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老司機和女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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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爾加朵在19歲時拿過以色列選美大賽冠軍,並沒有直接進入娛樂圈,而是加入了國防軍,實打實的當了兩年兵。
    她今年25歲,作品不多,鮮有緋聞,難得的低調演戲,規矩做人——比如呢,在《007大破量子危機》的試鏡中,居然敗給了烏克蘭徐婧蕾,歐嘉柯瑞蘭寇。
    許是模特+當兵的經曆,讓加朵的身板沒有懸念的正,就是一眼看去,直挺挺的一副骨頭架子。
    而當這副骨架套上緊身衣,戴好頭盔,大長腿往機車上一跨,嗬,全組的男人都高*潮了。
    褚青沒看著,他正在一家便利店裏,等候開拍。機位就架在門口,小街清場,林藝彬揮手示意:
    “action!”
    話音方落,就見他背著單肩包,晃晃悠悠的邁出店鋪,手裏捏著一袋本土零食,黑胡椒味薯片。
    沒辦法,道具組還是不走心,提供了兩個方案讓他選。他跟對方掰扯了好久,說你能讓我選擇薯片or巧克力棒,而不是黑胡椒味薯片or酸橙味薯片麽?
    怎奈對方裝傻,他隻能認命,挑了一坨不那麽屎的。至於酸橙味兒,噢,拜托!
    而現在,他撕開那袋黑胡椒,隨口嚼了幾片,算在承受範圍之內。褚青順著街邊往前走,又抬眼望了望曼格拉區,不厭惡,不悲憫。
    “轟轟!”
    在他背後,忽然傳來陣陣轟鳴,並且越來越近。緊跟著,一輛破爛摩托出現在路口,車上是個十幾歲的黑人小孩。
    經過褚青時,那孩子胳膊一探,準確有力的順下了單肩包,還有時間大聲嘲笑:“哈哈,祝你旅行愉快!”
    “……”
    他眨了眨眼睛,連忙追了幾步,又猛然頓住。
    “轟轟轟!”
    囂張無比的引擎聲響起,一輛杜卡迪1198s像道黑色閃電般迎麵駛來,兩車一錯,蓋爾加朵伸手就搶下了背包。
    “oh!”
    那孩子罵了句俚語粗口,立即停車,就要往懷裏摸。
    裏約的治安是全球皆知的爛,他看對方的動作,幾個大步就衝到跟前,一扣,一擒,製伏,奪槍,行雲流水。
    whathappen???
    那孩子一臉懵逼,尚未回神,頭就被扇了一巴掌。褚青不見怒色,隻是沉實平穩,道:“走吧,祝你生活愉快!”
    “……”
    那孩子瞧了瞧他,默不作聲的閃人。
    “hey!”
    正此時,背後傳來一聲輕喚。
    攝影師操控機器,連忙給了個特寫:從黑亮的高跟靴子,到窄窄的褲腿,再到喪心病狂的腿部曲線和腰胯……最後,妹子摘下頭盔,甩了甩長發。
    “……”
    他呆呆的,怔怔的,就像尋了千萬裏川河,爬了千百座雪山的旅人,終於看到一朵雪蓮花在眼前綻放。
    但下一秒,那蓮花凋謝,從裏麵蹦出一隻狡黠的騷狐狸。
    “你的身手不錯,這是你的包!”
    蓋爾加朵隨手一扔,褚青倉皇接住,細微又恰好能讓對方注意到的,露出一絲痛苦。
    “你怎麽了?”妹子問。
    “可能,可能剛才扭到腳了。”
    他右腿一彎,沒給妹子反應的時間,馬上道:“我急著去一個地方,離這不遠,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呃……”
    蓋爾加朵瞅瞅四周,確實不見出租車的樣子,便道:“那好吧。”
    “thankyou!”
    那貨瘸的跟真事似的,一步一拐的爬上後座。妹子輕輕皺眉,很本能的懷疑,但還是戴上頭盔。
    “轟轟!”
    引擎啟動,那輛杜卡迪刷地就竄了出去。
    “哎哎!”
    褚青差點沒上天,像隻大螃蟹一樣雙手亂揮。
    “哢!”
    到這兒,鏡頭就結束了,林藝彬怕出事故,趕緊喊停:“gadot,夠了!”
    加朵就是成心的,聽到導演喊話了,還特麽一個大甩尾,那輪胎嘎吱嘎吱的蹭著地皮,那叫個難受!
    待車停下,她回頭笑道:“我技術怎麽樣?”
    “太,太驚奇了!”
    丫小心肝撲通撲通亂顫,本想說彪的,又怕對方不理解這個字的精髓。
    “哈哈哈!”
    妹子全當誇獎,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剛才這段戲,蓋爾加朵做的比較到位,隻要拉風就好。其實她的情況跟劉師師類似,眼神、表情、台詞都很一般,但肢體加分,何況還是大美女。
    褚青說帶一帶,也不是手把手的教,人家願不願意另說,自己都覺得裝*逼。
    我巴拉巴拉的講一堆理論,告訴你什麽情緒應該做什麽反應,這叫教。
    我啪的懟你一下,你立馬就明白,被人懟就是這種感覺,這叫帶。
    所以互動是關鍵,慢慢操。
    …………
    青山,深澗。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伴著山澗的流水聲,顯得躁動而悲傷。鏡頭給到山對麵,那裏有座古廟和幾分薄田。
    南風、丁波和肥龍站在崖邊,順著野草叢生的山壁往下看——常月琴剛剛從這裏跳了下去。
    李昱拍的不算隱晦,常月琴明顯是自殺了,但意境很好,有種“轉身離去,遁於空山”的感覺。
    南風發色微紅,紮著馬尾,挺著一張堪稱顏值巔峰的側臉,淒聲道:“她說的,孤獨不是永遠的,在一起才是永遠的。”
    “當!”
    鍾聲敲響,倦鳥飛過,整座觀音山隱在雲霧之中。
    接著畫麵一轉,隧道幽暗,三個小夥伴擠在車廂裏,淒楚,迷茫,無措……那身子一擺一擺的,隨著火車駛出隧道,不知前路何方。
    悲傷的音樂聲中,《觀音山》結束,滾動顯示著製作名單。
    “嗚嗚……嗚……”
    放映室內,範小爺攥著紙巾,正抽抽搭搭的哭。李昱按開燈,蛋疼道:“大姐,你至於麽?”
    “怎麽不至於啊?人家感動嘛,我明年就三十歲了!”她邊哭邊吼。
    “我明白,我明白,青春留念麽!”
    李昱摟住她,親了親臉蛋,笑道:“哎喲,好了好了!說說感想,覺得怎麽樣?”
    “覺得還,還行啊……嗚嗚……”
    “還行?”
    瘋婆子炸毛,道:“我累死累活的做了半年後期,你就給我一句還行?”
    “啊?”
    範小爺止住哭聲,老(gu)實(yi)道:“我就看我自己了,沒注意別的。”
    “嘿!”
    李昱伸手就要捏,她還怕這個?啪的就翻身上馬,分分鍾鎮壓。
    話說《觀音山》這部戲,確實意義非凡,一是戲好,二是年齡擺在哪兒。對女人來說,三十歲是個非常微妙的年紀,如果很多事情在三十歲前沒有做,那簡直人生無趣。
    範小爺也如此,有了《觀音山》,算還了一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