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3章 補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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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操也不知是安慰九王爺還是在損這老頭。聽得九王爺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太子繼續說:“誰知到了哈紮勁腹地,又走了將近兩天的樣子,隊伍進了沙漠,後來在滿是風蝕岩的戈壁灘上,他們開始亂轉,我們猜測他們是把前麵的隊伍跟丟了,我們六個人沒繼續跟著深入,循著一些進來時的痕跡退出了沙漠。在沙漠外抓了幾個當地人,讓他們帶路來到哈紮勁的都城。”
“啊,當時我們也應該退出去的!”九王爺聽到太子的話,後悔不迭。他當時一心想著寶藏太激進了,而且過分相信自己能憑著仙人的天賦異稟找到出路,結果全軍覆沒。還好他能保存人的身體,小王爺才保住了命,但此時隻能繼續睡眠。九王爺打算等出去後到了安全的所在才放出小王爺。
太子繼續講道:“到了哈紮勁的都城,我們聽說楊毅一行人在沙漠禁地中迷失,依蘭察布王子已經帶人去尋找,第二天就是王子大婚,人卻沒回來。哈紮勁大汗已在挑選精壯隊伍,派新一批人進來。”
依蘭察布聽到太子提起這事,傷心往事湧上心頭啊,狠狠剜了太子和楊毅一眼,都是這兩個掃把星幹的好事嘛,討厭的人,小掃把星耽誤他大婚,大掃把星又來把他的新娘子都嚇跑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讓自己和誰大婚去。
但是太子沒明白他這個眼神的意義,隻以為他在怨劍南春國的人害他被困在地下。
繼續說:“九皇叔帶著那支小隊冒險進這片沙漠,楊毅也無緣無故在沙漠裏失蹤,我自然把這些和寶藏的事情聯係起來了,想必寶物定是在這片沙漠裏,跟著他們走,一定沒錯。
我們在都城中休整了半日,便想進沙漠探探路。
最先選擇了你們進來的那個位置,你們選那裏進/入,想必那裏的路容易走,而且有大量的人走過的地方,比較安全。那片位置很容易找,本地人都熟悉的很。
送親將軍失蹤這事已在城裏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還在城門處貼過懸賞告示,老少婦孺皆知,我們隨便找人問了一下就進來了。”
“然後就迷路了吧,你們又是怎樣找到入口的?”依蘭察布雖是作出很輕鬆的口氣,實際上他是很擔心的,太子也是從那裏進的沙漠,兩個入口也許離得並不太遠,那麽出去後會不會又遇到風魔呢?真擔憂,那玩意實在太可怕了,而且沒有克製的方法。
擊退巨猿可以用烏金匕首,對了等一下去把它撿回來,雖說是那個楊毅小掃把星的東西,但關鍵時刻還是有用的。
還有大敗粘液怪物可以用食鹽,雖然不能完全殺死它,但可以說毫無懸念地破壞它所有的反抗能力。
但是風魔怕什麽呢,還真想不出它怕什麽,風怕牆,牆能擋住風,可是風魔是多少有點心智的,不但會繞開障礙物,還會耍心機呢,比如蹲在洞口守株待兔。
“哦,這個容易。”太子對依蘭察布的問題不屑一顧,仿佛自己和對方的思維根本不在同個層次上麵。
“容易?”依蘭察布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這家夥又在吹牛了,在茫茫大沙漠中要尋找到小小的一個洞,豈是容易的事?更何況,太子他們提前也不知道沙漠裏有個小洞啊,就算看到了一個洞,也不會想到鑽進去吧,特別是太子這樣尊貴的身份。
依蘭察布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那你說說是怎麽容易的,我倒是很好奇,洗耳恭聽。”
太子看到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但自己找到這裏確實沒費勁,有些炫耀說道:“對於蠢人當然很困難,但是這點小事,對於像本宮這麽才華橫溢英明神武聰明絕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太簡單了,太容易了,比扳著手指頭數數還容易。”
依蘭察布寶劍“嗆啷”一聲出鞘,指向太子,“真讓人沒法忍了!你到底說不說!說完重點再吹牛/逼!”
太子兩個手指頭掐著劍鋒,推開依蘭察布的劍,他知道依蘭察布也不可能真的刺他,也沒生氣:“我用的方法你肯定想不到,不然你也會用同樣的方法的。我的方法肯定是絕妙。”
依蘭察布把劍收回入鞘:“快說吧,你最好在所有人餓死以前把話說完。”
太子自負滿滿地道:“我是用了紅線引路,我先在外圍查看了沙漠裏的地形,其實早在我隨著那幾個本地人往你們都城進發的途中,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所以我去集市購買了大量紅線,還買了一頭駱駝,專門馱這些紅線。”
“然後呢?”依蘭察布確實有點意外,在沙漠裏會用紅線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二,這裏的沙暴是幾根紅線能抗住麽。自己做路標都是用的巨大石塊,壘成一堆,不然一陣大風來就啥都吹跑了。
“線沒被風吹跑?”依蘭察布問了一句,心想沙漠裏不刮風的日子少,不會被這貨趕上了吧。
果然聽到太子回答:“今天沒刮風,就是看到風和日麗我們才出了門,不然就多在你們都城裏玩兩天了,畢竟是第一次來,還沒觀光一下有點可惜。回去一定要補上。”
依蘭察布心說,算你小子運氣好,沒趕上沙暴,就算遇上大風也是會飛沙走石,拳頭大的石頭刮得滿天飛,你那幾根線根本不夠看的。
太子不知道依蘭察布在想什麽,以為是驚訝於他這麽奇思妙想,得意地繼續道:“然後我們在附近的區域搜索,爭取把每條路都搜一遍,終於找到了一個可疑之處。我們看到了一大團灰黃色的螺旋狀的東西,形狀有點像馬蜂窩,在同一個地方不停旋轉,我們的駱駝一看到那玩意就受驚了,拉都拉不住,要不是我那四個心腹都是高手,我們當時就得損失一匹駱駝。雖然你們這裏的駱駝賣的便宜,可那也是銀子買來的不是,不過,這牲口不是那麽太聽話,也不懂躲藏,總是把那黃/色的東西引到我們這邊來,搞得我們總要換地方,後來為了試探那團東西的攻擊力,我們把它放出去,轉眼就被吸成了駱駝幹。”
“風魔?”依蘭察布這次是真的吃驚了,這小子也遇到風魔了,他是怎麽逃出來的?風魔那不是好相與的,但這個二貨太子看上去一點逃生的狼狽都沒,他不會是那麽厲害,降服了那個怪物吧?怎麽可能,他都沒想出辦法降服,居然讓這貨給降服了?
太子嗬嗬笑著:“那東西叫做“瘋饃?”能吃嗎?不過真的是挺瘋的,有點像潑婦!”
依蘭察布賜他一個大白眼:“刮風的風,魔鬼的魔,別光想著吃,等我們出去自然會有東西吃,到時我請客,隻要你吃得下,隨便你吃多少。”
太子:“我隻是賣個幽默。”
依蘭察布撇嘴:“哪裏幽默,沒看出來。”
太子:“那好吧,總之它是你這裏的特產,我們是不認識的。”
依蘭察布無奈:“其實我進來之前也是第一見那玩意,以前隻是聽說過,你遇到風魔還能逃脫躲進這洞裏,也算不簡單了。”
這回輪到太子撇嘴了:“躲?開玩笑!這種低級的東西需要本天下第一帥大太子躲嘛?”
“你不躲開它又是怎麽進來的?風魔見人就吸,眨眼人就被吸成/人幹了。”
“沒錯,見人才追哦。”太子點頭,“它隻要不見到人就不動的。一直在同個地方徘徊,我們一露麵,它才過來了,追著人跑,但隻要我們在巨岩後麵隱藏好身形,它搜索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會回到之前那個地方。”
“哦?竟然有這個弱點?!”依蘭察布震驚了!原來躲避風魔可以這樣簡單!也不怪他當時無法發現風魔這個特性,他當時是帶了一支軍隊的,人太多了,那麽大的目標,風魔根本不存在看不到的問題。後來又是一通亂跑,隻想著快點逃離,根本沒想到要隱蔽。其實隱蔽這個選擇,比逃跑好得多,不費勁,危險性小,像當地震發生的時候,鑽進堅硬物體下麵,往往比亂跑要好。
但是當時情況危急,風魔吞人又太過恐怖,沒人想過躲避,都是跟著大部隊一通狂奔。
“那你們不好好隱蔽離開,怎麽會到這地下來?”依蘭察布接著問道。
太子翻了翻雖萌帥,但眼神有那麽一點二的大眼睛:“離開?憑什麽離開!我是進沙漠來尋寶的!你當我是來旅遊觀光麽?我們猜測那東西總是在同一個地方巡視停駐,肯定是在守護著什麽,很有可能就是寶藏,一般有寶藏的地方,都會有守護獸啊之類的,這團東西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應該守護的東西也不是凡品。事實證明我們猜對了。它守著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小洞。”
依蘭察布聽到這裏,直揉太陽穴,“完了,看來他們進來的洞口就是自己進來的洞口沒錯,有一隻風魔守著的洞口。”
“你們把風魔打敗了?”依蘭察布還抱著點希望,若是風魔被擊敗,他們找到進來的洞口可以出去,也是天大的好事,也算這二貨太子沒白來。
太子搖頭:“幹嘛要打敗它?我隻是派了一個人去逗引開它,然後讓其他的人把洞口擴建了一下,進來逛逛。”
“其他的人呢?怎麽隻看到你們兩人。”楊毅問。
“讓他們在洞口守著唄,尋寶這種機密的事情當然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啦,在這地底下,怕是沒什麽主仆可講,到時寶物出現,殺人奪寶也不稀奇,他們都是絕頂高手,我可打不過他們,就讓他們守門去了,要不是良管事武功比我低著不少又已知此事,我連他也不帶進來。”太子說著看了良虎一眼,臉上的表情是“便宜你了”。
良虎又恭謹地恭維太子一番,太子這才高興了,直誇良虎懂事。
依蘭察布一想,哦,外麵還有人能引開風魔,那也挺好,不打敗它引開它也是一樣的。下麵重要的事情是怎樣找到穆姑娘,然後找來時的出口。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從何找起呢,愁。
依蘭察布站起了身:“你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輪到你們這個小掃把星將軍了。”轉頭麵向楊毅,道:“想要我們費這麽大勁把你搞出來,事情的內幕爆一下料吧,我依蘭察布可不是跟著人傻幹的傻帽,必須知道實情。你那張破圖到底怎麽回事?”
楊毅和太子的個性完全不同,太子是喜歡吹/牛皮的人,給他一點陽光,他使勁燦爛,但楊毅不一樣,特別是他無意間得到了這麽珍貴的藏寶圖,不到萬不得以,他根本不想說出來。
聽到依蘭察布問他,他沒回答卻反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有藏寶圖的?如果我沒記錯,在我方才和你提及這幅圖之前,你已說過我是因為有圖,才進沙漠來尋寶。說明你早就知道藏寶圖的存在。”楊毅早已猜到是情操告訴的依蘭察布,這事他隻告訴了情操和九王爺,他隻是想試探一下依蘭察布對他此行到底知道多少。
依蘭察布不耐煩道:“你要說快說,我沒時間和你瞎扯,你不肯說,那我要去找人去了,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耽擱。情操姑娘還不知下落,我的手下也都跑不知道哪裏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想說就快說,不說就拉倒!絕不勉強你。”
這裏雖然還有太子和良虎,但方才似乎救楊毅出來這事一直是依蘭察布當主力。
楊毅看看不太靠譜的太子殿下,又看看一副事不關已的良大管事,心裏沒底了,看起來最可靠的還是這個異族王子,雖說因為情操的事情,兩人鬧翻了,但畢竟也曾經做過好兄弟,和別人感情還是會不同。
說來也真是玩笑一樣,他是劍南春國的將軍,而依蘭察布是哈紮勁國的王子,兩國不久之前還打得狼煙四起血染沙場,兩人雖然沒有在戰場上對陣過,但也是站在對立狀態的,沒想到,在那次送親的路上,兩人竟談得投機,成為了好兄弟。
楊毅打算和盤托出,反正這裏也沒外人。但想到為了和自己搶女人,曾經的好兄弟如今卻變成好似仇敵,他還是出口傷人說了一句:“你是知道我身上有藏寶圖才來尋我吧,你同樣也想要那些寶藏。”
依蘭察布聽了一愣,太子卻在旁邊插言道:“一起找,到時按出力大小分配。”
楊毅和依蘭察布都很嫌棄地看向太子,兩人想的都是:“有你什麽事啊?這裏你最多餘,還喜歡插嘴!”
太子討了個沒趣,悻悻然應付了一句:“要是知道沒有寶藏誰來這鬼地方啊,別說鳥不拉屎,就是連鳥毛都沒一根。”
依蘭察布緩緩開口:“我事先並不知道你有藏寶圖,到了沙漠裏第三天晚上穆姑娘為了能盡快找到你,多些線索,才對我說了你有藏寶圖,我帶軍進/入那麽危險的沙漠迷陣,純粹隻是為了找你而找你,不過也是為了兩國的盟約,送親大將軍在我們哈紮勁國內失蹤,我有找回你,把你安然送回劍南春國的責任。”
這時是楊毅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依蘭察布話鋒一轉又說:“這寶藏既是在我哈紮勁國內,本應屬於我哈紮勁國所有,不管你是因何而來,都不能帶走這些寶物,藏寶圖我也建議交給我們保管。”
“不行!”楊毅和太子幾乎同時講出這兩個字。
太子搶著說:“這些寶貝關乎我們劍南春的命運,都說過了九王爺府裏搜出來的那封信,可能就是要利用寶物的力量篡位的意思,要不就把寶貝找出來讓我帶回劍南春國封存,要不就把它們找出來給劍南春國添為軍備。這兩個你選一個吧。”
“啊?”這回是楊毅和依蘭察布異口同聲。
太子繼續理直氣壯:“反正不能留在你們哈紮勁國,你們沒寶貝的時候都要翻天了,要是有了這厲害的寶貝那還得了,就算你們安心做我們盟國,但萬一被其他有心人得到,那也是個麻煩。”
依蘭察布:“我不管那麽多,反正寶物是我們的。”
楊毅則是唧唧歪歪:“這寶物,得歸我。”
太子馬上針對楊毅,柿子就撿軟的捏:“對了,楊毅,你怎麽會想要那些寶貝,那些寶貝到底是什麽,有什麽用?就算你有藏寶圖,也沒必要千裏迢迢來尋寶呀,你不會也想覆國篡位吧?!!”
楊毅蔫了,寶物的毛還沒看到,就先被安上了覆國的罪名,還讓不讓人活了,都怪夢裏出現的那個腥風少年嘛,把自己騙來這個鬼地方,長得帥了不起嘛?真是要人命,就在這藍光裏困死算了。
畢竟為人臣子,他對太子殿下唯唯諾諾:“我這不是來送親嘛,其實我也是順便。”
太子大手一揮:“既是這樣,那找到寶貝全部歸劍南春國庫所有。”
楊毅委曲:“哦。”不過他心想,先答應著,等真找到了寶物,小爺變成天下第一人,寶物要不要交出來,那就不是你們說的算了。
依蘭察布卻在思忖,緩緩開口道:“這寶貝既是極其厲害之物,有覆國之力,好、就不該讓它們麵世,找出來做什麽?拿去打仗嘛?誰都想奪寶,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嘛?不如不要落入任何人的手裏,就讓它們繼續隱藏在這片沙漠裏,楊毅,你若是答應毀掉地圖,我馬上救你。”
楊毅看看太子他們,“先救我出去!”
依蘭察布:“先毀地圖!”
太子:“我要寶物!”
楊毅和依蘭察布異口同聲:“滾粗——!”
太子驚怒了:“你們竟然對本殿下爆粗口?!”真是一度下底麵,一夜回到建國前啊,在這地底下,越來越沒人把他當回事了!連良虎都沒在上麵時那麽愛奉承他了。
依蘭察布向通道裏麵走去,情操之前消失的那個方向:“不想和你們扯了,隨便你們怎樣。”他一指楊毅:“你,不毀掉地圖就在裏麵呆著,等你們太子殿下給你想妙招。”他又一指太子:“還有你,想要寶物就自己動手想辦法救他。”
他繼續往通道裏走:“你們的事我管不了,我要去找穆姑娘,你們加油好好幹哦。”
太子不甘示弱:“牛什麽牛,你有什麽了不起,不信離開你,我們就沒辦法,良虎,過來趴下,給我當個梯子。”
良虎:“太子,剛才劃拳,明明是你輸了啊。”
太子:“我說了,從這把開始,贏了的在下麵!”
良虎:“殿下,你賴皮……”
太子:“我是太子,這裏我說了算,讓你趴下,你就趴下,回去給你記一功。”
良虎不情不願地給太子搭了個人梯,把太子撐往藍色光幕穹頂的高處。太子用隨身的佩劍往那比下麵的色彩稍淡的位置猛劈,每劈砍一次,光幕都會出現一點輕微的震動,也隻有攻擊這個位置,堅實的光幕才會多少有一點反應,必須兩人配合,一人做人梯,一人劈砍。
太子他們在那裏做重複式簡諧機械運動,也沒什麽好看的了,九王爺小聲對情操說:“我們走吧,等他們休息時,來看看他們還剩什麽吃的。”
情操歎了一聲:“依蘭察布肯定是沒什麽能吃的東西了,我一直跟著他的隊伍,這個我清楚,至於太子那邊,你沒聽他說嘛,根本沒帶吃的進來,連手下都沒帶一個。”
九王爺拍拍她:“這你就不懂了,小姑娘,對人間之道你還是太嫩了啊,正所謂兵不厭詐嘛,在這種地方,食物這種保命的東西,就算他身上帶了,他也要說沒帶的,要是短時間內走不出去,食物要比寶物值錢。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太子甚至防著手下殺人奪寶,為了保命的吃的東西,他更怕別人搶走。”
“這麽說,在他身上還是有希望能找到吃的東西?你身上有什麽催眠的寶物,趕快把他們催眠吧。我是餓到快不行了。”
“一頓兩頓沒吃而已,至於餓成那樣嘛?上戰場打仗的士兵,哪個不是一打起仗,經常一兩天不吃飯的。”九王爺自己不用吃飯,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當然至於啊,我吃飯晚一點都餓到能吃一頭牛,何況是餓這麽久!我又不是男人,別拿我和打仗的士兵比。”情操餓到扶牆。她不知道,她以後要比普通的男人承擔更多。
九王爺搖搖頭:“催眠的法寶沒有,我們隻能耐心等著,他們現在體力消耗大,很快就會筋疲力盡,隻要休息就有可能睡著,到時我們就去他們身上找吃的。”
情操很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去通道的那邊跟上依蘭察布吧,免得他走丟了,這裏麵地形這麽複雜,他要是迷了路,找不回來怎麽辦。”
九王爺一副根本不想去的樣子:“自己都顧不過來了,你還想著他幹嘛,他願意亂跑,關我們什麽事?我們好好休息一下,等太子他們睡著,我們就去偷東西,免得錯過好時機。他們最好等會能把楊毅放出來,我們就可以連藏寶圖一起偷過來。隻是那藍光像是妖術,怕是一般的人難破啊。就算是我,有朋友送的各種法寶法器,恐怕也奈何不得。”九王爺其實想說的是,憑他修仙一層的功力破不了這個陣。不然他提前進來,早破陣殺人搶圖了。還會在這附近拿著半張完全對不上號的圖亂轉嘛。
依蘭察布方才並沒提情操有一張描摹的圖,隻說情操為了尋找楊毅,說出了圖的事,不然九王爺早要過來,拿著尋寶去了,就不惦記楊毅身上的那張原版了。
情操一聽是妖術,倒是很有親切感,但是天下妖術之多不止萬萬千,就算知道是妖術,她也不知這種妖術怎麽破解。何況她現在還使不出法力。
“不行,依蘭察布是去找我,我不能不顧他的安危,你不帶我去跟著他,我就喊太子他們過來。”情操擔心依蘭察布,直接上硬的。怕再等一等他走遠了。
哪想到,九王爺先開口了,大聲道:“這不是太子殿下嘛,呦,還有楊將軍,良虎你怎麽也在這裏?”
情操冷汗下來了,這是什麽情況?九王爺要幹嘛?這是作死的節奏麽?
正在劈砍藍光幕障的兩人動作也是僵在原地,搭著人梯的兩人都回頭看,一個平衡沒掌握好,直接摔你沒商量。
太子倒在地上,一邊哼哼,一邊呲牙咧嘴地問:“九皇叔,你怎也來了?”
九王爺:“許你來,不許我來麽?我是來調查一下異族動向,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厲害的寶物不能落入別人之手,否則我們劍南春國會多一個勁敵。”
太子心裏直罵老狐狸,嘴巴上卻是恭順道:“九皇叔說的是,隻是也該提前知會一聲,免得讓人擔心。”
“哦?那太子殿下前來,知會過陛下嗎?”九王爺知道這小子肯定沒和他老爹說,不然此刻肯定在被關禁閉,皇上想要寶物會派心腹來,絕不會放心太子前來,一是不能讓太子涉險,二又怕太子得到寶物逼他提前退位。太子逼宮的事情以前也沒少發生。
果然太子支支吾吾:“因為怕父皇擔心……所以……”
九王爺趁坡下驢:“哦,我也是怕你們擔心,你們應該理解。”
九王爺不想再和太子糾結,轉向楊毅:“你是怎麽被關進這層禁製的?來這裏的還是其他厲害角色吧。”眼前這幾個凡人根本不是對手,有更強大的敵人,那個布設法陣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問清楚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九王爺看到藍光的一刻起,就已知道來這地下的還有更厲害的角色,現在他既然已經在太子等人的麵前露出了行蹤,不如直接找楊毅問個清楚。還是那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對方的情況多知道一點怎麽說也是好的。
九王爺本不想露麵,尋寶這種事情肯定在暗處比在明處好,但他一念之間,就在情操說,不幫她找依蘭察布就喊太子,提醒了他,他作為劍南春國的長輩,一直偷偷跟著幾個晚輩,要是被發現了是很沒麵子的,情操也覺察到了這點,所以拿這事威脅他。連這小丫頭都覺察到了,說明此事不妥得厲害。
他就算是再小心更小心,還是有被發現的機會,不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就嗬嗬了,或者以後遇到什麽事,不得不現身,比現在自己走出來現身不好很多,何必躲著冒這個險呢。何況他們手上還有原版高清藏寶圖,怎麽算自己也不吃虧,所以,他念頭一閃,主動現身和太子他們打了招呼。
情操見九王爺走出去和太子他們對上了話,搞不懂這老狐狸怎麽想的,他不是很怕太子他們發現他的嘛,怎麽自投羅網去了?她一時搞不清狀況,但九王爺出去了,她也不能藏著了吧,屁顛屁顛跟在九王爺後麵也走了出來,也不管九王爺在過場麵上的話,使勁扯九王爺的胳膊,想讓他跟著自己去找依蘭察布。
這麽久了,依蘭察布不會走丟了吧,她對著通道裏喊了幾聲,也沒得到回音,所以急著去找。
良虎看到情操簡直太意外了,自從那天情操駕著黃金一樣的翅膀飛出了相王府的琉璃塔,他就再也沒見過這姑娘。每天擔心到不行,好希望她能跑掉,平安離開京城,能在其他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但很矛盾地,他又巴望著能再見到這個姑娘,不說才藝,不論相貌,雖說她相貌及落敗以前的才藝都是上上之佳,但他虎爺手上最不缺的就是相貌才藝出眾的女子,但是這丫頭就是能與眾不同,在那滿樓的姑娘裏,就屬她最能鬧騰,想起她來,就想笑。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還是和九王爺一起出現,這,可以不這麽懸疑麽。
情操看到良虎滿臉驚愕的表情,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熟識,也沒空和他解釋,直拉著九王爺的手臂,把他往依蘭察布進去的那條通道裏拖:“走啦,帶我去找依蘭察布——!”
良虎見情操不和他相認,便也不動聲色,裝作沒事人。
“等一下,乖啦。”九王爺不肯走,哄著情操,他去找那人幹嘛?他身上沒有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沒利用價值的人他統統無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就算吃飽了撐著出去遛彎,他也不想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通道裏情況複雜,萬一自己進去也搞不清方向,那不是糗大了,更何況裏麵還可能有怪物。太危險,不去。
但為了顧及一下小丫頭的感受,他還是要哄一下她,“我們先來聽聽楊毅遇到了什麽厲害的人物好不好,這樣在通道裏我們也好有防備。”
情操一聽,這話也有道理,這樣莽撞地衝進去,若真遇到什麽厲害的東西,別沒找到依蘭察布,自己先玩完翹翹。
太子和良虎聽到九王爺問,也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幕障是有其他進來這裏的人設置下的嗎,他們還一直以為是這個地下通道自帶的陷阱,以為是楊毅不小心觸動機關,才被困住。楊毅一直急著要出來,他們一直急著放他出來,對於他是怎麽被關進去的,也沒問。
太子忍不住對著藍色幕障裏發問,“是真的嗎?真的有更厲害的人進來這裏,把你關在這裏嗎?”
楊毅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到一張很嚇人的臉,突然從通道頂上一躍而下,停到我的麵前,那張臉滿是黑毛,比你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還要可怕,它還有口中一根粗棒一樣的東西,能自如伸出來縮進去,外麵是六瓣鐮刀一樣形狀的顎片,每一對顎齒上都帶有一對觸須。一下子就伸到我的麵前,我當時就嚇暈了。”作為一個大男人,見到怪物不戰而直接被嚇暈,對於這種事,楊毅講出來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那怪物太可怕了,隻有真正直麵的人才知道有多麽可怕。
其他人也沒笑他,他能看得那麽仔細,想是真的和什麽怪物臉對臉貼的很近了,那一定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楊毅看了一圈其他幾人,繼續說道:“後來我醒過來就在這個屏障裏,跟隨著我的手下都不見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試了所有能試的方法都出不去,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你們一樣,完全不知。”
九王爺心想:“奇怪,明明是妖法,難道還有妖不害人的,特別是楊毅已經昏了的情況下,更應該害得,人的血人的心,對於妖來說,那可是上好的補品哦。”可是這隻妖隻是把楊毅困住,並沒把他怎麽滴,看上去也沒搶他什麽東西,這隻妖設了這陣法,到底是什麽目的?不會是為了保護昏迷中的楊毅不被其他怪物所傷吧?九王爺想到這一點,搖了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會有這麽好得妖嘛?
這時,聽到依蘭察布方才走進的那條通道裏有腳步聲,所有人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在這種地方聽到腳步聲可不是什麽好事,來的有可能是敵,也許就是那個布置這個困陣的高手,在寶物麵前,他或許會出手滅了其他的人,他來這裏也許就是來處置被他困住的楊毅!
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走得很急,雖然聽得出對方是在保持速度的情況下,盡量放輕腳步,但在這寂靜的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是聽得非常清晰,特別是通道長長一條很傳音。
太子問了一聲:“是依蘭察布嗎?或者是哪支隊伍裏出來的人?”
對方沒出聲,隻是更加緊了腳步奔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幾人很自然地把情操護在身後,這也許就是雄性動物的本能。
良虎當然肯定是要保護情操的,九王爺也是要保護她,畢竟這是他的煉丹材料,不能壞了。至於,太子,他看到九王爺帶著一個小女孩出來,剛開始以為隻是個貼身小婢,當時還想,九皇叔這個老不正經,兒子都比這姑娘大了,竟然玩這麽嫩的雛,不但是老狐狸,還是色狐狸,後來看看又不像是婢女,完全沒什麽主仆的樣子,相反這老頭還處處讓著哄著這丫頭,這小丫頭更是完全沒主仆觀念,恨不得拿九王爺當她家老奴使喚。
太子沒仔細看情操,再加上這周圍都是藍瓦瓦的光,照出來人的五官都很瘮人,更別提什麽能認出來這種說,根本沒可能認出來嘛。保護女人也是做男人最基本的,他也很自然擋在了情操的前麵。
每個人都拉開了架勢,隻等著裏麵那不知是什麽的東西現身出來。
那東西漸漸跑近了,還好是個人影,不是什麽奇形怪狀的東西,既然是個人就好說多了,起碼是可以交流的啦。
那個“人”漸漸跑近了,卻是黑乎乎的一團,竟然沒有頭!
九王爺怕身後的女孩子嚇到驚叫,趕緊回身捂住她的嘴巴,其實九王爺多慮了,情操的膽子大著呢,萬年的歲月也不是白經曆的。但是九王爺一番好意,那就讓他捂著吧。
其他三個男人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對麵來的是什麽怪物。他們已聽依蘭察布講過巨猿和粘液怪物,剛才楊毅又多說了一個黑毛臉,不知這人形的是什麽,是不是比前幾種更難於對付呢。
正在當他們全副緊張的狀態,那黑色的人形怪已奔到了近前,除了楊毅的其他三人,幾乎同時躍起,施展各自看家底的功夫攻了過去,隻見那團黑乎乎的人形怪物身形竟是極為輕巧,一旋身,已躲開三人的攻擊,太子大喝一聲:“哪裏走——!”
提起一口真氣,三人又聯手攻了上去。
聽到太子那聲喝,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猛地揚起一層,裏麵傳出一個聲音:“噓——,別出聲!”
一層布料掀開,情操驚喜叫道:“依蘭察布!”
“噓——,別出聲!”依蘭察布以指抵唇,輕聲說道,還抽空對著情操笑了一下。原來他是把外衣脫了,蓋住頭,身上衣服也是黑的,遠看就是黑乎乎一團,他蓋住了頭,和不能出聲,是為什麽?他身後沒什麽東西在追他,這是怎麽回事。
“嗯,嗯,為什麽不能出聲啊?”情操難得這麽乖巧地悄聲低聲小心靠近依蘭察布問道。
依蘭察布用衣服捂著口鼻才悶聲道:“你是怎麽回來的?你怎麽會憑空消失的?不是不能讓你們說話,是不能加大出氣的量。我遇到了憑借人的氣味或者說陽氣捕獵的像是蝙蝠一樣的獸群,個頭比蝙蝠大了很多,牙齒比刀片還鋒利,咬到人,一削就是一塊肉。還好我跑的快。”
他示意其他人也捂好口鼻,盡量別說話,又繼續悶聲悶氣:“前麵有兩個人,武功極其高超,對蝙蝠的攻擊竟能像躲避開暗器一樣躲閃,不知練了什麽功夫,若是他們沒死,還真是想請教一下。”
“武功極高?”太子急了,他們是不是身著紫衣,配米白玉帶?太子望著依蘭察布,還存著僥幸,希望他能說不是,可看到的是他點了頭:“沒錯。”
“啊?那是我的人!”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帶來的是劍南春一頂一高手,比皇帝帶得貼身護衛差不多厲害,竟然讓一群蝙蝠給瓜分了?
他不是心疼報銷了兩個貼身保護的絕頂高手,他的頹廢來自,那樣的高手都玩不轉,直接遊戲結束。這通道裏也太不安全了,現在想出去也不知如何出去,若再遇上那些怪獸根本沒命逃啊,小爺可以不玩了麽?小爺想回劍南春皇宮乖乖做儲君。
可是現在不是他想不想玩的問題,他踏進這裏,遊戲就以不可逆轉的形勢在進行,由不得參與進來的任何人不玩。
“節哀順變。”依蘭察布以為太子是在心疼手下,心疼人才,不痛不癢安慰了他一句。
“我哪有心思為他們節哀,我們自己都快讓別人節哀了,你也是,你說你,啊,看到怪獸就往別處跑嘛,你好死不死的,非得往我們這邊跑,把怪物都引過來了,現在你高興了?”太子簡直是跳著腳在罵。他才不管那麽多,他是太子,天之真龍啊,誰讓他置身危險就是錯,挨罵還是輕的,看他是異國,給他留一點麵子。
依蘭察布倒是很淡定:“我沒有故意引它們過來,其實我根本沒搞清方向,全憑本能在逃,它們雖沒有成群跟來,但我能感覺它們似乎是在監視著我,我逃走的太急,沒辨方向,直見到這邊的藍色屏障才知道無意中回來了,已到了附近就不得不提醒你們,那些蝙蝠極為凶殘,一旦相遇,九死一生。”
太子咬牙切齒:“那還要謝謝你啦?哼!還罵過我們是掃把星,我看你才是掃把星!災星!專門把災禍帶給別人!”
依蘭察布不理他,徑直往通道另一端走。
情操狠狠瞪了太子一眼:“你遇到危險我們誰都不救你,你別把災禍帶給我們,聽清楚!”小頭一揚,跟著依蘭察布跑去,一邊喊道:“依蘭察布,你別理他,他就是個井,橫豎都是個二!”
依蘭察布點頭:“我沒打算理他,我要去找楊毅的匕首,這裏麵比我想象的危險太多了,雖是小掃把星的東西我不屑於用,但也不用白不用,比丟掉要好。”
“你丟掉的那把破匕首?別找了,在我這呢,這匕首一看就是寶刃,我看你不識貨,就讓它另覓新主了。”太子雖是嘴巴上說著在他那裏,卻並不拿出來,一看就是沒有還給依蘭察布的意思。打算霸著不還的架勢。
“拿來!”依蘭察布向著太子大手一伸,沒得商量的口氣。
“不給,”在這種地方對付各種超乎想象的怪物,一柄寶刃何其重要,太子那肯交出來,拒絕的那是相當幹脆。
依蘭察布這時一眼看到了九王爺,情操回來了,多了這個老頭,這老頭怕是底子不是很幹淨,沒再和太子糾纏下去,對著九王爺道:“請問您是?”
太子搶著答道:“這是我的九皇叔,你又想幹嘛?”
依蘭察布眉毛一挑:“哦?這麽說你們是一路的,那麽您老是跟著楊毅一起進來的吧。”
太子又搶答:“不是,我九皇叔比我來的還晚。”
依蘭察布繼續:“不,他早就進來了,比我的隊伍來的還要早,您是和楊毅一起進來的吧?”
“哦?小友如此說倒是讓老夫詫然了,”九王爺既不肯定回答也不否認。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猜對了麽,我可以詫然你機智,你猜錯了麽,我還可以詫然你太過可笑。這就是老狐狸的過人之處。
但依蘭察布不急著爭辯,隻說:“您看到我的隊伍,為何那樣急於躲避,楊毅的匕首你又是從何而來?莫不是你就是布這困陣的人?”
“啊?九王爺原來是你?快放我出去啊!我快餓死了,而且我在這裏大小便來著,這裏密不透風,不餓死也會臭死去。”
情操用小手敲了敲那藍光幕牆:“那你怎麽在裏麵還沒憋死?真的是密閉的嗎?”
楊毅指著地上一坨轉著圈的黃色可疑物:“那你能聞到臭味嗎?這是拉的稀的,很臭好不好。再說我隻是說密不透風,沒說不透氣,確實一直是可以呼吸。”
情操他們也真沒聞到什麽氣味,不然早就被臭跑了,貌似這藍色光幕隻能阻擋氣味,但不會影響裏麵的人呼吸。
這藍色光幕其實也有科學原理的,如果用現代的科學來解釋,那就是,這藍色光幕有點像呼吸袋,大家別往醫學上聯想啊嗎,和重症病人鼻子裏插的那個沒關係,那個叫插氧,而這個呼吸袋一般玩水族的人比較熟悉,就是長途運輸水生生物用的那個塑料袋,裏麵無需打氧,路上運個把禮拜也沒問題,當然前提是溫度合適,對光照要求不高的種類。
這種材質有一個特點,就是看上去是一個整體,其實放到足夠大,看,就像篩子一樣,能透過人和其他生物需要的氧分子,卻可以隔絕大分子,比如水。
這藍光屏障同樣,也是可以透過氧氣分子,所以楊毅可以自由呼吸,但卻是可以隔絕氣味大分子,所以他隻能悶在裏麵,聞著他自己的臭。連分享給別人的權利都沒有,隻能獨吞,所以他一臉苦瓜相。“九王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你喜歡那個匕首就拿去用,就當是我一片孝心。”
他想,反正匕首是拿不回來了,給誰都是給,雖說太子是以後的君主,巴結太子是長線利益,但眼前九王爺明顯更重要一些,為了保命不管那麽多了,不管怎麽說自己是匕首的主人,該給誰,自己總會有點發言權吧?隻是奇了,九王爺想要匕首可以直接和自己說啊,他的地位往那擺著,說了,誰敢不給,他幹嘛悄悄拿走匕首,卻把自己困住呢,為什麽?
九王爺被冤枉了,吹胡子瞪眼說道:“這個陣法不是我布的,你們太高估我了,我要是有這個本事,何不在戰場上使用,教授給我的子弟親兵,以後誰還敢與劍南春國為敵,更不會鞏固盟國關係而和親。”
依蘭察布並不為九王爺言語所動,一副洞察秋毫的樣子:“我對江南織錦也有些研究,你從我隊伍前掠走,雖身形無法辨別,但我現在一看你這白袍便知,那一掠而過的白影定是老王爺您。”
說起九王爺身上做成袍子這織錦,卻也真的是特別,遇到什麽光就反射絲狀的光線,這種料子也隻有劍南春的南部才有極少量出產,極其珍貴,能在這地下遇到兩個穿同樣料子質地的人,幾率絕對趨近於零。依蘭察布可以肯定這劍南春的九王爺,就是他們遇到的那一閃的白影,當時看到那種特別的反光沒想到是料子的折射出,看到九王爺才想起了那種特別的工藝。二者便一下子聯係在一起,直接推斷出那是九王爺。
“同樣的織錦反射的光,能說明什麽問題嗎?真是小輩可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你隊伍前走過的,確實是本王爺,我和你們異族不熟,沒必要和你們打招呼吧。我隻是路過,難道有什麽不對之處?”九王爺承認了,不承認也不行,被依蘭察布逼著,若是耍賴不成被揭穿,那麵子就丟大了,不如痛痛快快承認。先把設困陣的事情,撇清楚。
“沒什麽不對,我想你應該是想來找回匕首的,你不知為何將匕首丟落在主通道的一個岔路口,又遇到新的麻煩,需要這把匕首便回來尋找,正好碰上了我們,你有意躲避,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們,情操受到驚嚇跑進通道,才被你帶走,我說的沒錯吧。”
“你受到什麽驚嚇?”太子麵向情操問道。
“沒什麽,被一頭豬嚇到了。”情操小嘴嘟囔著,不想和他多說。
“這裏還有豬?危險麽?”太子不知有詐。
情操彎了一下大眼睛:“當然很危險啊,能把我嚇到跑的,當然是灰常危險的啦,比其他的怪物討厭多了,我硬可跑進都是怪獸的通道,都不想看到他,又危險!還很囉嗦!”
良虎“噗”一下笑出來,他知道情操說的肯定不是他,那這裏就隻這幾人,她明顯針對太子,難怪遠遠剛見依蘭察布時,看到另一個身影閃去了後麵,原來是這小妮子。隻是不知她為何要躲著太子,不會是被太子看上了吧?最好不是啊,要是太子插/進來,自己就徹底沒機會了,太子是高富帥,自己本來也是高富帥來著,但跟太子一比,立馬變矮窮挫了,上哪兒說理去。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太子要不要這麽金光閃閃啊?良虎不想被太子的光芒,晃到24k鈦合金狗眼,真的是明明是虎眼,都被晃成狗眼了!
他往旁邊挪了挪,故意站得離太子拉開一定的距離,盡量離他的光環遠一點,躲開太子造成的陰影,才終於又變回高富帥,找回了心裏的自信。
太子見良虎聽了九王爺身邊那姑娘的一番話,“噗”的笑出了聲,他不滿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心說,反了,反了,這小子不會是一看到美女就想倒戈吧?怎麽覺著是串通好了,在嘲笑本太子的節奏!
“你笑什麽?”太子瞪著良虎,忽然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良虎也知在太子前如此失態有失體統,立馬嚴肅了臉上的表情,說道:“屬下隻是聽著穆姑娘說的好玩,那叫什麽去了?忍俊不禁,對了,就是忍俊不禁,您也知道,我笑點一直很低。”
良虎也稱情操作穆姑娘,因他之前聽到,依蘭查布將情操姑娘,稱作是穆姑娘,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也隻好這樣跟著稱呼,這小妮子逃出相王府,憑她的小腦袋瓜,要改名換姓也在情理之中,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還在沿用情操這個別名,雖然,依蘭查布隻是偶爾提了一下,但這個名字,聽在他的耳裏,敲在他的心上,撞得他的心都在咚咚跳著響,還好其他的人沒有追究他剛聽到有人假扮公主時,脫口而出的那一聲:“情操。”
這樣的名字,喊了出來,太突兀了,普通的女子,誰會叫這樣的名字呢?在這樣的山洞裏,重名的幾率比九王爺身上的布料撞衫的幾率還小,擺明了是之前認識。
但也沒有辦法了呀!事情已經是這樣了。
他現在也隻好,拿捏好分寸,那樣子對情操既不像認識,又不像不認識,就像騎在牆上,看情況再決定要往哪邊跳。
九王爺看著也覺得納悶,這兩人怎麽看起來不冷不熱,沒看出來情操方才遠遠流露出的情深意重。不過當下他也沒工夫管別人的閑事,這事也就帶過去了。
太子聽良虎那樣說,也覺得是這個理,沒追究了。那個姑娘的話是很逗趣,如果不是聽上去很明顯像是在針對他,他也會覺得很好笑的。
這個小丫頭,說話挺有意思,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來頭?怎麽會跟在九王爺的身邊呢?看起來似乎,還有點眼熟,可是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九王爺身邊的女子,他怎麽會見過,這倒是蹊蹺了,一般內院的女眷,沒可能見過呀!就算是貼身婢女,也沒可能見過,更加別說,這女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是地位低下的婢女,倒像是,被老王爺拐賣的,從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小姐。拐賣!對!沒錯!
九王爺對她那麽遷就,想必她的身份是很特殊的,找個機會要好好打聽一下,若是名門之後,或是朝中重臣的千金,將她娶進太子府,倒也是美事一樁。
太子越想越美,竟忍不住在臉上帶了出來,依蘭察布的一句話:“想什麽美事呢?”讓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大家一臉調侃的神色,搞得他不禁大窘起來,
這時,通道的深處,響起了一陣,細碎的,空氣震蕩,讓人聽了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那聲音漸漸靠近,離得近了才分辨出來,那是無數的翅膀在拍打。
“快跑!”依蘭察布,叫道。
他反應已算是極快,但還是為時已晚,其他的人看清眼前景象之時,根本沒有逃跑的時間。
隻見,大片,黑壓壓的,不,是巨大而密集的,無數黑影,瘋狂從通道裏,湧了出來,光線昏暗,一時看不出那些是什麽活物,遠看是比鷹略小的大鳥一樣,快速拍擊著翅膀,飛得非常快,猛烈的突襲,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想必這就是,依蘭察布之前說的,長的剃刀一樣的牙齒的蝙蝠,
這樣的攻擊,如何才能避得開呢!在這樣狹窄的通道裏,根本避無可避,“我們該怎麽辦?”一團混亂中,幾個人都沒了主張。
“躲到屏障後麵去!”依蘭察布喊道。
這幾人之中,隻有情操是不會武功的,她反應雖快,但凡人的肉身跟不上思想的速度,所有的人都躲到屏障後麵去了,她還站在屏障前麵,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蝙蝠毫不猶豫對著她衝過去,在最後一刻,依蘭察布冒著被一群剃刀蝙蝠啃成骨頭架子的危險,從屏障後出來一攬她的纖腰,用力將她扯到了屏障後麵,力氣太大,差點閃了情操的小腰。
再看那些蝙蝠,大概不會急轉彎,情操離開了那個地方,前麵的刹不住,全部撞在屏障上,後麵的聞到血腥味,又看到藍光中有人形,它們的目標,就是換成屏障裏麵的楊毅,勇往直前,直直撞在屏障上,它們像是不知道痛,也不知道什麽是轉彎,隻撞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在屏障前像一座肉山一樣堆積,腥臭的味道彌散開來,充斥著整個狹小的空間,直到最後一個消失。
屏障外麵的幾人,躲在藍色的屏障後麵不敢出來,看著堆積如山的,大量蝙蝠的屍體,到處是蝙蝠血液腥臭的氣味,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
這時,悉悉索索的,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像是很多的腳在爬,是什麽?所有的人更加驚恐了起來。
前一輪攻擊剛剛結束,難道又要出現什麽更可怕的東西嗎?
“啊——!黑毛臉!”楊毅直瞪著通道的深處,叫了起來,他口裏叫著,又差一點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那一次他和這東西,麵對麵差點親上的記憶,實在讓他不堪回首。想起來他就精神受刺激,又一次親眼看到,他都快抓狂了,要不是有藍色屏障隔著,他是真想死過去算了。
這屏障這時候真成防禦法器了,牢不可破,安全到極點。
幾人在後麵隱蔽身形,極盡目力向通道中遠遠看去,通道的遠處,影影綽綽爬來幾個巨大的圓呼呼的黑影,具體樣子一時還看不分明,但絕對是爬行生物。
那些貼著地麵的圓東西走走停停,像是一邊在前進,一邊在仔細觀察著什麽,漸漸向這邊靠攏過來,越聚越多。
這些生物看起來,膽子很小,它們的行動非常謹慎。反複的試探之後,直到覺得沒有危險了,才慢慢爬上前來。謹小慎微反複試探的樣子,都讓人懷疑它們是一群吃素的生物。
待那些東西爬近了,大家這一看去,什麽黑毛臉啊?其實就是一隻隻巨大號的超大蜘蛛,隻見它們用口器上麵六瓣顎片之間的三對觸須試探著,爬到那一大堆死蝙蝠的肉山上,從腹部下的小孔吐出絲來,將那些蝙蝠的屍體包裹起來,一邊包裹,一邊將口中一根短棒一樣的東西,插/進那些屍體裏麵,一下,一下的動著,像一隻正在注射液體的超大號異型注射器。
想是這些怪物的習性和普通的蜘蛛差不多,在得到獵物以後,會將一種腐蝕性消化液,注入獵物體內,先將獵物內髒肌肉初步消化成一種很濃的液態,再用管狀的口器將獵物吸成空殼。感覺大概和吃吸吸果凍差不多。
還好這些大蜘蛛一樣的怪物,暫時並沒有太多的攻擊性,它們對活物的興趣似乎不比對剛死去的屍體大,起碼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攻擊在屏障後麵的幾個活人。不然這種吃食的方式,也是非常恐怖和殘忍的,而且以它們的個頭和速度,若是發起攻擊,尋常凡人根本無法反抗,隻能任其掠食。幾個人心中都是大呼幸運,能遇到這樣的怪物,真是太幸福了,讓人幸福得要流淚了呢。
若是那些蜘蛛喜食活食,用蛛絲包裹活人,再將消化液注入到活人的身體裏,活生生地將人消化成為了液體,再吸幹成空殼,想像,都會不寒而栗。還好這樣的事情沒發生,它們隻是免費的清潔工,負責打掃戰場來的,不是恐怖的殺手。
這些巨型蜘蛛將死掉的蝙蝠,做成一個個像繭一樣的包囊,再將這些巨大的注入了消化液的包囊,粘在腹部,就帶著這些屍體爬回了黑暗中。整個過程迅速安靜而詭異,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一種像是剛夢遊醒來的感覺,腳下有點沒根。
這些蜘蛛看起來沒有太多的攻擊性,隻是戰場的清道夫,但那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理難以承受。你想想看,一大群,超大版的大黑蜘蛛,身上還帶著白色的w形的粗條花紋,全身都長滿毛茸茸的黑色絨毛,特別是那和圓鼓鼓的身體相比之下,顯得小小的頭上,和八條長長的節肢動物特有的長腿上,附著著更加長的,更加濃密的,剛硬的,乍起的黑毛。
也難怪楊毅第一次麵對麵超近距離看到的時候,受不了那樣的親密接觸,直接暈倒,這還真不能怪他沒男人的氣概,你想在這樣漆黑的環境裏麵,借著火把的那一點光亮,突然一個這樣的東西,落到你的麵前,麵對麵,差一點兒就打kiss了,擱誰,誰也受不了,十有八/九得暈了。
所以在場的人,親眼見到了這黑毛臉,都不想再嘲笑楊毅沒用了,都表示對他曾經的遭遇很同情,有這樣的遭遇,估計這輩子都得留下心理陰影,怕是,以後看到黑色毛茸茸的東西,都得繞著走。
他們躲在藍色的屏障後麵,根本不敢出來,直到那些黑色的巨型蜘蛛走遠了,他們才出來。
太子手裏顫抖著握著黑色的烏金匕首,他拿出烏金匕首,本來是剛才打算用來抵抗那些剃刀蝙蝠的,雖然鋒利的寶刃對付飛在空中的襲擊不見得有用,但是他實在想不出來其他的防禦好辦法。
他本想一手拿著匕首,另一手握著佩劍,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調動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不遺餘力的反抗。畢竟寶刃在手心裏有底一點,結果沒用到。那些蝙蝠它們自己把自己給解決了,後麵還跟著一群雖然醜但很溫柔的清潔工,轉眼就把一片血腥的現場打掃幹淨了,工作效率老高了。
他剛要把烏金匕首插回到靴筒的套子裏,卻被依蘭察布,一下子按住了手腕,二話不說,劈手就奪。太子之前賴著不給,現在他自己拿了出來,豈能容他收回去!
太子哪肯這樣輕易就讓人搶走,兩人爭奪起來,爭奪的過程中烏金匕首無意間插向了藍色的屏障,就在匕首的尖接觸到藍色的屏障的時候,十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匕首的尖,劃過藍色的屏障。竟然像是劃過了藍色的湖水,本來像是牆壁一樣硬實的屏障,被烏金匕首輕易的切入,漾起一排劃動水麵一樣的波紋。隻聽到一聲輕微的,“咻”的一下,那藍色的堅不可摧的牢固屏障,竟然憑空裏,驀地一下瞬間消失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陣法原來所在之處,除了地麵留下了一些楊毅排泄的汙穢之物,其他和通道的別的地方,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就像那陣法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就這樣徹底消失了!楊毅傻傻站在一圈排泄物裏麵,那樣子別提多囧了。
依蘭查布和太子兩人同時握著黑金匕首,大睜著眼睛,張大了嘴巴,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定格在那裏,倒不是他們被施了什麽定身的法術,而是實在是太吃驚了。不隻是他們兩人,所有的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都覺得難以相信,那樣大力砍鑿都無法破壞的陣法,竟然被烏金匕首的輕輕一點,就消失了,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楊毅也愣在當場,傻傻站著,不知如何反應,他這些天被圈在這小小方寸之地,忍受著饑渴,在絕望中苦苦掙紮,好多次他都有放棄的念頭,好幾次他都想給自己個痛快的,與其受煎熬不如自裁算了,關在這樣根本無法打開的屏障裏,他本以為必死無疑,看發展趨勢基本上不能有其他可能了。
可是那樣無敵的屏障,隻被烏金匕首輕輕點了一下,就輕描淡寫憑空消失,直接讓他難以接受,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目瞪口呆傻站著,半天才仍然不相信地在周圍摸著,小心地試探著把一隻腳伸出來四下探了探,接著又邁出來另一隻。。
楊毅不敢相信猶疑不定地用腳在周圍試探,半天才興奮地高呼一聲“呦嗬!~~!”,跳了出來,這才確定禁製是真的消失了,他終於可以出來了!久違的自由啊!太好了!
接著,每個人都怒視著太子,“你怎麽不早點把這麽奇異的寶刃拿出來!都是因為你,浪費我們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你這個自私的家夥,我們不想與你為伍!你都對不起你太子這個身份!丟人!”
“我也沒想到這個小匕首這麽厲害啊。”太子委屈道,“你們也沒提醒哦,你們已知道這把寶刃在我的身上,也沒人提醒我試一下,我沒想起來,真的,絕對不是自私不拿出來救急。”太子越說越委屈,他越描越黑,沒人買他的帳。
“沒想到這把匕首這麽厲害,”九王爺的眼珠轉了轉,說道,“老王爺我是這裏年紀最大的,也是這裏唯一的長輩,不如這把匕首以後放在老王爺我這裏保管,作為我們這個隊伍裏共用。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地下甬道,我們必須互相依存互相幫助,才能尋找到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