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專打縣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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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楚天齊已經拉開屋門,牛斌拿起桌茶杯,準備摔到地。 vw可他的手剛舉起,卻見楚天齊正轉回頭看著自己,他是摔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不過,他還是把杯子放到了桌。

    迎著牛斌目光走過去,來到辦公桌前,楚天齊說了話:牛縣長,請你再次聯係明拜仁,並把他所有號碼提供給我們。

    為什麽這也是我的義務牛斌咬牙道,你們可以讓馬主任打。

    我擔心馬主任不配合,而且明拜仁和你最近,萬一接你的電話呢。這也是辦案需要,請縣長理解。楚天齊淡淡的說。

    呼呼的運了幾口氣,牛斌在手機撥打起來,同時按下了免提鍵。

    很快,手機傳來標準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牛斌接著又撥打了兩次,得到的回複分別是已關機和不在服務區。

    把手機向前一伸,牛斌沒好氣的說:他一共三個號碼,剛才都打過了,全都不通,你自己把這些記下來。

    楚天齊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哦了一聲:這幾個號碼都有,不記了。

    還有什麽,一起說出來政府一大攤子事等著處理,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說到這裏,牛斌又補充道,我是政府縣長,不是公安局內勤,也不是傳話筒。

    暫時沒有了。楚天齊一笑,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誰都不能搞特殊,請縣長理解。還是那句話,如果想起來與案子有關的情況,請及時反饋給我們。提前謝過縣長。說著,楚天齊還揖了一下,分明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牛斌從牙縫裏崩出了三個字:知道了。

    楚天齊轉身,走出了屋子。

    曲剛隨後走出,返身去關屋門。在屋門關的刹那,他覺得有兩道殺人利箭從門縫射出。同時,他還看到兩隻高高舉起的手臂,一隻抓著茶杯,一隻拿著煙灰缸。他不再多看,迅速拉屋門。

    啪啪兩聲響動傳了出來,緊接著是劈裏啪啦的聲音。

    聽到這種聲音,楚天齊很替那兩件瓷器惋惜,還假惺惺的心默念了聲善哉,善哉。

    馬有才已在走廊等候多時,見楚天齊走出來,趕忙打開了縣長對麵的屋子,說了句:這是明拜仁辦公室。

    楚天齊沒有接話,在樓道等了一會兒。見曲剛又叫來了高峰和另一名幹警,楚天齊才當先走了進去,曲剛等三人也隨後進了屋子。

    楚天齊站在當地,指著櫃子和抽屜說:打開。

    站在門口的馬有才馬回話:我沒鑰匙,都明拜仁自己裝著呢。

    拿錘子來。楚天齊一副命令的口吻。

    馬有才遲疑了一下,去找錘子了。

    對於局長今天的作派,高峰和那名幹警沒感覺有什麽特別,反正局長是局長,下屬是下屬,人家是領導,咱是奉命行事的。

    相高峰等人,曲剛今天卻感觸頗深。本來他今天非常發怵來見牛斌,知道見不到縣長好臉色。但支下派,人家楚天齊是局長,自己隻是常務,不想來也得來。果然,不但沒見到明白人,反而被牛斌拒之門外,更是被馬有才這個政府辦主任難為了半天。

    反正我是惹不起,還是你來吧。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曲剛才給楚天齊打了電話。正不知如何說出想法,人家楚天齊卻直接說我過去,這讓曲剛心裏大為輕鬆,有局長在前邊頂著,我這個常務隻需跟著是了。

    在一樓等楚天齊後,按曲剛的想法,肯定是先去找馬有才,客氣的請馬主任向縣長通報,然後楚天齊進到縣長辦公室,禮貌的請縣長支持工作,縣長最後給個麵子。等到事情真正進行的時候,整個流程幾乎一樣,但細節和結果卻不不相同。

    本來以為見馬主任會客氣,不曾想,一進屋楚天齊氣粗的很。不但不給對方看搜查證,而且還給對方扣了個妨礙公務的帽子,甚至拍桌子直呼馬有才,後來更是嚷著要直接找牛縣長。反觀馬有才,雖然還想拿個架勢,但顯然根本不是楚天齊的對手,隻得狼狽的去向縣長告狀,請縣長做主。

    看到當時的情形,曲剛也不得不佩服,這叫官大一級壓死人。楚天齊是縣政府黨組成員,政府辦主任是給政府領導服務的,黨組成員也屬於政府領導的一分子。麵對黨組成員,馬有才根本沒脾氣。而馬有才在對待自己時,完全把這個正科級常務副局長看做下屬,想給臉色給。誰叫人家馬主任是政府大管家呢當然了,自己在麵對馬有才的時候,沒敢像楚天齊那樣理直氣壯,而是自短了半截。

    在佩服楚天齊耍領導派頭的時候,曲剛也替楚天齊擔心,同時也替自己擔心。馬有才受了氣,肯定要向牛斌告狀,牛斌焉能不護短牛斌那可是一縣之長,是真正大權在握的正處級,遠非那個正科馬主任可,是你楚天齊這個副處局長,也差的遠。牛縣長肯定要給你這個黨組成員難堪,自己這個常務副局長隻有陪著受過的份。

    可是沒想到,楚天齊根本不等允許,直接闖了進去,當時曲剛想到了一個字作,更不想進去。接下來的事情,更讓曲剛無語,楚天齊根本沒有要對縣長禮貌的意思,反而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這還不算,楚天齊還用秘書犯錯擠兌牛斌,分明是在說養不教父之過。而且用警官對普通公民的語氣,說什麽請配合按程序,最後更說出想起來再匯報,這不是影射縣長知情不報嗎

    當時曲剛在現場,非常擔心,擔心楚天齊耍威風太過,會被縣長直接給拍回來,順便肯定也要收拾自己,說什麽有沒有立場黨性又在哪。可是讓曲剛吃驚的是,雖然牛斌也提了一些問題,但都被楚天齊有理有據的擋了回去,牛斌也沒有發作,還選擇了忍氣吞聲配合。曲剛不明白,是楚天齊太厲害,還是牛斌有什麽難言之隱,竟然被楚天齊反客為主,仿佛楚大牛小似的。

    帶著疑惑和不解,出了縣長辦公室,曲剛最先看到的是等在那裏的馬有才。馬主任哪還有在自己麵前的威風,完全是一個等著主子吩咐的奴才受氣包,尤其楚天齊讓對方拿錘子的語氣完全是命令,馬有才照樣屁顛屁顛的去了。起馬有才,楚天齊對自己說話很有禮貌,即使兩人鬥的那一陣,也是把自己當成對手,而不是奴才。尤其後來這段時候,楚天齊更是非常倚重自己,也很敬重自己這個縣局老人。從今天的情形來看,楚天齊真是給自己天大的麵子了。

    曲剛正暗自腹誹,馬有才拿著錘子回來了。

    來到屋裏,向前一遞錘子,馬有才陪笑道:楚黨組,錘子拿來了。

    把鎖子砸開。楚天齊看都不看對方,完全一副命令的口吻。

    臉肌肉動了動,馬有才把錘子揮向了櫃子的鎖頭。

    咣,咣,咣。馬有才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鎖子,一下一下使勁的掄著錘子。也不怪他生氣,平時這種活都是現場職位最低的人幹,而今天卻是自己受累,那幾個小警察反而在旁邊等現成的。

    砸鎖子也是個技術活,馬有才根本沒有這種實踐,有時都把鎖鼻砸歪了,鎖子照樣還鎖的死死的。

    終於砸壞了一個,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慢慢的掌握了竅門,馬有才的工作進度也快了一些。

    外麵咣咣的聲響,聽在牛斌耳,感覺像重錘砸在自己心一樣。這分明是楚天齊在打自己的臉,啪啪的打,可他卻隻得挨著,既不能喝止又不能推開。

    辦公室翻了好幾遍,整個屋裏弄的亂七八糟,也沒有什麽發現。但這些警察依然用鑷子夾著,或是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把一些證據放進塑封袋,煞有介事的在麵編號做標記。這些工作做完,還讓馬有才在一些檔麵簽了名字。

    雖然不敢得罪楚天齊,但馬有才在事關自己的事不敢馬虎,每次都把名字簽在見證人後麵,而沒有誤簽在本應明白人簽字的地方。

    從縣長秘書辦公室出來,馬有才帶著眾人下樓,去往明白人的宿舍。在下樓過程,楚天齊雖然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門縫裏或拐角處有好多雙偷偷張望的眼睛。他不禁心暗笑,得意不已。

    在從縣局出來的時候,楚天齊已經決定,今天要來橫的,要把有理事真正做有理,做到理直氣壯。所以,他在見到馬有才時,直接是以大壓小居高臨下的氣勢,甚至有些蠻橫。在麵對牛斌時,也完全不像是見縣長,倒像是警官麵對嫌疑人的同事,或者說是同夥一樣。

    楚天齊這麽做的目的,主要是告訴人們,自己也不是善茬。他這麽做也不是逞一時之勇,而是有長遠考慮的。自己不遠千裏,來到許源縣做官,雖說目前在縣裏也有了應有的位置,但還遠遠不夠。尤其每遇到事時,顯出了親疏,牛斌蕭長海之流會拿自己撒氣,給自己穿小鞋。自己為了顧全大局,也每每隻是盡量不丟麵子,而沒有狠狠反擊。這讓好多人以為自己是個銀樣蠟槍頭,看不用。

    現在案子是一個接一個,警察行動卻經常慢半拍,形勢很不利。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強勢一些,不但縣領導不拿自己當碟菜,可能縣裏同僚單位下屬也會拿領導壓自己,甚至在關鍵時刻反水。

    正等著立威機會,結果明白人卻負罪潛逃,那我隻能拿你牛斌出氣了。今天那樣的態度,如果對待縣裏的科局長,那怕是副縣長,效果必定大打折扣。但麵對牛斌的話,那完全不一樣了,那可是手握重權的大縣長,別人溜須拍馬還來不及,而自己卻把對方當成嫌疑人同夥對待,牛斌的臉往哪擱他相信,曲剛馬有才肯定感觸頗深,其他人會把這事迅速傳遍許源縣。這樣人們會知道,我楚天齊專打縣長臉,我姓楚的並不好惹,你們少給我兩麵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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