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封神之路,鮮血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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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海潮!
“好了,我的朋友,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說著,唐驥平靜的看著大教堂正中央的血色噴泉,而唐蒂亞戈,就從其中緩緩升起,依舊帶著那詭異的笑容,看向唐驥。
“我想,我們的旅途終於到達了終點,不是嗎?”唐蒂亞戈看了一眼唐驥,微笑著說道。他的笑容有些落寞,但是也有些解脫感。畢竟,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唐驥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麵所容納的,是法皇天秤。自從他將巫侍從自己的身上截斷之後,就一直將其佩戴在身上。
“是時候走上封神之路了。”說著,唐驥呼出了一口氣,輕輕靠在身後的摩伊諾恩上,摩伊諾恩便帶著他,飄到了大教堂禮堂的最頂端,俯視著下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
“高處不勝寒?我猜你想這麽說。”說著,唐蒂亞戈輕輕打了個響指,周圍的時間便凝固了。他飛到了唐驥的身邊,踩在凝固的空氣上,平靜的說道。
唐驥輕輕點頭“是啊,高處不勝寒……可惜,人必須要往高處走。更何況,我還沒有到不勝寒的地步,即使眾叛親離,我仍然知道,有三個人絕不會背叛我。”
唐蒂亞戈盤著指頭“讓我來看看,我不是人所以不算,你家小貓咪算一個,你家的白化病姑娘算一個,還有一個……那個美到男女不分的劍聖?說真的,你和他到底是啥關係啊?”
唐驥沉默了一瞬,才回答道“大概是……某種知音?高山流水?或者說是某種對手,一生為敵,但是又能夠互相理解?”
唐蒂亞戈笑了一聲“對手?我怎麽覺得,你這輩子都打不過他了呢?”
唐驥麵色古怪的轉過頭來“他都已經這麽強了?也對,我在幻界裏沒過多久,但是外麵已經過去五年了,他能成為永恒神族也不奇怪。但是我好歹也有摩伊諾恩這把聖器,他難道說也有聖器……”
“青釭劍,象征鋒利的聖器。很顯然,是純粹的戰鬥型聖器。最關鍵的是,鋒利和斬斷一樣,專門克製命運類的聖器。”唐蒂亞戈調笑著看著唐驥說道。
“想當初我們那一代,就有一個家夥,拿著象征斬斷的聖器天叢雲將奧丁的昆古尼爾·命運裁決之矛和他所連接的代表裁決和死亡的命運絲線徹底斬斷。從此以後,所有的命運類武器,不管是神器還是聖器,都無法繼續鎖定他。”
唐驥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很顯然,他對於這個結果異常的不滿意。很可惜,他也沒有改變的能力,隻是對於自己自始至終都沒能超越裴蠡這一點,感到有些憋屈。
昆古尼爾·命運裁決之矛很顯然也是一把戰鬥類的聖器,比起唐驥的摩伊諾恩·命運編織之輪來說更加適合戰鬥,但是卻依舊被擊潰,所以唐驥很顯然難以利用自己引以為傲的聖器戰勝裴蠡……
“算了,讓我們,走完封神之路吧。”說著,唐驥不再思考裴蠡的事情,而是將法皇天秤從瓶中釋放出來。
那墨藍色的龐大身影,又一次浮現在了唐驥的身邊,和唐驥默默地對視著。似乎是過了很久,唐驥點了點頭,法皇天秤也點了點頭,緊接著法皇天秤就化作了漫天碎片,包裹住了唐驥,宛如一個大繭。
天河幽炙從命運之間的牆壁縫隙之間流淌而出,朝著唐驥所化的大繭上漂浮而去,將二者漸漸熔煉成一體。
唐蒂亞戈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口中念念有詞。很顯然,唐驥沒有裴蠡的道心,不可能憑借一個人徹底衝破心魔罪障,那麽唐蒂亞戈,就要幫唐驥做完這一切。
螺旋階梯獨角仙廢墟街道無花果塔獨角仙苦傷道獨角仙特異點喬托天使繡球花獨角仙特異點秘密皇帝!
唐蒂亞戈,唯一一個看著唐驥走完了至今為止的一生的人,看著天空當中的巨繭,平靜的,口中開始念誦。
龐大的繭,法皇天秤的力量由外而內的讓他的肉身蛻變;烏爾維特的能量由內而外的讓他的精神煥發,摩伊諾恩所編織的絲線環繞了他的身體和心靈,命運絲線保護他不收日月侵擾水火所傷。
他是命運之子,是世界鍾愛之人,也是惡魔受孕,從死亡當中走出,在魔鬼當中,以怪物的身份成長。
他是瘋子,是不可理喻之人;他是善人,是神之長子。被偏愛,被厭棄,生命和死亡環繞著他的一生,他活了無數人,那些人從未感激;無數人因他而死,那些人忘卻憎恨。
孤獨的走來,愛他的人因他而死,他所愛的人因他而死,他總是無法及時趕到。他將帶著愛他的人離開,這是他的得,因為他已經失去太多。
說著,唐蒂亞戈又看了一眼教堂正中央漂浮著的那巨繭,輕輕歎了口氣,有著難言的落寞,卻也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解脫感。
螺旋階梯,自出生之前,命運已經注定,人生宛如螺旋階梯,以苦難和哀痛為力量,向上攀登,即使僅有漫漫前路,也永不停歇。
獨角仙,當他出生,經曆第一次蛻變,從卵化作了幼蟲,從命定之人成為了人之子。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看到的卻絕非善意。
廢墟街道,死亡永遠陪伴著他,瘋狂永遠尾隨著他,他所過之處盡成一片狼藉。他的母親去世,他卻不明白為什麽,隻能在無止境的哀慟當中暗自思考。
無花果塔,不求外在榮華,隻求信仰長進。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堅定了自己的道路,行走在成為一名醫生的道路上,也行走在尋找自身內心安寧的道路上。
獨角仙,當所愛之人死去,他明白了,生命是脆弱的,是人類的常理所保護不了的。他選擇了一條不被世人理解的道路,從幼蟲化作了繭,他的思想已經深深紮根,這是第二次蛻變。
苦傷道,數年過去,曆經傷痛,曆經磨難,從未被理解,也從未嚐試與人和解,一路孤獨的走下來,身邊空無一人,磨練了心性,磨礪了意誌。
獨角仙,瘋狂縈繞著他,魔鬼環伺著他。走在瘋狂的路途當中,卻尋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拋棄了過去,控製了未來,最終,在現在收獲了因果。化繭成蟲,第三次蛻變,在此誕生,獨角仙振翅飛翔。
特異點,當海潮降臨,當漆黑籠罩了天空,他得到了力量,看清了命運,明白了自己的道路,和自己的計劃。他的人生在此徹底蛻變,他將過去割裂,得到了成長,人的成長就是戰勝自己不成熟的過去,而他,撕裂了過去,從而窺探到了命運的脈絡。
喬托,時代的開創。他環繞著世界行走,將這個,陳舊而腐朽落寞的世界,帶領著,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然後開啟了塵封的世界的大門。他毀滅了就得時代,然後開創了全新的時代,將權柄和決定世界命運的權杖,交到了世人手中。
天使,相遇,所謂天使,即為輔佐之人,願為之鞠躬盡瘁之人。我自唐驥處得到新生,我將以奈亞分身的身份,將一切全部獻出,讓他能夠登入永恒神族的殿堂。
繡球花,它的花語是家族團聚與希望,卻又有著冷淡且善變之意。他終將麵對自己的家人,他們終將團聚,卻又冷淡,宛如陌生人,擦肩而過,不問一句冷暖平安。
獨角仙,登天之路,向死而生。獨角仙蛻變三次,成蟲振翅飛翔,緊隨而來的便是死亡。即將到來的升華,從肉體,到靈魂,拋棄了一切無用之物,拋棄了一切多餘,隻剩下,最核心的存在。
特異點,奇點,也是全新的as,即將到來,拋卻過去的命運,達到全新的境界。永恒神族,不再脆弱,不再承受衰老,以永恒的生命,永遠的活到時間的盡頭。
秘密皇帝從命運之子,到命運的編織者,從棋子到棋手。願他,從命運不屬於自己的凡人,到掌控著世界的全部的,秘密皇帝!
摩伊諾恩開始緩緩地轉動,十二把寶劍散發出了詭異的光芒,雖然能夠感受到,甚至能夠看到它們在發光,發出強烈的光,但是卻完全沒有照亮周圍的一絲黑暗。
命運開始了改變,古神從常理來說,是不會受到命運的影響的,除非被持有命運聖器——也就是命運裁決之矛·昆古尼爾、命運編製之輪·摩伊諾恩、命運揭示之書·斕穆海姆,以及從未知曉為何人持有的天命終定之鍾——七燭天聲。
“摩伊諾恩,摩伊諾恩,命運之輪!以汝之名,用命運的風暴,推動著唐驥,帶他到達彼岸!”
“摩伊諾恩,摩伊諾恩,命運之輪!以汝之名,用命運的絲線,牽引著唐驥,帶他到達彼岸!”
“摩伊諾恩,摩伊諾恩,命運之輪!以汝之名,幫助唐驥,拋棄名為肉身的船隻,送他的靈魂到那無邊的大陸!”
與此同時,一束全新的流光,流進了命運之輪當中,為轉動著的命運之輪,更多加了一分活力。唐蒂亞戈淡淡的笑著,看來,還有別的人在為唐驥努力。
遠方,長安城,裴蠡靜靜地看著腳下踩著的還在淌血的屍體,那是獅子座的威爾遜。很明顯,他不願意放棄冥火獅子。
“唐驥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來做。唐驥不想背負的罪孽,我來背。唐驥不忍心殺的人,我來殺!他永遠不會知道威爾遜死在誰的手裏,這樣,他就不算背叛了獅子王騎士威爾遜。如果說,殺死他會導致人類戰敗的話,那麽所有的罪惡,我一人承擔!”
又是一道流光,非一般的衝進了唐驥身後的命運之輪當中。那是一道緋紅色的流光,摩羯座就在這裏歸位。
戰場上的人們不解的看著那巨大的蜘蛛,一口咬在了他們的指揮官的脖子上,將他的脖子扭斷,然後吃了下去。
秦鍾輕輕吐了一口嘴裏不幹淨的血液,咧開嘴笑了。他的身體已經全部異化成了蜘蛛,或許就連他自己也知道,他永遠變不回人類了。
“嘿,裴蠡和我說了,唐驥似乎,需要這些人死,但是他沒時間下手,或者下不了手?我可管不了這麽多,如果他需要的話,你們就都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咆哮著,秦鍾身邊的蜘蛛宛如潮水一般開始無差別攻擊,無數的能量被匯聚起來,伴隨著摩羯座多米諾的命運,匯聚到了唐驥的身體當中。
“斬斷,或者死亡,你現在還有機會選擇。”雅潔和瓦萊莉雅一左一右的將小閃電包圍在了正中間,兩個姑娘的臉上都帶著甜甜的微笑,但是一個的手中匯聚的磁場的磁感線讓小閃電連電弧都放不出來,另一個的手中匯聚了那已經超出了寒冷範疇的血色寒冰。
“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斷開和金牛座的聯係啊……”小閃電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已經有了預感,這和呆在唐驥身邊那種威脅感不同,唐驥雖然危險但是從未動過殺心;但是這兩個姑娘,是真的準備殺了她……
但是為什麽她們兩個會突然找上自己,而且要求居然是“放棄金牛座”這種奇怪的要求?如果說是故意刁難她,想要殺了她,這也說不通啊?五年過去,她都快把唐驥忘掉了……
瓦萊莉雅和雅潔對視了一眼“時間不容耽擱,恐怕主人那邊已經到了最重要的時候了。既然她不知道該怎麽放棄巫侍,不管是真是假……”
雅潔點了點頭,瞳孔猛地縮成了貓咪的豎瞳“那就殺了她,動作麻利一些。哪怕到時候被主人懲罰,也無所謂!”
說著,鑽石冰塵和熾熱鋼塵同時化作巨劍,對準了小閃電就劈斬了下來。小閃電兩股戰戰急於先走,卻完全無法找到兩側二人任何一個破綻。
刹那間,血光飛濺。緊接著,一刻麵目姣好的頭顱衝天而起,血光崩散了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