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路遇白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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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個茶樓,還是那個碼頭,夜色蕭瑟,碼頭上傳來輕輕的喧嘩,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有湖風帶來竹林輕輕的嗚咽。

    柳寒悄沒聲的進入茶樓,方夫人看到他悄然出現在眼前,卻沒有絲毫意外,依舊專心的清理著茶具。

    柳寒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邊上,看著她清理茶具。

    這套瓷器,白底青色的釉麵,花朵蒼翠欲滴,方夫人用白布仔細擦拭,她的動作很輕,很從容,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優雅。

    “這是陽翟的趙家老窯的鈞瓷,這趙家老窯據說有千年曆史了,宮裏每逢重要節日祭祀,都用趙家老窯的。”

    “我不懂瓷器,覺著好用就行。”柳寒很誠實的答道。

    方夫人嫣然一笑,她依舊穿著白色便袍,可鬢角卻插找一朵翡翠的珠花。

    “這是家母給我的嫁妝,”方夫人十分敏感,感到柳寒盯著那朵珠花,便說道:“想著大人早該來了,沒想到,大人很有耐心。”

    柳寒輕輕歎口氣:“被一些事耽誤了,柳堡鎮的事,漕幫有沒有調查結果?”

    “還不知道,傑兒帶人去柳堡了,等他回來就知道了,這對大人是好事,不是嗎?”方夫人動作很優雅,可話語很犀利。

    柳寒點點挺有:“對我是不是好事還另說,可好事還沒看到,麻煩已經來了,宮裏交代下來了,讓調查兄弟會在揚州的情況,我現在沒有人手,隻能靠漕幫來查了。”

    方夫人將茶具洗完,將茶杯收進一個描金盒子裏,然後將茶具放在架子上,轉身坐在柳寒對麵。

    “這些年,漕幫與兄弟會有過數次衝突,先夫很想將兄弟會挖出來,可始終沒線索,前年建業分舵的舵主被兄弟會會主殺了,先夫曾經查過,可惜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柳寒不由皺起眉頭,輕歎道:“以漕幫之能,居然也查不到線索,這兄弟會藏得夠深的。”

    “這事剛出來時,我第一反應是你出手了,”方夫人的話讓柳寒嚇了一跳,這女人太精明了,居然就想到他了,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方夫人衝柳寒歉意的欠身施禮,柳寒微微一笑:“多謝夫人為我洗去冤屈。”

    方夫人抿嘴一笑,隨即正色道:“大人可查到蕭瀾的下落?”

    柳寒微微搖頭歎道:“以蕭家的勢力,要藏一個蕭瀾,何其容易,再說了,蕭瀾是不是還活著,誰也沒把握,我的推斷是八成死了。”

    方夫人沉默了會,輕輕歎口氣,柳寒說道:“揚州的事越來越複雜了,宮裏交代下來的事越來越多。”

    方夫人皺眉:“如果,我們沒有完成呢?”

    柳寒搖搖頭,方夫人沉默了半響:“我不敢保證可以查出來,我隻能盡力。”

    “能查出來多少算多少吧,你的主要任務還是盯著漕幫,特別是那些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北上的家夥,這些人恐怕已經被收買了。”

    “收買?誰?王家?”方夫人很有幾分意外。

    柳寒點點頭,他皺眉思索著:“我對王家那位老祖宗很是不解,他為何要不惜代價也要取得黃河水道,不但在北方動作,還派王澤來南方,王澤隻是為漕幫而來?還是有其他目的?”

    方夫人神情凝重:“你察覺到什麽嗎?”

    “我隻是很疑惑不解。”柳寒眉頭擰成一團:“以王家老祖宗的見解,怎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方夫人想了半天,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柳寒覺著很失望,方夫人實際沒有提供任何情報,他察覺方夫人似乎有點倦怠。

    可要說什麽呢?或許方震的死對她的衝擊太大了。

    得找個機會勸勸她。

    從茶樓出來,夜已經漸深了,但還沒到宵禁時間,不過,街上已經人跡稀少,偶爾遇上一兩個人也是匆匆回家。

    穿過兩條胡同,柳寒正要出胡同,忽然神情一動,身形向角落一靠,立刻溶入黑暗中。

    冰冷交擊聲漸漸逼近,倆個白色身影在數道刀光中翻騰,嬌斥聲和怒喝不時傳來。

    白色身影且戰且退,漸漸的退到柳寒的巷子口,柳寒收斂氣息,白色身影有些較小,顯然是兩個女人,追殺她們的是七八個穿著青衣的漢子,顯然他們是某家的家丁家將或某個門派的人。

    白色身影有些絕望,她們無法擺脫青衣人的追殺,青衣人雖然人多勢眾,可偏偏,這倆女子似乎煉有某種合擊之術,雙劍互相配合,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擋下對方的攻勢。

    一聲嬌斥,劍光一閃,一個青衣漢子急閃,劍光迅速在他肩上劃出一道印痕,青衣漢子痛急,更加悍勇,不顧傷勢再度衝上來。

    “當!”“當!”

    連續數聲兵刃交擊,長劍被崩開,青衣漢子正要繼續追擊,寒光一閃,一柄唱機急襲而至,青衣漢子不得不回身應付,被蕩開的長劍卻順勢一轉,急襲另一個想要趁機偷襲的漢子。

    盡管白衣人雙劍合擊,與青衣人力戰不休,可在柳寒看來,白衣人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若不能盡快擺脫青衣人,再過兩刻時間,白衣人恐怕就支持不了。

    沒想過出手,柳寒沒有那種大俠情結,別人的事與他有何幹係。

    就在這時,一陣激烈的兵刃的交擊聲後,倆女退到一堵牆前,背靠著牆麵,不住喘息,青衣人沒有趁機上前,而是四散開來,將兩女圍住。

    月光落在牆頭,灑下一遍陰影,女人站在牆下,兩柄長劍斜斜的指向青衣人,青衣人有五個,兩個使刀,兩個使劍,一個使槍,五個人散開,將兩女的出路全都封死。

    “老四,要緊嗎?”

    左邊一個青衣人正不住活動手臂,他肩上的傷口已經封住,隻是有點不暢快。

    “沒事,待會抓住這兩小娘們,爺一定讓她們好好爽爽!”

    左邊的青衣人恨恨的罵著,右邊的白衣人咽下一粒丹藥,正要開口,正麵一個身材修長的青衣人開口道:“我家老爺與你們無仇無怨,你們為何要刺殺我家老爺?隻要你們說出背後主使,就放你們走!”

    “哼,盛賊,血債血還!今日我們姐妹隻要不死,定取盛賊姓名!”右邊的白衣人嗬斥道,聽聲音,她很年青。

    “小娘們,不知好歹!”青衣人冷冷的說,另一個青衣人冷笑道:“抓回去,幾皮鞭下去,什麽都招了。”

    正麵那青衣人顯然是五人首腦,聞言點頭:“小心點,留活口!”

    右邊青衣人長槍一抖,抖出一團槍花,槍尖自花團中心突出,直奔左邊的女子,左邊負傷的青衣人長刀一展,同時搶攻右邊的女子,青衣人首腦揮劍直奔兩女中間。

    很顯然,這也是一種合擊之術,白衣女一聲不吭,恍若未見,左邊的白衣女長劍一晃絲毫不管直奔眼前的長槍,反而直奔右邊的負傷青衣人,而右邊的白衣女卻是一劍崩開負傷青衣人的刀,順著兵刃交擊的那股力道,一劍直奔青衣人首腦的肋下,而這時負傷青衣人眼見左邊白衣女的劍影急速殺來,忍不住倒退一步,眼看難逃白衣女的劍,這時第四個青衣人揮刀殺到,擋開白衣女的劍,而這時,右邊白衣女又與右邊的長槍交擊一次,左邊白衣女又與青衣人首腦交換兩招。

    白衣女的身法很快,在刀光中來回奔走,兔起鶻落,眨眼間,兵刃交擊聲響成一遍。

    柳寒看了一會,對雙方的實力大致清楚了,白衣女的身法很奇特,往往在間不容發之際,閃開青衣人的攻擊,這也是兩女的合擊術的基礎,不過,兩女的修為與青衣人相差不大,青衣人人多勢眾,白衣女若不能盡快突圍,遲早要被耗死。

    他依舊沒有動,就在這時,從巷子盡頭飄來一道身影,在戰團外站住,青衣人很快站住,依舊圍著白衣女。

    “秦老。”青衣人首腦向來人抱拳施禮。

    “她們是那的?”秦老慢悠悠的問道,雙手背在身後,旁若無人的看著白衣女。

    “不肯說,屬下該死,現在還沒拿下。”

    “那邊的事已經結束了,大人讓我過來看看。”

    “抓到活口沒有?”

    秦老微微搖頭:“跑了兩個,殺了五個,抓著的一個,”

    青衣人首腦鬆口氣,秦老慢悠悠的補充道:“已經死了,都是些死士。”

    看到這秦老到場,白衣女很緊張,倆人經驗顯然不足,有點不知所措,秦老站在她們麵前,輕輕歎口氣,忽然身形一晃,白衣女就感到眼前一花,下意識的舉劍封擋,身形同時向左右閃開。

    秦老本就沒想過一招之下擒住兩女,他身形落在中間,兩女被分開了。

    青衣人首腦一見,揮劍搶攻,剩下幾個青衣人也一湧而上,兩女被分開後,沒了合擊術,立刻陷入危機中,左支右絀,眼見著便要落入敵手,若不是青衣人決計生擒,兩女已經傷在青衣人手中。

    柳寒輕輕歎口氣,身形自陰影中飄出,人未到,勁氣已出,一股罡風籠罩全場。

    秦老大驚失色,悶哼一聲,身形還未作出反應,就覺著一股大力已經透體而入,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五個青衣人,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