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蠢東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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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麽說,刑警隊縱火也是他幹了啦,為的就是想辦法脫身……”
“以現在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他確實成功逃走了,還偷了一把警槍。”
“……”顧宗澤懊悔不已,竟讓能讓躲在眼皮子底下的凶手給跑了。
至於殺人動機就不用問了。這樣一個罕見的畸形人,在極度的自卑和壓抑中生活了這麽多年,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把他當做恥辱,他有太多理由去憎恨,去報複了。
“現在他手裏還有槍……”顧宗澤意識到情況嚴重,“我們得馬上找到他,避免造成更大的傷亡。這家夥現在能去哪裏,繼續裝傻充愣,躲在哪裏扮無辜嗎?”
“我最擔心的是他可能已經意識到自己要暴露了,所以才冒險從刑警隊逃走,如果那樣的話,他應該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丁潛凝神思索了片刻,“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是楊欣吧。她是除了孫兵母親外,當年涉案的唯一幸存者了。孫兵肯定不會放過她。”
“其實我倒覺得,比起一個已經斷腿又發了瘋楊欣,孫兵還有更感興趣的地方,畢竟他跟柳菲不同,他跟楊欣之間應該沒有直接的仇恨。”
“那你覺得這小子能去哪兒?”
“白米麗那兒。”
“白米麗是誰?”
“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小網紅,網名叫麗麗。就是我們在水庫那兒截住的那個開跑車的女人。”
“她?!”
“她不是聲稱白公子是她男朋友嗎,就是在網上給她打賞最多的那個人。這個人其實就是孫兵。”
“……”
丁潛掏出白米麗給他的名片,按照上麵的手機號碼給她打過去。
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接電話的正是白米麗,嗲聲嗲氣的問:“哪一位呀?”
“我就是下午去過你家的那個男警察。”丁潛說。
“哦,是帥哥你呀,有什麽事,想請我吃飯嗎?”聽語氣,白米麗似乎沒什麽事。
“你聽好了,我問你話,你隻用‘是’或著‘沒有’來回答。 白公子去你那兒了嗎?”
“白公子?!他沒來呀。”
“……”這個女人智商堪憂,不管怎麽說,沒事就好。
丁潛剛鬆一口氣,白米麗接著又說:“不過麽,倒是來了一個小男孩兒。說他是白公子的弟弟。”
丁潛的心一下又提起來,“他長什麽樣,是不是穿一身紅衣服?”
“是呀,你也見過他呀。”白米麗捂著嘴小聲說,“不過我倒是挺納悶,富二代的弟弟不也應該是富二代嗎,怎麽這小孩穿得髒兮兮的,一身的餿味,就像是從垃圾桶撿回來的。難道說,是白公子的爸爸跟外麵女人生的的野孩子?”
白米麗正在那兒腦洞大開呢,絲毫沒有覺察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走到她背後。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在她屁股上頂了一下。
她回頭看見那個紅衣小男孩正仰著臉冷冷的瞅她。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小手槍。
“什麽時候進來的,你嚇了我一跳呢。”白米麗扔下手機,拍拍厚厚的胸脯,用手指戳著小男孩腦門,“你這個小se狼可不許亂碰姐姐呦。當心你哥哥打你屁股。”
她並不知道,丁潛正在話筒那頭兒急切的警告她呢,還有心情嚇唬小男孩。
“我不叫小se狼,我叫孫兵。”小男孩糾正。
“好吧,好吧,不管你叫什麽,趕緊把你手裏的玩具扔了,去浴室裏洗個澡,你都臭死了。”白米麗捂著鼻子說。
小男孩無動於衷,眼神更加陰冷,“把你衣服tuo了。”
“你說什麽?”白米麗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把衣服tuo了,裏麵都要tuo掉,不能留下一點兒。”
“哼,小屁孩,你還敢調//戲我,你才多大呀,信不信我打爛你屁股!趕緊把你手裏的破玩具拿開,趁著我沒發火之前從我眼前消失掉!”
小男孩把手槍對準床上的手機,扣動扳機。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iphone7瞬間炸成碎片,連同撕碎的床墊和白米麗的智商一起在空中淩亂。
小男孩冷眼瞧著白米麗,“我來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能代表白公子。因為我就是白公子。不過你剛才說的也對,我是太臭了,應該好好洗個澡,這麽著吧,你tuo完衣服之後,咱倆一起洗澡。麻煩你把我全身上下連腳底板全都舔幹淨,不允許有一個地方髒。我為你花了那麽多錢,應該要點兒回報了。”
……
……
顧宗澤帶著人衝進白米麗家的一刹那,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白米麗比唐英幸運,她還沒死。
可是她也很不幸,此刻,她正guang著身子跪在沙發前,給一個同樣guang著身子坐在沙發上的小男孩舔身子。
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 白米麗呼吸急促,身上的肉都跟著亂顫,看的警員們麵紅耳赤,郭蓉蓉幹脆把臉背過去了。
顧宗澤舉起手槍大喝:“你被捕了孫兵,別裝了,我們什麽都知道了!”
小男孩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把手槍頂在白米麗頭上,故意把小雞雞撅得很高,像是在故意嘲弄眾人一樣,在他眼中流露出跟外表全然不符的老辣,“顧隊長,你想跟我賭一賭槍法嗎,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扣動扳機把這女人的頭打爆之前先打爆我的頭?”
“不要,千萬不要!別開槍,別開槍!”白米麗嚇得痛哭流涕。
顧宗澤氣得後槽牙咬得咯嘣嘣直響,但他卻不敢賭。他是警察,不是亡命徒。
“現在請你們所有人把槍都放下,否則我還是會開槍!”孫兵笑嘻嘻的得寸進尺。
“你別做夢了,你已經逃不掉了!”顧宗澤揮舞著手槍怒吼。
吼聲卻難以掩蓋他的不安,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冷靜的罪犯,從那張天真兒童的臉上,他卻看到了一種輕賤生命的冷漠。這種冷漠讓他從骨頭裏感到害怕,就像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