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容黎後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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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1章 容黎後記19

    經過一日的調養,容傾突發的急症,已經痊愈了。

    容傾精神飽滿,第二日大清早,就跑去清樂堂找容黎。

    “昨日你見到文清公主了嗎?他知道你是頂替我去的嗎?她問起過我嗎?昨日她到底相中了誰?”

    容黎忙著開館,不怎麽搭理容傾,隻隨口道:“據說選中的人,今日會被傳召進宮。”

    容傾趕緊道:“那我得快回家準備準備,不能在你這兒耽擱了,我跟你說,我的直覺不會錯,我一定會被選中!”

    容黎麵上不顯,心裏卻嗤笑一聲。

    容傾說著就要走,哪知剛出門,就見七王府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喘著粗氣道:“我的三爺呀,您怎麽這麽早就出門了,宮裏傳旨的公公都等了許久了,您快隨我回去接旨吧。”

    “宮裏傳旨?”容傾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是傳召我進宮嗎?”

    小廝道:“還不知道呢,您這不是沒在嗎,公公還沒宣旨呢。”

    “肯定是文清公主相中我了!”容傾說著,回頭對容黎道:“我就說吧,肯定是我!”

    容黎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結,沉聲問:“為何一定是你?”

    容傾偷偷道:“昨日我雖沒去,但我爹說了,去不去其實都差不多,那麽多人,公主根本沒法個個都看清,我爹說,他請太後為我說項了,太後答應我爹,會給公主看我的畫像,還會說服皇上,讓我與公主單獨見一次!”

    容黎臉都黑了。

    容傾一笑:“其實我爹本來是屬意你的,要為你說項,但聽容耘說你不中意,聽到文清公主的名字就煩,就改為我打算了。”

    容黎眯著眸子。

    容傾心急火燎的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別讓公主等急了。”

    容傾說著就跑了,容黎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前個兒那瀉藥,果然是下少了!

    容黎在鋪子裏坐診到晌午,下午接了個外診,結束就直接回家了。

    剛回到家,就聽下人說,二姑娘回來了。

    下人通常會稱容黎叫世子,容夜是郡主,稱大妞小妞,會叫大姑娘,二姑娘。

    大妞是外嫁,嫁到外地,不常回京,小妞嫁在京中,會時常回來。

    一聽小妞回來了,容黎先就想到那位成國公二小姐,他按按眉心,問:“在哪裏?”

    下人道:“剛與老夫人說了話,這會兒在花園亭子裏呢。”

    容黎抬腿就去花園,剛進拱門,就被一個歪歪扭扭的小團子抱住腿,他低頭一看,臉上露出笑意,將小娃娃抱起來。

    “皎皎,可想舅舅了?”

    小團子撅起嘴,衝容黎臉上,印上一個濕乎乎的啵啵,才含糊不清的說:“想舅舅。”

    容黎單手將容莫家的大女兒抱在懷裏,抬頭,便看到不遠處,那正在給花叢剪枝的倩影。

    容宓也看到容黎回來了,她將手裏的剪刀遞給花匠,走了過去。

    容黎看她袖子都髒了,道:“這些事哪還需要你做。”

    容宓隨意道:“以前伺弄慣了,這幾株花都是我親手種的,每回回來都要擺弄擺弄。”容宓說著,又朝小團子伸出手:“皎皎,到娘這兒來。”

    小皎皎不肯,雙手緊緊的環住舅舅的脖子。

    容黎笑道:“我也想她了,讓我抱會兒。”

    容宓見容黎寵皎皎,麵露微笑,故意提及:“總親近別人的孩子也不是個事,什麽時候自己生個?”

    “你還有臉提。”一說這個,容黎就來氣:“你在背後編排我了些什麽?你那位手帕交,你知道她與我說什麽嗎?”

    容宓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什麽了?”

    容黎板臉:“你還笑?”

    容宓隻得正起臉色,道:“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我本也沒想麻煩她,但這不是,老夫人太著急了嗎?若是老夫人緊著給你定了人,回頭你又要求娶公主,那兩頭懸著,你怎麽交代?”

    “什麽就兩頭懸著了?我就跟你明說,我一個都不想要!”

    容宓愣了一下,認真問:“你不想娶親?”

    容黎歎了口氣:“我以為你該明白,我誌不在此。”

    容宓抿了抿唇:“我也不是硬來的,仙燕國使臣來京前,父親便收到於文大人的來信,信中,詳述了你與文清公主的舊情,我以為,你們倆,是肯定的了……”

    容黎擰眉:“我與她有什麽舊情,你倒是說說看?”

    容宓道:“不是說救命之恩嗎?”

    容黎一噎,這個,還真是。

    說起來,他與這小公主,真沒什麽淵源,硬要說,也就是當初在仙燕國皇宮,小丫頭被奸人所害,險些沉溺荷塘,他下水,將她救了上來。

    容宓理所當然的道:“那救命之恩,不是該以身相許嗎?”

    容黎回神,氣笑了:“我救她,我還得以身許給她?”

    容宓擺手:“肯定是她許給你,就看你要不要了。”

    容黎哼了聲。

    容宓又問:“那你要不要?”

    容黎皺眉:“不是我要不要,分明是你們現在,要把她硬塞給我!”

    容宓歪頭:“哪裏硬塞了?我們可沒將小公主送到你家來,讓她非賴著你,要嫁給你。”

    容黎繃著臉。

    容宓笑道:“行了,你也甭生氣了,你不想成親,我也知道了,我會與成國公二小姐說的,讓她不要多事了,不過,我可以不管你,老夫人那關,你怕是仍舊要過,老夫人等喝外孫媳婦茶,可是等得頭發都白了。”

    容黎沒做聲,沉默著。

    容宓在三王府又坐了會兒,天快黑了,才帶著女兒回家。

    容宓言出必行,成國公家的二小姐,之後果然沒有再出現過了,但是比那位二小姐更鬧心的是,容傾開始天天往清樂堂跑了。

    容傾基本上已經是副準新郎的架勢了,見了容黎,三句話不離,到時候早點來喝喜酒啊。

    容黎煩他煩得,恨不得再給他下副瀉藥,讓他拉足一整個月!

    之後為了躲容傾,容黎開始頻繁的出外診,直到某天,清樂堂一位老大夫,將一張皇室別館的外診單子遞給他。

    容黎看了眼單子上的標注,生病的是一位仙燕國使臣,來青雲國一陣,水土不服,在床上日日上吐下瀉。

    容黎捏著那張單子,看了好一會兒,也沒動作。

    老大夫隨口問:“您接還是我接?我是都可以,不過我下午有個老病人要瞧,估計會晚些去。”

    容黎將那單子收了,道:“我去。”

    下午時分,容黎去了別館,為那使臣針灸調理,期間,門外卻一直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片刻後,將銀針都施好了,容黎突然起身,走出房間。

    屋外登時一陣兵荒馬亂。

    容黎走到門口,冷冷的覷著左右。

    院子裏,好幾個丫鬟被他一瞪,嚇得四散逃亡。

    而亂逃的人群中,一道杏黃色嬌影,尤為紮眼。

    容黎目標一致,直接衝著那杏黃身影走去。

    那人似也沒想到他會過來,嚇得慌不擇路,跑進了院子左邊的死角。

    發現逃無可逃後,小姑娘渾身都在發抖。

    容黎逆著光走到她麵前,低首,靜靜的將人瞧著,問:“文清公主?”

    文清公主驚恐的仰起頭,似乎沒想到他會認出自己。

    容黎往前又走了一步。

    文清公主退無可退了,後背都貼緊了牆壁。

    “聽說,你是來青雲國聯親的?”容黎低聲說道。

    文清公主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吭聲,隻能膽怯的點了一下頭。

    容黎斂眸,微微傾身,唇瓣附在她耳畔,近乎咬牙切齒的問:“那你,到底想嫁給誰,能不能利索點,直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