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近在咫尺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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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黑暗處就竄出一道天青色錦袍的男子,英俊的臉上掛著瀟灑的笑意,仿佛三月天最緩和的那抹陽光揉進了雙眼,手上還悠哉悠哉的搖著一把孔雀羽扇,踢開腳步擋路的雜碎來到司陵甄身邊。[【^d9cn.net$】“嘿嘿,小丫頭,真的是你啊!”雖然是有些玩笑的意味,卻也從中察覺到那壓抑著鬆了一口氣的放鬆。

    “嗯。”淡淡一聲算是回應,目光看向地上連滾帶爬往院門去的士兵。

    “這些是東吳的兵。”扶風挑起好看的眉道。

    “解決了,一個不留。”說完就瀟灑的轉身回屋,絲毫不去管那顯得有些怨的扶風。小丫頭還真是不客氣,才一見麵就給自己‘送禮’。

    小寶躲在牆角,額頭被撞破了一大塊,滿臉是血,將李嬸嬸扶道椅子上坐好,正要去檢查小寶的傷,扶風就搖搖的進來了“小丫頭,全部搞定了,不留痕跡。”

    “嗯,看看這小孩吧。”司陵甄說完就讓到一邊去。扶風聳聳肩,喂了一顆藥丸,包紮了一下。

    “沒事了。”後來又順著司陵甄的意思給那位始終不能清醒的小寶姥姥喂了藥。

    李嬸嬸醒來見到扶風有些吃驚,聽說是司陵甄的‘兄長’也就安心了。

    連夜司陵甄就告辭了她們家,他們待在這裏遲到會給這個殘破的家帶來厄運,走前還留了銀兩讓他們離開這裏“小丫頭,第一次見你這般用心。”扶風看著她淺淺的笑意,很欠揍的笑容。

    “他們終歸是無辜的。”司陵甄淡淡道。

    “戰亂時節,受苦受難的不是這些人還能有誰。”扶風不以為意說道。

    “怎麽回事?還有紅綾綠綺呢?”

    “她兩去尋找你了,不過我來的時候已經給她兩傳信了,明早應該能到附近的城鎮,至於你指的戰亂嘛,嗬嗬,這戰事是蘇漓陌主動挑起的,卻是東吳率先變動了軍隊,結果被蘇漓陌禦駕親征節節敗退,怒發衝冠為紅顏啊!蘇漓陌會這麽決絕的調動戰事,小丫頭你占絕大部分原因。”扶風說著,不由得想起那時候得知司陵甄墜崖,那進行浩大的搜索工作,整整好些天不吃不睡雕像似的站在赤沙江邊,就是他見著了都動容了,震驚著蘇漓陌能做到那個份上。

    司陵甄頓住腳步,隻是點點頭,好一會才問:“現在他在哪裏?”

    “九尾城。”

    “在東吳,攻破了三個城池了?”司陵甄微微有些驚訝。心中更為詫異,萬花山在東吳,聽天真說他們是在南齊境內發現自己的,幾百公裏的距離,跑去做什麽?找一條花冠蛇?

    “是啊,勢不可擋啊!我們現在在的地方就是東吳地界這附近最大的城該是荊川,但是掉個方向九尾城也算很近的。”扶風看了看天說道。

    “嗯,我們先去附近的鎮子與紅綾綠綺匯合。”

    “咦?不是去九尾城?”扶風搖著孔雀羽扇他還以為小丫頭一來第一要去九尾城呢,雖然還想問有關這都一個多個月的事情,想想還是作罷。

    “荊川離我們這裏更近,也是東吳的第二大城池,九尾城卻算是邊界城池,誰更有利你分析不出。”司陵甄如斯說著,既然蘇漓陌已經攻打到九尾城了,並且還是勢如破竹的攻勢,但是畢竟九尾城貧乏,沒了就沒了撼動不了東吳的根基,想要勝利靠著武力不一定有結果,內耗還挺大,她要做的自然是根本上瓦解東吳,還有那些她一直‘記掛’著的人。

    扶風親自帶路,一路上倒是順利,天不亮就到最近的一個小鎮,白羽鎮。找了一家環境稍微好一點的客棧段短暫的休息。

    紅綾綠綺二人風塵仆仆的來,司陵甄剛好在用早飯,兩人見她完好,欣慰的瞬間紅了眼眶“主子,主子,太好了太好了。”太多的恐懼,太多的委屈,隻能化作這麽一句就足夠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哭什麽?坐下來吃東西吧。”司陵甄也微微笑道。

    這頓早飯或許是紅綾綠綺這一個多月來吃的最安心的一頓了,席間便將平樂那邊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包括五鬼已經跟他們順利匯合,卻瞞住了主子出事的事情,司陵甄點點頭,說她們做得對。

    問及白舒的下落,又是沉默,紅綾說還是沒有消息。不在東吳皇宮,不知道如今是還活在某個地方還是已經

    秋意濃,滿地金黃。

    碧藍的天空難得出現絲絲白雲追逐著好景。偶爾見得成群結隊變化成陣型南遷的北燕。

    戰亂的山河依舊如此多嬌。

    東吳東邊第二大城鎮,荊川。

    此時落葉紛飛,菊花漫山遍野肆意開放,幾分蕭條中硬是凸顯出盎然的生機。

    南來東往的人都朝這荊川城湧動來,仿佛這荊川在宣誓著是最熱鬧的城鎮一般,當然也正是如此,不為別的,就為這裏沒有受到戰火的絲毫影響,就為這裏是連著東海渡口,擁有著最大的水路貿易樞紐城鎮,刀客,富商最為集中的城鎮。

    這不據說荊川最近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會,隻有天下有能者能夠在這場拍賣會取得門票,也就是這時節荊川人流不息的原因。

    拍賣會說起來其實沒有什麽稀奇的,不過這次是東吳帝親自發了話,誰能在這次拍賣會上拿出稀罕的寶物奪得第一,東吳將給予加官進爵,位列朝廷,從此平步青雲,雞犬升天。

    同時還可以得到黃金萬兩的賞賜。這一消息一出,立馬的就驚動了東吳上下甚至是南楚,北秦都紛紛派了人前來,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獻寶加官進爵,確實要比那些十年寒窗的人來得容易太多太多。

    同時這次拍賣會主辦方鑒寶主也發話了,最後贏家鑒寶會獎勵天山雪蓮,作為獻寶獎勵,算下來最後的贏家似乎怎麽都不吃虧,有官做了,還得了價值昂貴的天山雪蓮。這樣的好事砸在頭上,哪個不動心的。

    那些沒有心思做官的武林高手,自然是巴望著那天山雪蓮了,救死扶傷的絕佳良藥,豈非等閑。

    “籲!”一陣塵土飛揚,三匹黑色駿馬停在了荊川城外的涼棚處。

    “店家,上三碗茶水,一碟花生米。”三名攜刀漢子下了馬,帶著大刀闊步朝涼棚走去。

    “好咧,客官稍等。”涼棚中店小二熱情的招待著就去忙活,臉上堆滿了笑意,隻怕是想著最近借著拍賣會賺了不少的緣由。此來的金主可是不少呢。

    此時涼棚裏,三教九流的人已經坐了不少,這生意不好都沒天理。

    南來北往,東來西去的人,無一不再談論著這次拍賣會的事情,各種的好處,談論的唾沫星子滿天飛。

    “真是累死小爺了,這時候進城估計連客棧都是爆滿的,這真是帶著銀兩都要露宿街頭。”一位綠林朋友解下佩劍一邊喝茶一邊不滿道。

    “嘿,客官你這是說對了,現在要在荊川城內住下客棧除非你有門道。”店小二一邊上茶一邊樂嗬嗬解說。

    “啥門道?”

    “第一你是上三族世家弟子,第二你跟鑒寶主有交情,第三嘛,你獻出手上的寶貝或許能換一間下人房給住。”

    此話一出,喧鬧聲頓時大起,前兩者叫囂聲倒是小些,第三條就帶勁了,獻出寶物換住地,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打劫嗎?他們就是為了拍賣會而來,不針對第一但是可以換取同等價值更加需要的東西啊,寶物獻出去還玩個屁。一時間荊川城的各家客棧老板無一被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而此時,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馬車,緩緩的行來,車窗是青黑色的帷幕緊閉,黑色的駿馬看起來同一般的馬車沒有什麽區別。這樣的黑青色馬車在荊川城比比可見,實在沒有吸引人的地方,自然也沒有什麽人注意這輛馬車。

    馬車緩緩行到城門口排隊,例行檢查。

    “主子,看來這次來獻寶的人還真是不少呢。”馬車內一道似低喃的自語想起。很輕,很沉。

    “不管怎麽算下來都是收益,這樣的好事肯定是擠破腦袋都要來的,我收到消息北秦的太子和南楚的四皇子都來了。”另外一道稍顯輕快的聲音響起,似乎對此事有些不屑。

    “可有富商和武林中人的消息?”

    “沒有。”先開口的女子低下頭道。

    “晚飯之前我要這兩方人的消息。”很冷,很輕的女聲。

    “是,主子。”

    “這樣的大事情,你居然會忽略掉富商和武林中的人,東吳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要,難道看不穿?還需要我提醒。”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任何的威懾卻沒由來的叫人心驚膽顫。

    青黑色的馬車簾子微微挑起,朝著另外一方而去。停停行行的馬車總算是進城了,將涼棚的喧囂遠遠的拋在後麵。

    望月樓乃是荊川城最豪華的酒樓。

    “老板,你們這裏明顯的沒有住多少人,怎麽就不能讓我等住進去了,你這生意還做不做啊?”望月樓大門口聚集了好些華麗的有錢人和一些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現在則荊川城人滿為患,其他的客棧酒樓怕是連柴房都是花重金住著人,瞧著這三層樓的望月樓,第三層天字號房間都空著不讓人住是幾個意思?

    “實不相瞞,各位,我也知道你們現在愁住的地方,但是我這望月樓已經不收客人了,各位還是尋找其他住地吧。”

    “老板,你這是為何呀?是不是覺得是三層樓的天字號房間價格昂貴,老板你放心,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敝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一位身材臃腫富貴逼人的富商大嗓門道。

    “這,真根本就是錢不錢的問題,隻是這三層樓已經被人給包了,不能住人。”

    “包了?誰?”不僅富商驚訝周圍也是一陣唏噓,誰這麽大手筆,將整層樓都包了。

    老板得了空隙回了望月樓閉上門,實在不願再應付這些人了。

    外麵又傳來叫罵聲和酸的掉牙的唏噓聲,有錢有權是大爺,了不起啊,太缺德之類的。

    喧鬧聲中,一亮普普通通的馬車緩緩朝望月樓行來。

    “去望月樓的吧,別去了,那裏沒住的地兒,這麽寒磣的還跑望月樓。”邊上一些一肚子悶氣沒地出的人見得這輛普通的馬車忍不住牙酸道。

    不想這輛馬車沒有停,直直的朝望月樓而去。繼而停下。

    駕馬的人馬鞭一揮打在門板上,門開,一塊黑色的東西就拋了進去,就在周圍的人唏噓悲歎這馬車人被教訓時,大門開了就見得那店老板勾著身子殷勤的上前抱拳恭恭敬敬的朝馬車行禮:“您終於來了,房間早準備好了,您放心休息。”

    眾人跟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就是一陣喧嘩聲起。

    就在好奇的喧嘩聲中,青黑色的馬車,一紅一綠兩妙齡女子撩起簾子緊接著一身雪白衣衫女子緩緩走出來。

    隻見著女子一身纖塵不染的雪衣籠罩著玲瓏曼妙的身子,麵上蒙著一層白紗擋住了半張臉,卻依舊能從那不掃而黛的眉,星輝般炫燦黑眸中看出此女麵紗下的容顏定然天姿國色。

    緩緩下了馬車,仿若雪域冰蓮,一身清冷,一身孤傲。

    雪衣女子淡淡掃了一眼周圍呆住的人群,不再關注邁步朝店內走去,紅綠兩女跟隨其後,再是那駕車的馬夫跟隨其後。

    等到那抹雪白消失,眾人在逐一回過神來,紛紛在心裏猜測著這女子莫不是哪國的皇妃或者是公主吧,這樣一想他們心裏倒是平衡了很多,人家皇親國戚的別說包下一層樓,就是整個酒樓包下也不奇怪。

    熱騰騰的喧囂一時間比先前還要熱鬧,鬧騰好一會才紛紛離開另尋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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