務員撤下去。服務員剛拿起餐盤,水紅色的餐布,便失夭夭滴掉在了地上。端盤子的小妹妹正打算撿,他揮揮手說,算算了,自已來。然後便低著頭,往桌下鑽。見著那抹紅,正躺在前妻的腳邊。
韓映煊剛才沒注意,這麽冷的天兒,前妻昵裙裏穿的居然是絲襪。她翹著二郎腿,冬靴和裙子之間,空出一塊。他被那層若有若無的黑魅,弄得有點心不在焉。正當他的手要觸到她的腿時,千羽把腿放了下來。他驚慌地抬頭,後腦勺磕在了桌沿上。
“咳咳...有點遠。”他把圍布丟在旁邊的空座上,一慌就想找煙。心裏跳得曆害,就像是正在偷別人東西,卻發現主人正向他走來。
李千羽已經喝完最後一口酒,輕輕把杯子放在桌麵上。
韓映煊望著前妻的臉,在精酒的作用下,微微泛紅。那紅慢慢暈染開,連她的耳朵也通透起來,皮膚上的絨細汗毛,被燈光照得的。他定定地望著,有種想把前妻吃掉的衝動。
李千羽很不喜歡前夫看自已的眼神,拿起大衣便說要走。他把人叫出來,能道就是為了滿足一時興起的意淫之心麽?當下心裏氣氣的。
韓映煊本來想說再坐坐,可看前妻那架勢,話到嘴邊兒變成了‘我送你’。心裏也知道自已放肆了,可那不是喜歡她麽,這樣的氣也生,女人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這時,李千羽的手機又響了,她嗯了一聲,便說馬上就回去。穿上大衣,單手扣扣子的手,大拇指和食指拈住,翹起小拇指蘭花狀,中指定住一旋,那扣子就進了扣眼兒。
韓映煊想著她那嬌滴滴一聲嗯,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他已失去了生氣的資格,隻好憋著往收銀台結帳。
千羽仍坐在後麵。韓映煊從車前鏡看到,她閉著眼,隨著車動的微抖,頭輕輕的搖晃。額前的流海細細散落一縷,滿麵春光。
韓映煊望著鏡子問她睡了沒有。
李千羽略動了動頭,沒說話。
“其實,一直挺想你的。真的...要不我跟你回去吧!”韓映煊忍很久了,他絲毫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妥。身體對這個女人有了反應,想和她水乳交融在一起很正常。婚是離了,可不還有俗語說嗎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他們都千日了,拿了離婚證也用不著斷得那麽幹幹淨淨,跟他媽恬不知恥根本沒關係。
“你要是有事,我自已打車。”李千羽冷冰冰的話像把刀,把他腹部的那點熱呼氣兒斬弄得消失怡盡。
陰了整日的天空沒有下雪,倒是飄起了毛毛雨。雨刮時不時扭著屁股,撫去玻璃上的層層水氣。看著滿世界的霓紅閃爍,再想想前妻的冷漠,韓映煊覺得挺委屈。
車停在了月苑小區,5號樓的樓下。那是他們結婚時的房子。離婚後千羽堅持搬回來,把他一個人拋在了陽光新城的新房子裏。
前妻連句再見也沒有,人就匆匆消失在樓道裏。望著千羽的背影,韓映煊心裏很難受。前妻幾時變得這樣無情,他一直沒有發現。從前那個粘人如糖的千羽,現在對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戀愛時她調皮的笑臉,還有婚後賢惠的圍著鍋台轉的樣子。此時,又在韓映煊腦子裏重現。空空的樓道裏,聲控燈已滅。他發動了車子,失落的離開。
經過保定門的時候,車堵得曆害。韓映煊耐不住煩,找了個酒吧,把車停在路邊。也許時間尚早,還沒什麽客人。他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要了杯白蘭地。
加了冰的酒喝著,有點苦。他品著那苦味兒,心裏似乎更想前妻了。那通電話很可能就是她的新男人打來的,可是他有什麽辦法呢?即使她回家,現在就和那個人在床上,他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歎息。自已趴在別的女人身上時,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經的老婆騎在別人身上,心裏那道坎就變得無限高,且不能容忍。
韓映煊心裏鬱悶得曆害,他一仰頭喝光了那濃烈的液體。
這時,門口進來了個女孩兒。高挑的個子,卷卷散散的長發半遮著臉寵,緊身牛仔褲勾勒出腰臀凹凸有致。敞開的羽絨短外套裏,一件墨綠色吊帶下,半露。
高個美女一落座,那叫阿海的調酒師馬上露出喜色,高興地說了聲,時姐這麽早啊。她笑了笑,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韓映煊,手撫頭發的樣子極其嫵媚。
韓映煊也算得上是個風月老手了,一看就知道對方什麽人。對美女的善意從來都是來者不拒。隻是今天情緒不高,在吧台上旋杯底玩,裏麵的冰塊隨著旋轉失去重心,便脆脆地敲在玻璃杯壁上,怎麽看怎麽無聊!
高個美女拿起阿海剛剛調好的mintjulep,舉起來向韓映煊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