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鳴盜門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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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鳴盜門的後手
餘子內心是絕望的,身後的亂戰已經不可避免,今天他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如今他考慮的隻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就算是身後亂戰中那個東躲西藏的身影他也顧不上了。如果注定他要死,那就讓他死吧,反正餘子自己不想最後也死在這裏。
然而他麵對的是一個暴怒的藥婆婆,後者不斷的利用長劍的長度把彼此的距離保持在一定的可控範圍,這樣伏青山的威脅一直籠罩在餘子的身上。
兩人劍身一個格擋分開,藥婆婆很有經驗的在鐵索橋上用力蹬上一腳,然後橋身迅速不穩的搖晃起來。
雖然重心很低,但腳下著力點不穩還是影響到了餘子,他內心驚呼一聲不好,可等他穩定身形的時候卻是發現伏青山的箭已經射出。
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絕頂高手,藥婆婆利用地利創造了機會,伏青山抓住人和射出那一箭。
高手過招爭的就是這瞬間的破綻,餘子的破綻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占,所以這一次他需要付出代價。
本來這一箭瞄準的是餘子的心髒,但一瞬間餘子的身體竟然硬生生的向左邊平移了一點,可他的雙腳卻仍然還在原地。電光火石間,利箭穿透了餘子的右肩,哪裏形成了一個恐怖的血洞,但總算是保住了一命。
光是保命還不算完。餘子一邊緊張的防備著,一邊痛苦的抖動自己的身體,然後右肩那個血洞竟然詭異的慢慢收攏,不斷有血肉從周邊被擠出來把那個血洞填滿,最後隻剩下前後皮膚的位置沒有長齊。
麵對伏青山必殺的一箭,餘子第一次展現了自己的保命絕技,隻是他知道自己這門功法展現之後,身份也就暴露了。
“雞鳴狗盜!鳴盜門?!神盜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袁烜看不到,但老祖卻把餘子右肩的變化看的清清楚楚,見多識廣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雞鳴狗盜?老祖說的可是孟嚐君門下的那兩個門客?”
“沒錯!當年孟嚐君得雞鳴和狗盜二人相助逃離秦國,這之後兩人名聲大噪。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們還是當世一流的武學宗師。他們二人所練的功法就叫雞鳴和狗盜。
雞鳴的功法非常奇特,據傳學那門功法的人必須從小就開始修煉,然後要嚐遍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更有傳聞說練這門功法的人身體會停止生長,所有的血肉生機保留在體內,一旦受了傷,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自動修複傷勢。”
老祖說的那些傳聞讓袁烜大開耳界,這怎麽聽得這麽玄乎。
“本來我也以為這隻是江湖傳聞,但沒想到原來世間真有這樣神奇的功法。既然真的有雞鳴,那想來狗盜的功法也是有的了。”
“狗盜的功法有何特點?”
袁烜雖然不會武功,但對於這種高來高去的很是向往。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不過如果有機會,直接弄死他們!”
不同於對新穀的人還有憐憫之心,說到這些人的時候老祖直接下了必殺令。
“因為潛龍會嗎?”
“不是!當年雞鳴狗盜名震天下,他們自認有資格自成一家,所以自號鳴盜家,但之前的百家因為他們的出身低賤,並不承認他們的地位,相反因為他們得罪了秦國,而秦國當時有我鬼穀派範雎相佐,所以百家集眾家之力把他們捕捉之後送給了秦國。
後來傳出他們在秦國被殺的消息。現在想來應該是他們在秦國逃脫生天,然後秦國為了麵子則宣傳已經處決了他們。
苟延殘喘的兩人認識到了百家強大的力量,自知再度現身必定難逃一死,所以他們最後隱姓埋名的藏了起來。但是他們又不甘心當年的仇,所以一代代把仇恨延續下來。
季剛這個睜眼瞎,他都看不出來和他合作的人就是想要滅我山門的人,如今半死不活的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看著那邊強忍著沒有昏死過去的季剛,老祖巴不得親自廢了他,但華瑩瑩已經先一步做了。
連續兩劍快速的刺出,季剛的兩邊琵琶骨上的肌腱被隔斷,這等於把季剛這個武宗給直接廢了。
“小賤人,你敢這樣對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當初老子真應該把你直接殺了,或者把你買進窯子裏。啊啊啊……”
上半身被廢的季剛還想著用腳上的力起身反抗,當伏威的兩箭同時射碎了他的膝蓋骨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其實在那隻弩箭射斷他的右臂的時候,季剛就已經不行了,那無可匹敵的震動之力順著季剛的手骨直接傷到了他的背脊骨和神經,要不是武宗那強橫的身體,他很可能第一時間就被震死了。
至此,神醫門山門前的戰鬥也已經全部結束,伏威依照袁烜的安排沒有留一個鬼醫門的人,他們已經融不進老穀了,除非把神醫門趕出去,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公輸遷見大勢已定,他把這邊交個信得過的一個弟子和華瑩瑩,然後幾個縱身就上了鬼穀派的鐵索橋,他把餘子最後的退路也給堵死了。
一對三,而且肩膀還受了嚴重的箭傷,雖然新肉堵住了傷口,但短時間內右臂不僅不能戰鬥,反而會使自己的破綻。
這是必死之局!
沒辦法了,當初師兄說過,不到最後一刻不能用這東西,但現在比最後一刻還要危機,餘子不得不用了。
改用左手持劍的餘子這次小心翼翼,他始終保持著躲在藥婆婆的身後,然後趁著公輸遷還沒上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然後他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今日我神盜門認栽了,看來玩陰謀詭計這武器研發我們果然還是敵不過你們山門。
不過我卻也不怕你們了!”
餘子矮小的身軀再也不怕伏青山的弓箭了,就算三個武宗的圍逼他也不怕。
“拿個爛子就想要我們放你一馬,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些吧!”
藥婆婆不削一顧,她今日要殺餘子的心堅定如鐵,他不信就憑著這麽一個小子能改變什麽。
“兩個月前,山東有個村子爆發了天花,半月之內全村無一幸免。好在疫情初期軍方就收到了消息,然後整個村子被封鎖。
事後雖然一把大火燒了個幹幹淨淨,但我神盜門還是拿到些好東西,比如沾了膿液的汗巾這些,讓後用瓷裝好密封。
就好比我手中的這一就是一個小孩子的衣服上剪下來的一小塊,可這一小塊會讓這山門裏沒有一個活人也說不定。
說白了,我隻想求生,不想搞得天下大亂,所以我把這東西帶走,下次再戰過一場如何。”
袁烜和老祖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之前袁烜想到的計謀竟然被別人先一步用了出來,而且是如此的幹脆。
變故來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沒有防備這一招,這在下象棋中簡直就是無視所有的規則,直接把車擺到對方的將軍前麵強行要求平局。
這是作弊,但此時誰能不允許他作弊?賭不起,這種東西除非能絕對確定那子了什麽都沒有,否則就算是袁烜也不敢亂來,要知道現在牛都還沒來,沒有一個人接種了天花疫苗,連他自己都沒有賭的勇氣。
老祖也不敢賭,不僅是他,其他的人也不敢賭。
“陳老鬼,放他走,下次還有機會!”
“是呀,陳老鬼,今天我們已經大獲全勝,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雖然心有不甘,但藥婆婆和伏青山已經不抱希望今天能把餘子留下來了,他們的一切都在這裏,不敢賭。
“青山,你們三個送他出去!”
老祖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發現了“鳴盜門”的餘孽卻不能當場斬殺,這怎麽能不讓他氣憤。
袁烜倒是不氣憤,他是害怕。他媽的這個鬼時空,一個不小心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還被人這麽威脅,不弄死你保不齊下次還得被威脅,如果每次都威脅一下,那還玩個球。
袁烜在老祖的耳邊附語幾句,然後老祖眼睛一亮,但卻又不確定,如果袁烜真的能做到他保證的自然最好,但萬一。
“老祖,我們不能每次都被這樣威脅,這種東西我之前提過,現在我後悔那麽說了。我們可以用來自保,但絕對不能用來作為武器。因為除了天花,還有霍亂,還有黑死病,還有很多很多的疫病,如果都用這些東西,這個世界一定不會有人活著的!
放心吧老祖,我保證這件事不會有差錯,這次機會這麽好,如果把這個恐怖的人物放出去,保不齊下次他一個人偷偷摸摸進來,那樣更危險。”
興許是袁烜最後一句話讓老祖下定了決心,他的眼神也變得堅定淩厲起來,既然是下棋,那就沒有必勝的局,能順順利利這麽久已經不可思議了,現在就算冒些風險也是應當的。
“好,你放手施為,如果沒能成功,你和伏威立刻去後山。等看見這裏大火三日後再回來!”
麵對天花,老祖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袁烜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隻要老祖肯讓他來接管場麵,那麽他就還老祖一個幹淨平和的老穀。
看著腳下半筐子的鐵香瓜,袁烜有些心潮澎湃。武宗了不起嗎,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科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