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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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和他結婚!”她用力按下扳機,做了個“呯”的口型。黃葉嚇得閉上了眼睛,隻聽得她尖銳地笑了起來:“黃葉,你不過也是個膽小鬼啊,哈哈哈哈……”
    黃葉定睛,這才看清,那隻是一把假槍。
    “今天隻是想給你個教訓,如果你們不結束逼我離婚的戲碼,很快就會有真槍對準你的腦袋!”她用力一推,將黃葉推了出去。
    黃葉身子不穩,直往後退,背後的門發出呯一聲響,有人進來,她被拉住,收進了一副懷抱,“有沒有事?”
    是江凱倫。
    “好快的速度哇,看來,你的保護措施做得不錯嘛。”念晚兒冷眼看著到來的江凱倫,尖銳地出聲,輕輕地將那槍甩在了江凱倫的腳下,“怎麽,要告我嗎?你去告吧,我什麽也不怕!”
    說完,她又尖利地笑了起來,臉上的瘋狂之色越發明顯。江凱倫的臉繃得異常緊,瞪著念晚兒是要剜人一塊肉的架式。
    念晚兒卻毫無感覺一般,尖利地笑著扭身走向門口,無視於室內的任何一個人。她笑得前伏後仰,幾乎抽不過氣來。黃葉看著她那樣子,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騰起。
    “我是不會把江太太的位置讓給你的!”她走了一陣又猛然回頭,紮一眼在黃葉身上,淬了毒似地。黃葉無端地打了個冷戰。
    “總裁,要不要……”張劍迎上來,低問。
    江凱倫看了眼懷裏的黃葉,隻道:“給念祈打電話!”
    說完,抱起黃葉出來。
    直到上車,黃葉才醒過來,拉著江凱倫上下檢查:“你沒事吧,沒事吧。”江凱倫握著她的手搖頭,眼裏閃出疑惑。
    黃葉癱軟了身子,無力地呼吸。剛剛聽到話筒裏的槍聲,她以為江凱倫出了事才那麽衝動地跑過來。幸好沒出什麽事,否則就麻煩了。
    想到江凱倫是自她之後才進來的,又明白過來,自己中了念晚兒的圈套。
    “對不起,我每次都這麽衝動。”她小聲道歉。
    江凱倫安慰般在她的額際印了一吻:“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一下。念家那邊已經同意離婚,我們把結婚證辦了就回去。”
    江凱倫到底沒有離成婚,原因是念晚兒受刺激住進了精神病醫院。在這種情況下,他沒辦法離婚。
    黃葉隨著江凱倫去了趟精神病醫院,病房裏,念晚兒還在笑,看到她時,眼睛沾在她身上不肯撤去。她的表情既像嘲笑又像傻笑,總給黃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仿佛有更多的陰謀等在後麵。
    在江凱倫要推門進入時,門從裏麵打開,杜蕊攜著念祥走出來,看到兩人,念祥的有上迅速浮起了憤怒。
    “我女兒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們還不放過她!”
    “孩子他爸。”杜蕊握了握他的臂,輕聲安慰,在麵對黃葉時,不敢正眼相看,隻去看念祥,“不要這樣。醫生說你的心髒不好,不能動怒。”
    黃葉扯唇,露出一絲嘲諷。自家父親還在的時候,她無數次地希望母親能站在父親身邊,給他一句安慰的話,陪他一起度過艱難歲月。
    可這個女人卻把這份關懷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隻因為這個男人比自己的父親有錢。
    她沒有看杜蕊,當做不認識,但心底卻始終不舒服,因為兩人間的複雜關係。
    念祥頂了一頭銀色的頭發,整個人都顯得蒼老無神,聽杜蕊這麽說,情緒反而更加激動:“我能不生氣嗎?我的女兒在江家勤勤懇懇,敬老孝長,沒做過一丁點兒不合禮節的事,卻生生給逼成了這樣!江凱倫,你莫要以為我們現在靠著你們江家就對我女兒為所欲為,從現在開始,我的女兒由我保護,你要是敢再刺激她,我就跟你拚了!”
    念祥完全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樣子,已然沒有了以前的那股意氣風發。前幾年經濟危機,他的公司受了極大的影響,如果不是江凱倫幫忙撐著,怕是早就破產,一文不值了。
    江凱倫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伸手還是要去拉門,他身後跟了國際最為專業的神經科醫生。
    念祥伸手一攔,製止他的進入,“不許碰我女兒!”他眼睛瞪大,眼裏火紅一片,甚是嚇人。
    “我的醫生會給她做一個專業的檢查。”江凱倫麵色不變,公事公辦地道。
    念祥瞪眼:“用不著你假好心!我的女兒該怎麽治我自己知道!你若是敢帶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去,我會跟你拚命!”
    他擋在了門口,一副死都不讓江凱倫進去的架式。
    江凱倫還要動,黃葉伸手扯了一下他:“先走吧。”念祥這副保護女兒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
    江凱倫原本沒有被念祥所阻住的腳步終於因為黃葉的祈求而停下,遲疑了片刻,轉身走出來。主治醫生迎過來,手裏拿著一堆化驗單、病曆等物,看到江凱倫主動匯報,“江太太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致使神經功能紊亂,引發了精神疾病,我們現在已經組織了專業的醫療團隊,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治療方案。”
    “現在你滿意了吧!”念祥吼一聲,心疼地看向自己女兒所在的病房,“我好好的一個女兒送到你們江家竟然變成了這樣,若早知道,我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嫁給你!”
    對於念祥的指控,江凱倫不置一辭,更不為自己辯解。事情變成這樣,黃葉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有些難過地倚著江凱倫,連步子都邁得艱難起來。
    江凱倫一直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把念祥投過來的憤的眼光擋住,保護性地護著她。
    “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想太多。”到了門口,他開口道,指在她的手背上按了按,無聲地安撫她。
    他再一次猜透了她的心思。黃葉低頭,看著他握在自己手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唇咬了又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覺得念晚兒會變成這樣自己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但還是為了不給他增加心裏負擔而接受他的勸。
    一場爭奪最終變成了這樣,黃葉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她沒辦法去同情念晚兒,因為念晚兒做了太多壞事,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但也沒辦法對她的今時今日鼓掌歡呼。
    這一場戰爭裏,誰都不是贏家。
    相較於她的心情複雜,江凱倫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整個過程都緊鎖著眉頭。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指在她的指背上捏了又鬆,鬆了又捏,目光無數次投在她身上,最後雙手扳上了她的肩,無比歉意地開口:“對不起,沒想到事情最終會鬧成這樣,原本想給你一個名分,現在可能要拖一段時間了。”
    黃葉抬眼,搖了搖頭,頭一壓,壓在了他的肩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味道,閉上了眼睛。不管明天會怎麽,且讓她今天好好地與他倚靠。
    兩人原本打算馬上回國的,但江凱倫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辦,又推遲了幾天。黃葉借著這難得的時間到處走了走,算做是休閑旅遊。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杜蕊會找上門來。
    站在門口,看到酒店管家嘴裏的“那位太太”,她的神經重重地扯了一下。杜蕊不敢告訴酒店管家真正姓氏,是怕自己不會見她吧。
    黃葉在心中苦笑,卻又難免悸動難安。十來年一直對自己不管不顧,雖然早如陌路人,但不能否認,自己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不管發生多大的變化都無法改變她是她母親的事實。
    “有事嗎?”問得平淡,指卻一點點捏緊,捏了一手的汗。
    杜蕊的情緒也有些激動,眼睛落在她身上,有急迫,有熱情,有難安,有尷尬,還有關心。
    “最近……過得還好嗎?”杜蕊好久才出聲。她的這一聲關心來得好遲!黃葉閃了閃眸子,用力把眼底的霧氣逼回去:“還好。”她很簡單地回答,怕自己沒出息地流眼淚。
    在她剛離開的日子裏,她做夢都會夢到她,希冀她能關心自己,就算隻是口頭上的都可以。
    十幾年的等待,等到的隻有失望和愈發失望,杜蕊的全身心已經投入到了她的新家庭,她,不過是她不堪回首的一段回憶,除此之外,怕別無意義。
    隻在,經曆徹骨的失望後,她以為自己對杜蕊已經絕對免疫,卻在聽到她這話時,無法平靜了。
    她閃了閃眸子,用力捏緊了自己的指,不想杜蕊看出她的情緒。
    “對不起,媽媽做錯了太多的事。”杜蕊低頭,主動認錯。
    黃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因為她這句話而終於無法抑製眼淚,紛紛滾了下來,“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以不怪你拋夫棄子,可以不怪你這些年來的不聞不問,可是,爸爸就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而氣壞的,你為什麽要在爸爸麵前說那些話!你知不知道,你說出那些話我有多失望,有多難堪又有多難過!我和江凱倫,我們當年根本不是那樣的,是你……”
    她再也說不下去!往日的痛楚湧上心頭,如果不是杜蕊煽的那一把火,爸爸的病情不會加重!
    “你說了那些不負責任的話,自己卻躲得遠遠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控訴起來,唇因為激動而劇烈地抖動起來,發麻發燙。
    “對不起,對不起。”杜蕊不停壓頭,不停地道歉,用手絹抹著眼淚,一副愧對她的樣子。
    黃葉的心終於好受了一點點,她倔強地抹了淚,吸氣道:“一切都過去了,就算計較也挽回不了爸爸的生命,改變不了他因為失望而離去的事實。過去了這麽多年,我看開了,也不想恨你了,你走吧。”
    不恨她,並不代表她能心無芥蒂地接受她。說完,她越過杜蕊,伸手開門。
    杜蕊卻沒有走,而是急步上前握緊了她的臂,“葉兒,媽媽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跟你說,但念晚兒每天都吵鬧著要見江凱倫,昨天還自殺……你能不能勸勸江凱倫,讓他去看看晚兒……念祥為了這事嚇得心髒病都出來了,要是他們父女倆出事……”
    有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黃葉原本未退卻的激動和熱情瞬間冰冷,整個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