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後果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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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飽含焦灼與情意的急呼響起,身影一動,眾人還看不清怎麽回事,卻見那平時威嚴自重的年輕帝王已一陣風暴般襲來。
當然,承受他雷霆萬鈞般怒火的風暴心,自然是站在石頭上肆意賤踏他人的太後席宛雅。
“呯!”許久,從風暴心飛起那道弧形拋物線才落在草地另一端。
寧煜直接一腳暴力將席宛雅踹飛了,至於席宛雅落地之後是死是活?
他一點也不在意。
使足十成功夫將人一腳踹飛之後,他立刻惶恐而緊張的抱著洛瑤,連聲急道,“鳳妹妹?鳳妹妹?你怎麽樣?你哪裏受了傷?”
洛瑤趁著他焦急之際,悄然用力掙開他懷抱,然後巧妙往側邊錯開一步便躲到了朱雀身後,同時抬起朱雀受傷的,對他道,“不是我受傷,是她代我受的傷。”
“不是你受傷?”寧煜偏過頭,極認真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鬆了口氣輕輕揚眉,極其溫柔道,“不是你受傷就好。”
洛瑤衝他輕輕點了點頭,便看向朱雀,“你受傷了,我們回去包紮。”
這般說完,她也不理會寧煜,便與朱雀自顧轉身走了。
在場眾人見狀,一個個都在心裏暗歎,他們這位“未來皇後”也不太將他們聖上放在心上了。
她態度冷淡,偏偏他們聖上還將她如珠如寶的寵著護著。
寧煜見洛瑤抬步便走,自然下意識也跟過去,不過有宮人十分靈的在他跟上去之前巧妙現身出來,“陛下,太後她……。”
提到席宛雅,寧煜眼底瞬間凝聚無垠戾氣。他皺眉盯著那太監,冷冷道,“她怎麽了?死了?死了就按照她的身份,該怎麽著怎麽著;沒死?那你攔著朕幹什麽?嫌腦袋在脖子上待得太舒服?”
太監脖子一縮,被他狠戾的眼神一盯,已經畏懼說不出話來。
寧煜看著嫋嫋走遠的倩影,登時更怒,“小鬆子,還不滾過來。”
“奴才在。”內侍總管立即蹬蹬小跑過來,“陛下有何吩咐?”
“那邊——”他抬往老遠處席宛雅下墜那邊指了指,“你去瞧瞧,後續的事由你全權處理,不必再來稟朕。”
後續的事?
小鬆子心頭一震,就是說,若太後就這麽摔死的話,他得開始張羅讓人發喪了?如果沒死,那得讓人去請禦醫?
寧煜留下這句霸氣的話,留下威嚴剛硬的背影,已然疾步追往清苑去了。
不過,別人不清楚寧煜剛才使出十成功夫那一腳有多大威力,朱雀卻清楚得很。她不用看,也知道遠處那邊才摔下來的太後席宛雅——已是必死無疑。
而朱雀趁著回清苑的會,也低聲將這個推測結果告訴了洛瑤。
洛瑤聽罷,眼底似有幽暗芒動在閃,又似仍然事不關己般冷漠的態度對席宛雅生死無動於衷。
事實上,不出朱雀所料,小鬆子親自跑過去一看,就發現太後席宛雅已經當場斷了氣。
寧煜為了一洛瑤當眾一腳踹死太後這種事,自然不能外傳。
這事一旦外傳,一則對洛瑤不好;二則對寧煜不好。而對洛瑤,頂多落個惑主的妖姬之名。可對於寧煜這個皇帝來說,為了一個女人當眾踹死自己嫡母,這罪名可就嚴重了。
小鬆子乍見太後連半絲呼吸也無,當時還驚得差點摔了一跤。
至於後續的事,為了寧煜的名聲著想,小鬆子將當時在場的宮人全部都滅了口,至於太後席宛雅的死因,自然是病死,也隻能是病死。
本來席宛雅就已經病入膏肓,對外宣稱她病死,也沒什麽可疑。
宮裏開始因為席宛雅這太後的喪事而忙碌起來,反倒襯得洛瑤更加清閑無所事事。
自從洛瑤住進皇宮之後,寧煜幾乎不再涉足洛隱所在那塊地方,更從沒再見過洛隱一次。
但是,洛瑤與寧煜的相關傳言,卻似空氣一般充斥著整座皇宮;那種無處不在無處可避的感覺,幾欲令洛隱窒息發狂。
直到聽到太後忽然發病身亡的消息,洛隱心頭驀地喜上心頭,“這個時候,他應該被喪事絆住,應該不會時刻粘著那位了。”
於是,她精心打扮一番。當然,她再怎麽打扮也不過穿著湛藍的太監服而已。當初她選擇易釵而行,也是看太監這樣的身份更容易讓寧煜忘掉她的性別,也更容易接近寧煜而已。
洛隱扯了扯衣袖,再次對著銅鏡看了一會,才轉身關門而出。
為免在清苑裏被寧煜撞個正著,她特意挑好了時間,等著洛瑤出到禦花園散步才悄悄跟過去。
“鳳姑娘?鳳姑娘?”洛隱刻意裝出沙啞難聽的嗓音在後麵微垂著頭輕喚。
洛瑤眸光一閃,有些不確定的轉過頭去,“有事?”
洛隱此刻就站在一棵大樹後,樹幹擋住了她大半的身子。這讓人一看就覺得有點鬼鬼祟祟,所以洛瑤望眼過去才會帶著防備。
“奴才一直聽說鳳姑娘與追隨衛王爺而去的衛王妃長得十分相似。”洛隱十分謹慎的再確認周圍沒有人,才對洛瑤飛快道,“奴才就是對鳳姑娘有些好奇。”
洛瑤眉頭輕輕蹙起,“你對我好奇?那就抬起頭來說話。不抬起頭來,你怎麽看得清我長相?”
洛隱心頭驟然一緊,她應該認不出她才對。不對,洛瑤已經服過失心藥,就算她以原本麵貌出現洛瑤跟前,洛瑤也不該認出她。
除非洛瑤是裝忘記過去記憶。
當然,這事洛隱絕對不會敢做。因為她很清楚,洛瑤服了失心藥,洛瑤身邊寸步不離的朱雀可沒有。而朱雀,以前可見過她數次。就算現在她改了裝扮,也沒有把握一定能騙過朱雀。
不過,洛隱仍忍不住試探洛瑤。也許是妒忌心作祟,也許是其他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總之,她就這麽悄悄出現在洛瑤跟前了,“奴才是卑賤之人,萬萬不敢直視姑娘褻瀆姑娘。”
“整座皇宮裏,沒有人不知道聖上對姑娘愛護如命。”她的語氣聽似夾著淡淡羨慕,又似故意在引導什麽,“任何人都不敢冒犯天威。”
洛瑤似乎有些好奇,還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敢單獨前來與我說話?就不怕他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