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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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

    咱家?

    土木堡?

    蕭敬呆愣當場。

    大腦一瞬間都有些超負荷運轉起來。

    在聯合之前劉健的那句住嘴,還有李東陽後續罵出的那句奸佞。

    蕭敬若是到了這般時候,還想不到什麽的話,那他這麽多年,可就是真的白混了。

    此刻的蕭敬,心中五味雜陳。

    憤怒?

    那還真有點。

    隻不過已經有些顧不上了。

    現在他的心中,更多的則是惶恐和懼怕。

    無他!

    眾口鑠金啊!

    眼下雖然隻是兩位閣老對自己針鋒相對。

    可是剛才其他那兩位尚書看自己的眼神,蕭敬也是記憶猶新啊!

    若說他們兩人沒有那般想法, 蕭敬自己都不相信啊!

    所以也正因為如此,此刻的蕭敬根本沒有多少被冤枉的憤怒,腦中所思心中所想的都是如何洗刷掉身上的冤屈。

    一念至此的他,也顧不上其他了,用太監那特有的、無法超越的尖銳音喉, 以頭觸地的同時,高聲喝道:

    “殿下明鑒, 奴婢真的冤枉啊!”

    你還別說。

    蕭敬這般尖銳高亢的聲音一出來。

    確實是起到了震懾群雄的意思,不言其他,最起碼首當其衝的朱厚照,身上就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朱厚照看著眼前這已經變了風向的大殿,心中微微有些茫然之餘,下意識就衝著對麵的劉健幾人解釋道:

    “幾位愛卿誤會蕭敬了,其實他沒有慫恿過本宮,這一切都是本宮的意思。”

    朱厚照一語道出。

    蕭敬更是感激涕零,心道殿下還是體諒咱家的,沒有讓咱家將這個黑鍋一直背下去。

    可殊不知。

    在場的劉健等人,在聽到朱厚照的這般話語後,下意識的以為這是朱厚照對蕭敬的袒護,神情變得越發憤怒之餘,目光又齊齊的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李東陽更是搶先一步,義憤填膺的高聲諫言道:

    “殿下直到此刻,難不成還要袒護這個奸佞不成?”

    “若不是他的慫恿, 那又是何人的慫恿,難不成是其他奴婢嗎?要知這韃靼犯邊的消息, 也不過是剛剛傳至京師,就連殿下您方才還說,您也是從蕭敬的口中得知到這個消息,試問這麽短的時間內,除了這蕭敬奸言媚上之外,又有何人!”

    李東陽言辭犀利,神情更是慷慨激昂。

    而朱厚照被他這麽一問,頓時也被問在了當場,心中疑惑道:

    為什麽不可能是本宮自己想要親征呢?

    怎麽非得有人慫恿,本宮才會想到這茬呢?

    朱厚照皺眉。

    蕭敬更是委屈的想哭。

    要知道就在幾位朝臣進來之前,他可是一直跪在這裏不停勸諫呢。

    之後也隻是因為一時插不上嘴,所以才在幾位朝臣諫言的時候選擇了沉默。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沉默居然會惹出這麽大的禍事,自己成了奸佞不說,還要成為和王振那匹夫一般的貨色。

    穀隷

    蕭敬心中委屈、不甘,眼淚也隨之低落下來。

    朱厚照見到蕭敬這般模樣,忍不住也有些於心不忍,看著義憤填膺的幾位愛卿,再次出言解釋道:

    “幾位愛卿真的誤會了,這件事情和蕭敬真的沒有什麽關係,一切都是本宮的決定,和他沒有什麽關聯!”

    朱厚照出言解釋。

    可是在場的劉健等人,早就已經先入為主。

    在內心裏已經把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認定成了蕭敬。

    即便是現在朱厚照不斷出言解釋,可是在幾人看來,這也不過是袒護之言罷了。

    一想到這裏。

    眾人看向蕭敬的目光越發憎惡之餘,對於製止朱厚照親征的念頭,也就開始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劉健皺眉,滿麵嚴肅神色,在聽到朱厚照的‘袒護’之言後,深吸一口氣的他,繼續諫言道:

    “啟稟殿下,蕭敬妖言惑上,實在是罪不可恕,殿下也沒必要為如此奸佞之人過多袒護,是非孰斷,微臣心中已有論斷,殿下何必如此袒護此人呢?”

    劉健言之鑿鑿,讓一旁的蕭敬哭的越發淅瀝起來,就在其想再一次開口解釋,自己真的沒有慫恿殿下親征的時候,劉健的手指突然朝著他指了過來,緊隨其後的話語,更是讓蕭敬心中大呼冤枉。

    “這奸佞若是沒有慫恿,那為何臣等勸諫之時,他一直保持沉默?”

    嗯?

    蕭敬聽聞此言,哭聲頓時一滯,一臉不可置信看向劉健,脫口而出道:

    “劉閣老冤枉,剛才你們幾位大人在那裏勸諫,咱家一個奴婢,哪裏敢在那般時刻多嘴,一旦被幾位大人認為是內監幹政,奴婢豈不是死的更加冤枉。”

    蕭敬快言快語。

    隻不過說話已然變得越發小心起來。

    他可不敢告訴在場的幾位,方才他隻是在琢磨如何擇優去雜。

    若是真那般實話實說的話,沒準他就真要死翹翹了。

    蕭敬話語說完,眼看劉健又要出聲,不敢再浪費機會的他,快速朝著一旁的朱厚照哀求道:

    “殿下明鑒,方才老奴在幾位大人進來之前,可是一直在勸諫殿下收回親征的念頭,還請殿下為老奴證明清白,如若不然,老奴老奴”

    蕭敬說話一頓,目光朝著大殿一旁的柱子望去。

    下意識想要說出以死明誌的話語,可是話語到了嘴邊之後,他卻開始有些猶豫起來,結結巴巴說了幾句之後,繼續說道:

    “老奴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蕭敬話語說完,又跪伏於地開始哭泣起來。

    而在場的幾位朝臣,見到蕭敬這般作態之後,臉上的不屑越發濃鬱之餘,心中的念頭根本沒有改變。

    至於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朱厚照,此刻眼見情況變成這般模樣後,更是哭笑不得。

    他解釋了。

    可是幾位朝臣不信。

    再者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耽擱。

    朱厚照也後知後覺,貌似自己親征的打算,好像真的難以實現。

    不過朱厚照會因為難以實現就打消念頭嗎?

    不會!

    韃靼此次犯邊。

    已然真正觸犯到了朱厚照的底線。

    就如之前朱厚照所言一般,無論是為人子,還是說作為大明的儲君,在這個時刻都不該有絲毫的退縮。

    所以,親征是必須的。

    至於蕭敬。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