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陌專注的看著她深情款款道：“等東吳的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就回去成親，然後去暢遊九州，將九州大陸所有美麗的地方都走上一遍，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到處走，那我們就找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待上一段日子，你待膩了咱們就換地方，除去南齊和東吳之外，這九州還有很多十分有趣的地方，比如北秦有九州最美麗的冰燈節，南楚有最精彩的龍舟會，還有西涼，西涼有最獨特的習俗，他們會了培養孩子生存的能力，很小的時候就被丟在外麵數月，如果能夠活下來自然是好的，如果活不了的，就直接埋葬在死的地方，還美名其曰的等到下輩子，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你說他們奇怪不奇怪。[【^d9cn.net$】上輩子都囫圇了還談什麽下輩子。”

    司陵甄難得見他說得這麽認真竟然也認真的聽完腦海中還想象出他說那些事情的畫麵不禁揚揚眉，微微一笑，“嗯，確實很奇怪！”

    蘇漓陌麵上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繼續道：“還有一些小國家，他們是以女性為尊的，會在全國選出最優秀的女子做女王，這樣國家他們對外界來人有一定的抵製心理，沒有權利的浴血爭鬥，也沒有那麽多的陰謀詭計，他們隻是過好生活，品味著短暫而有趣的人生，我們都是看看，學學你說好不好。”

    “好！”司陵甄微眯著眼睛應道，等一切都結束了那會是什麽時候呢，或許應該會很快了吧！看著蘇漓陌能給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不管他說的這些事情最後能不能一一實現，但是聽聽她心頭竟然也奇跡般的掠過一絲溫暖。以前在寒靈山的時候，她也並非是一直待在那處，十幾年裏麵她也去過不少的地方，不過卻不是遊玩的心思去的。不知道跟他一起去遊玩看那些美景聽那些有趣的是怎樣的心境。

    她知道這些事情終有一天是會結束的，以前她一心隻想著複仇，為了複仇她什麽都可以利用什麽都可以不在乎，自然沒有想過等她複仇結束以後會怎樣，自己該做什麽，該何去何從呢？今日聽見蘇漓陌說出這樣一番話話來，她不禁確信，不管她將要做什麽，將會去什麽地方，蘇漓陌應該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吧！想到這一點她不禁有些高興了。一個人再是厲害，也終究是孤獨的一個人，但是當另外一個人願意真心的想要陪你，而你也不討厭甚至還有一些小歡喜，那麽她應該也是牽掛和依賴這個人的吧。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又有些新奇，司陵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奇妙的感覺，想要拒絕，卻有不舍得那份溫暖，反而是越舍越是舍不得。蘇漓陌看著她幾乎是有些癡迷的丟魂了。不等她反應就劃下手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便是吻她。為什麽會讓她陷入這樣複雜難辨又新奇叫人不能舍棄的感情中呢，都是眼前的這個人！

    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吻她了，可是卻是第一次無比的悸動難耐的親吻。感覺到唇上附著的柔軟觸感，司陵甄想起此人在自己的世界裏蕩起的漣漪和留下的音容相貌不禁有點惱怒，愣神一下，便是張嘴什麽似的去咬他的舌尖，疼痛伴著絲絲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的親密去親吻間。蘇漓陌渾然不覺舌尖上的疼痛，借著她張嘴之際，吻得越發的深重起來，直到司陵甄都覺得要斷氣了，唇舌都在發麻了，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卻依舊抱著她，傾城俊美的臉上溢滿了笑容：“真想東吳的事情明天就能結束然後會南齊，去將軍府提親，我們成親。”

    司陵甄微微有些愣住了，成親！？是呀，按照這樣的發展下去，若是一般的女子自然會水到渠成的成親了。何況是蘇漓陌這樣的神情專一的天之驕子，很多女子估計做夢都會笑醒吧！

    可是她對於此事卻是有些遲疑和茫然的。她跟蘇漓陌有過一個成婚，雖然那隻是一個局，對於女子一輩子的大事件，可是她並沒有多大的概念，可是現在似乎心境有些變了，對於成親她不在是無所謂，而是有些茫然。她甚至想過在這一世，或許隻有蘇漓陌什麽時候都不會舍棄她，都會一直追著自己，陪著自己吧！可除此之外他還是南齊的皇帝，雖然他繼位以來並沒有上過一天朝但是他始終是南齊的皇帝，這樣的身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陪著自己嗎？心裏沒底的問道：“你是南齊的皇帝陛下，若是一切都結束，你該回南齊做你應盡的義務。”

    蘇漓陌卻是微微笑道：“這個皇帝位也並不是那麽吸引我的，當初不留餘力的得到這個位置，不過是因為我需要這樣一個身份，真要說起來，小七更適合。若是你想要這天下我便努力將天下奪來給你做聘禮。我想起，你當初好像說過想要這天下的話。”

    司陵甄再次愣住的，沒想到她隨性的一句話他也記住了，那是在第一次跟蘇漓陌見麵的時候說的，還放大話有她在即便是這整個九州亦能拿在手裏。“天下要來有何用呢，我還得花心思去管理，我隻要東吳就足夠了。”因為東吳本來就會她的，她不過是去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好，我幫你，即便是你說想要這天下，我也去給你拿來送你。”蘇漓陌一臉堅定道，那份執著是隻要司陵甄一開口他就會頭也不回去做。

    司陵甄突然失笑，前世，別人因為皇位放棄她殘害她，今世會為了她放棄已經到手的皇位和為她謀取整個天下，她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說什麽好，“這些事情就再說吧，眼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好！聽你的。”蘇漓陌淡淡道，摟抱的手臂將她緊了緊，兩人相擁而做，親密溫馨在彼此流轉。司陵甄眨眨眼微微看向他，火光之中的蘇漓陌整個人美如冠玉，烏發之下膚似寒冰，眉如墨彩，鼻梁高挺，最讓人移不開眼睛是便是那如星辰般深邃又閃亮的眼眸，眨眼轉眸之間都帶著奪人心魄的光彩。

    蘇漓陌的目光盯著火苗，眼眸忽閃忽閃的，似有萬千思緒在飛轉，又似平靜水波，什麽都沒有。良久後眼中是堅定，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甄兒，可以告訴我了嗎？”

    司陵甄疑惑的看著他開口：“告訴你什麽呀？”

    “你的故事，你身上發生的故事。”

    司陵甄心頭一跳，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你，為什麽？”

    蘇漓陌看著她突變的臉色，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起這個，但是已經開口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於你而言意義重大，我之前也答應過你，等你來告訴我，等你願意了來告訴我。現在問起你這個雖然違背了我的初衷，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因為我擔心你，每次看見你因為東吳的一些人和事情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我就很擔心也很心疼。我想走近你，去你的世界與你共同承受這份痛苦。”

    司陵甄沒有接話隻是擰緊了眉頭看著蘇漓陌，聽著他說這些話。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蘇漓陌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自己說的那番為恩師報仇的話吧。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也不是說不相信，但是也沒有完全相信，我知道你肯定是有所保留並沒有告訴我實話，所以我願意等你告訴我。現在我卻是不忍心叫你一個人承受這些了。”蘇漓陌說著按向自己的心口“因為這裏會疼，很疼！”

    司陵甄沉默了，蘇漓陌的真誠她感受到了，那種幾乎切膚的關懷，罷了，她之前編造這些也是因為知道了他的事情也是那樣的痛徹心扉不願意將自己的那份也加注給他，或許裏麵還有自己的私心吧，畢竟這樣荒誕的事情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說出來別人還覺得是她瘋了呢。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司陵甄深吸一口氣突然問道。

    蘇漓陌收回視線落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道：“信，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司陵甄微微一笑，輕靈的聲音響起：“好，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荒誕甚至覺得不可能，但是我保正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好，我認真聽。”蘇漓陌抱著她換了一個舒服姿勢淡淡道。

    “這件事情說起來得從東吳楊景元繼位前後說起，我想你所知道的也跟大家都知道的一樣吧，在先帝寵愛的蒂甄長公主大婚上先皇元豐帝是被叛軍刺殺，皇城淪為地獄，而但年的鎮南王也就是楊景元勤王保駕終究是晚了一步，隻是處置了一些名義上叛國者。後來就在秦淮驍一眾臣子下順利繼位。”

    蘇漓陌點點頭，“是的，這也確實是我聽到的版本，東吳史官就是這樣記載的，即便是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的，也會被有意掩蓋不會叫人輕易知道。”

    “你說得對，真實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東吳史上這場事件不過是一場賊喊捉賊，借機弑君篡位的陰謀。主導人就是秦淮驍和楊家父子。”

    蘇漓陌沉了沉臉色，對於這樣的答案他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在東吳做質子的這五年裏他也知道了不少東吳的舊事，最多的就是對前朝蒂甄長公主大婚時候招來的滅頂之災。其中確有諸多的疑點是解釋不通的。

    ——

    此時天色逐漸轉亮了，已然是第二天開始，然營地裏的阿貝爾公主卻是未眠，一晚上她都在帳篷裏徘徊著或者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中時刻注意著帳篷外麵，期待著帳篷被拉起來見到熟悉的人。

    早間進來伺候她的婢女見她一臉的憔悴擔憂道：“公主，你怎麽了，是昨天淋雨生病了嗎，臉色這麽差，要不要奴婢去通知巫醫來。”

    阿貝爾全然沒有聽見一樣一把抓住那婢女的手焦急問道：“陵特使起來了嗎？她有沒有派人過來說要見我？”

    婢女低下頭有搖搖頭茫然道：“公主，奴婢沒有見到有什麽人前來要見公主，至於公主說的陵特使，她是草原上的貴客奴婢並不清楚特使的行蹤。”

    “真沒有？”阿貝爾擰緊眉毛反問道，昨天晚上她們在草原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陵甄，後來妃妍便是要她回來休息，本來她是不肯的，陵甄是否安全還不知道，她怎麽放心的回來的休息，可是妃妍說她是草原的公主若是也不回宿阿首領追問起來勢必會暴露陵甄失蹤的事情。跟她說好的一旦找到陵甄就派人過來跟她說一聲，她還叫守在外麵帳篷的婢女格外的注意著，可是一晚上過去了，卻沒有人來，就陵甄沒有找到。

    “回公主，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早上奴婢有路過過陵特使的帳篷，妃妍姑娘一早就騎馬離開了。”

    “給我吧小紅馬牽過來，我要出去。算了我自己去牽。”妃妍一早就出去了一定是去找陵甄了，她不放心。

    “公主，一會你還要去見首領，不要”婢女還未說完隻覺得眼前火紅一閃那還見得阿貝爾的身影。

    妃妍駕著馬砸草原上疾馳知道來到跟司陵甄預定匯合的那顆大樹下才停下了，仰著頭看了看樹盯，狠狠白了一眼喊道：“下來吧，那麽大顆色白色在上麵還當自己是隻雀鳥啊！別嚇人了。”

    “妃妍，我發現你現在嘴巴是越來越不討人喜了，瞧瞧說的都是什麽話？”花落雨睨著妃妍一臉的嫌棄。

    妃妍眼皮抽了抽，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情跟花落雨磨嘴泡，“既然主子不過來一定是遇到什麽麻煩了，我們去接主子好了。那山洞你該找到了吧。”

    花落雨妖嬈一笑湊近她道：“我說妃妍你沒有女人味也就算了，怎麽連識趣的本能都丟掉了，主子是跟顏公子在一起的，那顏公子是誰，你該清楚吧，這孤男寡女在一起還獨處了一晚上，若是發生點什麽你現在去，現在去若是打斷什麽或是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你怎麽辦？”

    妃妍瞪著花落雨險些在花落雨身上盯出個洞來：“花兒爺你是不想要舌頭了吧，說的都是什麽混賬話。走吧，晚點阿貝爾公主估計會來，不能叫她看見未歸的主子。”

    “那小公主來做什麽，添亂啊！”

    “自然是來找主子啊，昨晚可是累死累活的找了大半個晚上呢。”

    “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公主倒是蠻熱心的嗎。”

    ——

    山洞裏，司陵甄躺在蘇漓陌懷中，身前的火堆火苗已經燃盡，隻是留下微弱的木材火炭散微弱的紅光的熱量。

    司陵甄盯著那火炭悠悠呼了一口氣，緩緩道：“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的，而我就是那位被利用了還不明就裏的愚蠢蒂甄長公主。不，準確的說，這幅身體裏麵的靈魂是蒂甄的，而身體卻實實在在是司陵將軍府的四姑娘，這該稱為重生吧，所以從我一生下來就是為複仇而來，你說我是不是該叫她們嚐嚐十倍百倍的痛苦，我是不是該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吳。”

    說起這段沉痛的往事她原本以為需要很大的勇氣，甚是在說的過程中會使自己失控之類的，可是都沒有，說起這段往事，沉痛是固然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濃濃的憂傷纏繞住了整個心頭。她自己也覺得詫異為什麽能夠這樣平靜的說完這些事情了，哪怕是初知道慧懿皇後的下落那晚她都失控了，為何現在能夠如此平靜的說出來，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別人的故事。不用多想也不用懷疑，是因為蘇漓陌吧！因為這個人已經慢慢的改變了她的心境，擾動了她黑暗的內心世界，給出了那麽絲絲的光明。司陵甄這樣想著，卻是沒有再說話。

    蘇漓陌抱著她，聽著她說的關於她的故事，驚詫不是沒有，是有的。但是現在他卻是說不出聽了這樣離奇的故事是怎樣的心情，是憐惜，是悲愴，是因為她的恨而恨，還是那不該有欣喜，因為這樣的故事他才能在有生之年遇見這樣美好的她，還有有幸娶她為妻，往後的餘生會永遠在一起。他知道他不該有這樣的心情，卻不能否認。

    將圈住她的手臂緊了緊，擱在她肩膀上的下巴挪動了一下，臉頰緊貼著她的，感受這那細膩的溫柔，“甄兒，不要怕，那些都過去了，如今的你並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在的。還有將軍府，司陵將軍府的所有人，也會陪著你，東吳不久後也會是你的。”

    司陵甄聽言一愣，隨即卻是有些覺得詫異和可笑腦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位疼她如命的可愛老人司陵老將軍：“是啊，我還有將軍府，我還會有東吳，還有你，我這一世並不是一無所有。”

    “對，你並不是一無所有。”

    司陵甄微微一笑，想起那些可愛的臉，關心她的人，心中濃濃的哀傷也漸漸離去，束縛的心也得到的自由，輕快道：“我突然好想爺爺，這個關心我又不討喜又倔強又可愛的人。”

    蘇漓陌笑了笑：“好，我們出去了就去見他，他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司陵甄揚揚眉道：“哦？你怎麽知道呢？”她爺爺不是早就回去南齊了嗎，怎麽可能一出去就能見著。

    蘇漓陌輕柔的看著她，星辰般善良的深邃的眼中透著柔情的笑意：“因為這位倔強的老人我也拿他沒辦法呢，所以並沒有聽話的回南齊，而是一直留在了別莊，前段時間我收到消息他也來了大西北，不過我命人看住了他，所有留在了雪狼城並沒有來草原，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了，就能見著了。”

    司陵甄聽言便是明白了怎麽回事，輕笑道：“老家夥還是這幅德行，一點都不討喜。”說完自己便是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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