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色鹿和雲夢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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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泓正和德高望重的大巫師交談著,忽然感覺一道火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就如一隻人手在皮膚上撫摸,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他轉過頭去找那目光的主人,發現卻是老巫師的徒弟。那家夥打量自己倒也罷了,可是他的表情和目光就像一個發`情的男人看著豐滿的女人,充滿了急迫的**,著實讓人無法忍受!
“這廝不會是搞基的吧?真惡心!”烈山泓心道。
他不想失禮,對吳歸投去了一個拒絕的眼神,然後便裝作沒看見,繼續聊天吃酒。本以為那個基男會知趣的收斂起來,誰料那人卻更加放肆的打量自己。
烈山泓怒了:“難道長得帥就應該被基男騷擾嗎?這廝太過無禮!”
他忍無可忍,正色對吳歸說道:“這位小巫師,你為何這樣垂涎欲滴的看著我,我這身粗肉難道比魚肉還誘人嗎?”
“哈哈哈!”在場的眾人都大笑起來,土著人而已,才不會講究什麽斯文呢,想笑就笑!
吳歸還沒意識到自己被烈山泓當做基男厭惡了,以為他的性格豪爽,在開玩笑,也戲弄道:“對我來說,魚肉美,烈山兄更美!”
“哈哈哈。”粗魯的土著人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噗!咳咳!”烈山泓一口酒灌到氣管裏,嗆得彎腰直咳嗽。
烈山泓在找溝通外界的道路,吳歸走出叢林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自然要對他殷勤示好。見他咳的氣都上不來,忙過去為他捶背。
“你、你奏凱!”烈山泓一個從無畏懼的漢子,卻視吳歸如洪水猛獸,急忙躲開吳歸的手。
“這……這家夥難道看我不順眼?”吳歸尬尷的蹲在他身後,滿臉堆笑著說:“烈山兄,小弟我對你沒有惡意。”
“哼,你有話快說!”
“不瞞兄長,你是從北方平原過來的,我想問問,你們那裏可否見過能夠能上天入地的奇怪人類嗎?”
“還有這種人?”眾人都聽到他這話都麵麵相覷,烈山泓也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說的那是天神吧?”
“哈哈哈。”眾人又是齊聲大笑。
烈山泓道:“天神可不會輕易現身。我烈山泓走南闖北,縱橫幾千裏,什麽樣的奇怪事情都見識過,就是沒見過能在天上飛的天神。”
“是嗎?”巫歸失望不已,“這片叢林也太大了吧?”
他轉了念頭又道:“我也想到叢林外麵去看看,隻是本領不夠,又不識道路,一直不敢輕易出去。今天聽到你來自叢林之外,又在尋找出去的道路,小弟我認為你一定能成功。所以想求阿兄,找到道路後,務必要帶我一起出去!”
烈山泓臉上表情變幻了一會,終於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本帥哥了。”
他放鬆的扭扭脖子,活動了一下肩膀,拍了拍吳歸的後背,爽朗的笑道:“小事而已,我已經快要找到來時的路了,到時候如果巫鴉公同意,我就帶你一起出去。”
又對巫鴉說道:“我還有妻兒在此,不會舍棄他們。我尋找道路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離開這裏,而是溝通平原和叢林裏的部落,互通有無,壯大彼此。小巫師到外麵看看,還能回來,巫鴉公放他出去見見世麵也好。”
巫鴉雙手握著骨杖,老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語氣平淡的說道:“他還不能走,必須要得到森林之神的祝福才行。”
“你不是說我已經得到神眷了嗎?”吳歸忍不住叫道:“師父,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離開你?”
巫鴉聽到他的話,眼中帶著些痛苦之色說道:“神眷和祝福不是一回事。”
“我視你如親子,自然不想讓你走。不過我也不會因為這個把你拴在身邊,雛鳥早晚要離巢,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吳歸想起自己和他的十幾年相依為命的感情,心中一痛,自責太無情無義,後悔不已:“隻要烈山泓能找到出路,我什麽時候想出去就能出去,不用急著離開。老家夥也活不了幾年了,我陪他走完最後的一段路,也算對得起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了。”
巫鴉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也到了離巢遠行的時候了。關於你的來曆和身世,我從沒對你提及過,現在我都告訴你,你聽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走。”
他低下了頭,神態滄桑,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你是我撿來的孤兒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叢林裏,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嬰兒,有沒有可能活到被人撿起來的那一刻?”
吳歸默默聽著,應聲答道:“絕無可能,那狠心的父母前腳剛走,孩子後腳就會被吃掉。”
“說的沒錯,但你卻是個例外。”巫鴉緩緩道:“那年,我在望天樹林裏采藥,發現一個嬰兒躺在樹上的鳥巢裏,身上很髒,周圍滿是果子肉食,看樣子似乎被人放在鳥窩裏喂養。我沒多想,就把那孩子裝在背簍裏,帶離了鳥巢。”
“結果沒走多遠,後邊忽然追來了一群暴怒的白猿,我一直逃到天黑都沒有擺脫它們,最後被圍在了一顆大樹上。它們想要攻擊我,卻好像又有所顧忌,隻是圍住我吼叫,遲遲不動手。”
“我正感莫名其妙,這時一隻老猿站了出來,指著我背後的孩子嗷嗷叫。我才明白原來這個孩子是白猿收養的,我搶了它們的孩子,它們要追回來。”
吳歸心中震驚:“我的身世原來如此不平凡,老家夥如果不抱我回來,我就真的是人猿泰山啦!”
“我便指著孩子身上的蟲子和傷疤告訴白猿:這是我的同類,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養不活他!他得病了,如果想讓他活下去的話,就把他給我,我會好好待他的。”
“師父,你會和猿猴對話?”吳歸脫口問道。
巫鴉得意晃了晃腦袋:“對話做不到,但讀懂它們的意思,並且讓它們了解我的心意,還是比較簡單的。”
“咳,不要多嘴,聽我說。”
“聽了我的話,白猿們猶豫了片刻,都表示願意讓我帶走嬰兒,可其中一個母猿就是不同意,要跟我拚命,估計就是她收養了人類嬰兒。那老白猿和其他猿猴一起嗬斥母猿,母猿見得不到嬰兒,憤怒之下,竟然一頭撞死了!”
“啊!”在場之人都變了臉色,驚呼一聲。
吳歸也是驚訝不已,要不是母猿收養了被拋棄的嬰兒,他恐怕已經被野獸吃掉了。從某種程度上說,母猿對他有養育之恩,也算是他的一位母親。
母猿因為舍不得收養的人類嬰兒,憤然自殺,這種強烈的感情,真是讓人不知怎麽形容。吳歸心中滋味難言,隻覺胸口堵得慌。
“母猿自殺時,天上雷聲陣陣,暴雨傾盆。我目睹此慘事,突然間開了竅,悟到了天地間的至理:人並不比其他物種更高貴!這暴雨雷霆的天象一定是森林之神對母猿的哀悼,於是我便對天上的閃電舉起那個嬰兒,宣布這個幼小生命屬於博愛的森林之神。”
“我剛念完祭詞,便見一頭九色水鹿從遠處飄忽而來。她渾身散發著亮眼的光彩,照映著身邊的雨水形成了一個朦朧的光圈,如夢幻般踩著樹葉在枝間輕盈的跳躍。最後她來到了我的身邊,身上帶著聖潔之氣,周圍的白猿都恭敬的伏拜於她。”
老巫鴉像個出色的說書人,他的描述使人身臨其境。吳歸聽得合不攏嘴,周圍的聽眾都是同樣的表情,眾人仿佛都回到了那個暴雨傾盆的奇妙夜晚。
“那九色水鹿親吻了我手中嬰兒的額頭,然後對我說道:此子乃玉台國血脈,怎會流落於我落雨之地?十六年後,讓他來雲夢澤找我,我會賜予他大自然的祝福。”
“瑪德,原來又是在胡扯!”聽到這,吳歸回過神來,帶著被欺騙的憤怒質疑道:“水鹿什麽時候能上樹了?又什麽時候能口吐人言了?”
巫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好像認為他的問題很白癡:“那不是水鹿,是森林之神的化身,當然能上樹。至於對我說話,並不是她能口吐人言,而是她能把要說的話,直接反映在我的心中,不用說話,我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嗬嗬。”吳歸搖頭苦笑,老家夥這個牛吹大了,他無奈的問道:“你是要我去雲夢澤一趟,接受了那隻九色水鹿的祝福,然後才能離開,是不是?”
“對,今年剛好十六年期滿,你見過她後,想去哪裏隨你便。”巫鴉態度堅決的說道。
吳歸心想:“看樣子不去一趟雲夢澤是不行了。”便問道:“雲夢澤在哪裏?”
卻聽那勾長老突然開口接道:“雲夢澤,絕地也!”
“那裏地形複雜如迷宮,沼澤噬人,毒瘴遍地,怪獸成群。我們這片叢林的部落中,還沒有一個人進去之後能活著回來的。就是遠遠看上一眼,也是無比危險,沒有大樹的掩護,隨時會被頭頂覓食的巨鳥啄食而死。”
“啊!”吳歸傻眼了。
還以為是一趟簡單的尋找九色水鹿的新手任務,沒想到是滿級號組團刷副本的地獄之行,這讓他這個一級小號如何完成任務?
他疑惑的看向巫鴉,老家夥這是故意找借口不放他走,還是想讓他去送死?
仿佛猜到了吳歸的心理,巫鴉閉著眼睛又說道:“你肯定在懷疑我的用心吧?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若實在不想去雲夢澤,我也不會強迫你,反正森林之神也沒說你不去會怎樣。”
“但你要想清楚了,這是森林之神給你的一次機會,你如果放過了,定然會後悔終身。”
吳歸苦笑道:“我是想去,可是得有命去才行啊!”
巫鴉為他分析道:“森林之神有偉力,不會想不到這個問題。她既然約你到危險的雲夢澤,顯然是為了考驗你的膽量和意誌,如果你遇到危險,她應該不會置之不理。”
他這話聽著似乎有道理,但吳歸卻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不可預知的因素上,閉口不言。
見吳歸依然不為所動,巫鴉終於坐不住了,挪了挪屁股怒道:“好吧,你這痞賴的孽徒,為師再薦一個強大的幫手給你,一定能保你雲夢澤之行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