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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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曲剛想著剛才的事情。 vw
今天本來是想等著楚天齊找他,可都馬十點了,卻並未等到電話。曲剛這才帶著一絲不滿,到了局長辦公室。
雖然心有不悅,但曲剛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坦然的和對方閑聊了一會兒,然後很自然的問到楚天齊休假的事。有點出乎意料的是,楚天齊並未編一些事情忽悠曲剛,而是主動講了夜探地道的事,還講了在地道的發現。更讓曲剛沒想到的是,楚天齊還讓自己幫著分析疑惑,其實是把秘密告訴了自己。
難道他沒懷疑自己,他對自己還信任,是自己多心了
叮呤呤,桌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曲剛眉頭皺了皺,拿起電話聽筒喂了一聲:什麽事
電話裏立刻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曲哥,情緒不高嘛怎麽樣一把手還沒召見別著急,要有定力,人家肯定得一個一個見,先接見的未必重要。俗話說耗子拉木鍁,大頭在後頭,別看現在沒找你,那是因為你最重要,肯定是為了給你更多會見時間。你是局長的得力助手,大紅人,是不一樣,曲哥前途不可限量呀。
說完啦曲剛質問道。
曲哥,小弟說錯了嗎你不會也懷疑人家對你的信任度了吧我想人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肯定是擔心打擾你休假,打擾你一家三口團聚的時光。哎,真羨慕你呀,人家對你簡直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我估計現在沒和你說,肯定是考慮你剛回來,身體疲乏,想讓你恢複一下,再講給你聽。沒準到那時候,人家前期工作都做差不多了,你等著直接拿現成的吧,照樣是功勞一份。說到這裏,對方故意說著泛酸的話,人人得死,貨貨得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下。你在人家那裏是座賓,身份尊崇,而我是個煤灰球,被人一腳踢到了垃圾堆。
曲剛被氣的牙根癢癢,怒極反笑: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曲哥,你不是理解偏了吧兄弟那絕對不是反話。再說了,你也不能懷疑人家對你的信任呀,你們那是強強聯合。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正是對你倆這種關係的真切寫照。對方的聲音更誇張,曲哥,你發達的時候,拉小弟一把,哪怕從垃圾堆弄到灶火坑也行。
曲剛冷哼一聲,你這麽諷刺我有意思嗎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隻求無愧於心。我還告訴你,我剛從局長那兒回來,局長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你說的多的多,還有好幾個重要秘密呢。你的確猜對了,局長是擔心影響我休假,要不早告訴我了,這還讓我跟進好幾件事呢。我這麽說,你滿意了嗎是不是出乎你意料呀
對方很驚訝:曲哥,那天去靠山村夜探地道的真是他們可真夠膽大的。不對吧,那他怎麽早沒跟你說,還提前買了車票,好幾個人都買了他這障眼法做的也太深了,怎麽感覺著不像是隻瞞聚財公司呢真告訴你秘密了,能有什麽秘密八成是你忽悠我呢吧。
計劃趕不變化,人家怎麽會對我使障眼法至於秘密,恕我無可奉告,這可不是和什麽人都能說的。曲剛冷笑一聲,張天彪,你還是考慮考慮自己吧。馬你的病假假期完了,你還要繼續裝下去,裝一輩子嗎
我恕我無可奉告,祝你繼續升官發財。對方咬著牙說完這些,聲音戛然而止。
曲剛放下電話聽筒,長歎了一聲:天彪,何必呢咱們本是兄弟呀,怎麽會成這樣,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你怎麽,哎話到半截,曲剛便搖頭不語了。
在五月一日那天下午,曲剛接到了張天彪電話,被問知不知道聚財公司發生的事。張天彪還說,人們傳言,進地道的人裏邊有公安幹警。當時曲剛說不知道,沒聽說。張天彪聽後,表麵說不相信,其實卻又變相諷刺了曲剛,諷刺曲剛並不得楚天齊信任。當時曲剛有些惱火,但卻淡淡的說到時候局長自會告訴我。
在那天接過張天彪電話後,曲剛也打聽了一些人,也在等著楚天齊告訴自己。可是直到昨天也沒接到楚天齊這方麵的電話,是曲剛在此期間聯係楚天齊,楚天齊也沒講是否回家,更沒講那件事。因此曲剛有些惱火,今天又繼續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才不得以去了局長屋子。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曲剛心情一下子好了,還心暗道僥幸:還好沒給楚天齊甩臉子。可是剛回到自己辦公室,接到張天彪這種電話,心情一下子又糟了起來。
叮呤呤的聲音又起,還是固定電話。
肯定還是張天彪,那小子又等著拿話噎自己呢,曲剛幹脆不接。
一拔鈴聲響過,屋子裏安靜下來,曲剛長噓了一口氣。
叮呤呤,固定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不接,曲剛固執的坐在椅子,抽起了煙。
可那個電話更固執,連著響了三輪,還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曲剛猛的拿起話筒:有完沒完
電話裏傳出一個聲音:老曲,什麽意思電話不接,手機不通,想幹什麽
原來不是張天彪。曲剛馬換了一副語氣:對不起,明
對方不聽曲剛解釋,而是直接說道:你來一趟,馬來。話音剛落,響起了哢嗒掛斷的聲音。
曲剛苦笑著搖搖頭,邊起身邊自言自語:沒開手機
果然手機黑著屏,於是曲剛打開手機,走出了屋子。
剛到樓道,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曲剛按下了接聽鍵:什麽事我有事出去。這樣吧,你直接找局長行。說完,掛掉了電話。
楚天齊正一邊吸煙一邊想事,卻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收攏思緒,楚天齊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高強走了進來。來到辦公桌前,他從兜裏拿出一支優盤遞了過去:您幫著看看
楚天齊伸手接過:什麽論報告
不是,是那個固定電話視頻,是和小張通話的那個固定電話。我看了好多次,總覺得那人有些熟,可是想不起來。說著話,高強坐到了對麵椅子。
楚天齊把優盤插到電腦主機,一邊點鼠標一邊說,沒讓老曲看嗎我早剛跟你說過,你可不要讓人家挑出理來。
高強回答:我知道。剛才在來您這之前,先聯係的他,他說有事出去,讓我直接找您。
楚天齊哦了一聲,雙眼盯著電腦的畫麵。
畫麵是黑白的,左角顯示時間是四月一日的二十二點五十三分,畫麵是一處公用電話廳,是設置在街邊簡易的兩麵都有一部電話機的那種。電話廳一側,是一麵貼著瓷磚的牆,隻有牆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景物,整個畫麵也是靜止的,如果不是一直變換的時間數字,還以為這隻是一張視頻截圖呢。
過了大約一分鍾後,一個人影出現在畫麵。看了一下右角時間,是五十四分四十七秒。這人穿著一件長大的衣服,看著好像風衣,還把衣領立了起來,頭是一頂大沿棒球帽,嘴捂著口罩。
當地四月初的氣溫,已經相當於玉赤縣五月初的天氣。那時人們早已脫掉寬大厚重的衣服,換了薄而貼身的衣物,年輕人更是半袖大褲頭,女孩子則是裙子了。可這人大熱天裹的這麽嚴,更可笑的是還戴著一副大墨鏡,大晚的不是有毛病嗎神經病一個。雖然楚天齊心這麽腹誹,但他卻並非這麽認為。
畫麵的人一邊四下張望著,一邊走向電話廳。站在電話廳前,再次張望一番,這人抬起右手在話機劃兩下,顯然是往裏麵插卡。很快,這人拿起電話聽筒,放到耳旁。畫麵已看不到這人的臉,是讓插卡電話機邊沿的遮擋物擋住了,隻能看到一點腦後部分。此時時間是五十五分五十三秒。
時間不長,又一個人出現在畫麵,這是一個帶著腰包的男人。這個男人光頭沒戴帽子,急匆匆走到另一麵閑置的電話機處,撥打起電話來。
先前那人忽然抬起頭來,快步走開了,出了監控畫麵。那人離開話機的時間是五十八分二十一秒。
高強已經站在楚天齊身側,指著畫麵說:這個光頭男人打了不到一分鍾離開了,接下來的畫麵是另一個時間段的,間缺的這段視頻,再沒有一個人到過這裏。
楚天齊點點頭,再看畫麵的時間,已經變成了十一點十三分。
很快,那個包裹嚴實的人進入畫麵,確認身旁沒有人後,再次撥打起了電話。在整個撥打過程,此人都離電話機很近,隻有後腦部分留在畫麵。這次通話,從十一點十三分五十七秒,一直到十一點三十一分零六秒。放下話筒後,此人便快步離開了。
看了兩遍錄像後,楚天齊靠在椅背,雙手環於胸前,若有所思的說:是有些熟。
高強點點頭:我也這麽認為。而且我還仔細觀察了,這個人看走路有點像女的,可是放大看,腳的鞋應該有四十二號左右。到目前我也沒判斷出是男是女。
等等,我再看看。楚天齊忽然坐了起來,又點開了那個畫麵。過了一會,他一拍桌子,說了聲是他。
誰高強急問。
楚天齊用手在桌寫了幾個字,然後說:馬去核實一下,四月一日晚的時候,他在不在許源縣城
高強不無擔心的說:確定合適嗎萬一
叫你去你去,辦法自己想。說著話,楚天齊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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