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著人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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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蚰蜒是一種生活在潮濕陰暗角落裏的毛腳蜈蚣,性子凶猛,以其他小蟲為食,樣子惡心至極,而且還有毒。

    此物最喜歡往犄角旮旯裏鑽,人類身上的幾個洞也是它的最愛。在居住環境惡劣的土著部落裏,經常有人被它鑽進耳朵鼻孔,還有的倒黴蛋被它鑽到生殖器裏。

    不幸中招之人,運氣好的引它出來後,痛上一場了事,運氣差的,直接被它鑽到死。還有的被它寄生在體內,又產些卵孵化了,導致發炎感染,讓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部落裏唯一稱得上醫生的巫鴉,也隻能在病情初發時,用他的巫術將鑽進人體的蚰蜒引出來。若是已經深入體內,他也束手無策。

    在幾乎沒有醫療條件情況下,被這玩意進入身體,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在吳歸的記憶中,有好幾例被蚰蜒鑽死的病例,都死的慘不忍睹。

    大榕部落裏的蚰蜒到處都是,路上一腳踢開樹葉堆,屋裏隨便翻個物件,馬上就會有一堆毛茸茸的長腳蜈蚣跑出來。

    吳歸不懼蟲子,唯獨對這玩意怵的慌,想想睡著後這種瘮人的蟲子滿身亂爬的景象,他就渾身發癢。他每天都會仔細的清理好幾遍自己的住處,碾死這些小惡魔,睡覺時也堵住耳朵,就是為了避免被它鑽到身體裏。

    而現在,巫鴉竟然讓他活吞一隻蚰蜒進肚子!

    要是那什麽雙生蚰蜒有劇毒,在他嘴裏喉嚨裏咬上一口,就夠他喝一壺了,再被它寄生到體內,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如果直接爬到胃裏,可能會被胃酸溶解掉,那倒罷了,最多惡心一下而已。若是那長腳蜈蚣從他口中爬到入氣管或者鼻腔,最後在肺部和大腦中安了家,那結果……嗬嗬!

    “師父,你今天好詼諧啊,老是逗我玩。”吳歸嘲弄道。

    巫鴉知道自己弟子一直不相信巫術,讓蚰蜒入體這種找死的事情,他肯定死也不會去做。

    為難了一會,巫鴉明白說服不了吳歸,隻能退一步說道:“那雙生蚰蜒是浸了神力的異蟲,寄生體內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這話。算了,我另外找人使用雙生蚰蜒,你去找它們回來就是了。”

    吳歸鬆口氣:“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很懷疑有哪個不要命的,敢放那東西進自己體內!”

    巫鴉氣上來了:“還是有人願意信任我這個老家夥的!”

    “提醒你兩件事,第一,雙生蚰蜒離開濕地之母領地後,便會逐漸失去巫力,你必須要在三天之內趕回來。第二件事,隻有被雙生蚰蜒寄生之人才能收服吞天鱷,到時候吞天鱷成了別人的守護獸,你不要後悔!”

    “啊!怎麽會這樣?”吳歸失望的叫道。

    對他來說,收吞天鱷做守護獸是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去雲夢澤找九色鹿也沒有這件事重要。因為有了巨無霸吞天鱷的做保鏢,危險的叢林就成了他吳歸家裏的後花園,可以由他任意來去,想去哪就去哪。到那時,走出叢林也不過小事一樁。

    他還可以騎著吞天鱷到叢林裏四處探險,尋找遺跡寶藏。找到的黃金寶石和文物帶回文明社會拍賣,換來一大筆錢。然後再到國外買上一個帶湖泊的農場,把吞天鱷養在裏麵。一人一鱷,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

    扯遠了,總之吞天鱷對吳歸非常重要。若不能收服它,那吳歸還去冒險做什麽?不如呆在部落裏混吃混喝,等到烈山泓找到出路,再等到老頭子死了,他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何必去拚命?

    吳歸猶豫半晌,忽然一跺腳,從地板裏跑出來幾隻褐色的蚰蜒。他伸手捉住一隻,拿到眼前,看著毛茸茸的一條蠕動的東西,心頭發麻,痛苦的糾結著:“長腳蜈蚣!尼瑪的,老子吃不吃呢?”

    這醜惡蟲子一被抓住,刷子似的長腳立刻脫落了一半,見逃命的伎倆沒有奏效,便狠狠的在吳歸手指上咬一口,立刻起了一個紅腫的包。

    “去死!”吳歸手指一用勁,咬牙切齒的將它捏成了渣滓,忽然大吼道:“老子吃了!”

    “嘿嘿嘿。”巫鴉得意的一笑:“好徒弟,你和小豬這就去準備吧,後天一早就出發。”

    ……

    大榕部落村子中央有一大片平坦的空地,是用樹枝在大樹間搭建起來的懸空平台,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平台上除了作為稱重柱的大樹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建築。這裏是部落的聚眾之地,也是周邊叢林部落的交易場所。

    平台周邊密密的圍了一圈高低不同木屋,都是民房、倉庫和牲畜圈。最北邊略高的地方,有幾座整個村子裏最大最齊整的巨屋,那裏是部落首腦的議事廳。

    在議事廳門口立著一杆旗杆,上麵掛著一麵暗紅色的麻布大旗,大旗上畫著一隻黑色的大鳥。那黑鳥長頸長腿,雙翅張開欲飛,頭有有羽冠,尾如鳳尾。

    這便是大榕部落崇拜的圖騰——玄鳥!

    玄鳥又稱玄鴉,巫師說它是一種神鳥。據說大榕部的最早的祖先陷入困境時,天上突現玄鳥,帶領他們來到了現在的榕樹林安家,才使他們一族能夠繁衍壯大。從此大榕部就以玄鳥為部落守護圖騰。

    玄鳥又賜予大榕部鴉凰碎魂的守護。鴉凰就是玄鳥之王,巫鴉所說的他體內有鴉凰碎魂,便是大榕部落代代相傳的聖物。

    在吳歸看來,玄鳥的形象完全就是鳳凰,隻不過顏色是黑色的。

    今天難得一個不下雨的好天氣,平台上人來人往,物品堆積,牲畜嘶叫,很是熱鬧。人群中既有本村的居民還有別的部落來客,人們在此聚集、聊天、娛樂以及交換物品。

    因為大榕部落地理位置優越,水上交通便利,又實力強大守信諾,所以逐漸成了方圓幾百裏最大的一個物品交換中心。附近的部落土著經常會帶著貨物來到這裏,交換自己所需的物品。

    叢林裏物產豐富,一年四季都產出各種果實,鳥獸魚類更是數量眾多。土著部落完全不用擔心食物,人們也沒有貯存食物的觀念。要不是環境惡劣,猛獸毒蛇疾病肆虐,就衝著不愁吃喝這一點,叢林可以稱得上是天堂了。

    雖然從來都不缺食物,但惡劣的環境還是讓叢林部落的人口增長非常緩慢,就大榕部落來說,據說幾百年來,規模也僅僅擴大了一倍而已。

    因為沒有食物壓力,進取動力也不足,所以叢林文明的層次很低。

    大部分部落都使用硬木器具和骨器,石質武器也能製造,隻是叢林裏缺乏堅硬的燧石,所以石器也是比較貴重的。

    已經掌握了編織技術,人們會用植物纖維和獸皮製作衣物、繩索、漁網。不過因為炎熱多雨,衣物的需求很低,成年人大都半`裸著,不論男女都隻一條圍著腰上的短裙,鞋都不怎麽穿。

    吳歸曾經想做一身衣服蔽體,可是布料都是用粗麻繩編織的,穿在身上比麻袋還不如,皮都能磨破,獸皮和魚皮衣更是又硬又熱。

    細麻布衣服倒是能穿,隻是因為織造技術的原因,產量低下,價值高,巫歸雖然買得起,還是覺得太粗糙。最後隻能放棄了,還是裸`著舒服。

    土著人使用木頭樹葉做建材的建築技術倒是比較高明。能在水麵之上,利用樹木支撐,建設一個這麽大的空中村落,沒有點技術是不行的。但這種建築術隻是經驗的累積,並沒有突破性的技術。能引發技術進步的土石建築技術幾乎沒有。

    因為食物豐富,叢林部落與食物製作相關的技術倒是發展到了不錯的水平,比如釀造果酒。果酒在叢林部落中已經普及開了,這種果酒的酒精含量雖低,但是味道就算放到後世,也能稱得上可口。

    還有加工各種食物的技術,煮、燉、悶、蒸、烤、炙,果幹、果脯,醃魚、熏肉等等。吃的花樣繁多,口味獨特,烹飪技術和食品加工技藝,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文明水平。

    每個叢林部落都有自己擅長的技術,有自己的特產,同時也會缺少一些東西。

    大榕部落的特產就是美味的果酒和細麻布,但是缺少燧石和鹽。巫鴉所說的那個石工部落,特產是精良的石器,附近還有一個水竹部落,最擅長製作竹器,特別是獵弓。

    各個部落間互通有無,每七天便用船載著自家多餘的物品,從水路來到大榕部落參加易貨之集,和其他部落交換所需的東西。還有一些部落派人手長期駐在大榕部落,換了間平台附近的木屋,專門從事販賣自家物品的買賣,已經具有了商人的雛形。

    此時,吳歸正帶著豬大腸,站在一間木屋門口,手裏拿著一張黑亮的竹弓,跟一個男人商談著價格。

    這次要出趟遠門,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武器一定要準備好,一把好弓是必須的。吳歸本來也有一把弓,但那弓已經糟的沒法用了,所以他便來市場上買弓。

    “水竹是最好的製弓材料,隻有我們部落領地才出產水竹。這張大弓是我族裏匠師精心製作的,大野豬都能射死,另送雕羽石簇箭二十支。最少需要十壇上好的蜂蜜梅子酒才能換,一壇也不能少!”水竹部落的男人說道。

    “尼瑪的,好貴啊!”吳歸撓了撓頭。

    水竹部落仗著手裏控製著那種特殊的水竹,製作的竹弓最是暢銷,幾乎壟斷了周邊的弓箭市場,附近部落用的好弓都是他們家製作的。

    以土著部落的技術水平來看,吳歸手上這把竹弓的確是一把難得的良弓,也值十壇好酒。問題是吳歸的全部資產加起來也不值一壇蜂蜜梅子酒,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什麽財產。

    “我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呢?”吳歸見那人死不鬆口的樣子,絞盡腦汁的想著:“要不去把老頭子的東西偷一些來換。”

    這個念頭剛一起來,旋即被吳歸否決了,巫鴉那裏是有很多別人送的東西,但是卻亂七八糟的,而且保存不周,大多都腐朽不能用了。

    而且那些東西也不是這個商人要求的交換物,還必須跟其他人不斷的進行交換,倒來倒去,累死累活,最後還不一定能換到所需的果酒。

    以物易物就是麻煩!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怎麽好意思去動老人家的棺材本?

    尋思半天,吳歸想到玄幻小說裏的劇情,突發奇想的說道:“這位阿兄,我有蛇母蛙消息,你知道的,蛇母蛙可是寶貝,眾多巫師求之而不得。這個消息換你的弓,怎麽樣?嘿嘿,算你走運,這次賺大了!”

    那漢子一呆,隨即變了臉色,一把奪過吳歸手裏的弓,怒道:“你一句話就想換我的寶弓?當我是傻子嗎?你一個黑荊巫師,怎能如此下作!”

    吳歸愕然:“擦,這些土著人腦袋都像石頭一樣,一點商業頭腦都沒有!”

    他也知道沒有十壇酒,那把弓絕對拿不到手,隻好怏怏離開。

    “咯咯咯!”身後突然響起清亮笑聲,隻聽一個帶磁性的女聲說道:“沒想到我大榕部堂堂的黑荊巫師,竟然耍手段想訛人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