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親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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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路的星星”,是一個較為浪漫的說法,但並非是形容一個人,或是一種動物。

    大自然千變萬化,動物通過各種方式生存繁衍,其中,有一類動物,他們對方向的識別能力極高,因此,人類常常通過這種動物的習性步伐,而辨別方向。

    蝙蝠對超聲波的敏銳,鴿子對地心引力的依賴,大雁南飛遷徙萬裏,在沙漠或是大海,在人力無法辨認方位的時候,動物,或許會救你一命。

    引路的星星,一開始說的是西疆沙漠的一種引路蜥。

    那種蜥蜴是沙漠旅人的至寶,沙會流動,但那種黃皮蜥蜴卻不會迷路,它永遠朝著南方走。

    哪怕狂風驟雨,天災人禍,它的腳步也不會停歇,而路經的人,隻要看到黃皮蜥的頭朝哪個方向,那無疑,那就是南。

    在陸地上,也有很多這類動物,蛇,雀,甚至蟻,都有,但引路狼,柳蔚是第一回聽說。

    我不想瞞你們。”鼓搗下頭上脖子上的三個熊孩子,老者關上房門,跟柳蔚歎息:“引路狼,的確沒有。”

    柳蔚道:“還請師父明示。”

    老者抬了抬眉:“不會辨路,至少會認家。”

    柳蔚猜到了幾分。

    老者道:“白狼並非生來便住在這孤島之上,他是與他主人一道來的,隻是他主人走了,將它留在了此處。”

    它被遺棄了?”

    不是。”老者似乎有難言之隱,說一會兒就看看柳蔚,試探性的問:“我能不說嗎?”

    柳蔚輕輕勾唇,表情溫和如春:“不行。”

    老者愁眉苦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行。”

    阿棱也不敢如此逼我……”

    不行。”

    老者:“……哎。”

    這種徒媳婦,真想有一個扔一個。

    老人家心裏哪怕再不舒服,但房門都被堵住了,徒媳婦又不講情麵,他膈應一會兒,還是說了:“當初他們打算回中原,從浮島出來後,一路到了這座孤島,那時隻想暫歇幾日,可誰知,那人自從體內蠱蟲坐化後,身子便非常不好,甚至還有畸變的情況……”

    柳蔚捕捉到其他信息。

    從浮島出來?”

    老者:“……”

    您說的浮島,可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座小海島?”

    老者:“……”

    師父?”

    老者身子一弓,突然開始咳嗽,一邊咳一邊按著自己胸口,說:“舊疾複發,我要歇歇……”

    柳蔚擰著眉,一臉嚴肅:“師父就不要裝了,有何病痛,您以為我瞧不出?”

    老者演不下去了,恨恨的跺腳。

    柳蔚擺正姿態,跟他麵對麵:“師父,您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如今大家一條船上,您知曉這麽多重要之事,卻從未透露,您是巴不得我們整船人客死異鄉嗎?”

    老者幹笑一聲,捋著自己白白的胡須:“你們那麽聰明,有何事能難倒你們……”

    柳蔚一拍桌子:“師父,我希望你態度端正點!”

    老者:“……”

    被小輩教訓了一頓後,老者也不敢再藏著掖著,悶悶的把自己那位舊友的事都說了一遍。

    柳蔚聽著,時不時點頭:“也就是說,那座浮島附近,在特定的情況下,會開辟出一條水下之路。”

    老者嘀嘀咕咕的:“我也未見過,不過聽說……”

    柳蔚瞪他:“真的沒見過?”

    老者裝了一會兒,又裝不下去了,隻能耷拉著腦袋歎氣:“是,見過一回,但未進入便被海浪拍了回來。”

    柳蔚心說老人家還真是深藏不漏,又問:“那之前您為何不說?”

    老者不吭聲了,眼睛悄悄往窗戶外看。

    柳蔚明白了,師父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光是浮島,他想回來看看,看看白狼還在不在,故友還在不在。

    柳蔚又問:“您執意要帶走白狼,就是希望它找到回家之路,找到他的主人?他的主人與您,是很親近的朋友?”

    救過我一回。”老者簡短的說著,又補充:“不過我也救了他三回。”隨即又看看柳蔚:“或許,還有第四回。”

    柳蔚點頭,又問:“容棱說,白狼似乎對這片海域的地圖很敏感,它或許認得,那份地圖您也見過,地圖來路您也清楚,我想,那地圖您怕也早便知曉了吧?”

    昂。”老者應了聲,走到床榻邊,在抽屜裏摸了摸,半晌摸出個布巾包著的小東西,遞給柳蔚:“我還有枚印章,和那地圖能配一套。”

    柳蔚:“……”

    老者又把印章往前遞了遞,問:“你要嗎?”

    柳蔚:“……”

    恨恨的磨著牙把小布包拿過來,柳蔚攤開一看,裏麵的確是個印章模樣的印石。

    柳蔚捏著問:“您還有這個?”

    老者老實道:“從個小孩手裏借走的。”

    柳蔚猜測那就是鍾自羽,斜眼:“借?偷的吧?”

    老者咳了聲:“那小孩其身不正,拿他點東西怎麽了?”

    柳蔚不說了,她摸著自己太陽穴的筋又問:“那白狼怎麽回事,它還真認得地圖?”

    老者點頭:“那地圖的原版,本就是它主人所繪,當然認得。”

    柳蔚咬牙:“您別告訴我,白狼的主人,您的舊友,與紀家有關。難道就是那個幸存者?”

    老者:“你說的幸存者我知道,不是他,是另一個,當初他為了活命,拋親棄友,否則哪有什麽幸存一說。”

    柳蔚皺眉:“那白狼的主人,還是紀家人?”

    老者沒否認:“是。”

    柳蔚心裏嘀咕了一會兒,算是把事情都理順了點。

    半晌,她又不放心的問:“除了這印章,那浮島,還有白狼的來曆,紀家的幸存者,您還知道什麽,與我們有關的。”

    老者想想,猶豫一下反問:“白狼主人的名字,你想知道嗎?”

    柳蔚覺得知道了自己也不認得,但還是點頭:“叫什麽?”

    老者道:“紀南崢。”

    柳蔚心想這名字還挺好聽的,很斯文。

    又聽老者道:“他妻子叫白妝。”

    這名字也很柔美。

    女兒叫紀夏秋。”

    柳蔚:“……”

    他是你外公。”

    柳蔚:“……”