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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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虎隻好把事發當天前前後後和良文涵說了個詳細。
最後,良文涵聽完,思索了一會兒,對良虎道:“這樣吧,如果你有機會見到情操,讓她把在皇宮裏經過的事情都講給你聽,記得,我要聽細節,越詳細越好。”
良虎一聽,敢情這些老大都喜歡聽細節。他在內院後門處也沒等到神秘人出現,也就跟著良文涵去了前院,然後就打算出門去宮門口走一圈,打聽點消息。
小王爺和大總管都要聽細節,他必須趕快弄點細節來給他們交差。
可沒成想,還沒出門,就有小廝回稟,說情操姑娘暫時還是回相王府,哈紮勁國的依蘭察布王子仍然沒有確定要迎娶的公主,咱那個冒充的昭遙公主隻能作為備選,那王子賴在京城不走,還要繼續挑和親的人選。
良虎一聽,這下省事了,得了,自己也別忙活著跑一趟了,就在門口等著情操姑娘回來吧。這是現成的情報員啊,還是現場目擊者,比那些小道消息的太監可靠,還不要出銀子,這多好,等著吧、
就這樣,出現了情操回相王府,良虎突然出言,嚇了情操一跳。
當然上麵所述非常詳盡,是為了讀者能清楚看到前因後果,這裏麵很多事情良虎是不能對情操講的,還有很多是良虎自己也不知道的隱情,比如小王爺見了白紗女子發生的事情,和早已打算好事情辦成就殺了他滅口,這些個他全都不知道。
等良虎對情操講完,哈紮勁國為何和劍南春國和親,依蘭察布王子又為什麽要殿見公主,情操又如何被作為公主上了寶殿,還有自己是怎樣在大門口等她好辛苦之類,呼了一口氣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了吧。”
某小兔子聽得昏昏欲睡,直到良虎問她,她才打了個激靈,抬起一點一點,都快要撞到桌麵上的腦袋,抹了一把口水:“啊?你問我嗎?你剛才問什麽來著?”
“我問你大殿上的情況,我要聽細節。”良虎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自己提的問題,他真的想要發脾氣了,麵對麵前的這貨,他發現他的脾氣好的有點不正常。
“啊……細節嘛……”某兔子用食指漫不經心地敲著她好看的小下巴。“細節就是大殿上有一個小將軍,長得真不賴,還穿著一身盔甲,可威風了。”
“什麽小將軍?”良虎皺眉,“站在什麽位置?”
“就是站在,靠近皇帝寶座大概十個人的位置,旁邊一個幹瘦的老頭,留著一撮山羊胡,還有一個胖老頭,挺黑的,臉上兩坨橫肉……”兔子一邊比劃一邊給良虎講解。
“哦,我知道了,那個就是指婚昭遙公主的準駙馬,楊毅。他們家世代武將出身,家族裏有很多朝中大員。大小姐,你上了金鑾殿除了看帥哥,請問還看了別的嗎?”良虎和情操姑娘說話真是除了心塞還是心塞啊。
兔子翹了翹小嘴巴,“當然也看了別的啊,我還看了皇帝老頭,還看了地上的金磚,還有殿裏那幾根楠木柱子上麵盤的一整條的金龍我也仔細研究過了,畢竟能這麽大搖大擺地進一次金鑾殿不容易……”
“啪——”一聲脆響,再一看,是良虎把他屁股下坐的那張椅子給扭斷了。
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下,又站起來,又坐下,嘴裏還念念有詞:“不生氣,不生氣,不和傻子一般見識。”換了張椅子,又坐下來,臉上還擠出一個特別扭曲的笑容:“咱繼續,別停。”
情操不樂意了:“你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讓我怎麽講啊,好興致都被你打擾了。”
“好,我把臉擋起來,你繼續說吧。”良虎用手把臉遮起來,從指頭縫裏看著情操,等著她繼續。
難得虎爺能這麽好脾氣服軟,情操的心情也好起來了,把從怎麽進了那角門,怎麽被抬進去,在殿上怎麽走,說的話,全都一點不漏告訴了良虎。
最後她抱怨了一句:“進去的時候,轎子送到大殿門口,可是我從大殿出來,走了兩進院子才上了轎子呢。這是為什麽呢?”
兔子抱怨從皇帝上朝的大雄寶殿出來,要走兩進院子才有轎子坐,自從她上了這具肉身,還從未走過這麽多路呢。
良虎像看什麽都不懂的鄉巴佬一樣,看著坐在對麵一臉不滿不忿的情操姑娘,給她解釋:“算對你很不錯了,平時文武百官上朝的時候,都是要走著進那裏麵的院子,你被抬著進去已經算優待了。那轎子不能在大殿門口等你,隻能去外麵專門用來停轎的地方候著。”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情操繼續嘟著小嘴巴:“既然讓我扮公主,起碼也讓我享受一下公主的待遇嘛,用那麽寒酸的小花轎抬我進那麽豪華的大皇宮,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你們也不怕丟臉。”
良虎點頭:“這件事確實是管家疏忽了,不過公主平時出門,不是正式場合,有時也是會坐這種看上去很尋常的小轎,隻是製式和標誌不同罷了。那蠻族人肯定不知道我劍南春國錯綜繁複的製式,轎子也隻是送你過去,在門口略停一下,不會有人細看,府裏其他轎子都是有府裏標記的官轎,更沒法用,加上事情緊急,也卻是無法。”
“哼,諸多借口,就是好東西舍不得給我用唄,我這個假冒的公主,什麽時候才能享受到真正公主的待遇呢?坐繡輦穿宮裝,後麵跟著百八十個小宮女,在街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那麽來回地溜達。”兔子滿臉憧憬地,給自己設立了做人以來第一個目標。
良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病好以後,怎麽變得這麽沒大誌了,你說的這些,在李左丞還在朝的時候沒少做啊,出去上個香啊,祭祖啊什麽的,何止帶百八十個隨從。”
“啊?有這麽威風嗎?我居然忘了。”兔子頓覺失言,趕緊捂住了小嘴巴。可不是嘛,李左丞曾是朝中一品大員,李小婉出門確實不止帶百八十個隨從。兔子吐了吐小兔舌,暗暗做了個鬼臉,“嘿嘿”一笑。
“你失憶了嘛,忘了這事也沒什麽奇怪。”良虎隨口安慰了一句,雖然沒相處幾麵,但良虎對情操姑娘時不時冒出的這些小表情小動作,已經習慣了,自從見到這個姑娘,他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忍受和適應能力,怎麽就進步這麽大呢,以前真沒發現自己有這些能力的。
他對於兔子說的那一些不著調的話,也沒有覺察出什麽來,隻當她大病初愈,很多事情忘了,不疑有他。
但兔子自己提起了心思,不敢再亂講話了,但還是忍不住欲言又止。
良虎看著情操姑娘那副樣子,覺得好笑,主動問她:“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麽?怕我訓斥你?你說吧,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
“哦……嗯……”兔子吞吞吐吐:“我是想問,那個穿盔甲的小將軍,我還會有機會和他相見嗎?就是指婚昭遙公主的那個楊毅。”
“你不會是真的看上他了吧?”良虎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動作,把臉湊到情操麵前,很曖很昧地看著她,戲弄的表情讓兔子隻想抽他。
兔子隻是想知道,她以後還要見到那個蛇精的幾率有多大,和她結了梁子,若是不碰到還好,各忙各的,萬一哪天不得不碰麵,能提前防備總是好些。
但這些不能告訴良虎,良虎一介凡人,就算膽子再大,恐怕還是會被嚇到,自己的身份被宣揚出去,更是麻煩多多,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還是保密吧。“我真是善良加貼心啊,真是太可愛的小白兔了。”兔子在心裏對著自己麽麽了好幾下。
她不能對良虎講實話,隻好一挺小胸脯,慷慨激昂地大聲說:“對呀,人家那麽帥,那麽有型,往那一站,別提多威武了。還出身名門,真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啊,我就是喜歡他,愛死他了,一見還就鍾情了,怎麽著吧,我現在可是堂堂正正的昭遙公主,他被指婚給了昭遙公主做駙馬,那就是指給了我,我對他行蹤的關心根本無需掩飾。”
“咦?無聊的故事講完啦?嘖嘖,這是又在對著哪個春心蕩漾了,要把剛勾搭了幾天的虎爺拋一邊了麽?”蛇妖打了個哈欠,又出來擠兌兔子幾句。
情操一拍桌子,大吼對著傳音回複:“一邊去!”
蛇妖傳音給兔子,良虎雖在旁邊,是聽不到的,被情操的反應嚇了一跳。
“額,你別這麽激動,其實你想多了。”良虎張口結舌地看著麵前,挺著發育得挺不錯的小胸脯,還不停像個小母雞一樣“咯咯咯咯”的姑娘,竟然有點吃味,心想:“你看我那麽罩著你,還陪你吃飯,還找好酒來給你喝,你竟然一眼看上了那個小白臉,還這麽豪放地表白,你讓本大爺情何以堪?”
良虎暗暗吃了一會兒幹醋,為了打擊一下情操,趕緊把實話都告訴她了:“你覺得皇帝會真的讓你當公主嗎?他隻是利用你和蠻族和親,不會把真公主的東西給你,包括男人。”
“嘎嘎,原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呀,沒皮沒臉。我睡這一覺是不是錯過精彩部分了,要不要重放看一下。”蛇妖是看事不嫌事大。
情操隔空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但是不好再出聲了,剛才那一下過於激烈的反應,已經讓良虎覺得奇怪了。
良虎說完,偷眼看了一下情操,發現情操的臉上並沒有現出失望的表情,心道:“難道她還不死心麽?這麽入情入理解說,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他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有理有據,繼續道:“給你舉個例子吧,找個人替換公主,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畢竟蠻族那邊也沒法驗證哪個是真公主哪個是假公主,全靠雙方的誠信。
其實這麽多年,到底有沒有真的公主去和親過,這個還真不好確定,我反正見過去和親的公主都是以前沒露過麵的。
這個很容易,大不了真的公主可以改個身份,繼續以前的生活,還是住在同樣的院子,同樣的房子,隻是改個稱謂罷了。當然駙馬也還是以前指的駙馬,所以你別想了,你的任務隻是和親罷了,嫁去遙遠的蠻族,其他都和你無關,哇嗬嗬。”
情操一聽,看來以後根本沒什麽再遇到楊毅的可能,那也就是說可以離蛇精遠遠的了,她馬上鬆了一口氣。
但看到良虎提到她要嫁去荒蠻之地,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禁反唇相譏:“我嫁去蠻族,你高興什麽,還哇嗬嗬,蠻族那個王子,你沒看到有多帥氣呢,真是有異域風情啊,那犀利的眼神,那高挺的鼻子,連卷曲的胡茬子,滿腿的腿毛都透著各種帥,特別是你說過他們那裏都能歌善舞,能歌善舞的人都喜歡音樂,喜歡音樂的人都心地善良,所以我巴不得明天就去,誰也別攔著我。”
“你最好還是別去了,礙手礙腳的,留在京城多好啊,這花花世界夠你好好玩幾年了。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再來收拾你。”蛇妖懶懶道。
這家夥怕是還沒睡醒吧?
她會老老實實待在相王府裏,等他回來收拾?別做夢了!隻是為什麽說先讓她玩幾年?難道幾年後他就可以突破肉身的限製?
太可怕了!
得趕緊加快進度離他越遠越好!
還有剛想起來他上了肉身還能傳音?
這事倒是怪了。
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麽技術沒有靈力時也能傳音。
不過以她在技術流領域的見識短淺孤陋寡聞,有什麽先進技術她不知道也是正常,她沒再追究這個問題,小聲嘀咕道:“關你屁事。”
良虎認為她是在和自己說話,接著前麵的話說,銜接的毫無違和感,突然爆粗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習慣了。
他很自然地接口道:“呦呦,還沒怎麽著就巴不得嫁過去了,你是不是看到男人就覺得帥,那你覺得我帥不?”良虎把臉湊到情操麵前,一副沒事找抽的表情。
“這個嘛……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情操眨巴著大眼睛問,想努力不笑出來,她要挖苦良虎的話一大堆,他自己湊過來問,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艾瑪,醜死了,想誇太難了,我倒是想聽你的假話怎麽說。會不會把人惡心死。”蛇妖吐糟,在妖看來普通的凡人都是不夠完美的。
情操編排了幾個很滿意的段子,翹起了一邊的嘴角。
良虎看到情操的表情,哀歎了一聲:“得了,你還是說假話吧,別看我身體強壯,心理其實很敏感很脆弱的,我怕你所謂的真話我承受不了。”
兔子翻個白眼:“你還真了解我啊。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不過這樣就沒有辦法展示剛想好的段子了,好吧,暫且放他一馬。
她話鋒一轉又接著說:“其實呢,你蠻有性格的。”
這次輪到良虎翻白眼了:“其實呢,你也很有氣質。哼,我難道有那麽挫嗎?你小小年紀還挺油滑的,還知道誇醜的男人就說有性格,那你知不知道誇醜的女人就說有氣質,哇嗬嗬。”良虎看到情操氣得鼓起來的小臉,他全身都是報複的快感。
“不和你玩了,出去出去。”兔子把良虎從吃剩的殘席旁邊硬扯了起來,往門外推去。
遠處一隊府裏的丫鬟走過,正看到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而兩個人誰都沒有在意。兔子對男女有別的觀念淡薄,良虎也沒覺著不好,很樂意由著她。
蛇妖實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你能不能可著一個勾搭,剛才不是說喜歡的另有其人嗎?再玩這個良虎就要被你玩壞了。”
兔子轉著眸子看了一圈,沒覺得哪裏做的不妥,不過把人推出去,怎麽能說勾搭呢。
把良虎推出去以後,看他還嬉皮笑臉,便拿話壓他:“信不信我故意演砸,一不小心讓哈紮勁國知道你們都是沒信用的騙子,竟然拿假公主糊弄他們。”情操自以為手裏抓了大把柄,別提多得意了。
良虎突然變嚴肅了起來,口氣也變了,說道:“這個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拿出來說了,你一家人還在劍南春國呢,你若惹出事端怕是他們性命難保。若是你日後為咱們劍南春國立了大功,你爹被放出來,其他人被特赦回京也未可知。”
兔子撅了撅小嘴巴,她附的這具身子有不少的七大姑八大姨二嬸子大侄子,以後要照應的人不少哇,她要了這具身子,看來也要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了。
她在心裏默念了一句:“李姑娘,你的身體我不會白用,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家人的。”她在心裏默默下了決心,對著良虎點了點頭道:“好,我都聽你的,我會聽話。”
“嗯,這樣才乖嘛。”良虎抬起手,手指將她散落在臉上的一縷發勾到耳後。
兔子瞪大了眼睛:“哇,不會真的被蛇妖說中,要把虎爺玩壞了,想不到這個莽漢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太吃驚了,啊,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良虎也覺得有點失態,為掩飾尷尬,粗聲粗氣地說:“想什麽呢,你這個就要嫁作他人婦的小妮子,和你說啊哈紮勁那些水果簡直甜得掉牙,還有烤羊脊背,頂風都能香十裏,你回來省親的時候記得多帶點給我啊。”
兔子眼睛瞪得更大了:“那哈紮勁國遠在萬裏之外,你確定那什麽水果羊脊背的帶回來不會變壞?”
要是她有妖法還能用還好,借個小法器還能禦空飛行,現在可沒這本事,在人的身體裏妖法使不出來。
良虎歎了一聲,這孩子還真是實心眼,自己這不是太尷尬了沒話找話嘛,她還真認真上了,淡淡的說了一聲:“那就算了,別帶了。”說完轉身下樓去了。
兔子看著良虎的背影納悶地自言自語:“他這是怎麽啦,不就是說路途太遠不好帶那些好吃的嗎,至於情緒變化這麽大嘛?”
蛇妖難得沒冷嘲熱諷:“誰沒東西吃也會不高興嘛,真的有那麽多好吃的?我去研究一下怎麽保鮮。”
唉,對人類感情方麵,同為白癡的妖。
“關你屁事,要研究也是我去研究啊。”情操一邊使勁想著,怎麽能讓那些東西保鮮,能變質之前送回來劍南春國的京城,一邊走回房裏去了。
她已經把良虎當作朋友,朋友有要求,她當然要盡量滿足,即使非常困難,甚至簡直沒可能達到,她也會費盡心思好好地琢磨一番。做不做得成是一回事,自然是番心意。
過了幾天,已到初一,宮裏傳來了消息,正是依蘭察布王子定下來要迎娶昭遙公主,請昭遙公主移駕回宮,到了月中初十五,大吉之日,隨依蘭察布王子出發返回哈紮勁國,定下來由楊毅將軍帶人沿途護送。
依蘭察布王子早就看中了這個昭遙公主,早聽說昭遙公主樣貌不俗,那日殿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異族王子給那麽多女人相了一圈麵,見到這個最靈動可愛超級萌的昭遙公主,甚是喜愛。若不是還要刁難一下劍南春國那個老皇帝殺殺這傲驕老頭的氣焰,他此時早已帶著這公主回他們的哈紮勁國了。
“神馬?由楊毅護送?”兔子一聽這話就炸毛了。
她認定蛇精已經附進那個楊毅的身體,楊毅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徹底的妖怪!
楊毅就是蛇精,蛇精就是楊毅。要她的死對頭蛇妖護送她,那還不如直接掐死她算了。
那家夥不知會怎麽對付她呢,死也不能去哇!
而且要死不死,這些話還不能對別人說,要是那些人類知道她是妖精,還不做法把她給收了。
真是前邊也是狼,後麵也是狼,在這進退維穀的境況下,她幹脆心一橫,玩起了撒潑耍賴不講理的下三流。
來宣旨的太監還沒念完呢,她已經在地上滿地打滾了,“我——不——去!!!!”她完全不顧形象地吼得像一隻河東獅子。
在劍南春國哪見過女人敢這個樣子的,當時把來宣旨的老太監差點嚇背過氣去,半天才抖著手指,指著情操說:“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這麽沒體統,遲早要壞我們劍南春國的大事啊!”
“我不管,我不去!”情操眼睛都紅了,死趴在地上誰拉也不起來。
良虎以為這小妮子肯聽他的,過來說:“昭遙公主,請隨李公公移駕回宮吧。”
兔子斜了那公公一眼:“也姓李?和李小婉是本家啊!不知道能不能網開一麵呢?”
她撲上去一把抱住李公公的大腿:“李公公,你看你長得這麽慈眉善目喜笑顏開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帶我走,我本姓也姓李呢,你就放過我吧。”
“啊?”李公公看了一眼良虎,心想:“這相王府的思想工作也做的太不到位了,這箭都在弦上了,這女人又鬧騰起來了,這可如何收場?現在這女人的幾句話,我若回稟了聖上,就足夠治你們個打入天牢的忤逆大罪了!”
要不是看在九王爺的麵子上,這李公公恐怕真的要去找皇帝打小報告了,今天的事情實在太讓他受刺激了。
他沉了臉,穩住被搖得亂晃的身體,斥道:“大膽,什麽本姓姓李,這樣的話如何敢說,你是昭遙公主,姓良,名永寧。以後不要再提姓李,永遠忘記你自己的姓氏,現在你已經是皇家正統血脈,尊貴的昭遙公主。”
做戲就要做全套嘛,這老太監還挺專業,隻是他納悶了,這姑娘怎麽就這麽不上道,這麽小兒科的事還得有人教。
“狗屁!真正的昭遙公主早換了名號躲起來了!還神馬尊貴滴公主,誰見過尊貴的公主抱著太監的大腿,而且對方還不買賬!”兔子在心裏暗罵那個可惡又喜歡裝逼的老太監。
兔子還不死心,繼續抱著李公公的大腿直晃:“我不想去哈紮勁國,我反悔了,我也不想當公主了,換個別的活給我幹吧,幹啥都行呀……”
就在這時,圍觀熱鬧的蛇妖傳音了:“哈哈哈,現在知道怕了?等著被我吃了吧,咬在嘴裏嘎嘣脆,早和你說了不要去嘛,你不聽,現在哭這麽大聲,真讓人忍不了。朝廷裏人和人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好不容易才搞來的這個機會,這幾天忙這事累死我了。”
情操一聽這話,哭得直冒鼻涕泡,抱著李公公的大腿更大力地使勁搖起來。
“這……”李公公都有點被晃得站立不穩,既不好一腳踢開她,又不好再出言嗬斥,隻能對著良虎看過去。意思是,“這貨是你手底下出來的極品,我是沒轍了,你看著辦吧。”
良虎正蒙著呢,他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了,前幾天還好好的,還說要想辦法帶好吃的回來給他嚐鮮,這怎麽說變卦就變卦了呢,還能不能好好的交流了。
“難道她突然發了失心瘋嘛?”因為情操曾有過像僵屍一樣不太正常的不良記錄,所以良虎的第一猜測是她忽然又發瘋病了。
良虎看情操緊抱著李公公的大腿不放,大庭廣眾之下,實在太不成體統了,趕緊走上來幾步,想把她拉開。
哪曾想他不去拉還好,一去拉她,她竟然調轉矛頭撲向了他這個虎爺,一把捉住他的衣服前襟不放,哭叫起來:“虎大爺哇——我好愛你——我離不開你哇——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蛇妖真想長出四隻手來捂臉:“為達目的這麽不擇手段,丟臉死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認識這貨。”
兔子就是想逃避和親,她現在是個不能用一點法術的弱女子,跑又跑不掉,所有的一切隻能任人支配,但是她不要落入蛇妖之手,絕對不要!她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了,隻想要達到目的,什麽下三流的手段都能用出來。
她的又哭又叫內容實在是太雷人了,聽得旁邊一圈人那個滿頭的黑線哇,就別提了。
出乎意料,良虎的手卻抖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似乎有點心虛的表情。
他竟然很溫柔地把情操抱了起來,對李公公說:“這姑娘身子剛好,受不得刺激。勞煩公公先回去吧,等她好些了,再送她進宮如何?”
李公公不樂意了,高舉聖旨道:“這是聖上的旨意,老奴怎敢違抗,這便要帶她進宮,宮中眾多禦醫,自會為公主診治,無需良管事費心。”
用聖旨天言一壓,良虎果然沒得可說了,但又不放開抱著情操的手,情操也像很害怕似的,縮在良虎的懷裏。
她看李公公那樣子,是非要她馬上進宮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又看良虎很護著她,靈機一動,從上次的情況判斷,蛇妖附身以後也是法術用不出來,和凡人無異,如果能讓良虎跟在身邊,對付蛇精妥妥的,也不用考慮水果的保鮮問題了,帶他去吃就是。
隻是不知良虎願意不願意一直跟著她,要用什麽辦法拖住他,讓他心甘情願跟著自己才好,哎呀,要動動腦筋。
李公公搞不清這二人的關係,也不好亂猜測,他生怕事情有變,歎了一聲:“那哈紮勁國的依蘭察布王子已見過昭遙公主了,不論有何變故,是萬萬不能換姑娘的……”
良虎瞪了瞪眼:“沒人說要換,隻是她被我照顧習慣了,現在發病我在她身邊她會好得快點,你不希望她見到依蘭察布王子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吧?”
“老奴不敢,那……良管事拿個主意吧?”那老太監自稱老奴,但語氣裏沒有任何客氣,良虎雖也算得上是個皇親,但在相王府的地位並不高,此時隻有他帶著一幹人等在出來接聖旨,所謂奴大欺主,這宮裏的老太監對他沒什麽敬畏。
良虎早習慣了這些奴才的嘴臉,雖然看著不順眼但並不在意,倒是想到情操姑娘剛剛瘋喊出來的那幾句胡話,竟然咬了鋼牙,把心一橫,摟著情操的大手緊了緊,冷冷道:“請公公回稟聖上,說情操姑娘忽然舊疾複發,暫時無法入宮,望蒙聖恩能讓情操姑娘在相王府裏養病,稍微好些了再進宮不遲。”天哪,不遵聖旨,萬一若是天威震怒,這是想誅九族的節奏嗎,還好皇帝老頭也是他的九族。
情操感受到良虎手上的力度,更往他溫暖的懷裏鑽進去一些,一邊對他的話表示讚同,拚命點著小腦袋。
蛇妖看不下去,裝模作樣咳了幾聲:“咳咳,這個什麽虎這麽罩著你,看來真的被你玩壞了,你打算對他負責麽?”
情操很想罵:“負你個頭啊,隻要能離你遠一點,怎麽著都行啊!”
不過她現在不能罵出聲,隻能攢著以後再說。
那李公公還待再廢話,說那些老奴做不了主,老奴這廂來就是要帶情操姑娘回宮的,宮裏的禦醫醫術老好了等等之類的。
良虎又瞪眼:“公公回去回稟聖上就是,一切後果由相王府承擔。”
良虎的口氣平時來了脾氣能把下人給嚇尿了,雖然對這太監算客氣了,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他不傻,宮裏的太監不怕他,那他就把相王府搬出來嚇唬人好了。
果然那太監聽完,拱了拱手道:“那老奴就回宮將此事稟明聖上了。”
良虎臉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金子塞給老太監,也同樣拱手道:“有勞公公。”
那李公公看到良虎塞過來的金子,馬上喜滋滋地納入袖中,口中應道:“好說好說,還請情操姑娘好好休養,早日進宮,與聖上敘天倫之樂,老奴這便告退了。”
說完,帶著小太監向門外走去。
“呼——”,直到看著來宣旨的太監消失在門外,良虎和情操同時大大呼了一口氣。
直到老太監帶著小太監走出了大門,良虎和情操這才鬆了口氣。
“敘你妹啊敘,明知道是假的。”良虎還是挺克製的,在場的人驚訝地發現那爆粗口竟是柔弱文靜的大家閨秀情操姑娘,這……是個姑娘麽,太顛覆偶們滴認知鳥,劍南春國啥時候出過這樣的姑娘啊?這到底是怎麽了?
“喂,你可以下來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得過太監躲不過我,本妖王可沒那個老雜毛那麽好說話,到時候連本帶息和你討總賬,現在我得料理一下去哈紮勁路上的安排,回見了您那~”蛇妖閃退。
情操還貼在良虎的懷裏呢,這位虎爺好像真的有點要被玩壞了,可素第一次被人這樣保護,這樣的感覺作為一隻小白兔如何舍得放手,當個寵物也好啊。
情操貼在良虎的懷裏,舒服地蹭了蹭,這位虎大爺雖然有的時候脾氣壞了一點,淡素他的懷抱好溫暖好安全,把什麽狐狸哇蛇妖哇老太監之流統統打跑!
可素,這樣好曖/昧,這樣抱著真的好嘛?
旁邊的下人們都快圍上來盯著他們看了。還好那個臭蛇妖似乎大殿一別之後忙得很,不然又會在旁邊一個勁地“咳咳咳”,說些要把她活吞了,吞到一半嚼一嚼再吞之類的廢話。
“據我所知,李公公肯定沒有妹妹。”良虎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那些下人們身上,根本沒覺得有人在盯著他看。
“我還知道他沒有弟弟呢。”情操在良虎的懷裏扭了扭身子,賊笑賊笑的。
“嗯,他既沒有弟弟也沒有妹妹,好可憐。誒?你這小丫頭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兔子很想說作為一隻混世過萬年的妖精若是連太監既沒有妹妹也沒有弟弟都不知道那才真的是白活了呢,隻是不知虎爺和她理解的弟弟妹妹的意思是否相同啊,此內容兒/童/不/宜,君請慎言啊。
良虎看著兔子的表情變來變去,覺得不對了。他手上一直抱著某人,竟然一直沒察覺累。但他可不想某人一直賴在他懷裏。雖然現在的感覺他說不清但他可是心有所屬的人,他自認一直愛慕的是真正的昭遙公主,又怎能和別人摟摟抱抱捏?
他和別人摟抱又豈止這一回,這麽敏感八成心虛了。
他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想理清心中的頭緒,前些天知道這丫頭要被送走,他心裏是沒有多少觸動的,當時他還覺得能要她的準是個冤大頭,一準得退貨。
可是真正她要被帶走的時候,他卻是那樣的不舍,當她求助於他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想就幫她擋下了所有的罪過,他難道突然頭腦不正常了?
良虎晃了晃頭,想清醒一下。
這是已經定下來要去兩國聯姻的姑娘,他豈可染指?要是搞個曖/昧不清來,罪過可是比覬覦真正的昭遙公主還要大。不過這姑娘對於男女之事好像一點沒開竅,瞧那純潔的小眼神,真是敗給她了。
“你不覺得你應該下來了麽?你很重耶,最近好像又胖了。說吧,幹嘛要裝瘋賣傻,還拉著我下水,還說那些嚴重降低我的品味,嚴重有損我形象的話。”良虎好整以暇地看著仍舊像小貓一樣縮在他懷裏的女人。
“啊?你在和誰說話?”情操打算把傻進行到底。
哎呀,這樣子太可愛了,又忍不住要逗逗她了,什麽聯姻不聯姻的,反正真的昭遙公主都垂涎已久了,假的調戲一下嘛,沒關係的啦。
良虎眼睛一眯,說調戲就調戲,毫不含糊。
“還能有誰?當然是和某人啊!”良虎把臉湊到情操姑娘的臉前,好笑地看著她慢慢變成紅色小蘋果的小臉蛋,“你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剛才還在又喊又叫‘我好愛你,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