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5864 加入書籤
“妙、音、閣!”
沐羅驍一折扇子,念完名字後轉身對身後兩人欣然一笑,道“妙音,妙音,這裏頭肯定有看頭,嫂子,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
這裏沒有花姑娘迎客,隻有打扮特別的小夥子,這倒是特別,沐羅驍對這個地方又添了一層好感,之前沒見過這家青樓,估計這是新近才開的。
單桐嬌抓著鎮定的瀾鎖,興奮不已,“咱們得抓緊著,快進去快進去。鈐”
看著她們興奮地邁進去,瀾鎖搖頭淡笑,這種地方,她以前沒少去,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新鮮,倒是心裏緊著,怕被景風發現就說不清了洽。
想到這,她很賊眉鼠眼的觀望四周幾眼,而後才跟著進去。
一進去,沐羅驍頓展笑容,“果然不一樣。”這地兒不光名字委婉,就是氣氛也不一樣,不同於一半青樓的直接俗氣,這裏別有一番清雅。
起碼,沒有肥頭大耳的大爺追著姑娘跑。
單桐嬌稍稍皺眉觀察著四周,“沒有啊。”
“沒有什麽?”
單桐嬌附到她的耳朵說了幾句,沐羅驍聽完清了清嗓子,“媽媽~”
“抱歉,客官,我們掌櫃的不在,如需雅間,這邊請。”
沐羅驍蹙眉看著這不卑不亢的“服務生”,心裏一陣莫名的熟悉感,頓生疑惑,“青樓沒有老鴇還叫青樓?”
夥計一笑“客官,那是舊時的青樓,如今的青樓,隻賣藝。”
“哈?”三人驚掉下巴。
單桐嬌有點失望,嘟囔著“什麽時候開始的?”
“今天。”夥計笑笑,那笑依舊讓沐羅驍覺得熟悉。
既然都沒了看頭,三人,哦不,兩人隻好失望而去,瀾鎖回頭看著那夥計,露出一笑。
這人她還是認得的,那年的濟州,他身為攝政王的護衛,她和他交過手。
沐羅驍和單桐嬌還在鬱悶著,這邊瀾鎖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也不道破,就等她自己去發現。
要是知道自己的相公為了防她不本分而關了臨城所有青樓,估計王府又得上演一出好戲。
目送三人走遠,老虎抹了把汗,心裏也委屈,想他堂堂暗衛,當初是如何的威風凜凜,如今卻淪落至此,他自個兒大事還沒著落呢。
回到王府,幾人並沒有閑著,衣服都沒換轉身就去了花劍的府宅。
古祺圳也是大方,知道他成親後,直接賞了他一套大宅子,自那以後,花劍雖仍為王爺親衛,卻也沒有硬性要求要時時刻刻都伴在左右。
這幾天是塵的重要日子,花劍更是一刻都不離身。
所以看到幾個女人突然觸出現,他免不了驚詫。
塵始終對單桐嬌懷著愧疚,身為她的護衛,卻招呼不打就與他人回了異國,所以即使懷著身子都要給單桐嬌見禮。
單桐嬌當然不肯,幾句話說著說著,這氣氛就自然了許多。
“花劍,大夫怎麽說?”沐羅驍吐了一瓜子問他。
花劍笑笑,說“還好。”
說完視線又落在自己老婆身上,沐羅驍看著他顯露在眉間的疲態,也知道這幾天他肯定是睡不好,畢竟就要為人父,誰能不緊張?
要是古祺圳,他會怎麽樣?
“七妹,你傻笑什麽?”
“哈?沒什麽……”
沐羅驍一囧,想太遠了,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她幹笑幾聲,“天氣那麽好,去外麵走走吧。”
天氣確實不錯,寶寶想是知道了這個,伸伸手在大家都猝不及防的時候,要出來了。
塵叫痛,幾人慌忙把她送回去,好在出來還沒多遠。
過了兩個時辰,塵仍舊在痛苦分娩,花劍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外,手緊緊抓著旁邊的柱子,抓出了幾道痕。
塵的叫聲痛苦,沐羅驍知道他緊張不安,便安慰他道“你別緊張,第一胎都這樣,一會兒就出來了。”
說著她都毫無底氣,自己都沒經驗,這種事怎麽說得定。
到了晚上,嬰兒的啼哭聲還沒傳出來,花劍已經喊了要衝進去多次,隻是被後來的古祺圳攔著,說這樣會不方便,接生婆媳施展不開手腳。
過了一會兒,有人開門,說是難產,花劍沒有任何反應,單桐嬌擔憂地走近一看,他正好倒下,沐離方及時接住他。
他是害怕地暈了過去。
沐羅驍一言不發,臉色卻愈發蒼白,古代難產的婦人不在少數,這麽久都沒生……
“沒事的。”
握緊的手突然被他握住,她看了看他,心裏忐忑不安,一生說長不長,但總有一些潛在的危險,讓人猝不及防,她擔心,自己會身不有己地離開他。
古祺圳揉揉她的眉頭,一笑“一定會沒事的。”
“嗯。”
幾人的心揪緊在一塊兒,古祺圳的笑勉強,塵的痛苦,他不想讓她經曆。
過了一個時辰,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拯救了在場的所有人,大人也保住了,這對花劍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禮物。
生了個女兒。
沐羅驍放下懸著的心,一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落淚了,想抽手去擦,他握緊地她動彈不能。
“塵好勇敢。”她淺笑,心底更是羨慕她,終於度過了這一道難關。
孩子很可愛,長得隨爹,名字早已取好,叫花妙音。
“妙音?”沐羅驍和單桐嬌脫口而出。
“不行!妙音是青樓名字,不行!”
沐羅驍義正言辭,怎麽能給姑娘取這麽一名字呢?
“誰跟你說那是青樓?”
她回頭一看,古祺圳正挑笑看著她,他的笑,意味深沉。
花劍忙著逗女兒,沒空夫搭理這邊的兩人。
沐離方看妻子也一臉不解,拉她近身說了幾句,單桐嬌麵露喜色,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沐羅驍察覺出不對,抓著他的手,厲眸對視“有事瞞我?”
古祺圳開心笑笑,一把攬住她,轉身對花劍說“妙音閣就當是本王給她的禮物。”
花劍惶恐,立刻行禮,古祺圳拉著沐羅驍先行離開,其他人也放心回去。
花劍把妙音給婆子顧著,轉身蹲下,在塵額頭上落下一吻,“塵塵,辛苦了。”
***
回去的路上,沐羅驍已經不止十次給某個男人投去怨憤的目光,“小氣!”
不就是去玩玩兒麽?用得著關了所有青樓?!
古祺圳陰沉臉,一言不發,霸氣地伸手拉過她。
“我拒絕和你任何的肢體……”
嘬地一聲,古祺圳成功堵住她的碎碎念。
她再出聲,他還來,孜孜不倦,唇角留笑。
第二天,古祺圳依舊早早地出了門,沐羅驍漸感不對。
第四天的時候,離八月十五還有八天,這一天,沐羅驍甚是高興。
裁縫鋪裏的人送來了衣服的成品,雖然還是有差距,但這種情況下,她已經很滿意。
這是一套白色偽西服,和一套婚紗。
她來自現代,不管成親儀式如何,她都想看看古祺圳為她穿上西裝的模樣,現代版的他……會是怎麽樣?
晚上,古祺圳回來,她把衣服收起來,想到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在那之前,她得確定一件事。
兩人窩在床上,沐羅驍躺在他腿上一邊漫不經心地翻著書,一邊瞄了一眼正在看折子的他。
終於,她把書扔到一邊坐起,“古祺圳。”
“嗯?”
“你……想剪頭發麽?”
“咳咳咳……”
古祺圳幹咳幾聲,一臉驚詫地看著她,“剪頭發?”
“你放心你放心,還會長的,大不了,你想要長發,我給你做假發?”
畢竟,長頭發穿西服,總有點奇怪的感覺……
“假發?”古祺圳臉已黑。
沐羅驍深感不對,撇撇嘴,“當我沒說。”
說到底,她不想逼他,畢竟頭發這種東西,在這裏還是非常重要的。
於是,她退一步,“要不,綁個馬尾?”
於是,她腦海裏立即浮現他的樣子,立馬搖頭,算了算了,看你的折子,當我沒出聲。”
古祺圳動動嘴,看著重新躺好的她,嘴角露出一抹偷笑。
第二天,沐羅驍與往常一樣,伸著懶腰揉揉眼睛要起來,可是,當她睜開眼,就被所見驚地嘭地一聲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