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詭異的袁家村

    一支羽箭插入袁烜馬前三丈的地麵，依大魏軍法，任何人接近軍營二十丈內必須通明報姓，否則繼續走進將視為闖營。》八》八》讀》書，∞o◎

    闖營是極大的罪名，如果剛剛那一箭直接把袁烜射死了，那也隻能是袁烜咎由自取，但這種事情今天絕對不可能發生，開玩笑，帶著三個武宗和一個射雕手，還有郭璞和華瑩瑩這兩個一流高手在場，如果袁烜還被射殺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當年慕容德一個武宗帶著十幾個射雕手能在大魏鎮北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予取予奪，最後十九人還能全身而退。

    袁烜知道自己這些人在戰場上的戰力或許不如慕容德帶領的燕雲十八騎，但看這座軍營裏的規模也就幾千人而已，比之鎮北軍的中軍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不理會這種警告，袁烜繼續騎馬前行，謝道韞帶著楊小虎趙小曼留在後邊，藥婆婆想了一下也沒有上前，反倒是諸葛彤和華瑩瑩跟在袁烜身後。

    “來者何人？此地乃鎮東軍軍營重地，爾等速速退去，否則軍法從事！”

    剛剛射箭的一個校尉見來人氣度不凡，而且臨危不懼的樣子必定不是常人，所以不敢繼續射箭，哪怕軍法能護住他一時，真要是殺了不得了的大人物，等待他的也隻能是一個死。

    “營中何人為將，速速出來迎接天子劍！”

    青釭劍是個很神奇的東西，雖然它隻是一把劍，論到鋒利和品質可能遠遠不及袁烜和墨家研究出來的合金打造的兵器厲害，更遑論是阿福手中的鯤鵬重刀了。然而青釭劍卻有著獨特的意義，它因為是天子劍，是權利和身份的象征，代表著皇權的無上至尊。

    當初曹穆把青釭劍給袁烜，本就是想用這把劍把袁烜和皇家聯係起來，然後袁烜每用一次都記著一次皇家的好。

    平時袁烜自然是不會動用青釭劍的，但為了免除麻煩他現在不得不用。

    聽到來的是天子劍，軍營中立刻有人向著中軍大帳跑去報信，不過在主將確認之前這營門還是沒人敢開。

    袁烜等人在營門前十來丈的地方等了不久，營門內一聲高亢的聲音傳了出來。

    “來人可是袁烜兄弟？”

    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不過袁烜已經想不起來了。

    營門打開，一隊十幾人的甲士護著一名將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來人身高體壯五大三粗，年紀不大卻是一臉的絡腮胡子，和他的父親鎮東大將軍榮國公郭鋒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兩人曾在袁烜初入洛陽去榮國公府拜訪的時候見過一麵，但彼此卻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情。c∮八c∮八c∮讀c∮書，⌒o≈

    “原來是郭世兄當麵，小弟袁烜有禮了！”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事，袁烜也用不著動用青釭劍，於是趕緊把劍交給葛通山收起來，否則按照規矩郭鋒是要行叩拜大禮的。

    見袁烜這麽識情知趣，郭鋒也暗自認同袁烜的處世之道，畢竟誰都不願意對著一把劍行叩拜天子禮。不過除了劍，郭鋒看到袁烜身後的人還是不得不下躬身行禮。

    “臣校檢校尉郭浩拜見永安公主！”

    袁烜苦笑，她忘記自己老婆的身份了，但華瑩瑩的情商也很高。

    “伯伯不用多禮，你既然是夫君的世兄，我嫁人進了袁府就不再以永安公主的身份，今後我就是袁夫人，該當我向伯伯行禮才對。”

    永安公主的盈盈一福讓郭浩在部下麵前賺足了臉麵，於是趕緊邀請眾人入營。

    郭鋒的中軍大帳很暖和，而且還下令殺雞宰羊來招待他們，袁烜雖然心急，但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

    “諸位，鎮東軍軍中有令不得飲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

    郭鋒是軍中主將，別看公主駙馬在場，隻要皇帝和他的上官沒來，那麽主位就是他的。

    雖然說軍中禁酒，但郭鋒嗜酒如命怎麽可能真的禁的了，他隻是牢記父親郭鋒的話。

    “袁烜此人不可為敵，但絕對不能走的太近，郭家富貴已經頂天，維持即可，不可貪圖太多！”

    這是郭鋒對幾個兒子說的原話，他看似魯莽，實際上比誰都看得清，和袁烜作對沒有好下場，但如果走的太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除非像是夏喬那種在袁烜還是微末時候就建立起了交情的家族皇帝才能網開一麵。

    所以郭浩不想給袁烜任何把柄，哪怕是軍中飲酒這樣在高級軍官中可以忽略不計的小錯也不行。

    雖然無酒，而且軍中的廚子做的雞和羊肉都是最粗暴的白水煮熟，然後蘸著鹽吃，這對於享受慣了沒事的袁烜一行人來說有些難以下咽，偏偏這些軍中惡鬼個個吃的滿口流油。

    “兄長恕小弟直言，你也是國公家的世子，怎麽這天寒地凍的不在城防營裏舒坦，卻是來了這冬雨連綿的江南來了？”

    袁烜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九村十寨被劃歸為軍營，這讓袁烜有些不解，江南之地一向較為平靜，之前潛龍會活躍之時有夏喬坐鎮南方根本就動彈不得，如今潛龍會門麵上的實力覆滅，照理來說江南更不需要增加兵力呀，軍隊的重點難道不是在北方？

    “誰說不是呢，我本來在城防營裏過的舒坦，可結果前不久被兵部調配到這裏來了。”

    “哦？不知為何要在這裏建軍營，據我所知這後邊有個大水庫，似乎並不適合作為屯軍之所呀！”

    若是別人打聽這種事情草郭浩自然不會說，但一來這件事本就算不得什麽秘密，二來他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得罪袁烜。

    “賢弟有所不知，這裏並不是屯軍，而是牧馬！”

    “牧馬？”

    “沒錯，這裏在五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重大的水庫潰堤，前些日子已經查明是潛龍會利用天災製造的，結果數千人枉死。雖然如今水庫早已修好，但這個地方也成了一片人人望而卻步的死地。

    前不久朝廷決定把這一大片地方重新平整，正好可以建立一座大型的養馬場。

    哥哥我比較命苦，這些日子都在這裏盯著平整土地的事情，等到寒冬一過又要開始種植草籽，兵部給我的指令是什麽時候可以開始牧馬，我就能回洛陽了。”

    袁烜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他從來沒想過九村十寨會變成一個巨大的馬場，在江南牧馬？不過郭浩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自己，一定有不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兄長，稍後我想進去裏麵看看，不知是否可以放行？”

    袁烜的話音剛落，他發現郭浩倒是還好，他屬下的副將突然有個停頓，就連嚼著雞肉的嘴都有瞬間的停頓。雖然這隻是瞬間發生的事情，可還是被有心人看在眼裏。

    “裏麵有什麽好看的，一片的破敗模樣，我正愁怎麽處理呢！”

    “不瞞兄長，這裏麵曾經有個袁家村，我就是這袁家村的人，這次回來隻想找找昔日的記憶，然後簡單的祭拜一番，如此而已！”

    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袁烜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隻覺得一定要回去看上一看。

    “哦，原來如此！好好好，這沒有問題，隻是今日不巧我要趕去金陵述職，我讓我的副將餘量給你們帶路，說實話我這一天天的除了述職還是述職，這裏麵的一切事物都是餘量在操持，有什麽疑問你們問他絕對清楚明白。”

    郭浩的話乍聽起來是給袁烜找了個向導，但心思細膩敏感的袁烜卻聽出了別的意味。

    簡單的一頓招待之後，郭浩果然騎著馬帶人向著金陵方向去了，而袁烜等人則被餘量領著向前繼續前進。

    其實因為修水庫的原因，這裏早就做了些休整，至少一條寬闊的大路是早就有了，不管是騎馬還是走路都不會有問題。

    大洪水來臨之際，除了地勢較高的李家寨還有幾棟房屋沒有被淹到，其餘村寨全部被洪水淹沒肆虐其中袁家村子算是受災最嚴重的。

    遠遠的袁烜就看到了袁家村中最高大的祖祠，或許是袁氏祖宗最後的保佑，那祖祠竟然還有一半沒有倒下。

    眾人下了馬步行進村，隻是袁烜的身體似乎有些發抖，整個人的精神也越發的萎靡。

    袁烜使勁的搖搖頭，就在剛剛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喊他，那聲音像是父親，又像是母親，還有點像老族長。

    “這裏曾經就是我的家，家裏有三間房，父親母親一間，我一間，還有一間用來做私塾。這邊是廚房，那邊是茅房。”

    袁烜指著村口處的一片廢墟解釋給所有人聽，他的神情語氣中聽不到悲傷和緬懷，似乎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可真是這樣才叫眾人擔心。

    除了老不死的，如今藥婆婆和阿福也感覺有些不對，袁烜的氣機越來越弱，似乎越是接近袁家村，袁烜就距離死亡越近。

    “袁烜，我們回去吧，這裏既然已經要作為馬場自然不能作為父母的墳塚之所，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老不死的很少發表這樣的意見，他如今是真的為袁烜好，所以才出口建議。

    “袁烜，這裏的確不適合繼續往前，老身雖然是武宗，可依然覺得膽戰心驚。”

    “是呀大哥，這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們還是回去吧！”

    見三個武宗都開口勸袁烜回去，郭璞快速掐訣推演，他不敢窺探袁烜的命格，但對於此地他卻可以堪輿推算。

    隻是越是推演郭璞就越是心驚，愣是他見慣了風雨，甚至遇到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可以不及這個看起來平常無奇的破敗村子。

    “袁烜，不能繼續往前走了，你可能會沒命的！”

    見連郭璞都這麽說，其他人也連連勸袁烜回去，隻是袁烜像是魔怔了一樣堅持要向前走去。

    “郭道長，你也是說可能會沒命。可你們不知道，從我踏進袁家村開始，我的內心就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

    瑩瑩，道韞，對不起，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如果不能解開我心中的謎團，我這一輩子都會會在痛苦迷茫之中。”

    謝道韞和華瑩瑩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兩人上前一人牽著袁烜的一隻手。

    “夫君，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就是我們的天，有什麽想要去做的盡管去做就是，隻不過我們姐妹希望能陪在你身邊，不管什麽結果我們都認了！”

    袁烜心中感動，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拒絕二女的話一定會讓他們更加傷心，而且他冥冥之中覺得隻有把他們留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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