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來取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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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歸的手指隻差幾厘米就摸到那雕像了,聽到叫聲後,收回了手。扭頭去看門口,就見巫鴉和毒鳩站在一起,正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

    “小子,誰讓你亂碰我屋裏的東西的?”巫鴉跺著骨杖怒道。

    巫歸才不會把他視若珍寶的那些古怪東西當回事,撓著頭笑道:“師父,你去哪了?我正找你呢。”

    “哼!”巫鴉提著一個竹籠子,急匆匆走到祭壇前,小心的檢查了那雕像幾遍,從頭到尾都沒有觸摸一下,又扭過頭問巫歸:“對我說實話,你沒有碰它吧?”

    “沒有,我碰這難看的東西做什麽?”巫歸無趣的離開祭壇處,在屋裏閑轉。

    “告訴你,這東西很凶邪,千萬不能隨便碰,否則後患無窮!”巫鴉嚴肅的說道。

    巫歸翻著白眼說道:“不就是一座雕像嗎?大驚小怪的,又沒給你弄壞。”

    “你懂什麽?”巫鴉罵了一聲,拿起一旁的獾皮小心的蓋住雕像,背著身說道:“總之,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它!”

    “知道了”巫歸隨口應道,見籠子放在他腿邊,便提起了細瞧。

    裏麵關著一隻母雞那麽大的棕紅色蝙蝠。這種蝙蝠巫歸認得,叫做果蝠,是一種以水果和花蜜為食的大型蝙蝠,因為臉長得像狐狸,又稱狐蝠。其肉質鮮美,易於捕捉,是土著人食譜上常見的食物。

    “師父,今天晚上吃果蝠嗎?這是專門為我送行專門吧?”巫歸問道。

    巫鴉剛把雕像蓋好,聽到他的話,急忙轉身來,把籠子奪過來罵道:“這不是給你吃的。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消停?以後我屋裏的所有東西都不準你再碰!”

    “好吧好吧,吝嗇的老家夥!”巫歸苦笑著走到門口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過來問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巫鴉一下不說話了,呆了一會才放下手裏的籠子,低聲道:“關於濕地之母消息,我這裏所知有限。不過各家族和外族之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今天我便四處幫你打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雖然很少,而且大都是傳說,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原來他今天一天都忙著給我打聽消息。”巫歸看著快要入土的老巫師,感動不已。

    “零零碎碎的很多東西,有真有假,我要整理分析一下,再祭祀鴉凰,占卜吉凶,助你此行趨吉避凶。你先回去吧,子時再過來找我。”

    “嗯。”巫歸點頭道:“我走了,師父你年紀大了,別太累著了。”

    出了門,看到毒鳩蹲在一邊蒙著頭睡覺,他見毒鳩身上的羽毛也稀稀拉拉的,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粉紅色的肉,不禁感慨道:“你們都老了!”

    回到自己屋裏,豬大腸把出行需要的東西都擺在地上清點,別看就兩個人的東西,數量卻很多:石刀、石斧、木矛、弓箭,陶罐、皮囊、油布雨篷、粗細麻繩,火石、幹茅草、火把、油脂,食鹽、防蟲藥、避瘴藥……

    叢林裏非常危險,深入無人地帶,必須要攜帶足夠的物資。可是兩個人的負荷有限,要帶的東西實在太多,他們已經盡量減少了,最後還是滿滿鋪了一地。

    豬大腸正在為多帶哪樣少帶哪樣而躊躇,見巫歸進來便抱怨道:“本來已經收拾好了,可是意外的又添獨牙那夯貨,還得給它帶一大包酒糟,我愁著丟下什麽給酒糟騰位置。”

    巫歸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笨蛋啊你。就你這樣的蠢家夥,你阿爺還說你是豬家最出色的後輩?”

    豬大腸不忿道:“我豬大腸是豬家公認最聰明的後輩!我哪裏笨了?有本事你來分東西,我看你能扔哪樣。”

    “好,我來分!”巫歸大手一揮,自信的說道:“把所有的東西,分量再加一倍!”

    “噗嗤!”豬大腸笑噴了,“你背的動嗎?”

    巫歸不跟他賣關子了,笑道:“當然是讓獨牙背啦!不然我要它來做什麽?”

    “哦?”豬大腸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大喜道:“好辦法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你又沒想到!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以後做事能不能多動動腦子?”

    豬大腸委屈道:“整個叢林,哪個能想到用豬馱東西?不能算我笨吧?”

    “好了,你重新準備吧。獨牙馱個幾百斤沒問題,盡量多帶,有備無患。”

    巫歸安頓好了豬大腸便從自己的藤條箱子裏拿出油彩和毛筆,準備給女蘿畫織布機的構造圖。

    前世的巫歸,在文明世界的偏遠農村長大,那時他的老家裏還有一台先輩留下來的簡陋的織布機。雖然沒人再用了,但巫歸卻很清楚織布機的結構和原理。

    織布機的構造其實很簡單,但是畫著卻很麻煩,巫歸打算畫一個隻具備基本功能的機器,剩下的讓嫘織家的人自己去改造好了。

    嫘織家是專業的紡織家族,他們已經有了類似紡車的拉絲工具,隻是還很原始。織布還停留在人力編織的階段,簡單的織布機給他們,他們應該能夠迅速改良。有了織布機,女蘿家布匹的生產效率便會暴增,這足以讓巫歸勾搭上女蘿了。

    好吧,巫歸對推進土著部落的文明進步沒有一點興趣,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能把女蘿弄上床。

    腦子裏一邊想象著和女蘿搞在一起的歡樂場麵,一邊思考著怎麽下手畫圖。思考片刻,巫歸心中有了底,便拿起自製的黃鼠狼毫毛筆,沾著黑色樹漆,開始在一片壓平整的蒲草紙上作畫。

    這隻黃鼠狼毫毛筆是巫歸自己製作的,其他人寫畫大都是用軟木和羽毛蘸漆,巫歸用著很不順手,便自己用黃鼠狼尾巴毛做了幾隻毛筆。

    筆下的蒲草紙是一種類似硬紙板原始紙張,它的製作方法和古埃及的莎草紙很像。先把蒲草剖成薄片,蘸上一種果膠和草木灰的混合物,像編席子一般細密的編織在一起,然後用吸水的麻布蓋在上麵壓製,最後拿出來晾幹後,便成了一大張蒲草紙。

    這種蒲草紙雖然製造效率低下,一年才能製造一批,而且容易受潮腐朽,不易保存,但是比起古時的泥板竹簡要好用的多。叢林部落裏的工匠很多都用它畫圖紙,巫鴉卻一直都不用蒲草紙,因為他記錄的東西都是要長久流傳下去的,所以隻用龜甲、獸骨和石板,獸皮是次要選擇。

    此時天色已晚,光線很暗,巫歸點亮了兩根火把,分別放在蒲草紙兩側用來照明,然後便趴在地上,慢騰騰的開始畫圖。

    他從沒畫過專業的圖紙,所以畫的很小心很吃力。

    旁邊幹活的豬大腸見他聚精會神的在寫畫,伸著腦袋看來,無比羨慕的說道:“我什麽時候才能成為巫師,學會書寫文字啊?”

    巫歸頭也沒抬的說道:“這玩意有啥好學的,等這事完了以後,我教你真正的文字。”

    豬大腸緊張起來:“沒成為巫師之前,我可不能學文字,會受到天罰的!”

    “愛學不學,隨便你。”巫歸無奈道。

    部落裏流傳著很多文字記錄,那是一種沒有成體係的毫無規範的象形文字,唯一能書寫並認得它們的,隻有巫鴉和巫歸師徒倆。準確的說,那不叫文字,隻是曆代巫師傳下來的圖形符號。

    記錄者打算用它們表達什麽,其實誰也不能確定,每一個巫師都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它的流傳沒有任何依據,全靠師徒的口口相傳,哪怕解釋錯了,胡說一通,也沒人敢懷疑巫師。一代代的傳到巫歸這,巫歸都懷疑象形文字的含義,可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文字是溝通天地萬物和鬼神,記錄曆史事件,預言未來的神聖事物,隻有巫師才有資格使用文字。巫師們掌握著文字解釋權和學習運用文字的權利,其他人都沒資格接觸這個神聖的領域。所以其他人全都是文盲,哪怕是最有勢力的家主們也不例外。

    畫了半天,畫到脖子疼,總算畫出來了一架勉強能看出結構的織布機。巫歸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走到門外看了看,嫘織家的人還沒來,索性又幫他們畫了一副紡車的結構圖。

    畫完之後,又幫豬大腸整理了一會東西,轉眼天黑了,還不見人過來。巫歸有些焦躁,他還等著嫘織家的工匠過來拿圖,順便給他們講解呢,不然他們拿著圖估計也造不出來。誰料嫘織家竟然這麽輕忽此事,遲遲不見人來!

    巫歸感覺被女蘿輕視了,認為她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很是憤怒,直想一把撕了辛辛苦苦繪製的圖紙。可是想到自己還欠著嫘織家的一個大人情,也隻好耐著性子等。

    “是你們無禮在先,別怪我以後對你們家不夠意思。”巫歸氣在頭上,把圖紙一扔,便躺到鋪上睡覺。

    又過了一會,天徹底黑了下來,豬大腸也收拾完了東西,看著悶悶不樂睡在地上的巫歸,打著哈欠說道:“歸哥,我也要去睡了。”

    巫歸裝睡沒有回話,豬大腸自己走到隔壁屋裏去了,沒多久就聽到他打鼾的聲音。

    “那女人竟敢信不過哥?”被心儀的女人看不起的滋味很不爽,巫歸耿耿於懷,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

    直到夜深人靜時,迷迷糊糊之中,忽聽柴門響,一陣像野行的貓一樣輕微的腳步聲走近身邊。

    巫歸一驚,坐起身來便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影堵在眼前,正想大叫,卻被那身影的手指搭在嘴上,一個魅惑的聲音輕柔說道:“我來取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