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鋤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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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

    一口帶著鮮血的口水,吐在了一個女人的衣服上。

    這是行動失敗後被活捉的軍統滬市特區行動隊成員。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看著兄弟們的屍體,也隻能用這個動作表示自己的怒火。

    “啊!”

    行動隊隊員發出了慘叫聲。

    他的手掌,居然被這個女人高跟鞋的鞋跟,硬生生的給踩透了!

    這份痛苦有幾個能受得了?

    帶著墨鏡的女人踩完一隻手,接著又把另一隻手給踩穿了。

    這份狠毒的心腸根本就不是人!

    在一家日本酒館窗戶邊坐著的陳明翔,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這都是自己軍統的兄弟啊!

    “你看起來倒是像個硬骨頭,我就不相信你到了憲兵隊,嚐嚐那裏的滋味後不開口說話!”女人冷笑著說道。

    “臭婊子,你別做夢了!”

    “快掰住他的嘴,他要把舌頭咬斷!”

    “啪!”

    陳明翔看到,這個想要咬斷舌頭的軍統特工,竟然被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槍擊斃了!

    第一次襲擊,軍統滬市特區一個小組六個人,無一活口。

    第二次襲擊,軍統滬市特區一個小組十二人,照樣無一活口,嘴裏全都含了劇毒。

    “老板電令,暫時取消鋤奸行動,但是這個事情絕對不能放鬆,找到機會繼續執行。”陳恭樹黑著臉對手下們說道。

    為了鏟除秦忠良這個叛徒,軍統滬市特區損失了十八個人。

    但問題是,損失如此慘重,結果卻是沒達到。

    眼前的這處老宅子,是舅舅的遺產,三間平房加一個棚子,說起來也是獨門獨院。

    日本軍隊攻打滬市的時候,陳明翔帶著家裏的房契地契,到祁門縣躲避戰禍,因此,這所院子是屬於他的。

    “孩子,你回來了,你舅舅臨死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你。”

    看到拎著包的陳明翔,鄰居劉大爺語氣裏帶著驚喜,眼裏帶著一些淚花。

    “我去給舅舅上過墳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們這些老街坊,讓我舅舅入土為安,我收拾收拾就去家裏看您。”陳明翔給劉大爺跪下磕了個頭。

    “現如今的世道,能平平安安活著就好,好孩子,快起來,晚上到家裏吃飯。”劉大爺急忙扶起他。

    當天晚上,陳明翔買了酒買了肉,和街坊們吃了頓飯,送了齊門紅茶作為禮物,也說了說自己的經曆。

    聽到他在皖省的齊門縣一所中學當老師,街坊們還是為他感到慶幸,日本轟炸滬市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啊!

    轉眼就是十天過去了,秦忠良得意洋洋回到虹口旅館,手裏提著一個公文包,鼓鼓囊囊的。

    在他後麵跟著兩個有點漫不經心的特高課特工,距離至少有一百多米,要是軍統這時候發動襲擊,一百個秦忠良也是死路一條。

    軍統兩次損失慘重,顯然放棄了暫時行動。

    特高課也不能把精力全放在這種叛徒身上,因為叛徒實在太多,所以象征性派人保護他。

    虹口旅館的前台有個人在嘰裏呱啦打電話,使用的是日語,陳忠良也沒有在意,剛要上樓,卻被這個人喊住了。

    “秦桑,我是特高課南造課長派來的,有些話需要和你私下交代。”

    一個戴著墨鏡留著胡須的男人走了過來,語氣生硬的說道。

    這人說的是日語,又是在虹口旅館,秦忠良自然不會懷疑什麽。

    特高課已經任命他為汪偽滬市特別市警察局偵緝總隊的副總隊長。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警惕性減弱了很多。

    “媽媽桑,剛才上樓的秦桑呢?”一個特工問道。

    這兩個貨都是日本人,剛才在門口抽了支煙,這才慢悠悠的進來。

    “剛才有日本人找他,兩人上樓了。”老板娘說道。

    日本人找秦忠良,不對啊,怎麽自己兩個人不知道?

    或許是南造課長有什麽吩咐吧,他們兩個屬於行動科,情報科方麵的事情根本不清楚。

    而這時,陳明翔拿著一個皮箱,不慌不忙的從旅館後麵的巷子裏,坐著黃包車往租的房子趕。

    日本人的確很大方,秦忠良這個王八蛋,居然在房間裏藏著十根大黃魚和二十根小黃魚,還有一些法幣和大洋。

    大黃魚指的是重十兩的金條,小黃魚指的是一兩的金條。

    按照現在的行情,一根大黃魚價值三百法幣或者三百大洋,一根小黃魚價值為十分之一。

    國民政府發行的紙幣叫做法幣,是前年剛開始實施的金融改革,一法幣兌換一塊大洋。

    這麽多錢也算一筆小財,不能放在自己的家裏。

    “課長,經過解剖發現,秦忠良身體沒有別的傷痕,死亡原因是被人扭斷了脖子。”

    在憲兵司令部的特高二課,軍醫向課長匯報說道。

    “秦忠良對我們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了,死就死了,我倒是對這個殺他的人很感興趣,據說是個中年人,會說一口流利的日語。”

    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坐在辦公桌後麵,依然沒有取下臉上的墨鏡,她的軍銜是少佐。

    日本正規作戰部隊是沒有女軍人的,但是情報機構例外,這是因為情報工作的特殊性。

    “課長,秦忠良第一次被扭斷脖子後,當時並沒有立刻死亡,因為殺手反方向又重複了一遍。”

    “這也可以確定,凶手是個出道不久的新手,他手法很精準,但是還不夠熟練,或許是第一次執行任務。”軍醫說道。

    “拿著叛徒練手,這個人倒是很有意思,秦忠良也夠倒黴的,居然碰到這麽一個人。”女少佐微微一笑。

    雖然帶著墨鏡,可是此刻展露出來的風情,也把軍醫看的神魂顛倒,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間諜之花。

    “局座,我向您報喜來了。”潘其武高興的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哦,有什麽好事,說說看。”戴老板的心情不大好。

    軍統滬市特區連續發動兩次突襲,不但沒有把叛徒執行家規,反而損失了十八個人,這件事讓戴老板罵了幾天娘了。

    “春風發來消息,他昨天下午扮作日本人,直接到虹口旅館幹掉了叛徒秦忠良。”潘其武急忙說道。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一臉鬱悶的戴老板頓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