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摩斯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納蘭刑天身旁，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納蘭刑天笑道：“隻是有點累。”

    “剛才你在模仿我的招術？”帝摩斯問道。

    “是的，老師，就是想試試。”納蘭刑天說道。

    “有形而無神，但是你第一次用來很不錯了，差的是境界和磨礪。”帝摩斯笑道，眼前的這個徒弟讓他感覺到越來越滿意。

    “境界這個詞語聽到過很多次？但是具體是什麽？”納蘭刑天反問道。

    “境界嘛，就是一種層次，你見過熟練的裁縫還有熟練的鐵匠，無關任何職業，任何技能，熟練到一定程度，領悟到一定規則，就會有一種比熟悉自己手更熟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到達頂點者，就是境界。”帝摩斯緩緩說道。

    “那就是熟能生巧？”納蘭刑天再度問。

    “不隻是熟能生巧，而是領悟，用心領悟，那種感覺隻有你達到了或者接近了才知道，至少在你的那個領域，你無所不能。”帝摩斯解釋道。

    “我記下來。”道理納蘭刑天似乎懂，但是沒辦法體會。

    隻能記下這些話，以後慢慢揣摩。

    “快去收取你的戰利品吧，出色的三首頭狼。”帝摩斯說道。

    “恩。”納蘭刑天應了一聲就向頭狼屍體走去。

    他限開始熟練的剝皮，銀色頭狼雖然體積大上一些，但是和普通的三首魔狼肌肉的紋理沒有什麽不同，很快整張皮毛剝落下來，唯一的遺憾就是眼眶處被自己破浪刀劃過有損傷。

    然後他對著三首狼中間那個頭顱眉心，剖開。

    伸出手指去摳。

    他試探的摳著，很快感覺一塊堅硬的東西，他再度用力，一個拉扯摳了出來。

    隨便在衣服上擦幹淨血汙，納蘭刑天才拿起來看，那是一塊鮮紅色的晶核，晶體比之前他狩獵到的都粗壯，裏麵的紅色像是火焰一樣在緩緩燃燒。

    “這是火元素的晶體。”納蘭刑天驚喜叫到。

    帝摩斯眼神一亮說道：“很不錯，四級的火係中階晶核，在九個級別三個階位的晶核中算是很不錯的東西，這些東西你都收好，自己處置隨便你，剛才那塊空地，還有著很多馴鹿和很多三首魔狼。”

    納蘭刑天把晶核揣入懷中，在找來藤條把狼皮打包困好，然後和才和帝摩斯、大黑小黑一起回到了剛才群狼狩獵的空地。

    又是一陣忙碌，剝皮打包，搜索晶核，納蘭刑天發現，除開那些被撕碎的馴鹿，那些被帝摩斯斬殺的魔狼所有的傷口都在一個位置，薄皮下來整張狼皮完美的品質。

    大黑小黑也幫忙背負運輸狼皮鹿皮，帝摩斯和納蘭刑天兩人忙了一整天，才完全處理完。

    結果卻是另納蘭刑天興奮的，一共十六張鹿皮，但是都是破損，剩餘五十六張三首魔狼狼皮，獲得的風係二級中階風係晶核一枚，一枚二級低階火係晶核，一枚一級中階火係晶核。

    納蘭刑天把所有的收獲交給帝摩斯處理，卻被拒絕了。

    帝摩斯笑道：“這些狼皮、鹿皮、還有晶核，對於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我住在這森林裏，隻要我想狩獵，更多的我都能很快得到，全部給你，獲取的金錢去找橡木鎮想辦法購買一些藥品，我需要對你進行進一步的凝練強化。”

    納蘭刑天也沒有推辭，隻是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

    “老師，什麽藥品？”納蘭刑天問道。

    “一部分藥品我還有，但是現在差的幽微草、穗桐木皮、火焰花這三種，橡木鎮行商眾多，不知道能不能購買到。”帝摩斯說道。

    “明天，我就去鎮裏問問。”納蘭刑天說道。

    兩人回到小屋，已是天色黑盡，狩獵勞累了一天，也是早早休息了。

    夜裏，納蘭刑天躺在自己的房間，也是睡不著。

    按照時間估算，也不過是天色剛剛黑透，按照二十四小時製也就不到八點的樣子，但這荒涼得森林沒有人煙也沒有什麽娛樂方式，帝摩斯都是休息得很早。

    納蘭刑天百無聊賴，暗自呼喚天啟，“天啟。”

    “滴…滴…，天啟正在待命。”

    “播放白天老師戰鬥的畫麵。”納蘭刑天平淡的說道。

    “滴…滴…，讀取中，讀取完成，進入瀏覽模式。”

    眼前的視角變換，出現了一個立體的投影，然後白日裏狩獵狼群的場景再度重現。

    “刀，給我。”畫麵中的帝摩斯說道。

    “刀。”納蘭刑天反應過來，把手中的破浪到遞給了帝摩斯。

    帝摩斯拔刀，當如水般蜿蜒的刀身展現在狼群麵前的時候，那群三首魔狼開始暴躁不安。

    “好好看著，納蘭刑天。”帝摩斯說道。

    在納蘭刑天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帝摩斯的右手搭上了刀柄。

    拔刀，揮出。

    刀鋒呼嘯，上麵的水元素凝聚蔓延，然後整個畫麵裏都是水元素的藍色。

    隻見一道道銀藍色的刀芒四處揮灑，那猛撲過來的三首魔狼被刀芒擊中，巨大的氣浪拍飛它們的身體，殷紅的狼血四處濺灑。

    一隻隻狼前仆後繼的撲了過來，一張張血盆大口蜂擁而至。

    帝摩斯不驚不慌，他的動作並不是特別的快，但是卻準確穩定，有一種奇妙的節奏感，每一刀都是恰到好處，仿佛不是他要去劈砍三首魔狼，而是每一隻魔狼都自動撞到他的刀鋒上自尋死路。

    “停住，然後返回一點重播”納蘭刑天下了命令。

    畫麵開始倒退，戰鬥畫麵重新播放。

    投影裏的帝摩斯再度開始回到，那回到動作像是隱約節奏的起伏。

    “天啟，能具體給出一點分析嗎？”

    “滴…滴…，視頻記錄為每秒十萬幀，動作誤差率小於十萬分之一，動作細微細節控製在1毫秒，人類控製力的極致和巔峰。”

    “毫秒。”納蘭刑天吃驚了，他知道老師很強大，卻不如數據分析給人的感覺驚訝。

    原本隻是直觀上的強，卻步知道強在那裏，現在卻是有更為直觀的認識。

    1000毫秒等於1秒，在十萬幀一秒的視頻模式下，失誤率小於十萬分之一，那就是幾乎等於沒有，接近於無限完美，所有的出刀軌跡和方向都是完美的最優解。

    所謂的境界，就是這樣的極致嗎？

    納蘭刑天似乎感覺自己抓住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