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回了趟店裏，把手裏的食材放下，便出門打了輛車。

    看了看諸叔給的地址，有些偏僻。這便是諸叔所說那家賣火腿的地方。

    下了車，諸叔已經等在那裏。江陽打個招呼，兩人便並肩走著。

    “這家賣火腿的，是我偶然見認識的。據說其祖上是製作金華火腿的師傅，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來到川省，後來輾轉到了蓉城，開了這家店，到他這裏已是四代了。”諸叔介紹道。

    “金華火腿，很出名啊！”江陽道。金華火腿確實很出名，不過它並不產物川省這帶，而是在浙省金華產出，故名金華火腿。

    “金華火腿確實很出名，不過我認識的這位做的火腿並不是金華火腿。”諸叔說道。

    “不是？”江陽驚訝道。

    “我吃過金華火腿，和那家味道區別很大。之所以打著金華火腿的名號，還不是因為金華火腿很出名。這些都是屬於很正常的商業現象，不必驚訝，”諸叔解釋道。

    “那他不怕被金華火腿告嗎？”江陽還是不理解。

    “怕什麽？別人扯上金華火腿的虎皮，又不是真的當金華火腿賣的。嚴格說起來，別人隻是說祖上是製作金華火腿的師傅，又沒說賣的是金華火腿。”諸叔笑著說道。

    “還可以這樣？”江陽有些不可置信。

    “很正常，你隻要留心觀察，生活中不也常常有這樣的現象嗎？”諸叔道。

    “那我們還去買他的火腿？”江陽有些不情願。

    “為什麽不買？雖然味道與金華火腿不同，可更有川省風味，味道也不差。在我了解中，也算是一家有良心的。”諸叔說道。

    兩人說著，便來到了一家小作坊似的地方。還沒進去，江陽便聞到一股火腿味兒。

    這兩天烹飪開水白菜，經常與火腿打交道，對於火腿味兒也是熟悉得很。諸叔推門進去，裏麵真的如同小作坊一般。再進去屋裏，便能看到一根根火腿懸掛著。

    “老諸？你怎麽來了？”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江陽一看來人，麵淨無須，眼神錚亮，體形一般。眉毛粗獷，嘴唇厚實。端是一副老實人的麵孔。

    “老樊啊，我帶我侄子來買火腿。”諸叔說道。

    樊林宏看了看江陽，又看向諸叔道：“哦？這位想必就是老諸的侄子吧？生的倒是一表人才。”

    “您好，我叫江陽。”

    “我叫樊林宏，你叫我樊叔就行。”樊林宏說道。

    “樊叔。”江陽喊了句。

    樊林宏點了點頭，便不再與江陽說話，而是繼續與諸叔交談道：“老諸你要火腿打個電話就是，我派人給你送過去，何必親自跑一趟。”

    “反正也沒啥事，帶著這小子見見世麵也好。”諸叔笑道。同時也把江陽開了家店的事情告訴了樊林宏，頓時間樊林宏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江陽則是一旁打量著這間屋子，入眼的火腿造型確實好看。不過他也不懂如何分辨火腿的好壞，雖然與火腿打過交道，可沒有學會怎麽挑選。

    樊林宏轉身看到江陽對火腿興趣挺大，便熱情的說道：“這一片火腿都是二級火腿，再裏麵還有更好的一級火腿。”

    江陽茫然點點頭，什麽一級二級的，他也不清楚。樊林宏見江陽疑惑的神色，便繼續道：“火腿是分級的，分特級，一級，二級，三級。需要懂行的人插簽來判斷火腿的好差。簽是竹子做的，像一個錐子一樣，喏，這就是這種。一隻火腿有三個不同部位，每一簽簽在不同部位。根據位置的不同分為上中下三簽。特級腿的要求：爪要彎，腳踝要細，腿形要飽滿像一片葉子一樣，脂肪的厚度不能超過二厘米，三簽都要有很好的香味。一級腿的要求：三簽中兩簽要有很好的香味，但三簽中的任何一簽都不能有異味。二級腿的要求：不能有異味。三級腿的要求：一簽有異味。”樊林宏洋洋灑灑介紹了一大堆東西，江陽聽的雲裏霧裏的。

    選火腿聽似簡單，好像用簽子就可以挑選出來。可實際上沒有豐富的經驗和交足夠的學費，是很難挑選出真正好的火腿。

    雖然樊林宏介紹了，並示意江陽可以試試挑選，可江陽心裏明白，也不冒然挑選。

    “樊叔這裏沒有特級火腿嗎？”江陽換了個話題道。

    樊林宏聞言，無奈苦笑，也心知江陽是個外行，正真的特級火腿，那裏有那麽好得。說道：“特級火腿我這裏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可以保證，我這裏的火腿都是一二級的火腿，絕對不會以次充好，把二級火腿當成一級來賣。”

    江陽摸了摸鼻子，說道：“我還是很相信樊叔的信譽，不然諸叔也不會帶我來。我也不矯情，就在樊叔這裏買一根一級火腿。”

    樊林宏麵色一喜，他不怕江陽買的少，就怕江陽不買。他雖然看重錢財，可火腿的質量那是真的如同他說的一般，不然他也開不了那麽久的店。

    早先以為江陽隻是個人想吃火腿，便不是很熱情。一根火腿足夠常人吃很久了，這次買了說不定下次要等到一年後去了。

    後來一聽說江陽開了飯店，態度瞬間轉變。開飯店的需求和家庭需求那是兩碼事好嗎？能夠給自己帶來票子的客戶，怎麽可能還要端什麽長輩的架子。這才有了剛才一幕。

    知道他性格的諸叔也是哭笑不得，江陽到現在還是懵的，他還不知道為什麽樊林宏的態度一下子變了那麽多，還以為樊林宏原本就是這樣熱情。

    樊林宏挑選了一根比較好的一級火腿，包裝好遞給江陽。然後又一路熱情的送他們出去打車。

    路上，江陽問道：“諸叔，為什麽樊老板有些……”

    “有些熱情的過分是吧？”諸叔笑道。

    江陽點頭，諸叔解釋道：“這事說來話長，樊林宏本就是一個重利的人，對於金主，他一向很熱情。不過他人雖然重利，卻也極重誠信。對於火腿的品質，你不需要擔心。”

    “哦，這樣啊！不過感覺前後差距有些大。”江陽說道。

    “你是說他的態度吧？其實這是有原因的，他火腿質量好，飯店都喜歡在他那裏買。前兩年存貨不夠，有好些客戶流失。然後他就大了狠，擴大了產量，就是步子邁得大。市場一下子飽和，剩餘的火腿賣不出去，正焦頭爛額。這突然出現你一個開飯店的老板，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潛在客戶，所以……”諸叔解釋道。

    江陽這才算明白過來，怪不得一聽說自己是飯店老板，就那麽熱情。就算再重利，也該要點麵子，至少態度轉變的不會太大。這位樊老板的事也給江陽提了個醒，凡事步子別邁太大。

    與諸叔分別後，江陽繼續坐車回去。

    回了店裏，江陽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去係統空間練習了幾遍，結果都不太滿意。

    江陽退出係統，坐在椅子上思考些。終於，一咬牙開始烹飪開水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