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啊!海軍(17,22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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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中觀察、把握全局的柴崎惠次滿意地點點頭——魚兒落網了,高參的招數就是好使。
    鬆田千秋和他交代的秘訣很簡單:“攻心為上、留有餘地、逼敵自現。”至於攻心的辦法,則是受這次旅歐期間聽到“歐洲之聲”電台的啟發,鬆田千秋認為效果比東京玫瑰們反複炮製的宣傳效果強一百倍。
    “如果這次逮不住他,您還有什麽招數?”
    “那就隻有笨辦法了,比如說,火燒醫院。”
    “好吧,夠狠!”柴崎惠次無言以對。
    現在,這輛掛有皇室標誌的高級轎車就被夾在了中間,後麵是一輛道奇大卡車,上麵架起了威風凜凜的勃朗寧重機槍,正前方是一輛虎式坦克——正是他的守株待兔頂住了伏見宮博恭王最後一條逃命路線。
    荷槍實彈的陸戰旅官兵們將轎車圍得水泄不通,等著柴崎惠次和鬆田千秋上來。兩人有點兒緊張,萬一伏見宮博恭王使個金蟬脫殼的伎倆,這次行動就完全失敗了,不過還好,拉開車門馬上就看到了正主——癱在座位上瑟瑟發抖卻強裝鎮定的伏見宮博恭王。旁邊是嚇得早已暈過去的田中醫生,前麵的高橋定雖然拿出了手槍,但在這麽多湯姆遜麵前,他很識趣地立即扔到外麵,高舉雙手下了車。
    “這是伏見宮殿下,海軍軍令部總長,爾等膽敢犯上作亂?”
    一群人譏笑他:“抓得就是這個老賊。”
    “把殿下請下來,客氣一點。”
    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把伏見宮博恭王從車裏拉了出來,正好是北風寒冽的時刻,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凍的。
    “殿下,你讓我們好找啊。”
    伏見宮博恭王看也不看鬆田千秋,反而轉頭對柴崎惠次道:“柴崎,我從未虧待與你,把最精銳的第一旅團、最精良的德國裝備都交給了你,現在,隻要你調轉槍口跟我幹,我不但既往不咎,還會提拔你為師團長,過兩年當海軍大將也沒問題。”
    “哈哈哈!”柴崎惠次大笑道,“這種話你早點說就好了……”
    “現在還不晚。”
    “不晚?”柴崎惠次吼道,“我在塔拉瓦率5000之眾苦苦掙紮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種話?你怎麽不從臨近的吉爾伯特群島支援我們?哪怕派一架飛機來也好。你發給我們的電報隻有一句話‘全員玉碎,盡忠天皇!”
    “那是堀悌吉他拖延!”
    “拖延?”柴崎惠次繼續吼道,“長官本來就說要30天,他用最快的速度從錫蘭這樣最遠的地方趕來支援我們,還打了澳新逼迫敵軍回援,你讓我們玉碎的時候,他發電報鼓勵我——‘我一定會來的,堅持住!堅持到最後一刻,不要輕言犧牲!’”
    “他說得好聽,不照樣來晚了麽?你們不是隻剩下20幾個人了麽?”伏見宮有氣無力地翻著白眼,“救與不救,其實就這麽回事。”
    “混蛋!”
    伏見宮博恭王縮了縮脖子,不敢反擊——以前哪有人敢罵這個?不過今天形勢比人強,他硬生生忍住了。
    “殿下,我們談一談吧。”
    鬆田千秋讓人把伏見宮博恭王拉到了卡車上,三人席地而坐。鬆田從公文包裏掏出兩張紙遞給伏見宮博恭王,說道:“長官沒有要加害您的意思,不過現在士兵們已亂起來了,整件事沒有一個說法是不行的。”
    “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您再這張紙上寫幾句供詞,承認侵吞塔拉瓦守軍撫恤金並構陷堀悌吉長官收受政治獻金。”
    “你們這是汙蔑!汙蔑!”伏見宮博恭王暴跳如雷,“我侵吞什麽撫恤金?撫恤金明明還在發放流程中。”
    “你也知道撫恤金還在發?這都多久過去了?2個月了!你們眼中還有戰死的將士麽?”
    伏見宮博恭王沉默。
    “殿下,你是寫呢還是不寫?”
    “不寫,絕不寫!”
    “你知道為什麽沒人鬧事麽?就因為堀悌吉用你說的政治獻金給士兵們發放了撫恤金!”柴崎惠次吼了起來,“隻有他想著我們!”
    伏見宮博恭王心裏腹謗這是邀買軍心的行為,可他現在哪裏敢說,隻好避重就輕地承認說:“原來我誤會他了,你們和他說聲對不起吧。”
    “一句誤會就了事了?討逆軍因為天道不公就一句對不起可以解決了?”鬆田千秋也怒了,“就算堀悌吉和你過不去,其他這麽多將佐有何牽連?你非要趕盡殺絕?”
    “我……”
    “哐啷”一聲,柴崎惠次將一把武士刀扔在他的麵前,“不肯寫是吧,那麽就像個武士一樣堂堂正正地離開吧。”
    伏見宮博恭王滿臉驚恐,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一碰到刀柄就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如果他再年輕30歲,說不定還想著舉刀垂死掙紮一番,可現在這把刀對他來說如有千鈞重量一般,哪裏抽得出來?更何況旁邊還有這麽多人虎視眈眈,隻怕剛舉起來就會被人打成篩子。
    “怎麽,害怕了?殿下,我會為你介錯的,不會讓你感到太多痛苦!”
    “不不不不,我還不能死!我沒犯錯,至少沒有大錯!”
    “那麽,這供狀總要寫一個吧?”鬆田千秋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你也沒錯,堀悌吉長官也沒錯,是誰錯了?難道是陛下嗎?”
    “我辭職!辭職!退隱!退隱!不再過問海軍的事總行了吧?”
    “殿下,如果聯合艦隊一回來您就是這態度,何至於走到今天?”鬆田千秋歎息道,“現在這個辦法已解決不了問題了。”
    伏見宮博恭王沉默。
    “您不要想不開,這個供詞隻讓你承認貪汙了錢並構陷大將,不涉及其他,你聽到廣播了吧,那可是說你要謀朝篡位呢……”鬆田千秋笑眯眯地說道,“不是我說,這是你目前代價最低的脫困辦法。”
    “脫困?你會放我?”
    “當然,隻要你寫了這個並簽字畫押,你就可以走了。我們又不是司法機關,怎麽能給殿下定罪呢?”鬆田千秋補充道,“貪汙這種事,聽著問題很大,其實罪並不重,陛下心裏清楚,肯定不會追究。而且,堀悌吉已對伊藤整一次長親口許諾,給你一個體麵下台的機會,讓你去德國考察出洋,船都準備好了。殿下,您也是德國留學回來的呀,故地重遊,肯定別有一番全新感受。”
    伏見宮博恭王閉上眼睛想了想,認為鬆田千秋說得不無道理:貪汙和構陷確實不算大罪,海軍裏貪汙受賄的人多了,山本權兵衛內閣因為西門子案事發,當初也就是個辭職的結果,沒看見誰去坐牢的。自己根本一分錢也沒拿,宮裏肯定會更清楚。出洋就出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好,我寫!”他咬了咬牙,按鬆田千秋的要求寫了起來,最後還摁上了鮮紅手指印。
    鬆田千秋如獲至寶地將他的供狀放進了皮包,然後站起來朝他鞠躬:“殿下,上命差遣,實在身不由己,得罪了。”
    “不敢,不敢。”
    “送殿下回府。”柴崎惠次笑了笑,那張臉在伏見宮博恭王眼中看起來卻無比猙獰,“那麽,我先預祝殿下一路順風嘍……”
    伏見宮博恭王狼狽不堪地鑽進汽車,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田中醫生連忙幫他拍背、提氣,讓他緩了過來,高橋定發現他安然無恙後,使勁地朝著周圍鞠躬,為今夜死裏逃生感到慶幸。
    柴崎惠次滿意地點點頭,朝他揮揮手,意思可以走了。
    汽車很快發動了,大燈也亮了起來,不過高橋定很快就又把腦袋鑽了出來,小心翼翼道:“長官,能不能麻煩您將戰車動一動?我過不去。”
    “哦。”柴崎惠次一拍腦袋就上了虎式坦克,上車後先踢了駕駛員一腳,“我和你換個位置,我來開。”
    戰車上換位置本來挺麻煩,不過日本人身體普遍小,虎式的空間對他們而言十分充裕,裝填手先爬出了炮塔,然後駕駛員頂了裝填手的位置,柴崎惠次穩穩當當就坐在駕駛位置上了。
    他問駕駛兵:“這麽開是後退麽?”
    “不不,這是前進!這麽掛才是倒擋!”
    “哦,原來如此。”柴崎惠次露出詭異的笑容,忽然先把炮塔給轉開了,其他人迷惑不解,長官為什麽要這麽弄?虎式倒車很容易得嘛。不過沒人敢問,周圍一片人看得奇怪,鬆田千秋也有點納悶。
    在柴崎惠次剛爬上坦克的時候,伏見宮博恭王其實看見了,他忽然害怕起來,以為柴崎惠次要翻臉開火,後來看見他把炮管挪開,又鬆了口氣——他不懂坦克,以為虎式要倒退就必須這麽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等我回去,要你們好看,給我等著!”
    “轟”地一聲,柴崎惠次忽然把油門轟到最大,虎式隆隆地先前開進了。
    “呀,長官,您弄錯了,這是前進……”
    說是快,那是遲,龐大的虎式在650馬力邁巴赫的咆哮,對準整輛奔馳轎車就碾壓上去。
    慘叫、驚叫過後,整個世界都清淨了,目睹全過程的鬆田千秋忍不住歎了口氣,微微搖頭……
    ps:夠勁爆吧,在2400票等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