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女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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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之上,蕭清封他們三個靜靜的站立,眼睛卻瞧著下麵的山林之中。
手中把玩著縮小的金色長槍,李語璿看了看下麵人,問道:“就是這一群人了吧,你覺得是哪一個?”
李語璿隻能精確道方圓五十裏之地,具體的便推算不出來了,接下來他們找的究竟是哪一個,還需要蕭清封來判斷。
蕭清封眼中倒是閃過一抹有趣的笑意,也沒有回答李語璿的話,反而故作玄虛道:“我先不說,你猜猜看是誰?你一推算大師,不會連這個都推算不處理吧?”
有些不淑女的撇了撇嘴,李語璿沒好氣道:“等我到真仙的時候,隨便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過現在嘛,稍微有些困難而已,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咯!”蕭清封挑了挑眉。
“那你就和冰菱姐姐瞧好吧。”輕哼了一聲,李語璿將手中的金色小槍拿到身前,然後便開始閉眼施法。也不知道她究竟做的什麽法,反正蕭清封是看不出來她有什麽動作。就這樣足足過去了盞茶的工夫,李語璿才睜開雙眼。
“去!”將手中金色小槍一扔,那小槍就化為一道金光朝著下麵的人群之中的那山子而去。
“就是他?”看到金色小槍的行為,蕭清封看著李語璿低似笑非笑的問道,那副神情,完全看不出來心中的想法。
“難道不是他?”瞧著蕭清封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眉頭皺起,李語璿反問一句。
其實她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確定,先前動作其實隻是準備騙蕭清封的。她最多也隻能精確道方圓五十裏,具體的根本就推算不出來。而他們出現在這裏,也是蕭清封帶著他們來的。
“當然不是!”蕭清封輕輕搖頭,沒有再說這個問題,反而說道,“你們說我們現在是直接下去呢,還是再等等呢?”
李語璿心中不好,敖冰菱輕輕搖頭,出聲道:“看你自己咯。你要是想看看他的人品如何,那就再等等,如果不想,那就現在下去。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再等等,畢竟從這裏也可以看看人品如何。”
“這樣也好,那就再等······”
剛說道這個等著,蕭清封眉頭忽然一皺,眼神轉移,朝著遠處的一座更大的山脈看去。在蕭清封動作的時候,敖冰菱也是同樣的反應,隻是李語璿稍微慢了一拍。
“這氣息······”
李語璿神色微凝,翻掌之間取出自己的算天盤就推算起來。而在她推算的時候,蕭清封和敖冰菱也沒有閑著,駕著白雲就朝著那山脈而去。
“噗!”李語璿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手中算天盤不斷閃耀,但是卻始終不出結果。很明顯,她現在所推算的東西,遠遠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
白雲之上,蕭清封渾身一陣玄光閃耀,瞬間就將戰甲玉帶顯示出來,再翻掌寶劍便入手,眼神始終微微凝重:“這氣息至陰至邪,應該僵屍一脈。不過先前為何沒有察覺,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我們運氣這麽好遇上僵屍始祖了?”
先前蕭清封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至陰至邪的氣息。這氣息還是蕭清封第一次遇見,但是他並不陌生。在二仙山中的典籍之中,他看到過這種至陰至邪氣息的描述。一般情況有兩種,一種是血海修羅族,不過他們出了血海實力就會大損,根本不會散發連真仙都會忌憚的氣息。而另外一種,便是僵屍一脈的始祖了。
僵屍一脈不在三界內,不在五行中。嚴格的說起來,是天道所排斥的,他所走的道並不得天道認可。不過這道還歸屬於大道之內。僵屍在三界內並不少,凡俗始終時不時的都會存在那麽一兩個,但是能有高修為則是很少了。
當然,隻是僵屍的話,還不能讓蕭清封他們有所凝重。如果單看修為這方麵,那就好似見到一個修為不錯的道友罷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有所不同,這氣息至陰至邪,令人不寒而栗,隱隱之中一股暴掠殺意湧出,如果他們不管的話,恐怕這南贍部洲又要多災多難了。
扶著還未見到對方就受傷的李語璿,敖冰菱說道:“僵屍一脈高手不多,四位僵屍始祖在三界內也是有名有姓的。除了他們的道不一樣,和我們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這家夥倒是危險得很。”
蕭清封瞧著四周烏雲聚攏,手中寶劍散發著寶光微轉,想了想對著敖冰菱道:“冰菱你照顧一下語璿,我先去瞧瞧怎麽回事。如果真的是我們所想的那樣,那我這個伏魔真君怕是要立功了。”
如果是往常,敖冰菱肯定不會同意的,鐵定要和蕭清封一起去,但是這次她隻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僵屍一脈手段詭異,很可能會汙穢法寶,你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我明白!”蕭清封自信一笑,腳下踏出,另外一朵白雲生出,直接托著他飛行了看似近但其實很遠的山脈之中。
經過靈寶大法師和黃龍真人的指點教導,蕭清封如今各個方麵都已入門。他沒有貿貿然的殺進山脈,而是施展眼術神通先瞧瞧對方的底細。
在蕭清封施展神通的時候,一雙眼睛開始變成金色,然後兩道凡人看不見的光柱朝著山脈掃去。在蕭清封眼神之下,整個山脈就好似變得玄虛起來,他所不看的東西都直接消失在眼前,而他所看的,才會出現。
在蕭清封的目光之中,整個山體緩緩消失,他隻看到了一副讓人吃驚的畫麵。四條不知沿向何方的巨大鐵鏈鎖著一個女子。這女子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那女子身旁,有一個血潭,那至陰至邪的氣息就是血潭所發出的。
“這是封印?血祭?”
看到這幅畫麵,蕭清封有些拿不定注意了。他眼中那女子應該是一個僵屍,而且感覺其氣息,還很可能是僵屍始祖中僅有的一個女子始祖女妭。
不過傳說中女妭可是人皇軒轅的女兒,雖然是僵屍之身,但是在三界內也算是正派人物。然而這是什麽情況?被人封印了?被人囚禁了?被人血祭了?
就在蕭清封皺著眉頭思索的時候,山體之內,被四條巨大鐵鏈鎖住的女子突然出聲了,她的聲音並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語,但是卻清晰的出現在蕭清封耳邊:“外麵的道友還準備看到什麽時候,不如進來一敘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蕭清封沒有用太多時間來思考,隻是略微猶豫之後便爽朗笑道。說完之後,之間他身形消失在原地,當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那女子身前十丈之地。
不是蕭清封沒有戒心,也不是他膽子大。而是因為他查探山隻是普通的山,並沒有特殊,也沒有陣法。至少如果對方想對付他,在這裏和外麵是沒有兩樣的。
“在下真封,敢問道友何人?”一進入山腹,蕭清封就感覺道一股極其濃鬱的血腥味。這血腥味連他在域外戰場中都比不了,可見這裏的血腥之氣是如何的濃鬱。
“真封?能取這個名字,應該是哪個宗門的人吧。說來聽聽,看本祖是否聽過。”女子抬起頭,頭發披在腦後,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麵龐,但是眼睛卻十分呆滯,好似完全不會轉動一般。
蕭清封沒有不說,或者說個假的的名頭,直接說道:“闡教真封!”
“闡教呀!”女子微微仰頭,好似在回憶著什麽,但是眼神卻呆滯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和本祖還算有些淵源,罷了,且放過你一次吧。你走吧!”
“嗯哼?”蕭清封眼睛微微眯起,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麽,不過不管對方想什麽,他肯定是不會這麽輕易離開的,當下凝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女妭,可聽過這個名字?”好似很久沒人問她的姓名一樣,女子臉上浮現一抹笑意,聲音也有些喜悅。
雖然心中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蕭清封還是確認道:“軒轅黃帝的女兒?僵屍一族始祖女妭?”
聽到蕭清封這句話,女妭似乎心中更加喜悅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原來還有人記得本祖啊。本祖還以為早已經天厭人棄,不顯名於三界之中呢。”
“你為何會是這副模樣?”蕭清封沉聲問道,“被人封印於此?”
“封印?哈哈哈!這三界內誰敢封印本祖!”原本還算溫和的女妭忽然大笑,渾身氣勢噴湧而出,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從體內散發而出,而鎖住她的鐵鏈頓時嘩啦啦作響。
蕭清封不敢掉以輕心:“如果不是被人封印於此,那你這是?”
沒有回答蕭清封的話,口中又低聲了一句:“外麵還有兩位道友,一起進來吧。”
很奇怪,在女妭說這話的時候,蕭清封居然沒有聽到她說什麽,隻能通過嘴唇看到她說的什麽。然而在外麵的敖冰菱和李語璿卻十分清晰的聽到了這話。
不到片刻的功夫,敖冰菱和李語璿也出現在了蕭清封身邊。
“你們怎麽來了?”蕭清封有些奇怪,先前敖冰菱說要照顧李語璿的,怎麽又過來了?
“瞧你進入山脈一直沒有反應,我們就過來看看。”回答了一句,敖冰菱眼神看向了女妭,看了一眼之後,施禮道,“西海敖冰菱,見過女妭。”
“西海的?敖摩昂是你什麽人?”女妭微頓了一下,問道。
“就是家父!”敖冰菱微微一笑。
敖冰菱施禮的時候,隨著她一起進來的李語璿並沒有實力。而是站到了蕭清封身邊,低聲問道:“什麽情況,你怎麽在裏麵呆了這麽就都不出去?”
“久?”蕭清封詫異道。
瞧著蕭清封不似騙人的模樣,李語璿眉頭緊緊皺起:“你在這裏呆了三日時間了,不知道?”
“怎麽可能,我隻感覺進來一會兒啊!”
蕭清封有些不相信李語璿的話,但是她知道李語璿再這種問題上,是不會騙人的。可他的感知卻是隻有一會兒,也就幾句話的功夫,但是為何過去了三日?
蕭清封他們這邊說話很低聲,而另外一邊的女妭卻忽然對著李語璿道:“你氣息有些熟悉,應該是伏羲天皇一脈吧,這麽說起來,你們居然和本祖都還真有些淵源呢。”
蕭清封是闡教的,而軒轅黃帝的師父便是闡教的廣成子,從這方麵和女妭有些淵源。而敖冰菱的父親是敖摩昂,和應龍的關係很不錯,而女妭曾經和應龍的關係三界皆知。從這方麵來說,敖冰菱也是故人之女了。至於李語璿,乃是火雲洞的弟子,軒轅黃帝也是火雲洞主人之一,這關係就更近了。
雖然完全沒有什麽危險感,但是從李語璿說三日時間,蕭清封心中卻升起了一抹奇怪的感覺,當即便道:“道友,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都是故人之後,本祖也不是小氣之人,且給你們一些禮物吧。”實話之間,女妭的眼神移向了一旁的血潭,而在她呆滯的目光之下,血潭之上浮現除了三朵血蓮。
在蕭清封他們不解的目光中,女妭解釋道:“這三朵血蓮是冥河之中十二品業火紅蓮的蓮子所化。配合特殊的神通,可以釋放出業火紅蓮。不過畢竟是蓮子所化,業火紅蓮的威力比起真正的業火紅蓮有些差距。不過,防禦力還是不錯的。”
說話間,隻見女妭玉手微動,頓時鐵鏈又開始嘩啦啦的搖晃,而血潭之上的三朵血蓮也飛到了蕭清封他們麵前。
見到身前的血蓮,蕭清封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心中有所疑慮。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敖冰菱和李語璿在短暫的疑慮之後,伸手將血蓮取了。
蕭清封心中疑慮更重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敖冰菱的話:“我聽爹說過,這可是好東西,你先取了,我出去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