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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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蛛絲馬跡
這個時空的天下四大書院中兩個在南方,兩個在北方,當年金陵“千詩文會”的時候袁烜就見識過金陵滄瀾書院和杭州錢塘書院。而這次又有幸見識河南應天府的應天書院以及河南嵩山的嵩陽書院。
袁烜的前世時空裏,像是衡水中學或是茅坦中學那樣的超級中學之所以會有那麽多的狀元,其實是教育資源的嚴重不均造成的,這和四大書院此時的情形何其相似。
幾乎壟斷了這個時代的尖子生,幾乎瓜分了整個大魏最好的教學資源,唯一能和四大書院對抗的隻有國子監,偏偏他們作死得罪了袁烜,這次根本沒有機會以書院的名義前來。
應天書院的學子身著一身淡藍色的儒袍,給人一種淡泊恬靜之感,一個個如同溫潤君子一般向十大評審行禮,袁烜坦然受之。
嵩山書院的學子穿的是一襲白色儒袍,一個個氣質非凡,惹得那些前來看熱鬧的貴人小姐羞答答的看著。
比起這兩大書院的服裝和氣質上的高度統一,另外兩支隊伍就有些雜亂了。
“天下書院”還好理解,他們畢竟是組建沒有幾天,而且是天下各州府的學子各有自己的院服,不管是氣質上還是服裝上不統一都情有可原。
可是國子監的那群衙內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明明有同樣的院服,偏偏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對十大陪審行了個禮之後就一個個盯著周邊掃視。反正對於他們來說,這“千詩文會”就是個方便找樂子的地方,他們中絕大多數走的是恩科的路子,至於揚名還用不上這種法子。
袁烜作為十大評審之一實在是太年輕了,雖然外界的質疑聲小了許多,但此事看到袁烜在一眾德高望重的評審中間坦然受了自己的拜禮,這立刻就引起了部分學子的不滿,這其中以國子監的學子最為明顯。
都是國子監的學生,真要論起來袁烜還隻是個師弟,他憑什麽做評審?就憑他會幾首歪詩?得了吧,那有什麽用!
袁烜似乎也感受到了國子監學子不善的目光,尤其是裏麵還有林歡,那個趙王臨走前要自己放過一馬的二愣子。
袁烜才沒心思同這些人置氣,而那些所謂的評判更是沒有興趣,他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這附近的水文地理,對於這個戰場袁烜必須提前知曉。
至於那些看不上袁烜的太學學子,自然有人早就破拳擦掌想要給他們難堪了。今年國子監被剝奪了參與資格,國子監的學子也沒了這個巨大的舞台,甚至從《洛陽早報》發行至今還沒有一個國子監學子的文章能投稿成功。
也不知道是誰的提議,國子監學子竟然穿著青色儒袍作為遊客前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挑翻“天下書院”和太學。
這個瓜雖然可能很好吃,但袁烜卻沒時間享受了,和眾學子見了一麵之後,袁烜就開啟了閑逛模式。
洛神廟臨洛水而建總體建設麵積並不大,但周邊被圈之地並不少,就千人左右規模的戰鬥完全可以施展開來。
曹穆已經封鎖控製了洛水上遊下遊的水道,大戰前潛龍會不可能強行衝關。葛青山幾天前就已經確定洛神廟周邊的土質疏鬆,且地下水水網密集,並不適合修建地道。
但袁烜記得上次玄武湖也不適合修建地道,可他們就是從湖中央通過地道逃跑的,所以這一點不得不防。
袁烜東走走西逛逛,完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隻是時不時和葛通山交流幾句,或者停下來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在某個地方隨手畫個圓圈叉叉之類的。
一個上午袁烜什麽都沒做,就是帶著葛通山在四處閑逛。這可把想找袁烜晦氣的林歡等人累的夠嗆。
“我就說太學都是一群草包了吧,連這麽簡單的對子都對不出來,你們也有臉參加‘千詩文會’,可笑可笑!”
前方不遠處是太學的地盤,不過此時這裏幾乎被穿著青色儒袍的國子監學子給包圍了。
本來國子監的學子是準備去欺負一下頂替了他們的“天下書院”的,隻是可惜趙琦挑選出來的這些學子一個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才子,似乎並不比兩大書院差多少。
柿子要選軟的捏,而太學無疑就是最軟的這個。於是乎本就有仇的國子監幾乎把太學的人圍了起來,嘴上說是過來捧場,但卻把太學學子寫好的詩詞歌賦評的一無是處,袁烜過來的時候太學學子已經有不少受不得打擊逃離,借著尿遁離開了。倒是人潮洶湧的遊客看著兩個書院的人在爭吵,樂得看好戲。
“袁烜,袁烜來了,他也是太學的學子,有本事你們和他討教去,欺負我們這些考恩科的算什麽本事!”
袁烜說林歡是奇葩還還真沒說錯,這小子把考恩科看成自己的防護盾,豈不知這更讓那些國子監的寒門學子憤怒,他們對於這些不需努力就能上榜的家夥深惡痛絕,所以聽到考恩科三個字就更想要踩上太學的人一腳了。
“那個,我今天是評審,欺負你們不太好,要不給我個麵子散了吧!”
袁烜是真不想和這些人做什麽比拚,自己還有一堆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哪有心思和這些人玩。所以幾乎沒考慮的,袁烜轉身就要走。
“袁公子,你就這麽看不起奴家嗎?”
一個香軟酥骨的聲音響起,袁烜下意識的一看,竟然還是個熟人。
因為這次的“千詩文會”袁烜根本就沒有關注,前幾日也在袁府內待著,今天還是最近幾天第一次公開離開袁府,所以並不知道四個書院具體幫的是哪位大家。
卻不想這次太學幫的竟然是三生樓裏的雙兒姑娘,等等,如果袁烜沒有記錯,這雙兒姑娘不是已經是兩年前的花魁了嗎,怎麽她今年還來?
袁烜不知道的是,今年原本的四個花魁候選中的紅袖大家在昨天突然得了急病渾身起疹子,這一時半會兒禮部也沒有後備的合適人選,於是紅袖就推薦了自己的好姐妹雙兒大家。
聽完雙兒大家的解釋,袁烜反倒有了些興趣,這樣一位溫柔可人的大家相邀,袁烜左右看看自己的兩個老婆不在,於是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原本以為雙兒大家會很積極的應對這次的花魁爭奪,但沒想到她身前的小幾上擺了一副棋盤正陪著人下棋,而陪她下棋的不是別人,正是把妹界的扛把子鄧喬。
抬頭看了一眼袁烜,鄧喬很沒義氣讓袁烜在一旁觀戰。袁烜也不打擾他,立在旁邊看了一陣,見是鄧喬占了上風。
太學和國子監的學子見袁烜過來完全把他們當做透明,又見他受了雙兒大家的邀請直接去了台上,這怎麽能不叫他們抓狂,可人家雙兒大家就喜歡那個口花花的鄧喬和這個裝逼的袁烜,他們有什麽辦法。
“袁公子快來救救奴家吧,鄧伯爵的棋力太過凶猛,奴家有些吃不消了,再這麽下去就無險可守了。”
雙兒一語雙關,這話聽在鄧喬耳中猶如貓爪撓心,興奮的直搓手。
“觀棋不語真君子!”鄧喬很怕袁烜會出聲指點,所以趕緊給他提示。
“見死不救是小人!袁公子你可一定不要做小人呀,要不然,要不然我隻能任由鄧伯爵處置了。”
袁烜沒想到他們還在玩這一手,看來鄧喬的魅力真是無處不在。
“雙兒姑娘你怎麽對這個花魁一點也不上心呀,被一群紈絝衙內選中本來是多好的局麵呀,你竟然陪著個色鬼下棋,這下好了,輸了身子也沒人可憐。”
“花魁有什麽了不起的,兩年前我已經是了,可惜還是沒能找到個知冷知熱稱心如意的能救我脫離苦海。”
雙兒大家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落寞,也難怪他會同鄧喬來下棋,想來是最後發現鄧喬也算是良配打算脫離苦海了。
“這樣吧,雙兒姑娘你到前麵去跳支舞,我來幫你下這一局棋,保證讓你滿意如何?”
袁烜願意出手,鄧喬自然是高興,他知道這個兄弟最是會成人之美,雙兒姑娘也知道袁烜對待朋友很夠意思,所以羞答答的起身向袁烜行了個禮,然後向外走去。
本來還爭吵不休的太學和國子監學子看到雙兒姑娘在跳舞,很快就變成一群小粉絲安靜的看歌舞。
袁烜坐下來看了棋枰上的局勢,然後很霸道把西南角那條黑色的大龍中間起連接位置的那顆棋子提起,然後在同一個位置放上了一枚白棋。
老祖曾經說過袁烜是鬼穀派千年以來棋力最弱的一位門主,這話袁烜相信,但如果無視棋盤上的規矩,由袁烜自己來定規矩的話,他相信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袁烜無恥的作弊手段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作為曾經的聰慧少年,鄧喬的智慧足以匹配他一身的肥肉。
鄧喬在剛剛那顆白子的旁邊又落一子,這是要吃掉那顆白子的意思。
袁烜卻繼續把鄧喬剛剛落下的那顆子提走,然後換上白子,隱隱的,那顆最先被替換的白子和天元以及東南區域的那片未成氣候的白子都有所呼應,隻要再走兩步就能徹底斬斷西南角的黑棋大龍。
白棋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