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還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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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表示一番義憤填膺後,沒有形成任何結論,也沒有聽到楚天齊對此的評論,便都悻悻的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vw
這些人剛出去,高強的電話便來了:局長,死者屍體已經運回,但死者家屬堅決不同意解剖,還吵著要找局裏要說法。我當時想到了這一點,便偷偷取了他們的唾液和身下褲子的尿液。我簡單化驗了一下,在裏麵發現了毒品的成分,而且濃度高的驚人,竟然都超過了六十五微摩爾每百克。隻要濃度達到零點二可能輕度毒,要是達到三微摩爾會致人死亡,這個濃度可是超出了致人死亡指標的二十多倍。據此我推測,他們是死於毒品毒,這也和他們沒有致命外傷相吻合。
高濃度毒品楚天齊很驚訝,這個化驗結果都誰知道
高強回複:隻有我和您知道。
這個消息要保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對任何人講。強調過後,楚天齊又道,你分析這是怎麽回事
高強說的很謹慎:僅靠現有數據,還不能推斷出準確成因,隻能給出分析方向。他們體內的毒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自己自願吞服,一種是被他們強迫吞服。如果是自願的話,那麽他們應該是想帶走這些毒品,用以換取自己的利益。現在有些販毒人員是在毒品外麵包裝不溶物,進行吞服,到地點後再通過排便取出毒品。當然在這個過程,因為包裝吞服不當或其它原因,致使包裝物破裂致人死亡的事也時有發生。如果是被人強迫的話,那麽對方的目的是致人死亡,是要殺人滅口。
兩人身的傷痕,很可能是毒後身難受而自殘,也可能是互毆,還可能是被他人造成,也不排除兩人因為其它利益糾葛開打。但兩人究竟是自己進入洞,還是被拋屍到此,暫時還不得而知。兩人是在連蓮逃跑期間失蹤,而且現在又是體內毒品濃度嚴重超標而死亡,那麽連蓮及其團夥的人很可能參與了毒品交易。
覺得對方分析的很在理,但因為有些事還不便講,於是楚天齊再次強調保密後,又要求高強深入調查兩名警察近段時間所接觸的人和事,包括通話情況等,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剛結束和高強通話,手機又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了接聽鍵:周局,你好。
手機裏傳來周子凱的聲音:小楚,謝謝你。我們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殺害哥哥的凶手,結果是你給破了案。本來早想向你道謝,可這幾天隻要一睜眼,這事情不斷,等我稍微有點時間的時候,又晚十點多了。你這些天工作忙,也很累,擔心影響你休息,沒給你打電話。聽說當時你還遇到了好多凶險,辛苦了,我代表周氏全家萬分感謝你。
周局,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您讓周仝關注,不是周仝帶人出其不意的到了現場,我恐怕早被炸的灰飛煙滅了。楚天齊既真誠又謙虛的說。
小楚,憑你的能力和智謀絕對有辦法對付喜子,你那天能先手製住對方,說明了這一點。隻是我挺好,不知你是怎麽做到的。周仝說她不知道,也不讓我問,那我不問了。說到這裏,周子凱話題一轉,這個惡貫滿盈的喜子死了,解決了一個大毒瘤,但這事還沒完,那個跑了的連蓮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你要千萬防著她的報複。
楚天齊道:周局說的是,縣局現在已經製定了相應方案,在緊鑼密鼓的搜捕連蓮包括她的團夥,並且已經對相應的人和設施做了一定的保護。
那好,那好。說到這裏,周子凱的聲音低了下來,說話方便嗎
方便。楚天齊回答,我在辦公室,屋裏我一人。
周子凱聲音仍然很低:那件事現在有眉目嗎
楚天齊快步走到門口,插外屋門,然後走進套間並把屋門關嚴,才說道:還沒有眉目,不過剛才高強匯報了一個情況楚天齊的聲音足夠低,隻有電話雙方的人能聽到後麵的話。
和周子凱通完話,楚天齊剛走出套間,聽傳來敲門聲。
敲門聲一聲一聲緊,一聲一聲大。伴隨著敲門聲,還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楚局長,楚局長,給我們做主呀。
這是誰楚天齊疑惑的站在當地,望著門口方向。
啪啪,敲門聲更響了。
說話聲也更大,像是在喊,也似在吼:楚局長,你在不在,在不在你要給我們作證啊,你們不能這麽對付我們。
立刻有人附合:你在屋裏,怎麽不給我們開門。
附合的人更多:是,是,把門反插著,你要做縮頭
在吼罵聲,還夾雜著婦女的哭聲。
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為了通話安全,把門插了。於是楚天齊大步走過去,打開了屋門。
可能沒防著屋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三個人隨慣性撞進了屋子,後麵一群人都闖了進來,但暫時都啞了口,不再說話嚷嚷。
剛才開門時,楚天齊閃在一邊,否則非被來人撞到不可。他快步到了辦公桌後,坐在椅子。然後環視眾人一圈,沉聲道:你們找我嗎什麽事
楚局長,你要給我們做主。
我們家孩子死的冤。
孩子為你們局辛辛苦苦工作了好多年,到現在不明不白死了,總得給個說法吧。
公了還是私了
眾人七嘴八舌頭吵吵著。
雖然眾人說的很亂,但楚天齊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兩名警察死者的家屬。
待眾人嚷嚷了好多一會兒,楚天齊才又說:你們到底是誰想說什麽
你我姓張。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走前來。這個男人個頭不低,估計在一米八左右,年歲也六十出頭,頭發向後梳著。看此人的樣子,像是一個退休幹部。
另一個男人也走前一步:我姓孫,我兒子給公安局看監控。這人個頭不到一米七,臉形瘦削,年紀也有六十歲,看樣子也是有退休金的主。
楚天齊繼續問:張叔孫叔,你們有什麽事嗎
老張又向前一步:楚局長,裝什麽糊塗我兒子在崗期間不知去向,現在被發現已經死亡,局裏怎麽也得給個說法吧還我兒子。
老孫也說:我兒子本來是刑警,可自從你來了之後,非把他調到監控室,去幹女人的活。現在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局裏不能什麽說法都沒有吧
楚天齊站起身,說:二位大叔,請坐。小張和小孫的死訊,我也剛聽說時間不長。平時朝夕相處的戰友,而且還這麽年輕,說沒沒了,我們都很傷心,也請二位大叔和家人節哀。人死不能複生,接下來弄清他們的死因才是關鍵,這既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也是我們做為戰友應盡的本分。按照程序,我們要對死者進行解剖,才能進一步確定死因,才好找出
楚局長,別打官腔。打官腔誰不會老張徑直坐到了對麵椅子,你說局裏對這事怎麽處理我知道,公安局破案的方式有很多種,解剖隻是其一條。活生生的後生,說沒沒了,這是剜我們的心呀,可你們還想把他們大卸八塊。我們做為家長,絕對不會讓他們死了再遭這茬罪,我們是人不是牲口,她媽已經為此癱在床,起不來了。
是。老孫附合著,平時看兒子手掉塊皮,我都心疼的要死,現在又要把人大卸八塊,這造的是什麽孽換成你的父母,會同意嗎
對方兩人的話說的不太好聽,但楚天齊能理解人家的心情,便還是耐心的說:您二老誤會了,解剖隻是對人體內個別
老張揮著手,打斷楚天齊的話:別來這一套,老子幹這行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後邊有人幫了腔:張院長是法院多年的副院長,還不知道這個
老子還不知道這,說好聽是解剖,其實他媽是大卸八塊。老孫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老孫這麽一帶頭,跟著的那些人也哭起來。其實剛才一直有人在哭,但都是控製的小聲,現在卻變成了號啕大哭。
雖然老張老孫出口傷人,但對方是死者的父親,又是長輩。看著兩布滿血絲的眼球,楚天齊實在不忍心說重話,仍解釋著:大叔,你們也知道,警察辦案也有個程序,這得按照
媽的,少他媽來這一套,必須得給老子個說法,老子兒子不能這麽死了。老張粗暴打斷對方,一掌拍在桌子。
還我兒子,還我兒子。老孫也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後麵眾人見樣學樣,都在辦公桌拍了起來。
怎麽辦強力反擊可他們畢竟是死者父親呀。
聽之任之那怎麽行那還不亂套
在楚天齊思考怎麽辦的時候,曲剛來了。
一進門,曲剛說:老張老孫,有事說事,你們這不是無理取
說你媽個,姓曲的,你算老幾本地人不向著本地人,胳膊肘往外拐。老張起身,手指曲剛,吵吵著。
還我兒子。老孫一步躥到曲剛麵前,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不走了,把孩子抬到公安局大樓,在局長辦公室燒紙。
對,對。一片附合聲,眾人又把聲討的矛頭對準了曲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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