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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燈光照耀下，孟如的五官顯得沒有平時那麽出彩了，清楚的能看到她畫的妝容，細心地描了眉毛，畫了眼線，臉上塗了遮瑕膏，口紅的顏色有些太濃太豔。

    漂亮是漂亮，隻是這漂亮有太多人工裝飾的成分在內。

    女孩子嘛哪有不化妝的，賀向陽並不反感化妝，隻是他也不想每次親上去的時候，首先觸到的不是溫潤的肌膚，而是一股子化妝品的味道。

    這很敗興。

    孟如有時候會抱怨他對她不夠熱情，賀向陽也想熱情一點，可有時候她的妝實在太濃了，讓他下不去口。

    他不由回想起沈清如來。

    她就從來不化妝。

    從來都是素麵朝天，可皮膚卻水潤清秀，白裏透紅的，嘴上也是自然的紅澤，頭發烏黑順滑，每次靠近都會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非常的清淡，是她自己獨有的味道。

    不比不知道，一比……

    孟如就被比成了渣。

    賀向陽吃到身後不遠的沈清如的聲音，低微柔和，別問他是怎麽聽到的，但他就是聽到了。

    她在和對麵的男人說話。

    “診所馬上就要開業了，你覺得生意會怎麽樣？”那個男人開口，聲音出奇的好聽。

    “生意好不好不重要，我開診所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這個。”

    “……”

    接下來她說的話，賀向陽沒有聽清楚。

    他滿腦子隻想著她剛才的那句話。

    她要開診所？

    是因為缺錢嗎？她沒錢？她找的這個男人，養不起她？

    真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養不起，怎麽好意思還和她交往，臉呢？

    他生氣地重重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嘴裏用力地咀嚼著，麵部表情有些猙獰，嚇到了孟如。

    “阿陽，你怎麽了？是這牛排做得不好吃嗎？我讓他們重做。”她體貼地開口。

    “沒有。”

    賀向陽用力咽下了嘴裏的牛排，心思還在後麵的沈清如身上。

    他沒再聽到她說話，弄得他根本沒心思吃飯了。

    “阿陽，阿陽？”

    孟如一連叫了他兩聲，他都沒聽到。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來，嚇了孟如一跳。

    “阿陽？”她愕然抬頭看著他，嘴巴微張。

    賀向陽充耳不聞，離開座位，大步走到沈清如的麵前。

    “有時間嗎？我們談談。”他低頭看著她。

    聞言，沈清如抬頭，麵露驚訝，卻沒有說話。

    “她沒有時間。”

    墨白清冷地開口，並沒有看向賀向陽，“她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

    那種宣示主權的語氣和姿態，氣得賀向陽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他這才正眼看向墨白。

    這一瞧之下，他就怔住了。

    在他心底已經認定沈清如正在交往的這個男人沒什麽錢，屬於打腫了臉充胖子的類型，說不定還會是個吃軟飯的。

    可正眼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認知發生了嚴重的錯誤。

    男人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看上去比他還要顯得麵嫩，眉眼清俊得像是畫出來的一樣，但通身的氣質卻是矜貴冷傲，高不可攀。

    賀向陽一直自視甚高，這時候卻突然覺得自慚形穢。

    高傲的氣勢瞬間就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