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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建虜已經遷都北上，前往黑龍江邊的瑗琿城。”關外提督總兵官曹端向劉鈞稟報。

    劉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奶茶，用的不是新鮮的牛奶羊奶，而是用奶粉泡的奶茶。

    奶粉其實不是什麽高科技產品。意大利馬可波羅的遊記裏就有記述，元朝的蒙古騎兵們打仗的時候，就攜帶過奶粉做為軍糧。據說是蒙古大將蒙元對它進行了巧妙的幹燥處理，做成了便於攜帶的粉末狀奶粉，作為軍用。長途行軍時，奶粉便於攜帶。

    食用起來也方便，每次取個半斤左右放進隨身攜帶的皮囊裏，加入水掛在馬鞍上，馬奔跑的時候，奶粉便在壺裏晃動溶解，最後成為粥狀以供食用。在作戰時能在馬背上迅速的補充體力，配上蒙古人的肉鬆、肉幹，實為最方便易攜且有營養的幹糧。

    據說一個蒙古騎兵隻需要攜帶一壺水，一塊牛肉鬆，和一袋奶粉，就能在馬背上生存幾個月之久。

    奶粉和肉鬆，是當年蒙古軍隊橫掃世界的秘密武器。

    現在大漢得到蒙古的效忠，劉鈞也分封了蒙古諸侯，草原也就成了大漢的一部份，牲畜產業，既包括傳統的牲畜交易，也包括皮毛。但劉鈞認為，還應當包括肉製品和奶製品。

    在赤峰，朝廷得到了蒙古首領們帶來交易的大量牲畜，其中不少的牛馬會挑強壯者送到中原地區，做為耕種和運輸的畜力。剩下的則直接宰殺，牛羊毛可以拿來紡織，肉可以做成風幹肉，也可以製作成肉鬆，還將製成肉罐頭。

    這個時代的運輸艱難，食物保存更不易。

    因此中原要想吃到草原牛羊肉，要麽就直接把牛羊趕到中原去屠宰。要麽就隻能吃風幹或者醃製的肉了。

    可把牛羊送到中原去，路途遙遠，容易死亡還易瘦。

    風幹的牛羊肉，則口味總是差些。因此劉鈞在赤峰直接建起了罐頭廠，用瓦罐壇子盛放，把肉進行煮熟加工後，再通過蒸汽環節後，再如密封酒一樣的，用泥或者臘把罐口密封。

    通過這種方式，肉製品做成罐頭能保存更長時間。這看似神秘。其實關鍵就是兩點，密封和殺菌。

    這跟酒密封是一個道理，但多了一道蒸的環節後，就在高溫中殺菌，能夠使得罐頭保存更長時間。

    經過密封包裝，嚴格的殺菌工藝之後，，可以使滅過菌的食品處於真空狀態下，阻隔外界汙染進入。防止細菌等的再次滋生，在常溫條件下保存也不會變質。

    如此一來，不需要把牛羊千裏迢迢的趕到關內去，直接在關外宰殺加工成罐頭。中原的百姓也能吃到新鮮的牛羊肉了。

    除了製造肉鬆、幹肉和肉罐頭，劉鈞還建立了奶製品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奶粉廠，把這些牛羊馬奶加工成奶粉。就能長期保存，成為一項極有價值的商品。其它的還有奶酪、奶皮子、奶豆腐等，也一樣是極好的商品。

    無論是羊毛紡織廠還是皮革廠。甚至是罐頭廠、奶粉廠等的設立，都使得朝廷能從草原得到穩固的收益。

    蒙古諸侯們放牧打獵，提供牛羊毛、牛羊奶、牛羊皮、甚至是牛羊等，而朝廷則收購這些原材料進行加工。

    最後中原的百姓能購買這些來自草原商品，毛衣、皮衣、毛毯，罐頭、奶粉、肉鬆等等，甚至還有牛馬駱駝等。

    蒙古諸侯和蒙古牧民得以出售這些原材料和牲畜，然後從中原商人手裏購買油鹽茶酒，布匹鐵器等工商物品。

    兩邊都得到了生活便利，朝廷還能在這些生產和交易的過程中再征一筆稅，甚至在物品過關的時候還能收關稅。

    可以說，這才是雙贏。

    打打殺殺的太沒技術含量了，草原那麽大，漢軍也不可能全殺光，殺完了也不能荒著。總不能殺了草原牧民，再遷中原人來放牧吧。

    劉鈞覺得還是各取所需最好，用一張經濟利益的大網，同樣能把他們網住。

    現在第一批廠子都已經建立了起來，罐頭、奶粉也開始生產出來，劉鈞自己也親自嚐試這些新產品，味道很不錯，少了些工業化的味道，但多了幾分原生態的口味。

    劉鈞相信，等這些新產品贏得了口碑，打開了渠道後，會成為新興的產業，到時財源滾滾而來，草原和中原的交流會更加緊密。

    當這些產業做大做強後，不論是草原人還是中原人都會離不開彼此。

    “坐下說。”劉鈞親自給曹端倒了杯奶茶。

    曾經年少之時，一起同為西灣十三太保，如今關係倒是有些疏遠了。

    “嚐嚐這個奶茶。”劉鈞笑著道。

    帝國的上將軍曹端，若是忽略他肩上的五隻金虎後，他其實跟皇帝一樣，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

    隻是君臣綱常，讓他不敢再如從前。

    “謝陛下賜茶。”曹端捧起奶茶，一下子喝了一大口。

    “你急什麽，慢慢品，品嚐下其中的味道。”劉鈞見他那副要一口幹的態勢，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賜毒藥，用的著這樣嘛。

    聽到皇帝的吩咐，曹端慢慢品味起來。

    “怎麽樣？”

    “味道很好，奶是牛奶不是馬奶，茶應當是四川產的茶，這牛奶和茶混在一起煮，味道很醇。”曹端慢慢說道。

    劉鈞又給他倒了一杯，“你再嚐嚐這杯。”

    “這杯是馬奶了。”

    “沒錯，剛才那杯是牛奶，這杯是馬奶，但你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嗎？”

    “哪裏不對？沒覺得啊，很正常。”

    “哈哈，告訴你，這兩杯奶茶，用的奶都不是鮮奶，而是奶粉。”劉鈞告訴他。

    “用的是奶粉嗎？可我覺得這味道很正啊，似乎比鮮奶還更好喝了些，少了點腥味。”

    劉鈞很滿意這個答複，他自己也覺得奶粉比鮮奶少了點腥味，味道更好。

    “既然你也這樣說，那說明我們的奶粉會很有前途的。以後想喝奶，再也不用養一頭奶牛了，我們可以在草原上設立奶粉廠，從牧民手裏收最新鮮的奶，然後加工成奶粉，再運回中原。這樣，不論是北京還是南京或者洛陽、西安等地，甚至是四川貴州，也一樣能喝到來自塞上草原的牛奶羊奶了。”

    曹端跟著笑笑，沒多說什麽。

    他其實覺得皇帝有點不務正業，眼下可正是大戰時期，蒙古諸侯大破科爾沁，女真人北走黑龍江，這個時候，皇帝不應當更關心是否該出兵遼東的時候嗎？

    劉鈞伸手擦掉嘴唇上的奶沫。

    “怎麽，將士們已經等不耐煩了？”

    “回陛下，將士們都覺得眼下時機大好，科爾沁大敗，女真最後的臂斷也沒了。如今我軍正應當趁此時機，發起複遼之戰，一舉攻破遼沈，收複遼東之地。”

    劉鈞卻沒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馬上就是十一月了。”

    每年的十一月，遼海就開始結冰，更別說遼東的河流了。

    更北的沈陽、哈爾溫等地，更是冰天雪地。到時候，滴水成冰，野外的雪厚的能有小半人高。

    崇禎十三年，劉鈞征遼，一路打到沈陽城下，那個冬季，他們基本上就是呆在沈陽外麵的那些城堡裏度過的。

    對於遼東的冬季，劉鈞是深有體會的。

    “冬季來了，也該到收兵的時候了。”

    “收兵？現在?”曹端大外意外。

    他是關外提督，很希望朝廷能夠早日收複遼東，這樣一來，他這個關外提督才算那麽回事。

    “仗肯定還要再打一打，但也就是蒙古諸侯聯軍把科爾沁四部掃蕩幹淨，然後今年這仗就算打完了。”

    “陛下，我們不打遼沈，不收複遼東？”

    “遼沈當然要打，遼東也肯定要收複。我們不但要收複遼東，還要收複整個奴兒幹都司，但不是現在。”劉鈞緩緩的道，“用兵打仗，不能急切。一急，就容易出問題。打仗，得有天時，地利，人和。眼下時節，馬上進入冬季，遼東將是冰天雪地，這天時不利於我們打仗。”

    “況且，不打無準備之仗，我們現在並沒有準備好一場複遼之戰。這次朝廷雖也做了很多準備，但這準備是為威服蒙古諸部準備的，甚至我們的計劃也隻是把塞上漠南諸部征服，連科爾沁其實都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到現在，漠南漠北諸部臣服，唯一投降的晚了的科爾沁四部也被朝廷滅了，這算是超出預計的好形勢。

    但這並不能說，朝廷就可能繼續向東進攻。

    他看著有些失望的曹端，笑笑，“你也別急，遼東又沒長腳，今年不打，我們可以明年打。”

    晚一年打，形勢並不會變壞，隻會變的對大漢越有利。

    到明年，女真的實力隻會越弱，大漢的實力隻會越強。

    況且蒙古諸部新降，總得先穩一穩。

    多爾袞這個時候遷都黑龍江，避而不戰，明顯是有保全實力的意思。漢軍眼下不可能一路追殺到黑龍江去，那麽既然無法消滅清軍的主力，就沒必要強行去打遼沈。

    待好好準備上一年，明年萬事俱備後再打不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