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未知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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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未知玄妙
“你給伏威的那是包什麽藥?”
老不死的知道袁烜對於夏喬極為尊敬,如果真的是為他配伍的藥肯定不會這麽隨意,偏偏這個敏感的時期給他送藥,這讓老不死的有些不解。
“麻沸散!神醫門的迷藥,不過我加了點料,就算叔父他是無敵猛將也要渾身綿軟無力,沒有三兩天他醒不了!”
袁烜不知道虎豹騎會不會和燕雲十八騎碰上,但如果碰上了,以夏喬的脾氣絕對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麵對這樣的一群變態,袁烜覺得夏喬隕落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施了些小手段讓他躺下也就能理解了。
“袁烜,你還是不懂武人和猛將的心思,你這樣可能不是救了越國公,相反是陷他於不忠不義呀!
作為大魏的鎮南大將軍,他手底下有最強悍的軍隊,他們是普天之下能在小規模戰場上唯一能燕雲十八騎對抗的軍隊。越國公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就算是戰死他也絕對不願退縮吧!
就像是阿福想要和荊老狗一戰一樣,那是賭上性命也要一戰的氣魄。
等著吧,如果這次虎豹騎死傷慘重,那麽越國公一定把賬算到你的頭上。”
老不死的對於袁烜的做法很不滿,他沒法理解袁烜,就像是袁烜也同樣沒法理解他一樣。但有些事情袁烜並不一定需要別人理解,他要的是身邊人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結果,至於中途的手段自然百無禁忌。
“老不死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些什麽‘榮耀即吾命’之類的,又或者是忠義大過天。
恰好今天大家都在這裏,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們知曉。
既然你們奉我為袁氏的家主,又都這麽信任我,那麽我就有義務保全你們的性命,讓你們不會死於非命。
別和我提什麽榮耀,仇恨或者其他的,在我看來隻有你們都活著,這一切才有意義。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或者人比你們自己的性命來的寶貴,哪怕是我的命也不行,就是皇家的命也不行。而且我也不會為了任何人的雄圖霸業或者利益得失而讓你們身處險境。
越國公在我兄弟三人微末之時候就照顧有加,夏斌和我們兄弟情同手足,嬸娘待我們也是如同自家子侄,就連那個我還未曾蒙麵的小夏銘和我也有諸多緣分。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叔父身處險境而袖手旁觀,至少這一次我能給他免除。
同樣的,今後但凡我發現你們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會用任何能用的方法來幹預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哪怕事後你們恨我也一樣。”
袁烜說這話的時候尤其對著阿福講的時候更嚴肅,他怕阿福會一時衝動去找爽約的荊老狗,好在從阿福的神態中看出他對於自己這個大哥一如既往的尊敬服從。
老不死的和眾人聽袁烜這麽一說心中五味雜陳,他們都不是常人,自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袁烜在這件事情上的霸道超乎他們的想象,不過最後眾人心中都還是認同了袁烜的觀點,同時也感到特別溫暖,因為袁烜所作的這些出發點都是關心維護他們。
“哎,你都已經這麽說了,老夫也就不再多嘴了。但願郭浩能不被功勳衝昏了頭腦,能冷靜一點。”
“這個很難。嗬嗬,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他連夜啟程,走的越快越好,如果能立刻回到洛陽自然是最好的。”
興許是剛剛說的話太過氣盛,這會兒袁烜的氣機越發的弱了,偏偏他自己渾然不知,隻是那種感覺越發的真切,再配上他臉上的笑容,就算是老不死的也心中發寒。
“袁烜,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你不說我會立刻把你帶走,理由就和你對越國公做的事情一樣。”
老不死的說的很嚴肅,似乎袁烜不說清楚他就強行把袁烜帶走,此時此刻此地此景讓他這個武宗都異常警覺,他下意識的感覺隻要遠離袁家村袁烜身上的奇怪就能恢複。
袁烜的兩個老婆也很讚同老不死的提議,畢竟作為袁烜最熟悉親近的人,她們雖然不是武宗,沒有那麽強大的感知能力,但也可以隱隱覺察到了袁烜身上有濃烈的危機。
見隱瞞不過,袁烜隻能老實交代,況且他覺得這些人有權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而隱瞞沒有任何好處。
“從過了九鄉河開始,我就強烈感覺這裏麵有東西在召喚我過來,似乎冥冥之中那樣東西和我的身世有莫大的關係。”
說到這裏眾人開始緊張起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傳國玉璽是袁術遺留下來的東西,難道袁烜就是那個有緣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肯定會被曹穆所忌憚,最後一定會成為皇室的死敵。
“你們不必擔心,那東西不是傳國玉璽,我對這個大麻煩也沒有任何興趣。郭浩他們走後,我能更加強烈的感受到這東西的存在,它一定就在這裏!”
袁烜的話很肯定,眾人絲毫也不會懷疑,但周邊的一片破敗荒涼的景象又不像是有第二件重寶的樣子,而且最重要的大軍如蝗蟲過境一般把這裏搜索了很多遍,因怕觸怒神靈才留下了半座袁氏祖祠也已然倒塌,如今哪裏還有什麽地方能藏得住寶貝呀!
自從傳國玉璽被取走之後,那東西對於袁烜的吸引更加強烈,同時袁烜對於它的位置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東西就在哪裏!”
袁烜的手指指向村口那條算不得洶湧的小河,那條白日裏一眼能看到底的小河。
順著袁烜所指,眾人舉著火把往回走向小河。果然,在火光的照印下雖然看不真切,卻也能感覺這條河並不深,而且河水清澈,除了一些水草之外並不能藏住什麽東西。
“不用懷疑,東西就在這裏,我的感覺不會錯!”
見眾人疑惑的看向自己,袁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但就是肯定東西在這裏,那種冥冥之中的氣機感應不會有錯。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取了東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老不死的擔心袁烜的安危,隻想盡早離開這個讓他看不透的地方。
“我下去看看!”
聽到大哥確認了地方,阿福放下鯤鵬重刀就脫了外衫,以他如今武宗的修為,這種程度的寒冷渾然不懼。
看著河水隻到阿福的胸口,袁烜不禁感慨這個時空的自己當年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是在這裏被淹死的,然後自己就從遙遠的時空穿越來了這裏,可以說這條河就是自己生命的重啟之地。
思緒回到這裏,隻見阿福如同一條大魚一樣在水中翻騰,似乎水的阻力對他絲毫不起作用,可見他對於力的理解和融會貫通已經是不分水裏還是岸上了。
不一會兒阿福就把這一段不算寬闊的區域覆蓋了一遍,隻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收獲。
“大哥,這裏什麽也沒有,要不我遊到上邊再看看吧!”
阿福有些慚愧,他覺得沒能幫上大哥,所以想要繼續尋找一番。
“不用了阿福,東西就在這一段,不會在別處的。”
“那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給你找到!”
阿福的決心袁烜自然不會懷疑,至於能力阿福更是世間少有,可有些東西不是強大就能完成的,很多時候更要講究的是機緣。
“阿福你快上來吧,水裏冷!看岸上已經被掘地三尺了,我想河裏他們肯定也沒有放過,看來不是你找不到,而是必須我親自下去!”
“不行的大哥,這水對你來說太冷了,你下來會生病的,還是讓我再來找一會兒吧!”
阿福心疼袁烜,說什麽也不肯上岸,袁烜心中感激,但他明確知道一點,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來了這個世界,那麽就一定要得到那個東西,而要拿到那東西自己就要下水。
見阿福執著的不肯上來,袁烜也顧不上其他,隨手就解開了衣襟,謝道韞和華瑩瑩兩人上來就拉著袁烜,雖然都沒說話,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們都不要勸了,今天如果不解開這個疑惑,我這一輩子都將活的渾渾噩噩!放心吧,我的身體沒有那麽孱弱,要知道我可是什麽文弱書生!”
不管如何袁烜不下水是不肯離開這裏的,眾人聽袁烜這麽說來也不好再勸。
雖然有做熱身動作,也把冰冷的河水撩起擦拭脖頸和胸口提前適應寒冷,但當袁烜一個猛子紮進了河水裏的時候那股寒冷還是沁入骨髓。
寒冷的最直接表現就是疼痛,袁烜渾身上下的肌膚就像是有無數支細細密密的小針紮進了毛孔,就連內髒都能感受到那種寒氣。
身體在河水中堪堪勉強適應了幾秒鍾後,袁烜的頭露出水麵,他朝著岸上眾人微笑著示意自己沒事,好在昏暗的火光下沒人注意他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紫了。
同岸上人微笑著報了平安後,袁烜也不說話,緊接著又是一頭紮進水中!
已經逐漸適應了寒冷的身體第二次完全沒入河水時,袁烜之前感受到的那種召喚比在岸上的時候更加強烈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耳朵中進了水還是水自身流動的緣故,袁烜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一陣奇妙的聲音經過耳朵傳入他的腦海。
這聲音忽大忽小,忽近忽遠,忽明忽暗,忽尖忽沉,像是遠古時候的咒語,又像是屋舍裏孩童的讀書聲,更多時候卻是完全不知所謂的雜音,袁烜下意識覺得更多的時候像是收音機調頻時候發出的那種滋滋的信號雜音。袁烜分不清是人還是其他什麽發出的,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甚至袁烜都不確定是不是真有聲音響起。
但那些雜亂無序的聲音卻又給袁烜一種熟悉莫名的感覺,似乎自己曾經經曆過那些,或者即將經曆,但就是想不起來。
此刻的袁烜完全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如果岸上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睛就一定會驚恐的把袁烜拖上岸上,因為他此刻的眼生有些呆滯,仿佛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隻是機械般的向著某個方向遊過去。
水中的袁烜已經沒了自我意識,但岸上的眾人卻密切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隱約中看到袁烜向著某個地方伸手並逐漸下沉的時候,他們似乎發現袁烜伸手的那個方向有微弱的白光發出,把那一片河水炫染得陰森而蒼茫,說不出的詭異莫名。
越是強大的人對於危險就越是敏感,比如老不死的和藥婆婆以及阿福,他們從內心深處恐懼那昏暗的白光,仿佛那白光能吞噬這世間的一切,哪怕那它隻是那般微弱也一樣。這與實力膽識無關,純粹是生命本源上的壓製,哪怕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人類的巔峰也不能例外,要不是袁烜還在那裏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向後退走了。
雖然沒有武宗的強大感知,卻也不像是其他人那樣毫無所察,本來已經是驚弓之鳥的郭璞看到那微弱的白光出現的時候嚇得亡魂皆冒,雙腳下意識的向後疾步而退,他的嘴唇不住的抖動,可就是喊不出一個字來。
“師父,你逃什麽呀?是不是有哪裏不對?我大哥不會有事吧?”
米奇知道自家神棍師父是有真本事的,見他麵露驚恐,他也不免跟著緊張,尤其是大哥袁烜此刻還在水裏。
“他…他…他死了…他又活了…那水裏麵有大恐怖!別管了,立馬把袁烜拖上岸,趕緊離開這裏,快!”
米奇的連環追問讓郭璞回過神來,他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他是真的害怕到了極點。
同樣在關注這邊的阿福聽到郭璞的話後哪裏還能沉得住氣,隻見他右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就向著水麵飛了過去。
渾渾噩噩中的袁烜感覺自己越來越疲憊,再加上寒冷使得他的身體感知越來越遲鈍,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昏迷前腦子裏唯一還有印象的是他的右手似乎抓到了什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