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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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還拋在了荒山野嶺供野獸撕咬啃食,現在找也找不著了,怕是已經屍骨無存了。
史綸信以為真,受到的刺激太大讓他也生了一場大病,他的發妻更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原本身體就不怎麽好的發妻直接在這一場事故當中去世了。
史綸撐著病體辦完了發妻的喪禮,將那個姨娘以痛苦殘忍的方式將她分屍了之後送往了不同方向的郊外,同樣讓她暴食野獸分食之苦,可是無論生人如何地懲罰他,他們的嫡幼子已經再也回不來了,而且還有一個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發妻。
但其實這個史逸楠並沒有死掉,他他在離那個道觀還有半天路程的時候,已經收到了那個道士飛鴿傳信的道觀的主人已經出來迎接了。
他的師弟,也就是那個赤腳道士,他在信中同道觀的主人說有一個孩子具慧眼,而且身上佛緣深厚,道觀主人一直想要尋一個弟子來做一個繼承人,這個史逸楠的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苗子了。
所以道觀主人這才出門迎接,老遠地就看了史逸楠所在的馬車同周圍的一圈護衛。道觀主人不是普通人,看出那一批守衛的侍衛當中有人心懷不軌,所以就趁馬車中的丫鬟去取吃食,周圍的侍衛都在小憩的時候一個閃身,進到了馬車中,抱著還在馬車中昏迷的史逸楠就離開了。
等到丫鬟回來的時候就隻見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馬車,畢竟周圍有一圈的守衛,誰都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失職,所以全部抵死不認自己偷懶了,事情也就變成了這種大變活人的玄乎模樣。哪裏還有人想著那個道觀主人的事?當下就找了一個會寫字的,將這些情況傳信給了還在府中等待消息的史綸。
道觀主人是民間一個很有名聲的一個道士,許多百姓都願意拿著香火錢來道觀中求他辦事情,五歲的史逸楠在這件事之後身體也漸漸恢複了起來,重新變成了一個精雕玉琢的男孩兒,很受來道觀中求道士辦事的百姓喜愛。
道觀主人的師弟赤腳道士並不是在說瞎話,史逸楠的確在十五年之後有一道大劫,而且其實不僅僅是史逸楠一個人有這個劫難,整個禦史府中的人其實都有這番劫難。不是赤腳道士不想說,可這劫難也是天道注定的,他們修道的是絕對不能同天道作對的。
一個也就罷了,如果將整個禦史府都會受到劫難的事說出來,恐怕他也見不到明天的的太陽了。
史逸楠在道觀中順風順水額地長成了大人,長得是一番好模樣,可惜就是平日裏愛冷著一張臉,不喜同外人說話,而且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因為有很多來找道觀主人,也就是史逸楠師父辦事的人經常帶著自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美或醜的女兒來到道觀中。
道觀主人,也就是史逸楠的師父何嚐不知道他們帶女兒來得用意?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替史逸楠有一點推辭的意思,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這一點讓史逸楠心中很是厭煩,於是史逸楠請人在道觀後方重新蓋了一個瓦房,周圍圍了一圈高高的圍牆,上麵還有一把大大的鎖,這樣史逸楠自己住在裏麵就不會擔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甚至說連他的師父想要進來都得經過他的同意,拿鑰匙開門才可以進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赤腳道士說的十五年之約就已經快到了,道觀主人想了很久,還是將這個事情從頭到尾地給史逸楠說了一通。
道觀主人是不想史逸楠來管這些事情的,畢竟是一攤渾水,而且這也是天道注定了的結果,就算這一次被阻止了,那麽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同天道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可是對於史逸楠來說,不去也依舊不是一個好選擇。因為禦史府中的畢竟是他的親人父母,是他的羈絆所在,天道有情卻也無情。
怎樣處理好這個羈絆卻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了。所以,道觀主人決定將這個事情完整地說出來,讓史逸楠自己決定該怎麽做。
史逸楠離開禦史府的時候才五歲,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哪怕有再深的記憶也遺忘的差不多了,更不用提他當時隻是個小男孩,還不記事,可沒有感情羈絆就不代表能夠忽視血緣之間的羈絆,而且聽他師父說的話,史逸楠的父親是極為疼愛自己這個嫡幼子的。
這樣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擺在了麵前,不過還沒等史逸楠想清楚自己到底該怎麽辦的時候,他的師叔,也就是赤腳道士卻是傳來消息,說禦史大夫史綸,也就是他的生身父親因為在朝廷上出言不遜,藐視皇威,已經被抄家滅族了。
道觀主人聽聞這個消息之後麵色一沉,臉上難得的嚴肅。他告訴史逸楠史家滅族提前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同師弟兩個人將史逸楠救出來的原因,但是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既然他們師兄弟兩人已經做出了這個選擇,他們就不會回頭,剩下的,就隻看史逸楠自己的選擇了。
是依舊跟著道觀主人,也就是師父修行道義,普度蒼生;還是放棄修行,為史氏一族報仇。
這同樣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這兩個選項也不是能夠完全獨立開來的。如果史逸楠選擇繼續修行道義,那麽他的道行絕對不會有多麽好深,因為他的羈絆太重。
所以說如果想要解除這些羈絆,踏上修道的大道,那就必須得解除這些羈絆,也就是說要報了父親母親族人的仇恨,償還生恩養恩,但是這個仇恨又怎麽是說報仇就能報仇的?
下令滅掉史氏一族的是當今的聖上,想要報仇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造反,這可是要殺頭的!而且關鍵史逸楠也沒有那個身手能入皇宮為史氏一族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契機,出現了。
這個契機就是三王爺。
當今聖上生性殘暴肆虐,人性扭曲,心中早已沒有了善惡之分。今天還得他心意的大臣沒準明天就被他下令抄家砍頭。真真是說出了喜怒無常這個詞的含義,而且一個月也上不了幾次早朝。
史綸這個禦史大臣是個直臣,想來看不慣老皇帝這番模樣,頂著老皇帝的壓力,直言進諫,厲聲說著老皇帝久不上早朝的不作為。
老皇帝大怒,摔了史綸進諫的奏折,狠狠地摔倒了史綸的臉上,什麽都沒有說,陰著一張臉下了早朝。
隔日,就有人舉報史綸的禦史大臣府上窩藏著一名前朝女子,而且那女子手中還有著前朝遺留下來的物什,這禦史大臣史綸,怕是有不臣之心。
老皇帝大怒,派帶刀侍衛層層包圍了禦史府,果然找到了前朝遺餘孽居住過後留下來的痕跡,還有著前朝以後就失傳了的一種毒藥。
放當日,禦史大臣史綸就被摘了烏紗帽,關到了天牢裏。
天牢中,老皇帝吩咐了用刑的侍衛將各種刑罰都在史綸身上試了一通,看著史綸的眼神由不敢置信、痛心、驚懼、惶恐最後變成了絕望,老皇帝滿意的離開了。臨走前給史綸下了死刑。
“前禦史大夫史綸,窩藏前朝餘孽,有以下犯上之心,誅九族。”
短短一席話就決定了史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死亡,短短一天,這麽多生靈就慘遭殺戮。
多少收到過禦史大夫史綸幫助的百姓失聲痛哭,可再也見不到那個麵熱心善的史大人了。與史綸同朝為官的官員也不免有了惶惶然,一時間,不少官員都以年事已高來乞骸骨,卻在老皇帝殺了幾個上奏乞骸骨的官員之後,通通都住了聲。
皇帝的後宮也被他折騰的烏煙瘴氣。老皇帝不知道怎麽地迷戀上了欣賞自己的妃子受屈辱的場景,每次大太監送上宮妃的綠頭牌的時候,老皇帝就會隨便翻幾個牌子,然後等來侍寢的宮妃梳洗完畢,送到了乾清宮的時候,老皇帝就會讓太監將宮妃身上的黃色綢布撕扯來,欣賞著宮妃赤身裸體還一件恐慌的醜態。
老皇帝似乎是愛上了這種感覺,漸漸也不再滿足這樣的手段,讓人從刑房拿開許多刑具,撿那些可以留下痕跡但又不會傷及性命的刑具用在宮妃赤裸的身上。
每每看著這些宮妃尖叫地失聲、或者痛哭流涕地求饒的時候,老皇帝就覺得滿心的舒坦,放聲大笑。
因為老皇帝這個舉動向來隨心所欲,不管是什麽品級的宮妃,到了乾清宮也隻是一個被人欣賞赤裸姿態、甚至連妓女都不如的女人,所以一時間後宮中人心惶惶,人人都以被傳召侍寢為恐懼。
之前來過得那些宮妃,運氣差的來了有五六次之多,臉上的神情都漸漸變得麻木起來,這也讓老皇帝變得很四個煩躁,沒了興致之後,有的宮妃就被他賞賜給了宮中的太監。
一想到那些宮妃被那些無根的太監們羞辱折磨,老皇帝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後來有一次,有一個第一次被傳召的小貴人被抬進了乾清宮,老皇帝看了這個新麵孔超出平常的興奮,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鮮活的恐懼的神情了?
一點點地讓這具鮮活的,沒有人碰觸過的肉體變得肮髒,讓她的神情變得驚懼、變得絕望,那該是一臉多麽讓人興奮的事情?
放一個慣常扯下宮妃身上黃色綢布的太監靠近這個貴人的時候,老皇帝滿意地看到了小貴人臉上驚懼不已的神情,真是每秒啊,老皇帝陶醉地看著貴人的神情,不肯錯過任何一秒。
貴人滿臉哀求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恍若未聞,臉上是讓人恐懼的笑容。
太監熟門熟路地扯下貴人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鮮活的肉體暴露在眾人眼前。宮殿裏已經聚集了一大堆的宮侍、太監。
太監們也靠近著貴人潔白無瑕的軀體,肮髒下流的眼光比比皆是。貴人受了刑法,殷紅的血液同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老皇帝更加興奮了。
看著那原本帶著哀求、恐懼、厭惡、痛恨的眼神最終一點點的變成了空洞無神,老皇帝隻覺一陣神清氣爽。
這一段時間的亢奮讓老皇帝臉頰上呈現出不正常的紅潤,無視那些依舊在興奮的執行他的命令,繼續“盡職地”侮辱宮妃的太監內侍們,老皇帝大笑著離開了。
宮中的這一情景很快就被三王爺和八王爺的暗藏的眼線通報了回去,兩個王爺看著桌子上記錄的一係列老皇帝近期所做的一切荒淫無道的行為,三王爺同八王爺一起陷入了沉思。
老皇帝又在作踐宮妃了,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變得變本加厲起來。宮中的妃子時不時就有人投井自殺,或者懸梁自盡。
各種各樣的死法不僅沒有使老皇帝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指著已經死去的宮妃的屍體哈哈大笑,嘲笑著她們死後變得醜陋的麵孔。
每當有人換了一種死法的時候,老皇帝總要去圍觀一番,老皇帝還下令,以後如果有人要是想死,一定要用新的死法,否則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寧。
三王爺看著一天比一天糊塗的老皇帝,看著因為老皇帝提高稅收、大肆斂財而變得民不聊生的百姓,終於在一天夜裏,一隻潔白的信鴿從三王爺府飛向了八王爺的府中。
三王爺同八王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逼宮。
這個決定雖然下的很艱難,但是一旦下定了決心之後做事情就簡單多了。
八王爺善妒、心胸狹小,著實不是一個合作的好選擇,這些三王爺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如果不同八王爺結盟合作的話,等到逼宮的時候,三王爺要麵對的不僅是老皇帝手中仍然遺留下的權利,還有八王爺這個強敵。
三王爺從來不是一個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人,要做,那就要做到一定。所以,三王爺選擇了同八王爺合作,哪怕八王爺是一個隨時會從背後捅出一刀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