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薩米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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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詞叫,酒後亂性。
一般用於非正常關係的同/異性發生某種交配行為的意外情況,它往往有個更簡單的形容:偷*情。
當然,這是不標準的文人說法,老司機的事情,怎麽叫偷呢?
相信酒後亂性的,多是修煉千年的白蓮花,這種行為的根本性質,隻是兩個原本就想上床的人,喝點小酒,找個可以相互潤滑的理由。
褚青不是老司機,一直都不是。
這場吻戲拍完,他那份迷醉和歡愉已在慢慢減淡,吻的時候,感情是真實的,吻過之後,感情也是真實的。
以他如今的道行,幾乎不可能再像《蘇州河》那樣,因為戲去愛上一個人。雖然伊娃不介意來點人生的小情*趣,但她也清楚,如果能發生,早特麽就發生了。
所以,當劇組收工返回酒店,倆人互道晚安,各自大睡,讓等著看八卦的凱耶遺憾不已。
話說綠姐屬於客串性質,劇組不好耽擱,便集中拍攝她的戲份。開機五天後,伊娃殺青,特瀟灑的揮手告別,一如來時的那般驚豔和隨意。
有綠妖精在組裏,褚青的情緒還能豐富一些,妖精走了,他也要進入正式的拍攝節奏。眾所周知,他是慢熱型的選手:從平淡到自然,從自然到病毒般的感染性,而後一氣嗬成。
……
在《超脫》裏,沒有一個人是不孤獨的。
漂亮性感的女老師麥迪遜,最害怕周五晚上的到來,這意味著她要獨自在家呆上兩天。
其他班的某個少年,會把野貓塞進書包裏,用小榔頭一下下的砸,然後申辯:我就像那隻可憐的貓,被困殺在現實的空間裏。而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眼神空洞,攤開的手掌滿是鮮血。
那個總是扒著鐵絲網,緊閉雙眼的中年教師,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中,都可悲的淪為了空氣。直到被亨利問了一句,才惶恐又感激的恢複了與這個世界的聯係——因為亨利看得到自己……
《超脫》中的每個角色,都代表著一個偏激而冷落的群體。蠻橫無知的家長,自甘墮落的學生,複雜焦躁的老師,無能為力的校長,想接管學校的政府官員……這一切,最終融合成一個原始的概念:教育。
以前,褚青覺得這東西特空泛,如今卻體會到了一種深刻的悲憫。
夜,微風。
今天要拍亨利和艾麗卡初見的段落,亨利得知外公命不久矣,童年記憶,母親自殺,以及對外公複雜的感情一並爆發,於是在深夜歸途的公交車上默默哭泣。
然後,他就看見了艾麗卡。
凱耶不想搭景,便租了一輛公交車,為避免行人誤會,還特意掛上了牌子,寫著:拍攝專用。美國公交的空間超大,椅子也很少,兩側都是橫座,最後一排才是縱座,跟中國略有不同。
司機老兄有點緊張,試拍了好幾次都跟不上節奏,要麽快,要麽慢。其實很簡單,凱耶用紀錄片的手法去拍,連燈光都是車內自帶的。
“布魯特,你等下要真打,不要猶豫。”
這會兒,凱耶正跟一位臨演講戲,對方是個六十多歲的白人老頭,胡子拉碴的很邋遢。人家是挺有經驗的劇場演員,不停點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就好……薩米,你也不要做防備,我知道,這會很痛,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我們就換種方式。”他又道。
“沒關係,我可以的。”
薩米蓋爾應了聲,她穿著一身標準的站街裝,兩條黑色網襪裹著不算細的大腿。好萊塢對未成年演員的保護很重視,一些黃暴戲都要溝通好,免得事後找茬。
他們在哪兒說,褚青就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醞釀情緒。不多時,準備完畢,無關人員滾蛋,凱耶和攝影師留在車上。
司機掛檔,長長的車身緩緩啟動,窗外夜色迤邐。
布魯特靠在椅子上,薩米跪在他雙腿間,一下一下的做咬狀。鏡頭給到她撅起的屁股和一截大腿肉,沒有絲毫美感,充斥著最原始的肉*欲和醜陋。
倆人在最後一排,褚青的位子在兩米開外,正對著車門。從“action”那一聲開始,他就埋著頭,根本看不清麵孔。
之前講戲,導演的意思是,你要哭,要流淚,要悲痛。現在有點莫名其妙,但凱耶沒急,隻對攝影師打手勢:給我死死盯著,用特寫!
車子開得很慢,偶有輕微晃動。
褚青的姿勢很奇怪,雙手雙腳半蜷著,就像個缺乏生命力的枯黃繭殼。然後,他抬頭,眼睛從下往上的那麽一掃……
悲涼,痛苦,回憶,茫然無措,諸多情感雜糅到一起,啪地一下戳中心底深處。
“啊……”
此時,那邊卻傳來一聲惡心的呻*吟,薩米開始大叫:“快把錢給我!”
“快特麽把錢給我!”
“你以為我真喜歡你麽,快點!”
“啪!”
布魯特抬手就是一巴掌,薩米臉蛋一斜,這可不是演的,真被扇到了一邊。她聲音頓止,恍惚又習以為常的站起身,挺著紅腫的半張臉。
“……”
褚青偏頭看去,薩米立刻蹭著扶欄,側身,左腿彎曲,擺出個自以為撩人的姿勢。
她14歲,是個雛*妓,沒有任何勢力,最廉價最卑賤的那種站街女。她已經習慣了收不到錢,甚至被打,那又能怎樣?
她隻能挺著稚嫩的胸脯和大腿,去吸引下一個客人。
這一幕,哭泣的男人,受傷的雛*妓,爛醉憤怒的嫖客,事不關己的司機……構成了一副絕妙對比的畫麵。
“哢!”
司機立即停車,凱耶則興奮的叫了起來,連聲道:“薩米,你簡直超乎我的想象!尤其那個站姿,哇哦,你太棒了!”
小姑娘性子成熟,但也難免得意,笑道:“當然了,我可是準備了兩個月!”
“哈,好的好的,你值得我們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