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霸氣側漏的夏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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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竇雅才的事,由始至終是化雋峰謀劃的,梁辟也是化雋峰的人,常禦免雖然積極配合,但不代表他願意替化雋峰背黑鍋。
“本座一片公心,想將事情查個清楚明白,既然少掌教這般信不過本座,也罷!人就交給少掌教,本座樂得少操這份心!”常禦免冷哼道。
他其實也隱約有些後悔,他知道連鎏師徒的煉器術強,沒想到這麽強!早知如此,他跟化雋峰的人湊什麽熱鬧?!
就算連鎏師徒是掌教父子的人,但隻要彼此關係沒到翻臉的程度,還是可以厚著臉皮請對方出手煉器的,頂多付出的代價高一些,為了jí pǐn靈器,再大的代價都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至少常禦免確定自己從未聽聞,諸天萬界有靈師能夠接連煉製地級jí pǐn靈器的,這是獨一份的本事,再貴都正常。
現在倒是還有機會挽回一下彼此的關係,橫豎竇雅才隻是虛驚一場,頭發都沒少半根,他隻要撇清關係,想來連鎏師徒也不至於連他都一並恨上。
常禦免打定主意,更不願沾上半分嫌疑,當下示意兩個長紛峰弟子馬上退開,讓紹邁的人接手看押梁辟,擺出一副任由紹邁定奪的姿態。
隻是這樣還不夠!
常禦免目光掃過台上諸人,突然對站在竇雅才身邊的裁判長老沉聲質問道:“範長老,方才你明明見機甚早,為何行動如此遲緩?若非竇師侄命大,此刻已經身受重傷,此事你作何解釋?”
裁判長老名叫範摶,是都江峰的人,平日與常禦免並無太多來往,他原以為自己反應遲緩一事已經揭過,沒想到常禦免卻突然跳出來咬住不放。
他長紛峰不是也跟汨焚峰不和嗎?這麽急公好義給誰看啊?!
偏偏他先前的行徑,大家都看在眼內,紹邁對他也同樣心存懷疑。
範摶察覺台上台下投射過來的眾多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由得頭皮發麻,他幹脆把心一橫,坦然道:“方才我準備出手之時,焦大師突然傳音叫住我,他說‘長老且慢!事後必有厚報’,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卻受他幹擾而分心,這才慢了片刻。”
台下無數弟子嘩然,紛紛望向焦梓的方向。
焦梓原本坐在擂台邊的觀眾席上,正為梁辟失手而懊惱不已,不料轉眼間自己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絕對沒想到,範摶會這般毫不猶豫將他供出來!他是靈師啊!而且是長老韓寶寶的首席大弟子,範摶他怎麽敢這樣對他?!
前陣子在百晝峰舉行的論道聚會上,焦梓當眾被夏皎奚落譏諷得顏麵掃地,他確實有足夠的動機要害竇雅才。隻不過他能一次拿出兩枚高等獸魂符?大家表示懷疑。
焦梓雖然在武隆宗地位不低,可始終隻是個人級靈師,他師父韓寶寶興許還能擁有這樣級別的寶物,他卻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他有機緣意外獲得重寶,也不會舍得輕易拿出來使用。
像夏皎這樣小小年紀,就富得堪比真正地級高等靈師的,絕對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焦梓臉色鐵青,對範摶怒目而視:“一派胡言!說我傳音收買你,你可有證據?”
他扭頭衝夏皎冷笑道:“你們根本沒有證據!夏皎,你可以對梁辟施行搜魂術,莫非你對我、對範摶也敢動用搜魂術?!拿不出證據,你們就是汙蔑!”
其實他隻要否認曾對範摶傳音即可,偏偏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雖然沒有承認指控,但話裏透露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就算他做過又如何?夏皎他們沒有證據,就不能拿他怎麽著。
範摶身為長老,不可能為了小小的失誤或嫌疑,就接受搜魂送掉性命,而他更是身份高貴的靈師,就算證明他確實唆使暗害竇雅才,夏皎也不能殺他,武隆宗更隻會象征性地對他作小小懲戒,便放過此節。
因為他是靈師,而且是人級九層,很有機會晉升地級的靈師!
竇雅才再天才橫溢,也不過是個武者,別說他沒有被害死,就算真的被他焦梓弄死了,也無人能公然讓他償命。
他的命天生就比竇雅才、比其他武者金貴!
紹邁望向夏皎,傳音勸道:“焦梓多半隻是趁勢作亂,並非此事主謀,你莫要被他所激,放過真正的幕後黑手。”
夏皎輕哼一聲,反問道:“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怨氣很重的樣子啊!紹邁心裏暗歎,難得打趣道:“我豈敢不準你說話?”
夏皎抬眼望向焦梓,毫不掩飾對他的輕鄙厭惡,像在看惡心肮髒的爬蟲:“我不需要證據,更沒打算汙蔑你什麽。你這種下三濫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所有人聽好了,誰給我抽這下三濫十記耳光,我有人級高等jí pǐn靈器相贈,我手上現成的人級jí pǐn靈器隻有十二件,先到先得。若是怕露臉得罪人,蒙麵去打他也行,能證明是你動的手,我就認賬!什麽時候來取靈器都行。隻不過這靈器就不好在宗門裏公然使用了。”
她一邊說一邊隨手一揮,指尖過處寶光閃動,整整十二件人級高等jí pǐn靈器浮現在她身前。
“嘩!”台下的武隆宗弟子以及許多前來湊熱鬧的上界修煉者,齊齊發出一陣驚呼,他們絕大部分人連一件人級jí pǐn靈器都沒見過,何況整整十二件?!
便是台上的真傳弟子,也兩眼發亮,心動神馳,若非顧忌常禦免以及紹邁等一眾宗門高層,他們都想走過來近距離接觸一下這些靈器了。
夏皎的土豪行徑,震驚了許多人,台下人群中就有人大叫道:“何必這麽麻煩?!大爺給你做掉那老小子,你直接給大爺一件地級jí pǐn靈器成不?”
他當著武隆宗這麽多門人弟子麵前,聲稱要做掉武隆宗的靈師弟子,竟然隻有寥寥幾人出言嗬斥指責,好些好事者高聲附和,將斥責聲壓過。
就連武隆宗內部,都有不少人暗暗動心。
活著的焦梓不見得會替他們煉製靈器,就算他肯幹,煉製出的靈器品質也有限,至少十年八載都不見得能夠煉製出一件地級靈器,更別說jí pǐn。
如果幹掉他就能換得一件地級jí pǐn靈器,那就讓他趕緊去死好了!
夏皎在比試大會第一天就跟著紹邁高調亮相,許多人都打聽過她的來曆,這美人兒是一名靈師,跟方才被暗算的那名武隆宗弟子同樣拜在連鎏連大師門下,上屆天工盟煉器師競技大會的冠軍其實就是她,當眾煉製出地級初等上品靈器的厲害角色。
據說先前那個叫薛梅娘的武隆宗女弟子,在擂台上所用的jí pǐn靈劍,就是出自她之手!
大部分修煉者之所以把靈師當祖宗一樣供著,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能夠製符煉器,布陣煉丹,製造許多他們修煉過程中必不可少的寶物。
如果殺一個人級頂峰靈師能夠得到地級jí pǐn靈器,不少大膽的亡命之徒是真的會下這個黑手的。
得罪武隆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武隆宗雖然勢力遍及一千多個小世界,可諸天萬界他們管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殺了人之後隻要跑得夠快就行。
焦梓敏感地察覺到,無數道或明或暗的陰冷目光在他身上瞄來瞄去,若是夏皎真的答應用地級jí pǐn靈器換他的命,估計他很難活著看到明早的太陽!
紹邁擔心夏皎一時衝動就點頭要買焦梓的命,再怎麽說,焦梓始終是武隆宗的弟子,私底下派係互鬥是一回事,這般公然懸賞殺害同門乃是大忌,本來有理也變無理了。
夏皎其實遠比他想的理智,麵對那些人熱烈迫切的要求,隻是笑笑道:“一來,他的性命不值一件地級jí pǐn靈器,二來他始終是我武隆宗的弟子,就算他有害我師兄的重大嫌疑,我也不好不問青紅皂白要他性命。對這種跳梁小醜,小懲大誡就好了,讓他以後動壞心思的時候,好生想一想後果他是否能承擔得起。”
她付出人級高等jí pǐn靈器,隻要求抽焦梓十耳光,這並不傷及他的性命,甚至不會造成真正的傷勢,鬧到刑堂可能打人者也就認錯賠禮了事,大不了再罰麵壁思過,可焦梓的臉麵就徹底完蛋了。
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許多人看到他想的大概都是如何扇他耳光,又或者他被誰扇過耳光了。
堂堂一個靈師,活到這個份上,真的比直接殺了他還教他難受。
焦梓氣得臉色慘白,顫巍巍站起身指著夏皎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以為有連鎏為你撐腰,這武隆宗就無人能治你,任你橫行霸道不成?!”
夏皎冷然道:“我沒打算橫行霸道,但我今日把話放在這裏,公平相鬥,輸贏我都認了,但誰要想不開,非得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鬼蜮伎倆算計我和我的師兄,我絕對會加倍回報!就是你師父韓寶寶來了,我也是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