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無理取鬧。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我們不得不懷疑你與混沌苦海當中的生靈有所聯係……”

    展飛話未說完，那混沌之祖就急急打斷展飛的話，反駁道：“如果本尊真與祂們有所聯係，又怎麽會在那些秘境當中泄露馬腳？這種低級錯誤……”

    展飛哈哈一笑，也打斷了混沌之祖的話，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能因為某些事看起來像是低級錯誤就以為某某某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要知道，我們的目的是要破界脫離這片宇宙海。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很可能隻有一個機會，甚至可能連一次機會都未必等得到。收集破界能量的困難程度，你們也是清楚的。到時侯萬一出個什麽岔子，可就萬悔莫及了。因此，哪怕是再小心的疑點，我們都不得不質疑一下。”

    混沌之祖冷笑：“本尊與諸位早有誓言，不會在脫離宇宙海之中與諸位為敵……”

    展飛道：“破誓的可能性還是有的，隻不過代價非常之大。雖然混沌苦海那邊未必會開出能讓混沌之祖陛下你破誓的代價，但是，萬一如果連你都不大清楚哪裏被抓住痛腳了呢？

    “比方說，某些凡人，本身非常忠於自己的國家，但暗中被誰催～～眠了，平時會將一些非常重要的國事記下來，偷偷放在某個看似隱秘的地點。他被催～～眠後隻以為自己是將這些事情備份放在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實際上卻是在不知不覺當中給敵國通風報信。

    “混沌之祖陛下你未必會背叛我們，但現在這些秘境都與混沌蜃界相似，卻不與我們去過的地方相似。這難道就隻是巧合嗎？一個是巧合，兩個三人那怎麽說？如果與許多人的內宇宙世界相同或也與其它宇宙內部相同，那可以說是一種自然現象，可現在隻與混沌蜃界的狀況相同，還那混沌蜃界當中負麵精神力量特別集中的區域相同。

    “世間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對此，混沌之祖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混沌之祖道：“也許是混沌苦海那邊，故意挑撥離間我等。”

    展飛道：“那怎麽會這麽巧就被本尊看到了？若混沌蜃祖與太亙前輩見了，未必就認得出來。隻有你我與混沌戰祖有可能認得出。怎麽就算準我們能接觸得到那些秘境？”

    混沌之祖道：“遍地開花，總中中招的……”

    “離間你與我們又有何用？更何況，混沌苦海當中的生靈，如何知道混沌蜃界當中的情況？”展飛道。

    “這……”混沌之祖不好解釋。

    好一會就道：“也許，是當初混沌蜃界毀滅之後，殘餘有一些負麵精神力量，被混沌苦海吸收過去，具現出來？比方說，宇宙海當中無數宇宙的負麵精神力量，各種生靈的負麵思想。還有彼岸世界那邊的種種負麵意誌負麵思想，這些都是被混沌苦海吸收過去的，化作滾滾混沌濁液，裏麵包含著芸芸眾生的意誌，而後演化成為眾生所憎惡恐懼等種種負麵情緒針對的生物。

    “有眾生恐懼之物，也有眾有憤恨之物。那麽，裏麵依外界種種負麵情緒而演化，呈現出一些類似混沌蜃界的環境，不也是正常的嗎？”

    展飛道：“之前就說過了，為何別的地方沒有顯化出來，隻是顯化混沌蜃界？其它眾生的負麵情緒當中，各種負麵意誌種種思想種種記憶碎片，都包含著各個不同的宇宙不同的世界的力量。

    “各個宇宙千奇百怪，本尊沒全部見識過，這點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彼岸那邊的眾生對彼岸的印像，比起其它宇宙海中的生靈對各自宇宙的印像，更為強烈。因為彼岸強者實力更強，負麵精神也更強。那麽，為何沒有顯化彼岸的景像在混沌苦海之中？為何沒有顯化彼岸的景像出現在秘境當中？”

    混沌之祖冷笑：“你對彼岸有多少了解？若論負麵精神匯聚，彼岸怎比得上混沌蜃界？你也見過了，純粹精神形成的超龐大世界，無邊無量混沌族強者無數歲月沉澱下來的負麵情緒，這怎麽說都比彼岸那邊的精神更為強大，比彼岸那邊的負麵精神更為強烈……”

    展飛道：“所以你的混沌蜃界比起其它任何地方，都更為吸引混沌苦海的注意？容易跟混沌苦海產生關聯。對吧？彼岸幾位蘊宇境顛峰被迫沉睡於混沌苦海當中，你的混沌蜃界為何能獨免？”

    “因為混沌蜃界已經毀滅。”混沌之祖道。

    “就算已毀滅，之前也是最為吸引混沌苦海的，那毀滅之後，混沌蜃界的力量與物質，包羅負麵精神那麽多，肯定被混沌苦海吸收過去了吧？若說你與那邊真無關聯，讓人如何能信？”

    展飛話聲落，混沌之祖惱道：“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信任本尊。哼，本尊是明白了，展飛你這是看本尊不順眼，借故針對本尊，是不是？因為你手中擁有破界能量碎塊，而我們手中沒有，你想借著這件事來試探我們，看我們能容忍到什麽程度，你摸清我們的底線之後就能作威作福是不是？

    “不要因為你手中拿著破界能量球，就太過份了。今天你無理取鬧威逼本尊要給一個說法，改天是否也能威逼其它盟友？你是想要唯爾獨尊？”

    眾位強者臉色微微一變。

    隻有展飛的各拿著破界能量球碎塊，其它破界能量球碎塊不在太亙等人任何一個手中。祂們也的的確確是受掣肘於展飛，心裏上有稍稍低展飛一頭之感。但混沌之祖這麽說出來，就讓眾人不爽了。

    展飛冷聲道：“不要胡扯改變話題。混沌之祖，若是在往昔或別的時侯，本尊有掣肘諸位的手段，或許還真想借此豎立威信。但現在是什麽時侯？第一要務為脫離宇宙海。

    “一旦脫離成功，諸位就不會再受本尊手中的破界能量球影響，而且舊誓也算了解了。現在就算再怎麽立威，又有何用？到時侯還是一場虛妄？現在對諸位威壓得越厲害，脫離混沌苦海之後，合作了結，舊怨重提，本尊豈非現在拉仇恨為將來埋禍根？本尊豈會如此不智？

    “若非強烈直覺預感混沌之祖你與那些秘境有關，本尊豈會現在不先忙主要事情而要揪你拿個說法？我等這種修為這種境界這種實力，如果真有什麽強烈預感，豈容輕忽？”

    眾位強者心中一動，心理上稍稍偏向展飛了。

    展飛的話很有道理啊。

    而且……展飛說到底，並未逼混沌之祖做什麽，隻是想要一個認真的解釋。足以化解那強烈不安預感的解釋。

    對於混沌之祖來說，最多也就損點麵子而已，除非祂真的完全無法解釋無法讓展飛釋疑，或者隱瞞有什麽東西。

    太亙等人現在應該站在哪一方呢？

    如果拋開破界能量球碎片不論，祂們現在哪一方也不站。雖謹慎擔憂混沌之祖藏有什麽大秘，但誰不藏點秘密？而且，展飛也的確有借助壓製混沌之祖而顯威的嫌疑。因此，既不願意完全相信太亙，也不願完全相信展飛，不願偏幫，隻想先看結果。

    但現在，展飛手中還有破界能量球碎塊。雖有之前的誓約保證會帶眾人脫離混沌苦海，但主動權在展飛手中啊。這種時侯……哪怕不完全倒向展飛這邊，也是偏向於展飛了。

    跟紅頂白，人之常情。蘊宇境顛峰的存在，有時侯也無法免俗。

    “嗬，本尊也覺得，展飛陛下言之有理，混沌之祖，說說吧，反正隻是給個解釋而已，讓展飛陛下心安，可以放心地去凝聚破界能量，那就足夠了，也不是要讓你去做什麽，何必呢？”

    混沌戰祖出聲了。

    祂本來就與混沌之祖有仇，畢竟混沌蜃界是祂攻破的。隻不過，剛才不好太早跳出來針對混沌之祖。現在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混沌戰祖肯定就出來表示一下了。

    “你！！”混沌之祖怒瞪混沌戰祖。

    此時，太亙與混沌蜃祖的心理也有所變化了。

    連混沌戰祖都站到展飛這邊了，那這種時侯……

    所以，兩名蘊宇境顛峰強者，也都盯著混沌之祖不語。

    混沌之祖無語。

    “看來，你的確隱瞞著一些很重要的情報啊。”混沌戰祖冷笑。

    眾人都看到混沌之祖的表情了。

    混沌之祖微微一歎：“本尊也不清楚，是否與那事有關。”

    眾人吃驚。

    “說說？”展飛道。

    混沌之祖道：“此乃吾之大秘，隻能保證與混沌苦海無關。是否與那些秘境有關，本尊也不清楚。但涉及本尊的立身之本，所以不能輕易泄露。但既然諸位都這麽逼迫了……那麽，立個誓約吧。”

    “什麽誓約？”眾人問。

    混沌之祖道：“保證不因此事而針對本尊，即便有什麽事情，也當須離開宇宙海之後，再隔開一段時間再算。”

    “我等之前的誓言，不也是要在離開宇宙海之前不得為敵，且離開宇宙海之後還必須保留一段時間不為敵的嗎？”

    “不夠，誓約的違誓成本不夠高，還需再加多誓約束縛。”

    比如普通人立誓，天打五雷轟什麽的，那根本不起作用，老天爺如果因為凡人一個誓言就眼巴巴地調動雷霆之力過去，還負責監管誰誰誰有沒有違誓？那也太不將老天爺放在眼裏了。

    所以……凡人立誓，須立於紙麵，有人作保。一旦違誓可對簿公堂等等。雖仍有人背約，但代價無疑大了許多，不會輕易背棄。那多立下幾份約定，增加違約金之類的，就能讓背約的機率再次大幅度下降。

    而強者立誓，天地響應，如宇神之境，立誓來個被宇宙排斥而且宇宙本源之力轟擊。後果相當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承受的。可如果一連多立若幹個誓言，誓言不同卻相關，動不動就會引發各種懲罰，那就算是宇神也幾乎不敢違背。哪怕不小心修為突破到宇尊之境，也不敢違。

    展飛等人現在是不敢背之前的誓約，但如果突破到極宙境或更高層境界有更多的實力，付出大代價未必不能頂住誓約懲罰。可如果再重複立誓，那後果更為嚴重，想頂住懲罰，就更難了。

    當然，要讓這種誓言成立，也是需要付出大代價的。空口白話可不行。凡人紙麵立約還需要支付各種金錢或人脈或別的東西作代價呢，不敢是否違誓，這些付出都是無法收回的。

    “你要立何等之誓？代價可不小。”展飛等人道。

    “哼，是諸位逼迫本尊透露自己的立身之本的大秘，那麽，諸位便該有覺悟，要支付相當的代價。”混沌之祖冷聲道。

    眾人沉吟。

    而後，一起立誓。

    “好了，你之前所說的大秘，可以透露了吧？”展飛道。

    混沌之祖道：“我等本體皆未聚，都聚來吧。所有信息，不能朝化身處泄露。如果隻是化身交流，化身的信息傳導到本體處時，仍有可能泄秘。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本尊不能冒這個風險。”

    眾人此時並不懷疑混沌之祖，而且就算混沌之祖想玩花招，現在也不起什麽作用。

    於是，包括展飛本體都集聚了，但個個有後手隨時可以遁離。

    “現在可以說了吧？”混沌戰祖道。

    混沌之祖哼了一聲，沉吟了一下，道：“實不相瞞，混沌之祖，已經殞落。”

    “什麽？！！”眾位強者駭然。

    有點不敢置信。

    “那你是誰？”太亙吃驚問。

    混沌之祖道：“本尊……隻是混沌之祖殘留的一縷執念罷了。這縷執念凝聚軀殼，繼承了混沌之祖的名號，如此而已。這是本尊的本體，但不過是混沌之祖一縷執念的本體，而非原來的真正的混沌之祖的本體。”

    “那混沌之祖……怎麽會殞落？”展飛問。

    混沌之祖冷聲道：“那就要問你們了，事情如何，你們不清楚嗎？混沌蜃界是什麽？是混沌之祖的精神意識與思想構成的超龐大世界，可以容納無數混沌族成員，許多混沌族成員個體的實力都足以碾壓一方宇宙，那麽多混沌族匯聚而生存的混沌蜃界，何其龐大何其強大？

    “積累無數紀元沉澱下來的精神力量，何其之強？本尊可以說，絕對比神源宇宙之祖更強。也比混沌蜃祖更強！！混沌蜃祖凝聚的精神世界，展飛陛下你也進去過吧？可曾比得上混沌蜃界？”

    展飛沉吟了一下，道：“細細回憶，的確是……”

    “的確差上不少。”混沌蜃祖道：“本尊的精神世界，可藏於本尊體內，類似於內宇宙而非內宇宙，混沌之祖的蜃界，卻是與虛空融合，融納萬族。容萬族進出。以前以為是混沌之祖無法將這混沌蜃界壓住體內世界當中，現在想想，並非如此，而是過於龐大的緣故。如同蘊宇境顛峰可將星空壓入內宇宙，但混沌苦海之廣闊，如何壓入體內？

    “計算一下數據，混沌之祖，整個混沌蜃界的所有精神力量加起來，遠勝本尊無數倍才對。”

    太亙道：“如果是混沌蜃界當中蘊養了無數混沌族成員，每一個擁有高智商的混沌族成員實力都淩駕於宇神乃至宇尊之上，那的確……坐擁混沌蜃界的混沌之祖，實力該比神源宇宙之祖更強許多才對，不會僅如此。”

    出乎意料，諸位強者，很輕易就認同了混沌之祖的說法。

    “但是，那麽強大的混沌之祖，如何殞落的？”太亙再問。

    “強大的巨龍，一不小心被一隻尾針沾染有弑龍之毒的馬蜂紮在鼻孔軟肉裏，也會死掉。猛碼巨像，會被一條小小的海蛇的毒液當中的一小部份輕易毒死。本尊當初沉睡未醒，隻是夢中一縷執念顯化，混沌戰祖來襲，大戰之中，發生了某些變故。整個混沌蜃界毀滅，那就相當於進化者的泥丸宮識海與意識核心崩滅，那殞落不是很正常的嗎？混沌之祖的精神與意誌形成蜃界，蜃界就是混沌之祖的識海，是混沌之祖的意識核心所化，那混沌蜃界一滅，沉睡未真正醒來的混沌之祖，自然就殞落了。”

    混沌之祖此話一出，眾人愕驚。

    “若非當初覺得宇宙海中不會再有其它同級別存在，若非展飛先劈開混沌蜃界的虛空，再有混沌之祖撕裂在後，再加上無數紀元的負麵精神沉澱而讓混沌之祖難以蘇醒，沒有這種種巧合，豈會在沉睡中殞落？”混沌之祖聲音冷淡。

    展飛心中一動，問：“那，你恨嗎？”

    幾雙眼睛，盯在混沌之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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