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看不到，是一群蠢貨，有一些是被宇神之魂與其它宇宙本源的美味給吸引而忘記一切了。還有一些是明知如此，但為了爭權奪勢，想著先借助此事而壯大自身勢力，上位之後再由祂們來搞計劃生育。更可怕的是……”風希說到一半，突然眉頭大皺。

    “更可怕？”展飛好奇問。

    風希沉吟了一下：“我懷疑，有某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後控製著某些混沌族成員，造我的反。而且，似乎還有著更大的目的。但沒有真正的證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展飛眼睛微微一眯，風希的話，讓他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幕後操控者嗎？也許真的存在也說不定……”

    心裏正嘀咕著，風希突然問：“話說起來，我初遇你之時，你控製著一頭混沌族成員的軀體，那是真正的混沌族吧？你明明隻是一名宇神，為何能控製住混沌族的成員？”

    展飛道：“你懷疑我跟那背後控製其它混沌族造你之反的勢力有關係？”

    風希道：“一開始隻是直覺那混沌族成員有些古怪，待發現你是宇神之後，不得不有些猜測。”

    話到這裏，猛然加上了一句：“但並不是懷疑你，因為你對混沌蜃界完全不熟，如果真與那股力量有關，肯定不會對混沌蜃界如此陌生。”

    展飛點點頭，道：“我的確是第一次進入混沌蜃界，跟那什麽勢力也無關，隻是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了控製一些沒有靈智的混沌族成員的方法。”

    “哦？”風希不大相信，但也沒再深入問下去，因為問得太深就得罪人了。她本身也是有些秘密，一樣不會對旁人透露的。

    “話說起來……除了利用混沌蜃界提供的精神力量，再除開吞噬其它宇宙本源和宇神之魂，混沌族的成員就沒有辦法恢複精神力量了嗎？”展飛問。

    “還有一種辦法，可惜，不論我還是其它混沌族的成員，都不想用。”

    “什麽辦法？”

    “吸收信仰。”

    展飛眉頭直跳：“為什麽你們不想用這個辦法？”

    “神祗如果需要信仰，獲取太強的信仰，則會被凡人的意誌與思想給綁～～架，以致漸漸失去自我。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明白。”

    展飛愣了愣，點點頭。

    凡人的信念凝聚，與祂們信仰的神祗的思想與意誌，是相互影響的，如果不想因為凡人的意誌而改變自己，就不要吸收信仰。

    比如神源宇宙中的許多宇神，就沒有固定的信仰，即便是有信仰，也不會讓信仰太強，超過於自己的接受範圍。因此，在以前的神源宇宙之中，宇神宇尊級別裏麵，信仰最強大的還是那第二如來，其它宇神宇尊的信仰都相當薄弱。如果不是此時神源內宇宙之中的生靈提供的信仰有特殊好處，也不會想到要傳播信仰。

    遠的不說，哪怕是凡人，沒有接受信仰，坐上不同的位置，擁有不同的地位與權利，自身想法也是會變地，會下意識地維護著某個利益團體，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想法，屁股決定腦袋。更不用說成就神祗承受凡人信仰了。

    “不過，現在我卻改變主意了。”風希道。

    “改變主意？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打算引入凡人的信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人的道德思想是可以通過教育來慢慢改變的。如此，通過教育改變凡人的道德與思想，再由這凡人提供信仰之力，則能間接影響混沌族成員的道德與思想。”風希道。

    展飛不禁想起，以前的“藍星半神”，展飛還隻是上位進化者時，就藍星上麵引導凡人的思想，讓藍星半神盡可能成為一個懂得感恩的有義之神。幸好藍星半神當是也樂觀其成，並未抗拒成為這種強者。

    現在風希是想用同樣的方法來控製混沌族？

    “假如有大量的凡人源源不斷地提供信仰，那麽，混沌族成員的精神就能在損耗後不斷恢複，哪怕是將來出現什麽意外，最起碼也能保住大批混沌族成員不殞落消失。而且，通過凡人來影響混沌族成員，反過來又通過混沌族成員影響凡人，則能擁有大批忠心耿耿、信義為先的凡人與混沌族成員。祂們就不會再想著造本尊的反，豈不美哉？”風希道。

    展飛道：“的確是好計劃，但是……你從哪裏找來凡人？”

    “不是有你嗎？”風希神秘一笑。

    “我？”

    “不錯，本尊為何要一直拉著你不放？發現你是宇神之後，本尊就決定，可以跟你合作。”

    “如何合作？”

    “你提供凡人，再由那些凡人提供信仰，則混沌族成員就不需再擔憂精神力量匱乏。”

    “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第一，與本尊合作，本尊若能複國，拉攏到大量強大的手下，就能將那些叛賊清理掉。攻打神源宇神跟宇宙海一方的主要勢力，就會實力大降，有效降臨對神源宇神一方的壓力，祂們是主戰派，而本尊是主和派，支持本尊，不是合情合理的嗎？”風希道。

    展飛沉默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正常情況下，理應相助風希。

    但實際上……展飛對此並沒有太大感覺——如果沒有更多的混沌魔怪攻打神源宇宙，那如何獲得積分？如何獲得更高權限？如何解開封印提升更強的實力。展飛蛻變完全後不一定再需要積分幫忙解開封印，但是洛婉展靈兒等人呢？

    更何況，神源宇宙成為一個宇宙級的戰爭堡壘，若是可控，會是何等的天好事？展飛豈會放棄？

    他沉默不語，風希卻又道：“這可是長治久安之策。如今宇宙海中的宇宙，凡人不過螻蟻，不放在混沌族眼裏，要滅則滅，要殺則殺，無所畏。但吞噬了一顆顆宇宙之後，裏麵的凡人就不再有必要保留。而凡人之中就算蛻變出宇神及半宇神的存在，也隻是混沌族眼中的食物而已。

    “但是，如果凡人成為混沌族的信徒，那麽，凡人就有價值了，混沌族給凡人提供庇護，凡人的信仰助混沌族恢複精神，如此，就是一種‘共生狀態’，人族與混沌族相互信存。精神上相互影響又相互依賴，那麽，別說混沌族會出手滅掉凡人，哪怕是有其它異族想滅掉凡人，混沌族都會奮力相助，絕不容許凡人滅絕，甚至，凡人想死多一點，混沌族都不會容許。

    “這樣的利益共同體，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模式？讓本來是敵對乃至不死不休的宇宙海與混沌族這雙方，找到一條共存之路，和平之路，莫非，你對此不感興趣？”

    展飛輕聲一笑：“你說的讓我都有些動心了。”

    假設，混沌族也必須依賴人類或其它智慧生命的信仰而存活，那會變成什麽樣呢？

    起碼不可能再有大量的混沌魔怪攻打各個宇宙之事。甚至，如果有一些靈智未開的混沌魔怪想對付各個宇宙，不需宇神宇尊們出手，擁有靈智還有信仰的混沌魔怪就會先出手將那些作亂份子先滅掉。

    本來作為狩獵者與食物的雙方，變成了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雙方，豈不是功德無量？天大的好事啊。

    至於到時侯宇神宇尊們……仍有可能被混沌族敵視，但雙方都有忌憚之處，混沌族會擔心自己的信仰源被摧毀，如此，下手就會輕得多。雙方的競爭就由不死不休變成了相互緩和，甚至有可能變成良性競爭都說不定。

    “那你是答應合作了？”風希道。

    展飛道：“合作不是不可以，但具體細節你考慮過沒有？凡人與混沌族，相隔混沌海，如此遙遠的距離，信仰之絲不可能相通。混沌族成員大多數急功近利，沒有大智慧則沒有遠見，看到宇神宇尊輕易可殺，隻會先吃掉再說。

    “有智慧的生命，看到種子，會想著先種下去，來年獲得更多的食物，而蒙昧的禽～～獸則會直接將種子給吃掉。”

    風希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本尊想讓你先將一部份凡人接引過來，混沌蜃界雖是精神體，但能量化的凡人之身還是可以引渡進來的。而且，可以在混沌深處開辟一些星球，容凡人居住，如此，他們的信仰也可以進入混沌蜃界，或直接在混沌之中與其它混沌族成員產生通聯。隻需要讓一部份沒有辦法得到宇神之魂吞噬，自身精神力又不足的混沌生物，試著獲得信仰，得到凡人的朝拜，那麽……它們就會本能地想要獲得更多的信仰……”

    展飛道：“你覺得那些混沌族不會想著直接將人類吃掉？”

    風希道：“找出一些死囚，罪大惡極的，那些凡人則給混沌族成員剖之，裂其魂而噬，發現無法提供精神，或者隻有極微弱作用，遠不如源源不斷的信仰有用。那麽，隻要不是白癡，智商再低的混沌族，也會嚐試著開拓信仰。比如利用種種手段增加信徒數量，增強信仰強度。並且，努力庇護自己麾下的信徒。

    “而混沌族成員，隻要不是智慧通天之輩，誰會想得太遠，擔心凡人的精神會慢慢幹涉影響到混沌族的精神與思想？如此，隻會盡力增加信仰，不會質疑其它。你我能給祂們帶來更多的凡人，提供更多的信仰，祂們就會匯聚到我們麾下，最終形成滾滾大潮，將那些反對者碾壓。”

    展飛不禁動容。

    心裏默默推衍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條可行之道。

    “但反撲肯定也會極厲害。”展飛道。

    不管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肯定會有反對者，做小事，抗力小，做大事，抗力大。能影響整個宇宙海無數宇宙的未來，還能影響混沌魔怪全族的未來，對混沌蜃界有著極重大影響，這種超級大事，遇到的困難與阻礙，肯定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但你我是發起者，如果你真與本尊合作，你我真能將這些事辦成，那最後收獲到的好處會有多大……本尊不說你也該能想象得到吧？”風希道。

    展飛微微點頭。

    的確，利益龐大得驚人，絕不比展飛吞噬整個神樹亞宇宙所得的利益小。而且還能惠及無數生靈。更別說完成這事而獲得的成就感。

    “可願合作？”風希有些緊張地盯著展飛。

    若展飛不肯合作，恐怕……就隻能是不死不休的大敵了。

    展飛道：“我很好奇，這麽複雜而龐大的計劃，你是什麽時侯想到的？”

    他不信隻是靈光一閃而已。

    “我之前接觸你，隻是好奇，後來就是想忽悠你隨我一起前往宇宙海那邊，看看能不能接觸到其它宇神宇尊，拉來一些合作者，待發現你本身就是一名宇神之後，就覺得，可以跟你合作。”風希道。

    “這麽說，這個計劃，早在你遇見我之前就已經有了？”

    “是的。”風希道。

    她對這個計劃極重視，如果展飛不同意合作，那為了防止泄露，恐怕……拚著付出極大的代價，也要滅了展飛。

    “可以跟你合作。”展飛道。

    風希眼睛一亮。

    “不過，可以告訴你一點，本尊在此，隻是化身。”

    “化身？”風希驚呼。

    “是的，本體就在宇宙海之中。”

    風希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次認識展飛的樣子。

    “所以，跟我談合作，那是你的幸運。”

    風希默然。

    展飛能隔著那麽遠控製一具如此之強的化身抵達這裏，那本體有多強大？對於計劃的幫助，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這是好事。壞事是他的本體太強，化身距離本體太遠，哪怕風希有壓箱底牌，怕也難以威脅到展飛的本體。

    不過，這計劃對展飛與風希都是有利的，隻要展飛不是控製混沌族作亂的幕後黑手，就不大可能會對計劃不利。

    “既然要合作，那接下來，我們該從哪裏開始？”展飛問。

    風希道：“先去兩處地方。”

    “哪裏？”

    “地名不好說，你跟我走就行了。”

    “行。”展飛倒也爽快。

    “我們要去的第一處地方，是要尋找一件我隱藏起來的寶物，有著那東西，你我發下誓言，則受因果束縛，如此才信了你真心合作。”風希道。

    展飛訝然。

    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反正雙方的相互信任是一切基礎，隻要那因果寶物沒有問題，就真與這風希合作，又何妨？

    “然後再去另一處隱秘之地，位於混沌蜃界。可建立神國。凡人在真實界殞落，虔誠的，意識核心可帶入這裏。甚至，在遇到危機時，可以臨時將意識抽入神國，然後在外界重塑身體，將他們的意識重新在軀殼中喚醒，死而複活。以保證信仰源不出問題。接著，再在混沌之中尋找一片安全之地。最後，找到一批可信任的手下……緩慢積累大勢。”風希道。

    一步步，她都早已經設想過了，做好了產安排了。

    展飛想了想，覺得這樣操作，要有成果，所需時間恐怕不短，但他現在並不缺時間，除了蛻變，以外什麽事，緊與緩，都不重要。而且來這裏就是了解混沌族的更多事情，如風希合作，也可以趁機深入了解混沌族怪一族啊。

    “好吧，我對混沌蜃界不熟悉，就由你帶路吧，你指路，我跟著。不過，你不改變一樣造形與身上的氣息？免得再次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