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潛龍會再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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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潛龍會再送禮
九大山門的人想要通過施壓得到更多的利益,但沒想到袁烜根本沒有給他們施壓的機會,反而把他們逼到懸崖邊上。
誰都不想走到最後一步,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九大山門的人了。
“袁門主,這不是我們的本意,但既然你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公輸巨子,難道你還以為可以獨善其身嗎?”
公孫厚嘴裏的公輸巨子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墨家巨子公輸遷,兩年前因為和鬼穀派不和自請出山門的那個武宗。
袁烜嘴角冷笑,他們果然還是把墨家牽扯進來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山門中的談判如果談不攏,那相互間的搏殺肯定也是避免不了的。也對,在明知道鬼穀派和神醫門有兩個武宗的情況下,把公輸遷這個武宗拉倒自己陣營裏是最合適不過的。
“怎麽,圖窮匕見了嗎?你們隻有一個武宗可不夠我們殺的喲!”
袁烜話語輕佻,似乎對麵九大山門外加墨家都隻是些不入流的雜魚,不過他有傲氣的資本,背後有兩大武宗,還有伏威和華瑩瑩這樣的好手,更別說鬼穀派山門裏還有數架八牛弩已經上了弦。
該來的還是來了,平台前方的路口亮起火把,一群手持兵刃的勁裝男子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墨家巨子公輸遷,落後他半個身位的那個年輕人袁烜曾經見過,正是已經消失了大半年的名家的那個護道人。
“袁門主,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一年前我在門中有所悟,所以出門一趟,結果僥天之幸,我成了名家數百年來的第一個武宗。”
袁烜閉目揚天,臉上盡是痛苦之色,終於知道為什麽名家敢第一個跳出來了,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依仗。
“你叫什麽名字?”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雖然有些後悔,但袁烜覺得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
“回袁門主的話,門主賜我名字公孫浪,不過你此時問起我的名字不覺得太晚了嗎?”
公孫浪或許是進入武宗境界不久,他身上還少了身為武宗該有的沉穩大氣,他自己以為的傲氣也其實隻是盛氣。
“可惜了!”
袁烜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覺得公孫浪晉級武宗的時間太過不巧了。
“袁門主,我知道你門中有不少的八牛弩,甚至還有神罰天雷,但現在人員這麽密集,都是山門裏的兄弟,我看就不要用這種東西了吧!”
八牛弩和炸藥,這兩樣東西袁烜一開始就沒想過用,不過之前伏青山覺得有必要以防萬一,所以才堅持準備著,此時聽到公孫龍這麽說,袁烜覺得還是不要用比較好,畢竟誤傷任何一個都會很麻煩。而且殺雞最好還是殺的慢些,殘忍些,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把猴子嚇住。
衝著山門的方向一揮手,諸葛彤等人就把八牛弩的短矛取出,上好的弦也重新放下。
“就算武宗二對二,你們還是沒有什麽優勢,不用再隱藏了,我知道你們和鬼醫門的人還有聯係。”
袁烜的話音剛落,華瑩瑩和藥婆婆的長劍“鏘”的一聲出鞘,他們的劍鋒直指公孫厚,敢和鬼醫門的人勾結,那就是神醫門的死敵,這一點沒得辯解。
“哈哈哈哈,果然是七竅玲瓏的心思。不錯,我鬼醫門的人今天回來了,從今以後,這山門裏隻有鬼醫門,沒有神醫門!”
隨著一陣囂張的大笑,又有一夥人上了平台,隻是來人雖然聲稱自己是鬼醫門的人,卻是一身潛龍會的裝扮。
看來鬼醫門的餘孽走投無路之下統統投靠了潛龍會了,而名家的人暗中找到了鬼醫門的人,自然等於和潛龍會搭上了線。
公孫厚要山門的利益,鬼醫門背後的潛龍會想要探聽更多袁烜的情報,所以雙方一拍即合。
“別以為你們穿了潛龍會的皮他們就會正眼看你們,我想潛龍會就是把你們當死士用吧!再說,你們來了又能如何?”
鬼醫門的人裏有古怪,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古怪,但從伏青山的弓放棄公孫厚而對準鬼醫門的方向就能猜出大概了。
“袁門主,久違了!”
鬼醫門的人群裏一個高大的身影越眾而出,雖然說久違了,但袁烜不記得認識這人,聲音上也完全聽不出來。
“怎麽,不記得我了?提醒你一下,五年前的玄武湖!”
是他?袁烜猛然一驚,他是當初那個手持長劍身材高大的潛龍會武宗,甚至曾經雙刀聖王和長槍聖王兩大武宗聯手都奈何他不得的人。
“你是荊老狗?”
荊老狗太神秘,在矮小武宗餘子死後,袁烜曾經猜測過和他一起出現過的那個高大武宗是荊老狗,如今這人出現了,袁烜自然想要探聽一番。
“算是吧!”
這高大武宗沒有否認,但給的答案卻也語焉不詳。
“你不是荊老狗!”
藥婆婆在當初那次截殺中遇到過荊老狗,但明顯不是這人,他記得那是比餘子還要矮小的一個侏儒。
高大武宗聳了聳肩,對於藥婆婆的話也沒有反駁。
當年謀害神醫門門主的三個武宗,季剛被華瑩瑩一劍穿喉,餘子被袁烜炸的粉身碎骨,隻剩一個荊老狗就能大仇得報了。
“袁烜,如今我這邊有三位武宗了,你還要怎麽說,我今天不想見血,有些事情還是坐下來談談吧!”
公孫厚此時一臉智珠在握的模樣,似乎整個山門已經在他的掌控中似的。
對於公孫厚這樣的人,袁烜其實還是很同情他們的,一群高級知識分子,你不好好研究你的哲學問題,偏偏跑來和鬼穀派這樣妖孽輩出的門派搞政變。悲哀!
“這樣的愚蠢之人你家龍頭都選擇合作?他也太不講究了吧!”
高大武宗見袁烜同自己說話,他厭惡的看了看公孫厚一眼,沒好氣的說。
“從來都沒說過和他們合作,我今天來是送禮的。”
高大武宗的話讓公孫厚心中一凜,他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事情。很快公孫厚的想法就變成了真實的噩夢。
“在你進入山門之前,龍頭並不如何看重這個暮氣沉沉的地方,要不是墨家還有些用處,我們甚至不會用到鳴盜門。
五年前你突然出現在山門,而且隱藏的身份竟然是鬼穀派的少主,這才讓龍頭對山門引起了注意。
巧的很,鬼醫門的漏網之魚找到了我們,而且山門裏也有人想和我們合作。本來龍頭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他說可以給你搗搗亂,免得你在山門裏無聊。
可當龍頭得知墨家和你決裂之後,他就覺得很無趣,因為不管是鬼醫門還是山門裏的這些人都隻是塚中枯骨罷了!
為了讓你的計劃更加順利,龍頭索性幫你一把,你不就是想要把鬼醫門的人徹底滅殺嗎,還有山門裏的這些蠢貨,隻要我們答應,然後我這個武宗親自來一趟,差不多你就能收網了!”
龍頭,又是龍頭,現在袁烜對於這個龍頭越發感興趣起來了,他能通過自己和墨家的決裂就分析出自己幾乎全部的計劃,可見他就是一個玩陰謀的妖孽。
如果沒有九鄉河的截殺,如果沒有白雲觀的事情,或許袁烜真的可以和他成為臭味相投的摯友,可惜,世上沒有這麽多的如果,他注定隻能是袁烜想要殺之而後快的那個人。
“看破不說怕,你這麽做可有些不厚道,再說了,你把這些阿貓阿狗送來本來我帶著滿腔的怨憤殺的大義凜然,可現在你把一切都說出來了,把我變成了一心隻想著殺人的陰謀家了。”
“難道你不是嗎?”
“我是嗎?”
“是吧!”
“好吧,就算是吧!”
袁烜知道高大武宗就是個傳話筒,以上的這些對話會一字不漏的傳到那個龍頭的耳朵裏,現在還不是和那個強大的龍頭硬碰的時候,他需要時間成長,也需要這段虛假的友誼,至少要讓那個龍頭感受自己偶爾散露出的善意。
袁烜在這裏演戲,但看戲的人卻膽戰心驚。一切都是袁烜的圈套,他從一開始就想著殺人,他的目標是逃脫生天的鬼醫門餘孽,至於想要造反的九大山門完全就是摟草打兔子,順便為之罷了。
那些之前就選擇中立的山門暗自慶幸沒有被利益衝昏頭腦,但同時也懊悔沒能像神醫門那樣一開始就站隊鬼穀派。
而九大山門的人此時已經如墜深淵了,人家袁烜一早就挖好坑等著埋鬼醫門的餘孽,結果自己等人搶先一步跳了進去,現在他們隻有企盼著袁烜不要像是陳老鬼年輕的時候那樣嗜殺。
當然,論起悲劇還屬鬼醫門的人為最。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好不容易投靠了潛龍會,好不容易和山門中的反鬼穀派勢力搭上線,好不容易等到墨家和鬼穀派反目,好不容易等到陳老鬼死去,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天大的時機。
然而,一切都是空,都是陷阱,都是死局,他們甚至從來都沒有被潛龍會接納,隻是他們的一個棋子,甚至最後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而隻能是一個自己送貨上門的禮物。
“為什麽,為什麽?不可能的,我們是真心投靠,潛龍會不能這樣呀!”
深陷必死之局,鬼醫門中那個領頭的悲哀的質問高大武宗,然而後者根本就沒有想回應這個將死之人。
“袁烜,你設計陷害山門同道,你卑鄙!”
公孫厚已經知道大勢已去,此時他這個書呆子真正慌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堅持認為錯的是卑鄙無恥的袁烜。
袁烜和高大武宗一樣沒有理會別人對於自己的指責,他們有個共同的品質,那就是對於將死之人都格外的寬容。
“感謝你家龍頭的厚禮,我接下了。但因為我沒說過要你們送禮,所以也就沒有回禮的必要了。我知道以你的身手我們很難留得住,所以我就不送了,畢竟處理家事讓外人看了終歸不好意思。”
雖然送了禮來,但高大武宗依然是惡客。之前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人物前來,袁烜也就沒有做過多的安排,所以並不適合同這種恐怖的現在交鋒。
“不能就這麽走,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上次我師弟餘子來這裏稀裏糊塗的送了命,我聽說他是被神罰天雷炸死的,嗬嗬,我也想見識見識!”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公孫厚和鬼醫門的人倒是希望高大武宗能和袁烜的人打起來,這樣他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今天不適合打雷,下次吧,總有機會讓你體驗體驗的!”
高大武宗也不知道那種聞所未聞的神罰是什麽,隻以為真的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行,於是隻能答應。
“好吧,那就下次吧!不過我暫時還不能走,龍頭說了必須看到最後,說不定會有驚喜給他!放心吧,我不會壞了你的好事,我隻帶了眼睛和耳朵,其餘的什麽都沒帶,更不會帶餘子身上的那種東西,我如果殺人更喜歡用手中的長劍。”
高大武宗說完,也不等袁烜的表態,一個閃身就消失在當場,他隱沒在黑暗裏。以他的實力,伏青山、公輸遷或者藥婆婆都能找到,但剛剛晉級武宗一年的公孫浪卻是還不行,更別說其他操控八牛弩的人了。
暗中有個武宗,袁烜卻也不用擔心,如果高大武宗這次來真有什麽歹意,或許早就已經聯合鬼醫門的人動手了,看來他真的是來送禮的。
這也讓袁烜確定了一件事,潛龍會和鳴盜門的關係看來不止是合作那麽簡單,因為高大武宗不可能輕易揭過師弟餘子被殺的仇,但當他的身份是送禮人的時候,他竟然能完全不提報仇的事,可見在他的心目中潛龍會要重於鳴盜門。
“公輸巨子,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高大武宗的離開預示著袁烜馬上就要動手了,公孫厚知道袁烜不可能輕易罷手,他隻能把求救的希望寄托在有些優柔寡斷的墨家巨子身上,想用道義和愧疚心理讓他求情。
果然,公輸遷麵露難色,畢竟是多年的朋友,當初在新穀的時候墨家和名家的關係還相當不錯。
“公孫門主,你現在不覺得太晚了嗎?你不用為難公孫師叔,當初是我求他配合我的,一開始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你們,你自尋死路的卷進來隻是因為你的貪婪和愚蠢,怨不得墨家和師叔!”
墨家一直以來都是袁烜最為想要得到的勢力,袁烜又怎麽可能因為一些蠅頭小利把這樣的人向外推。兩年前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袁烜和墨家的一場戲,不管是煉焦還是玻璃,這些東西袁烜都沒有瞞著他們,隻是都是在試驗取得成功之後就停了下來。大規模的製造時機未到,所以雙方商議之後決定把工坊先燒毀,然後演一場抓鬼大戲。
原本這是個很簡單的苦肉計,袁烜還覺得太簡單了會沒人信,尤其是公輸遷已經有過一次臨陣倒戈的經曆。隻是當這裏麵可能涉及琉璃這樣的至寶時,再簡單的苦肉計都有人會相信,因為沒人會相信袁烜竟然毫無隱瞞的把這些東西交給了墨家,於是苦肉計就真的成了。
原本武宗人數對比是三對二,但因為公輸遷是袁烜派出去的臥底,高大武宗又是潛龍會龍頭派來的送禮人。此時的高端戰力變成了公孫浪對山門三巨頭的三個成名多年的武宗。
“我剛剛看你的時候很痛苦,不是因為我害怕恐懼,而是惋惜!
我聽老祖說過要晉級武宗有多麽艱難,你該是我山門的下一代中堅力量,是我們最能依靠的人物。但你可能天生命不好,竟然在這個時間段晉級武宗。你這樣的人我不舍得殺,但更不想留!”
公孫浪聽袁烜這麽說內心一片冰涼,他總算是知道袁烜但是為什麽衝著自己痛苦的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