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三塊拚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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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開新把視頻錄像導入電腦,在視頻中截取了一個最清晰的碎屍圖案做了銳化提升。

    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圖案上,在這些令人作嘔的屍塊中努力尋找著一切線索。

    正如丁潛之前猜測的那樣,碎屍圖案隻是在白色的方格背景中占據了右邊一角,左邊和上邊全都空出來了,顯然是留給之前兩起碎屍案所做的圖案。三個圖案拚在一起恰好能夠組成一個整體。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大家在圖案中專門尋找那些有明顯特征的地方,很快發現有一些手指和腳趾樣的東西,一個連著一個圍成了一個圖形。

    “這是字母m嗎?”年小光猜。

    “下麵還有個半圓形呢,我看像一幅畫呢。”郭蓉蓉說。

    其他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杜誌勳看了一會兒,忽然道:“我知道是什麽了,是兔子。”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看著那個圖案倒確實很像一個兔子的頭像。

    郭蓉蓉大惑不解,“第一起碎屍案的圖像是字母‘i’,第二起碎屍案的圖像是‘心’,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兔子的圖案。這是什麽意思——‘我愛兔子’嗎?這是凶手要告訴我們的謎底?”

    “我愛兔子……哼,這分明就是凶手故意在戲弄我們!”顧宗澤怒不可遏。他並不是一個輕易發怒的人,但是這個案子實在辦的讓他憋氣,平時的才能完全施展不出來,一直被凶手牽著鼻子走。

    “他沒有戲弄我們。”杜誌勳說。他的神情不知何時變得異常凝重,目光中透著難掩的糾結。

    “你知道是什麽意思?”顧宗澤問。

    “兔子就是溫欣的綽號,也是昵稱。”

    “溫欣?哪個溫欣?不會是……”

    “就是當年拉杆箱碎屍案的被害人之一,也是丁潛的未婚妻。”

    這句話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讓所有人瞬間僵固,連空氣都凍結了。

    我愛兔子。

    我愛溫欣。

    三起連環碎屍案的拚圖組合在一起,居然得到的是這樣一句話,一句親昵的有點兒肉麻的情話。

    很像是情人節禮物上的表白,情侶之間耳鬢廝磨的悄悄話,抑或寫在個人微博裏的單相思,但無論哪一種都跟溫欣無關,因為她早在四年前就死了,還被肢解成數段裝在拉杆箱裏。

    如今卻突然有人用拉杆箱碎屍案的方式來向溫欣表白,這種毛骨悚然的紀念方式卻又似乎隱藏著某些細思極恐的東西。

    不知有誰突然問了一句:“組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是啊,這也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

    假如凶手的意圖就是為了讓警方湊齊拚圖,現在拚圖已經湊齊,答案也已揭曉,那麽這起連環碎屍案豈非就結束了?

    假如凶手真的像預測的那樣就此收手,而警方又找不出更多的線索,難道說就要接受這個荒誕又耐人深思的結果?

    就在杜誌勳舉棋不定之時,顧宗澤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通知黃玉,讓他來刑警隊吧。”

    這是一個人讓人意外,也意料之中的決定。

    恐怕連杜誌勳都沒想到,自己僅僅過了幾小時就不得不再次把這個討厭的家夥找回來。

    ……

    ……

    當黃玉再次坐在了杜誌勳和顧宗澤麵前,終於憋不住撲哧笑了,他摸摸鼻子盡量忍住笑,保持風度。“抱歉,我就是覺得是不是我太烏鴉嘴了,這種事居然都能讓我說中。”

    “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吧。”杜誌勳沒心思聽他打屁,麵無表情的問。

    黃玉朝身邊的梁文通勾勾手指,梁文通把黑蝙蝠的手機與裝著血沫的塑料袋拿出來放在了桌上。之前他們談崩了,憤憤離開時也把這些東西帶走了。

    杜誌勳拿起塑料袋看了看,“這就是你們從牆壁上刮下來的血嗎?”

    “就是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個,如假包換。”黃玉往前探探身子,身上的香水味撲進了杜誌勳鼻子,“怎麽樣,現在你決定抓丁潛了?”

    “我們得先確定是不是被害人的血。”杜誌勳招呼柳菲過來把血樣取走。

    黃玉一看見柳菲眼睛就有點兒不夠用了,笑吟吟的搭訕,“嗨,美女,上次我給你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改行試試?”

    柳菲冷冰冰的白了他一眼,拿起塑料袋就走了。

    黃玉望著她的背影還不住惋惜,“這麽好的皮相,當警察真是太可惜了。”

    杜誌勳打斷他,“你之前對我們說的那些話,我們要做一份筆錄和錄音,你能保證那些話沒有虛假成分吧。”

    “這是自然。我可是守法公民,以信為本,要不然怎麽領導企業?”

    杜誌勳讓鍾開新帶他去隔壁屋子做筆錄,黃玉說:“我不想跟個老爺們兒聊,看著就沒勁。”

    他指了指一旁的郭蓉蓉,“讓這位小美女陪我吧,人活著無論做什麽,每一秒都要過得舒適才對……”

    郭蓉蓉說:“我感覺你是皮緊得不舒服,要不先給你熟熟皮子吧。”

    杜誌勳瞪她一眼,揮揮手,示意她別惹事,照做就是了。

    郭蓉蓉很不情願的帶著黃玉去做筆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