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擔心到時候那些人還是會安排人進來？”

    “嗯，就算是陰山五鬼名頭響亮也隻有五個人，他們一定會說要守衛郡主府僅僅五個人還是不夠，多幾個我也不好拒絕不是，蘇漓陌的人來了正好。[【^d9cn.net$】”

    “嗯，主子說得對。既然他們少爺將名單送來了，我去知會下扶風那邊。”

    “不用，順其自然的好，蘇漓陌既然敢安排過來一定是做了某些安排的，今晚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準備好好看戲。”司陵甄說著懶懶的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

    紅綾看著她確實乏累了，便一一熄滅掉燭火。

    “紅綾，留一盞吧，我現在還不困，你先下去休息吧。”司陵甄半睜開眼睛示意她不要熄滅軟榻案幾上的琉璃燭盞。

    “好，主子早點休息。”紅綾走出去小聲關上房門，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裏再次狠狠的誹謗天真小惡魔一番，她就料想到主子茶水喝太多不好入睡的。

    屋內，司陵甄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凝視著那琉璃盞內弱弱的一絲光亮，一動不動的不知在想什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動了一下仿佛石雕了一樣的身子，抬手將頸間的玉鎖拿出來，印著那弱弱的光亮，玉鎖越發的瑩潤起來，還可見絲絲光澤。指腹細細的摩挲著刻有女孩稚嫩臉麵的刻痕，半睜開的眼眸中出現迷離，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深夜裏，羸弱的琉璃盞旁，傳來女子似諷似惜的歎息聲——

    第二天，天氣難得的晴朗，司陵甄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帶著紅綾去洗塵樓，剛出郡主府那搖頭晃腦的連城就揚著那張黑黢黢的笑臉湊了過來。

    “陵妹妹，你是專程在府門口等我嗎？”招牌式八顆大白牙在眼前晃著。

    “我說你這臉怎麽是一天比一天的黑，果然是厚了不少啊！”

    連城嘴角一抽收起八顆大白牙看著司陵甄身邊左看右看的。

    “你在找什麽？”司陵甄說著徑直走過他身前朝洗塵樓而去。

    連城看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應該在的人屁顛屁顛的跟上去，“那楊瘟神呢？今日怎麽沒有來偶遇一起去洗塵樓？”

    “自己想去。”司陵甄冷冷的留下一句，不願再搭理他。

    連城摸著下巴，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的，最後得出一句：“果然有貓膩！”

    ——

    “咦？今日這洗塵樓怎麽這麽安靜，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連城剛踏進洗塵樓就感覺很不一樣，隨著又退出來仔細看了看門匾，“沒走錯啊？”

    “‘大人物’來了能不安靜嗎？”司陵甄冷冷一笑，隨即麵色的平靜的走進去。

    果然今日的洗塵樓比昨日的氣氛都要凝重很多，雖然大多是江湖中人，浪蕩肆意慣了，這會子也是難得的規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少有交頭接耳，還時不時的朝長廊隔間看去。

    司陵甄輕輕瞄了一眼，擰眉，垂下的眼眸深了不少。

    嗬嗬，還真的來了，就算沒有預想過的人都來了，怎麽這次的比武大賽就這麽中看，一個個的都出洞門了。

    “陵妹妹，今日的氣氛很是不對勁呢，我剛才偷偷瞄了一眼，不僅三位住在皇宮外的三王來了，就連翼親王都來了，擺明的是來著不善，瞧那楊肅的臉，比我的還黑，嘿嘿！”連城湊近司陵甄就是一陣嘰裏咕嚕將自己的大發現告知。

    司陵甄微微一笑看著連城，“你看花眼了吧，這世間還有誰能比得過你的臉黑，三王和翼親王來了怎麽就是來者不善了，招賢納士是好事！”

    連城見著司陵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陵妹妹，就你心眼少，別人都在打什麽算計你好歹也琢磨琢磨啊，免得吃虧。”

    “嗯，我知道了，走吧，太子看著我們呢。”司陵甄淺淺一笑道，別人打的算計吃虧的終歸是別人，她琢磨個什麽勁。

    在小侍童的帶領下幾人也陸續的走上了長廊隔間，還驚奇的發現今日的每一間隔間門上都貼有名字，按照名字到各自的隔間觀看比武。

    “看吧陵妹妹，我剛才就說了，今日那幾位來了是來者不善。瞧瞧瞧瞧，這一刻我倒是還希望跟楊瘟神一個隔間。”連城看著門上有司陵甄的名字進去略微打量了一圈低聲道。

    “如果你真想過去，我不介意。”司陵甄就著位置坐下細細打量了一眼四周和下方的比武場，看得出來她所在的隔間也是視線比較好的那種，隔間裏是有好幾個位置空著是幾個意思呢？左邊隔間裏是楊肅，右邊隔間裏是楊澈，誰給她安排的這個隔間不得而知。

    “沒有沒有，我也就一說，哪能真要去啊，我更願意跟陵妹妹待在一起。”連城殷勤的道，還親自給司陵甄倒了一杯茶。

    司陵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複而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飲茶，完全是在場最輕鬆自在的觀眾了，因為現在整個洗塵樓不論下麵參加比武的還是在長廊隔間裏觀看的一個個都是一個眼神幾個竅的，心裏在不停的來回合計，當然還有五個是特別的，那就是曾經在江湖赫赫有名的陰山五鬼。

    下方的離宮都尉宣布一聲開始，敲鑼三聲，比武場上已經開始了，果真是壓於長廊那幾位‘大人物’嗎？比武場上隻聽得見一些拳腳的摩擦聲，看台上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連城瞧了一眼下麵的比武，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一點都不刺激，吃了些果品，也學著司陵甄的樣子將茶杯在指尖旋轉，發現後者從一開始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下方的比武場。這樣的比武有什麽好看的，還看得這麽津津有味？

    “陵妹妹，下麵的比武一點都不精彩啊，你怎麽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的？”想什麽就說什麽一向是他的風格。

    “是很平常，但是沒有比這平常的比武還要耐看的了。”司陵甄頭也不回的說道。

    連城八顆大白牙一露就要說——

    “你也比不上。”司陵甄麵無表情的回應他。

    連城憨憨一笑，他還正想說看他呢，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前兩場的比武似乎又是平平無奇的，是在熱場嗎？

    “陵妹妹，你說待會他們中哪一位瘟神會先過來？”連城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挑著茶杯蓋，一臉的意興闌珊，那還見得半點作為書生的修養。

    “連公子，你怎麽就認為他們一定會來主子這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紅綾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

    “我猜的。”

    “書生就該有書生的樣子，莫不是你這些年讀的書都還給夫子了？”司陵甄收回比武場上的目光落在連城那懶散的身上，微微蹙眉，雖然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書生，好歹裝了這麽久了，就一直好好扮演下去。

    連城微不可見了抽了一下眼角，果真斯斯文文的坐著，還不知從哪裏掏出了那把寫著秋意詩句的紙扇還有模有樣的搖著，“陵妹妹教訓得是，這幾天哥哥這心被楊瘟神恐得緊，今日難得不在身邊，整個身心都舒軟了一樣。”

    司陵甄一聽那一聲哥哥的心端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主子，來了。”一直觀察著隔壁隔間人動靜的紅綾湊近司陵甄說道。

    “真來了，真是哪裏都逃不了瘟神。”連城說著還整理一下袖擺，擺出一副謙恭有禮的姿態，“陵妹妹，咱們猜猜會是誰先過來？”

    司陵甄淺淺一笑放下茶杯看向他似乎對他的提議有興趣，“好啊，沒有賭注猜著也沒意思。”

    連城黑黢黢的臉色一僵，張口就驚呼，“還賭注啊？陵妹妹想賭什麽？”

    “金錢也是俗氣了，我也知道你沒錢，不如就一個承諾吧。”司陵甄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臉的真誠。

    連城先是聽到她張口閉口的就是他沒錢說得他都要崩潰了，再一聽後麵的承諾愣了一下，倒也大方的接了，“好，那我們就賭一個承諾。”

    “規則是輸的一方應贏了的一方一個承諾，並且這個承諾是無期的，隻要贏了的一方哪一天需要兌現這個承諾，無論是什麽承諾什麽事情，輸的一方不得推辭，你做好心裏準備。”司陵甄語氣清淡的說道。

    連城再次覺得臉都要抽了，“這個規則我認同，不過陵妹妹話可不要說太滿了，這還沒有賭呢你怎麽就認為我會輸。”

    “因為我從來沒有輸過，紅綾，筆墨伺候連城公子，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立一個字據，免得以後忘記。”

    連城這一次是真的抽了，盯著紅綾端過來的筆墨紙，“陵妹妹不用這樣吧，我保證不會忘記這事情的。”打個賭還立字據，他真是

    司陵甄也不搭理他徑直從紅綾手中拿來紙和筆，一邊在上麵寫著一邊說道：“我不是怕你忘記，我是擔心我日後會忘記你欠我一個承諾的事情，字據一式兩份交換，不用擔心會忘記了。”說完也寫完了，在上麵簽字畫押。

    連城看著字據咬咬牙也寫了，簽字畫押了。直到最後收起司陵甄的那份字據恍惚才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至於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搖搖頭，或許是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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