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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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或許你還不知道吧,這大西北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叛軍和叛國者。[【^d9cn.net$】”
“怎麽會,那所謂的叛軍究竟是怎麽回事?”司陵甄驚訝的問道。
“鎮北軍前鋒營,早就被楊彥收買了,竟然聯合雪狼城在西北做下惡事,也正是因為如此鎮北軍才會在平定叛軍上節節敗退,最後直接潰不成軍。楊彥有此結局也是他咎由自取,我定當嚴明呈報皇帝陛下。”
司陵甄微微點點頭,心裏暗暗道,原來楊肅已經順利的查到楊彥跟鎮北軍的‘關係’事情收尾得很順利,不辜負她三個月前就開始籌劃這個局了。楊帝參合了一腳正好完善了她的這個局。
“明日就起程回東吳了,今找你來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辦法讓鎮北軍歸我手中。”楊肅看著她問得很直接,手指輕輕扣著書案發出‘篤篤篤’沉悶的聲音,聽得令人感覺十分的心煩,可卻有一種深沉的隱忍在裏麵。
司陵甄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太子殿下,你該知道的,鎮北軍一直是皇帝陛下心中的一根刺,長久以來的心病,能夠收回鎮北軍就是徹底的拔出了這根刺,治好了心病。”
“殿下要將鎮北軍留在自己手中就相當於是將這根紮在楊帝心中很多年的刺再次狠狠的紮進去,引發新一輪的心病,殿下可是有做好承受相應代價的覺悟?”
楊肅寒著一張臉卻是沒有吭聲,他自然清楚鎮北軍在楊帝那裏意味著什麽更是清楚自己若是把控著鎮北軍回去會麵對什麽,他清楚,太清楚了。但是就這樣放手他何其的不甘心。
“果真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楊肅終是不放棄的問道。
司陵甄搖搖頭,隔了一會才道:“皇帝陛下要的是鎮北軍的帥印,殿下已經拿到手了,楊帝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殿下便是沒有機會私藏,但是據小官所知鎮北軍除了帥印還分很多營軍他們共同組成鎮北軍以帥印為主,但是每個營軍都有不同形狀的虎符,殿下可以將這個拿到手,不能掌控鎮北軍,必要的時候用虎符倒是可以號令相應的營軍。”
楊肅聞言頓時一喜,一拍書案,“對,沒錯,鎮北軍正如你說的那樣,我自可以將虎符握在手裏,運用得當自然可以調動相應的營軍。多虧郡主提醒。”若非陵甄提醒他還忘記這茬一直掙紮在帥印那裏,還好還好,今日找她來商議此事果真做對了。
司陵甄微微一笑,眼中卻是一閃而過的寒芒,快得楊肅絲毫沒有察覺,微微頷首道:“若是太子殿下沒有別的吩咐,陵甄就先告退了。”
楊肅點點頭,在她行禮轉身之際又叫住:“我聽說你要帶阿氏部落小公主一起回東吳,你就不擔心阿氏部落不放人嗎?”要知道草原的女人都是男人買賣的物品,王族的女人更甚,基本就是那拿來鞏固地位剝奪權利的工具。他並不認為陵甄是這種愛管閑事的人。
“不過是不忍心看到難得一個看的順眼的好女子成為男人們爭權奪利的工具罷了,木格圖圖剛繼任阿氏的首領應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暫時顧忌不到阿貝爾公主。”司陵甄說完便是扭頭就走了出去。
楊肅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陷入了沉思,直到帳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楊肅身邊的貼身護衛疾風。
疾風剛才一直在賬外看著陵甄走遠同時注意著不叫她發現,這才走進來,朝楊肅恭敬的作揖,卻聽見楊肅似乎在自言自語著:“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陵甄特別的像一個人。陌生又熟悉。”
疾風心裏暗暗想了想便是明白了楊肅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卻不敢輕易的開口,反而是疑問:“主子說的那個人還需要去查查嗎?”
楊肅卻是搖搖頭道:“不用了,若果陵甄真的是遲早有一天她會自己說出來的,如果不是,這樣也好!”
疾風遲疑了一會不明白主子說的這樣也好是指哪樣,不過不用再去調查算是主子放下了吧。
司陵甄回到自己的帳篷將一些楊肅的心思說給了蘇漓陌,並且吩咐花落雨傳信去雪狼城提前做好某些準備。
“主子,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有事煩擾還是身體不適?”妃妍將熱茶捧給她一邊問道。
“沒事!”司陵甄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接著似想起什麽來問道:“對了,阿貝爾公主公主怎麽樣了?”
妃妍愣了一下才道:“不見得多好吧,從天葬儀式回來就一直在帳篷前的土丘上坐著,都快成雕像了。”
司陵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一下子發生這麽多事情,阿貝爾公主雖然可以通過自己的關係離開這片草原,但是失去父親等一些的傷痛還得等她自己慢慢平複吧。
夜幕降臨,司陵甄撩起帳簾,寂靜的夜空下,遠遠的看見阿貝爾公主孤單的身影坐在土丘上,那一身火焰紅的衣裳似乎都失去了昔日的奪目光彩。
“睡不著嗎?在想什麽?”阿貝爾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寧靜,但是那聲音卻很溫柔,疼痛的心似乎得到了一絲撫慰。阿貝爾公主回頭輕輕的看了司陵甄一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司陵甄坐下才發現她手裏還拿著一隻酒壺不由得皺眉,道:“你年紀還小不可多飲酒。”
阿貝爾笑笑晃了晃手裏的酒壺輕聲道:“沒事的,這是草原上特製的馬奶酒不醉人的,反而還有養顏的功效,要不要嚐嚐。”
司陵甄搖搖頭,算了,這東西她帳篷裏麵也有,是花狐狸從哪裏弄來的,那味道她聞不習慣,她還是喜歡喝茶。
阿貝爾公主見她搖頭拒絕輕輕一笑,略含有些歎息道:“陵甄,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真的,你明明就隻比我虛長了一歲,可是懂得卻比我多很多,處事方式更是比我成熟很多。如果換做是你到我如今的處境我想你一定比我處理得更好。”
“公主,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擁有草原女子沒有的勇氣,僅是這一點都就難能可貴了。”司陵甄讚同道,她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身負著深仇大恨在,若還是如阿貝爾這樣的性子就別談什麽複仇了,她也不可能順利的走到今天。
阿貝爾笑了,“陵甄,謝謝你!”頓了一會兒看向遠方突然道:“陵甄,你聽,好像有人在唱歌,這是阿氏部落的歌謠,不知道他們是因悲傷而唱還是因為有了新首領而唱。”
司陵甄愣了一下也隨著她看的方向認真的去聽,確實在唱歌,是那種在大型活動中才會唱的歌,十分罕見的草原古老歌曲,調子十分的悠長,詞更是古老有些她都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是此時這歌被唱得時而悲情時而歡快,讓人在這樣的夜幕下更能夠為這首歌中的情緒而動。聽了一會才看向阿貝爾道:“公主其實還是舍不得自己的故鄉吧,就像你說的那樣,你從小就在這片草原上長大,說要再不相見應該是傷情的。如今草原的局勢已經大變你是草原公主,也能活得很好的,真的決定要離開拋開這裏的一切嗎?”
她很清楚阿貝爾公主對這片草原是很有感情的,如今是木格圖圖是她們族的首領,有阿焱褚在,定能保護好這個妹妹的,何況草原局勢已經改變,她又是公主的身份應該能相安無事的,更何況她是草原上隻有奔跑的馬兒,已經習慣了這樣單純直白的唱歌跳舞的生活。而跟著自己離開固然能逃開很多草原上對女子不公平的待遇,可是自己還有諸多事情呀做,那是一個充滿黑暗肮髒陰詭算計的地方,這樣純白的小公主真的合適嗎?
“或許公主可以好好的想想,東吳也並非是安樂地,若是到時候你諸多的不適應,反悔想要再回到草原就不是離開那麽容易了。”
阿貝爾搖搖頭道:“我知道,陵甄,這些我都知道,東吳有些地方也跟草原一樣,那些皇子王爺也在算計皇位吧,終究也是個是非地,你不用疑問我是怎麽知道,在跟你交好之後我問過阿爹,這些阿爹告訴我的。即便是如此我還是堅持離開草原,這九洲又有哪裏是真正的淨土呢?但是不管在哪裏我都堅信我一定比繼續待在草原上要快樂。”說著悠悠的望了一眼遼闊的草原道:“這裏,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
司陵甄聽言良久後才看向她:“你成長了不少。”看來經曆一些事情人總是會長大的。
“嗬嗬,若是我再不長大,會被聰明的陵甄瞧不起的。”阿貝爾笑言道。
“陵甄,其實你是知道的對嗎?以你的聰明你應該是看得出來了是吧。”阿貝突然苦笑道。
“公主指的什麽?”
“我,一直跟你,不管是之前的我對你很是不服氣,到後來的我服你,一直也想著辦法接近你,你遇上一點事情或麻煩我都會盡全力的幫助你跟你交好,一方麵是我真的很喜歡跟你相處,很自在,另一方麵也是有我的私心,因為我想跟你有深厚的交情,他日草原事變我位處艱難你可以幫我說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真誠,一邊拿你當朋友一邊又利用你。”說完擔憂又自責的看著她。
“我知道,但是你依舊當我是朋友,為我也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有那麽一點小瑕疵我也並非的小氣非要去計較。何況能被人利用也是這個人價值的存在,今肯將這些告訴我,說明你還是更中意朋友的。”司陵甄這是真話,這小公主也真是太小瞧她了,她可是深諳這些陰詭算計,擦眼觀色的老手了,怎麽可能連阿貝爾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最開始她不反觀這小公主完全是因為那灑脫的性格,後來自然是覺得她性子不壞。覺得不討厭不反感便是不拒絕她,甚至必要的時候幫助她一二。
阿貝爾看著她繼而微微一笑眼睛裏終於是恢複了一些神采,“陵甄,謝謝你”轉過頭去朝廣闊的夜幕看了一眼道:“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司陵甄抬頭看著懸掛在天際的圓月,很明亮很清澈,似乎一探手就能觸及到一樣,微微一樣:“草原地域遼闊這樣的大圓月應該時常見著吧!”真美啊!這樣的圓月隻怕隻有在寒靈山才能有幸見著吧。
阿貝爾公主聽了她的話否認道:“不是的,我覺得今晚的月亮是最圓的,最明亮的。”
司陵甄不可否認,聳聳的肩連自己都覺得詫異道:“以前常聽人說,親人去世後悔化作一道餘光在月亮身邊,以便於在逢年過節月亮最明亮時候能夠叫還活著的親人看見自己。”
呃!親人去世了不是都為化成一顆星辰嗎?怎麽成了月亮的光了!阿貝爾詫異的想著,但是看見司陵甄一本正經的模樣,知道她應該是在安慰自己,想想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掐俏皮可愛的笑容也再次爬上秀麗的臉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整個草原就已經動起來了,東吳的禁衛軍還有部分留守的鎮北軍紛紛起來列隊整形。草原阿汗和各部落首領紛紛集結前來拜別東吳的太子殿下。隨後就是一輛輛緊精湛的馬車和貨車幾乎是滿載而歸一列列的從草原出發。
蘇漓陌正騎著司陵甄先前那匹小白馬慢悠悠的駛在司陵甄的馬車旁邊。草原的風吹起他順亮的發絲在空中與風糾纏舞動,花落雨則是則是駛在馬車另外一邊,當然他也是最不規矩的一個了,時不時的就不見蹤影的。要不你會在人前看見那道醒目的粉白色,要不就是在人末看到。
一路不曾停息的行駛了大半天已經離開了草原的領地,前麵的隊伍停留了下來。蘇漓陌看了看便是下了馬上了馬車,看見司陵還倒在軟枕睡著。妃妍在一旁抱著同樣睡著的大白守著,“都不曾醒過嗎?”他問。
“不曾,估計這段時間真的累壞了,昨晚也是那麽晚才回來,這會補補覺也好。”妃妍說著,看著蘇漓陌緊緊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看著主子,估摸著青銅麵具下臉肯定是寒冰四起的。馬車裏的空氣瞬間有些凝重起來,妃妍尷尬的再次開口:“難得見主子跟別人這樣的聊天的,看來是真的挺喜歡那阿貝爾公主的,那公主估計也在馬車裏睡覺,醒著估計也就來找主子了。”
妃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的話了,因為她說完這話明顯的感覺空中更加凝固了,還泛著絲絲寒意。詫異間就聽見蘇漓陌的聲音響起:“最好別過來,不保證將她丟出去。”
好霸道,好威武!妃妍嘴角忍不住的扯動了兩下,幹咳一聲道:“我去給主子拿點吃的來。”說著就跳下了馬車,蘇漓陌冷漠的看了一眼,探手想要將司陵甄從軟枕上撈起來,手臂才收到一半,馬車門再次被打開,妃妍一僵訕訕一笑:“我想起了大白還在,省得待會醒了吵到主子,我就一起帶走了,公子繼續公子繼續。嗬嗬,嗬嗬!”說完撈起呼呼大睡的大白麻溜的下去關上了馬車門。靠在欄杆上喘氣,好險,差點就被秋彥家皇帝眼神秒殺了。將手裏睡得死死的大白撥弄了一下,“長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我,我今天可是救下了你的小命呢!”
蘇漓陌看見馬車門再次給關上才繼續下收攏手臂,自己坐在軟墊上,將司陵甄抱起以一個她很舒適的姿勢摟抱在懷中同時緊了緊蓋在她身上的毛絨錦被。
司陵甄輕吟了一聲略顯迷糊的睜了一下眼睛,入眼的是玄色的衣料上麵是熟悉的味道和溫暖,略微勾了勾嘴角,略微嘶啞道:“你什麽時候上來的,妃妍呢?”
“剛才隊伍停下來稍作休息,妃妍去給你拿吃的了。”
“嗯,應該過草原了吧。”
蘇漓陌點了點頭:“剛過一會。”見她睡眼惺忪的略微有些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嗎?”肯定是剛才自己的動作驚醒了她,有些自責。
司陵甄輕微晃了一下頭,麵上帶著淺淺到了笑意,輕聲道:“倒不是,我也睡了很久了。一直一個姿勢也有些難受。”主要是這軟墊不夠柔軟。
蘇漓陌輕微勾了一下嘴角低笑道:“那你要繼續睡還是就這樣躺著。”
“嗯?等妃妍拿吃的過來吧,我也有些餓了。”司陵甄說著麵上微微紅了一下,掩飾不知從何起的尷尬撩起車簾一角,挑眉道:“花兒爺呢?”
蘇漓陌輕柔的揉她一直枕著的手臂聞言道:“估摸著這會子不再隊伍前頭就在後頭,這樣的護衛在你身邊我還真是不放心,幸好我親自來守著。”
司陵甄好笑的看他一眼好心的替花兒爺辯解“花兒爺有時候性格是有些不著調,不過絕對是個好護衛的,估摸著他也是看見你在才這樣似花蝴蝶的亂竄吧!”
聽她此言蘇漓陌完全是會錯意了說了一句:“虧他識相。”不來打擾他們獨處。
司陵甄被他臊得臉色更加的紅潤了,都覺得蓋在身上的毛絨錦被有些悶熱的,扯動了兩下,又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似睡非睡的眯著眼睛。
“這個腳程估計到雪狼城還得整整一天吧。”司陵甄順著毛絨錦被上的絨毛一邊說道。
“估計會連夜趕路,明一早就能到雪狼城。可有想到分道而行的理由?”蘇漓陌輕聲問道。
“自然是有的。楊肅趕著回去複命,還有估計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鄴城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吧!一時半會也不會懷疑我那牽強的理由。”
蘇漓陌點點頭,“有時候牽強的理由還更具有說服力。”
扣扣!馬車門外傳來清脆的敲打聲,隨即妃妍的聲音小聲響起:“公子,我把吃的和喝的拿來了,若是主子醒過來了叫讓她用點。”
司陵甄抖了抖眉毛,這妃妍,不用這樣小心吧想著便道“你拿進來吧,我醒著。”
“好”聲落門開,首先竄進來的是毛茸茸的大白,嗷嗚嗷嗚的叫喚著,看見司陵甄歡喜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習慣性的就要撲過來,可以一看蘇漓陌在旁邊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十分乖順的坐在司陵甄腿邊還嗷嗚叫著眨巴著冰藍色好看的眼睛,那意思無一是在賣乖向蘇漓陌賣乖。
司陵甄微微一笑,順手將大白提了起來放在毛絨被上,十分自然嫻熟的順著大白毛茸茸的腦袋,一邊笑道:“大白現在很是害怕你,估計是你丟它的次數太多了。”似同意司陵甄的說法,大白悶著頭嗚嗚了兩聲。
蘇漓陌抿了抿唇,看著大白在是司陵甄手順毛下十分的舒服享受,嗚嗚的叫著看似在同意什麽,但是那冰藍色的眼中透露著挑釁,對,那就是挑釁。這畜生!蘇漓陌看著看著它目光突然一凝,冷聲道:“不準嗚,再嗚我不介意再丟你一次。”大白果真不嗚了,瞬乖!
司陵甄聽著看著,同布置著飯食的妃妍相視一笑,皆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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