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抹茶原諒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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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喜寶。”
    這是那天阮甜從病房離開前, 對周穆說的最後一句話。
    喜寶?
    恕他隻知道一個雪寶奧拉夫,還是陪穆周看《冰雪奇緣》的時候知道的。
    ”喜寶是什麽?”走廊上, 周穆目光有些陰沉的看著消失在轉角的阮甜的身影,像她的閨蜜杜琳琳詢問道。
    “......啊?”杜琳琳明顯也沒有頭緒。不過在婦產科待了這麽久,她隱約記得,貌似有一家德國奶粉叫“喜寶”?寶媽們好像都挺喜歡。“好像是奶粉牌子吧。”她說。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答案。
    周穆終究是從自家全能助理silvia那裏知道了喜寶是什麽。
    當晚,他去了離公寓不遠的書店,找到了這本被廣大書粉稱作是“師太”亦舒的最著名小說《喜寶》。
    薄薄一本,不多時便被翻完。看完後周穆直接把那書擲到一邊,自己則一個翻身躺到在了沙發上。他抬手虛遮住眼睛, 擋掉頂燈發出來的光。
    氣到不行。
    這書講的是女大學生被老年富商包.養, 然後在金錢中迷失自我的故事。而阮甜嘴裏說的那個喜寶就算小說中的女主角——那個被包.養的女大學生。
    阮甜說,他讓她覺得自己很像喜寶?
    哪裏像了啊!!
    就因為他是周而複始?就因為他在直播平台上,長久以來用大把昂貴打賞禮物來表示自己對她的欣賞和喜愛?
    摸來手機,周穆給助理掛了個電話:“和花瓣直播的案子進行到哪個階段了?”他最近在忙別的事情, 注資花瓣直播平台的事情目前是公司副總在主抓。
    對麵的助理立即稱職地將最近的成果進度給他匯報了一遍。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看到他們內部的詳細的財務方麵的報表?”
    這個要求有些過於籠統,對麵助理有點摸不來老板的具體需求。對方的財務情況他們有掌握, 但是自家boss今天提的這個要求好像和他們現階段所有的資料都對不太上號?
    “您是想看要詳細到什麽程度的財務報表?”助理問。
    “比方說,具體到某個主播的後台,可以看到她的分成和收入。”
    “某個主播......?”
    “我想看一個叫‘一枚老甜餅’的主播的分成和收入情況。”周穆直截了當地道。
    花瓣直播平台上, 雖然每個主播都有粉絲打賞排行榜, 但隻顯示前兩千位。周而複始這個id常年占據一枚老甜餅粉絲打賞榜的第一名, 但根據長尾理論, 其他粉絲們零零碎碎給她的打賞總額會更多。
    更別提她同網站的簽的合同領年薪。
    他要用證據說話, 要用真實數據告訴阮甜,他給她送的打賞禮物在她的全部收益中隻占一小部分,怎麽就成了包.養女大學生的混蛋富商!
    “......”助理默默擦汗。這種,找個黑客直接黑了那主播賬號不是來得更快嗎?
    ----------∞ ∞----------
    周穆在這邊心急火燎的想要搞到證據以證清白,阮甜則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相親。
    為了顯示自己對此次相親的重視,她還專門又拉著休假中的杜琳琳一起去商場添置新衣。
    “我覺得你八成是有毛病。”杜琳琳癱在店裏的沙發上,看著換好衣服從試衣間中走出的阮甜抱怨道。
    “我感冒已經好完了,謝謝。”阮甜對著鏡子照了照,有點不是很滿意地皺了皺眉頭。“這個領口是不是有點低?”
    “怎麽會!美女你身材超棒的!”一旁的導購笑著建議。“胸挺腿長,穿什麽都好看。這麽好看的身材就是要穿出去啊!”
    “你不是要單身到底嗎?那你去相什麽親啊!”杜琳琳翻了個白眼問。
    “我現在就隻是個月薪三千的窮博士,而且手頭緊張,想出去蹭頓飯打打牙祭都不行嗎?”阮甜整理了下裙擺,幽幽地道。
    杜琳琳看著阮甜身上正試的那件三千多的裙子,怒從中來:“手頭緊張你買個毛線裙子啊?!路邊隨便撿條麻袋往身上套一套不行嗎?!你這相親飯是要喝瓊漿玉液還是要吃滿漢全席啊?!”頓了頓,她想起阮甜的副業。
    “還月薪三千,你這是笑話我呢?!”
    “麻煩給我開票吧。”阮甜在鏡子前扭了扭身,左右瞧了瞧後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轉頭對導購小姐姐說道。
    “所以這條裙子由你來給我刷!”接過導購小姐姐開好的票,阮甜直接拿著票排在了杜琳琳胸前。
    “哈啊?”杜琳琳拿著票,震驚地看著自家正在哭窮的閨蜜。“我就是個連覺都睡不全的婦產科窮博士,你要臉不要啊?!”
    “誰讓你勾通外敵。”阮甜哼笑。
    “......”
    阮甜的相親會很快到來。
    這次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叫溫弘然,是學校才引進的青千人才,目前在x大一附院的神外科工作,在學校也有開課,並且還帶研究生。
    總之光看著條件,就是位優質到不行的男醫生。
    相親的地點定在離學校和一附院都不太遠的一家評價很高的西餐廳藍黛。這天阮甜盛裝出席,她穿著前兩天拉著杜琳琳在商場新買的那條v領低胸長裙,踩著九厘米的細高跟鞋,在侍應生的帶位下款款走到了預定的桌前。
    溫弘然已經到了。阮甜來以前就看過這位男醫生的照片。不僅如此,她對他的人也略知一二。溫弘然和杜琳琳的未婚夫孫紹祺在同一個科室,且正好在一個組,因此每次杜琳琳去找孫紹祺時也有機會看到他。一來二去她對這位青千大牛也熟悉了起來。
    他的人就同他的姓氏一般,溫潤有禮。這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在甜品店見到的周穆。那時候的周穆也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的模樣。
    可誰想......周穆竟然是周而複始!
    在看到阮甜過來後他立即起身,待阮甜在侍者的服侍下坐下後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非常紳士。
    也許是留過洋的男人都這般?周穆也是這樣,會主動幫她穿脫外套拉椅子。
    啊啊啊怎麽又想起那個討厭的男人了!停!
    說真的她現在心情依舊是混亂的。她到底為什麽來相親?真如母親說得那樣——不想和周穆發展下去就絕了他的念想?
    還是斷了她自己的念想?
    阮甜相親這事,周穆是知道的。但他並不清楚具體的日子。加上他最近工作又忙,阮甜刻意躲著他,因此他已經有一周多快兩周時間沒有見到過她了。
    今天他同友人在藍黛有約,朋友已經訂好了位卻還未到。領位員帶著他向裏走時,他目光突然瞥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再走進些他步子突然一頓......
    那個人,不是阮甜嗎?
    她對麵坐了個英俊斯文的男人,兩人看起來相談正歡。那男人他有印象,就是峰會第二天下午,他同李主任和劉院長打招呼時,在他們身邊站的那個男人。所以這是阮甜的相親現場......?
    “離定的位置還有多遠?”周穆問領位員。
    “還在裏麵。”
    “把位置換到這附近可以嗎?”周穆又問。
    朋友定的位置是餐廳裏熱門觀景位,這位客人主動放棄自然是可以。
    周穆給朋友去了個消息,便在離阮甜不遠的桌子坐了下來。他喝著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阮甜的背影。雖然看不到阮甜現在是什麽表情,但是她對麵那男人看著阮甜時是滿臉欣賞的模樣,周穆就覺得怒火中燒。
    他和阮甜那桌還有段距離,他們聊天的聲音又小,他完全沒辦法知道那兩人在聊些什麽說得這樣開心。阮甜在麵對他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過這幅笑臉。
    今天這場相親,實際上兩位主角都沒有什麽想要相親的意願。溫弘然是礙於人情不得不來,阮甜則一方麵是被李老師按著頭,一方麵是要做給周穆看——他肯定會知道,誰讓他是“手眼通天的周先生”。
    但兩個互相欣賞對方業務水平的醫生還是有許多可聊的地方。阮甜和溫弘然就這麽聊了半晚上的病例。
    “......那顆阻生智齒位置超低,完全可以說直接長到了下巴裏麵去了!本該住院拔的,但他那個醫生也是神奇,在門診就開始幹活。”阮甜喝了口杯中的香檳給自己潤了潤嗓子。
    “最後呢?”溫弘然問,饒是開瓢無數的他聽了這個病例後也忍不住打寒顫。
    “最後天都黑了。在我們所有人的圍觀下,院長親自上陣,搞定了那顆牙。”阮甜搖了搖頭說道。
    “這種一不小心得鬧出人命吧。”
    “可不是?那次真的驚險,真要鬧出人命了,口腔醫院也得被拉橫幅。”阮甜聳了聳肩道。
    “阮甜?溫醫生。”
    正欲聊一聊現在的醫患關係時,一個熟悉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阮甜狠狠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差點扭傷了自己的脖子。
    是周穆。
    “好巧,在這裏遇到你們。”周穆麵上帶著笑,對阮甜和溫弘然點頭打招呼。溫弘然回以點頭致意,阮甜捏緊了手中的刀叉,強迫自己彎出一個標準的製式微笑。
    “周先生。”阮甜點頭致意。
    “我來找阮甜說點事。”周穆表明來意。“可否借一步說話?”
    阮甜自是屹然不動。“有什麽事您在這裏說就好了。”
    周穆抱歉的對著溫弘然笑了笑,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的一副袖扣還在你那裏放著。”他突然俯身,湊到了阮甜耳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